“別著急，我們邊吃邊聊。”黃警官笑道，同時詫異地看了我一眼。是的，是詫異。她眼神裏麵流露出來的是那種東西。我心裏頓時就在想：難道被她看出來了？被她看出來我和唐波爾不是戀人？要知道，她可是警察啊，很厲害的警察啊。不過，我沒有緊張，因為她僅僅是我一個病兒的家長而已，即使被她看出來了也無關緊要的。
“我前些年在刑警隊的時候，遇上的案子真是千奇百怪，不過有一個案子卻比較特殊。死者是一位女性，她的丈夫是我們市裏麵的一位退役了的遊泳運動員。這位退役的遊泳運動員很當時經營著一家旅遊公司，生意很慘淡。一天早上，他醒來後發現自己的老婆死在了自己的身邊。當時是他自己來報的案，他說：‘我很愛我的老婆的，我不可能害死她的。’可是，經過我們現場勘查卻發現，她老婆就是被他給掐死的！因為在他老婆的頸部就留存有那位退役運動員的指印。但是他卻始終都不承認這一點。他一直在對我們說他是如何如何的愛他的老婆，他不可能害死自己最心愛的人的。但事實擺在那裏，而且證據確鑿。當時我也很疑惑，因為我感覺到那位運動員似乎並沒有撒謊。後來，是我愛人提醒了我，我愛人的話讓我猛然地明白了一切。”黃警官開始在給我們講下一個案件。
“你愛人他對你說了什麽？”這下，我也情不自禁地在開始問了。
“他告訴我說，這位運動員以前是搞遊泳的，而且現在的公司生意慘淡。所以他很可能是在睡夢中無意識地殺害了自己的妻子。”她回答。
我感到莫名其妙，“這是什麽道理？”
“是啊，我也不明白呢。”唐波爾也道。
“那個退役遊泳運動員因為做的是不熟悉的產業導致經營不善，壓力過大引起晚上做噩夢。其實我們很多人都這樣，在壓力過大的時候人常常會做噩夢夢到自己以前從事的行業或者自己懼怕的一些事情，比如考試等。而那位運動員夢到的是他以前職業相關的噩夢——遊泳。在噩夢裏，他在遊泳卻溺水了，於是他拚命的想抓住一樣東西已保命，然而在夢中他雙手抓住的卻是她太太的脖子。”她回答說。
我頓時沉默。我是學醫的，曾經選修過一段時間的心理學，所以我完全相信她的這種分析。
“這太可怕了。”唐波爾喃喃地道，她沒有來看我們，而是看的窗外。
黃警官再次詫異地看了我一眼。我頓時明白了，她肯定是已經發現了我和唐波爾之間的關係有不對勁的地方，隻不過我不知道她是從什麽地方看出來的罷了。
吃晚飯後我不住地感謝黃警官，她頓時有些不大高興了，“應該是我感謝你們呢。宇文醫生，小唐護士，今後你別叫我黃警官了吧，我叫黃燦。我年齡比你大，你叫我黃姐或者燦姐都行。”
我急忙地道：“黃姐，我感謝你的不是這頓飯，而是你給我們講的那些精彩的故事。”
“有機會的話，我倒是很想聽聽你自己的故事呢。”她卻頓時地笑了起來。
我愕然，“我有什麽故事啊？”
“有的。一定很精彩。”她看著我大笑。
這下，我更加地確定了自己前麵的分析了。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問問她。我在心裏想道。她確實撩撥起了我的好奇心來。
與黃警官分手後唐波爾說想走走，我正想告訴她那件事情，所以也就沒有反對。
“可惜我太笨了，不然的話我還真的想去當警察呢。”在馬路邊的人行道上，她極其自然地挽住了我的胳膊，她在我身旁歎息道。
“那可是一種特殊的行業，所以，必須有著特殊才能的人才可以勝任那樣的工作的。”我說道。
“是啊。”她說，“我覺得和你在一起蠻好玩的，竟然可以和這樣漂亮聰明的警察在一起吃飯，而且還可以聽到她講那麽精彩的故事。”
“她看出來了我們不是戀人。”我忽然地說出了這麽一句話來。
“她這麽看出來的？”她詫異地道，隨即放開了我的胳膊、跑到了我麵前問我道。
“我不知道她依據的是什麽，或者說是如何推理出來的。但是我感覺到了，她肯定是知道了。”我苦笑著說。
“和警察在一起好可怕。”她伸出舌頭來做了個怪相後笑道。
“隻要你不幹壞事，有什麽可怕的？”我頓時笑了起來。
“可是，我覺得自己已經在幹壞事情了。”她忽然地、幽幽地在我耳畔說道。
我心裏猛然地一顫。因為我知道她話中是什麽意思。
“小唐，你馬上就要畢業了吧？就下周是吧？”我在沉默了片刻後問她道。
“嗯。”她說。
“你到醫院報到後我們就在科室裏麵向大家表演分手的戲吧。”我說，“不過我還沒有想好責罵你的理由。”
“反正我調皮，反正我很不懂事。你責罵我的機會會很多的。”她說，聲音裏麵帶有一種淒苦的成分。我暗自驚訝：今天這個小丫頭是怎麽的啦？她怎麽變得這麽憂鬱了？
“我倒是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我說。
“什麽辦法？”她問我道。
“我們喝蒲主任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我就發現了，蒲主任的那位外侄，那個叫遲浩南的小夥子好像蠻喜歡你的。你覺得他怎麽樣？如果你也覺得他不錯的話，我去給他說說。”我把自己的主意對她說了出來。
“我不喜歡他！”讓我沒想到的是，她卻忽然地大聲地叫了起來。
“為什麽啊？我覺得那小夥子蠻不錯的啊？他和你一樣，都是屬於青春活潑型的。你和他在一起很般配的。”我說道。
“那個人，誇誇其談，一點都沒有涵養。反正我不喜歡。”她說。
“要不，你先和他接觸一段時間再說。”我努力地在勸說她，“你想想，他可是蒲主任的外侄，這樣一來，我和你分手的事情就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了。我在我姑姑那裏也好解釋。”
她頓時沉默。我和她在人行道上緩緩而行，耳邊隻可以聽見偶爾轟鳴而過的汽車聲，還有我和她“沙沙”的腳步聲。
“宇文大哥，你知道嗎？我一直喜歡的是你啊……”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她卻猛然地、大聲地痛哭了起來。
我頓時震住了，就在她說出那句話的那一刻，我的心髒即刻猛烈地收縮了一下。
“唐波爾，你今天喝醉了是不是？”我喃喃地在說。
“我沒喝醉，我說的都是真的。”她卻停住了腳步，將她的整個身體朝我匍匐了過來。她的雙手緊緊地抱住了我的頸部，臉在我的臉上，我頓時感到了自己的臉上濕濕的。我知道，那是她的淚水。
情不自禁地，我伸出手去將她擁抱，擁抱在她的腰上。她的那個部位很纖細、很柔軟、很曲線。“波爾，你知道的啊，我有女朋友的。”我說，唇接觸到了她的臉，頓時感覺到鹹鹹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很痛苦。宇文大哥，我其實並不想留在這所醫院的，我這都是因為你啊。我想讓自己能夠天天看到你。宇文大哥，你知道嗎？當我到這所醫院來實習的第一天，當我在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我就發現，你就是我這一輩子要找到的愛人啊。從初中的時候開始，我經常在晚上做一個夢，我總是夢見自己和一個男人在一起，我是多麽的喜歡他啊，我知道，他就是我這一生的白馬王子了。
當我在看見你的那一瞬間，我這才相信上天真的對我早已經有了安排，因為我夢中的那個人就是你啊。宇文大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笑？但是我告訴你，我說的都是真的，真的！可是，當我試探地問你有沒有女朋友的時候你卻說你已經有了，你知道嗎？當時我是多麽的失望啊？於是我就非常迫切地想見到你的那位女朋友。可是，當我看見了小月姐得時候卻頓時自卑了起來。我發現，你和小月姐才是真正的一對啊。她是那麽的漂亮，氣質是那麽的高雅，我真的很自卑。於是我就對自己說：我隻是想經常看見你，能夠經常看見你就可以了。所以，我就決定了，我決定一定要留下來，留在你身邊工作。宇文大哥，謝謝你，謝謝你幫助了我，謝謝你給了我這樣的機會……”她緊緊地抱著我，在我的耳邊說道。我的耳垂可以感受到她唇的熱度，還有她話語中的深情，她如泣如訴的聲音讓我忽然地感到心痛。
這是一個什麽樣的女孩子啊？就在那一刻，我終於地明白了以前發生的所有的那一切——為什麽她的家裏那麽有錢而她卻非得要留到醫院，為什麽她當時要找我借錢，為什麽她總是主動地來撩撥我，為什麽我能夠輕易地得到她的吻……
我還能說什麽？在那種情況下，我唯一能夠說的是——“對不起，波爾，對不起……”
“你能夠再吻我一次嗎？”她問我道，“好好地吻我，讓我永遠地將你今天給我的這個吻記在我的心裏。明天，明天開始我們就僅僅是朋友了。”
我沒有回答她，因為我的唇已經去到了她的唇上。
她的唇已經滾燙。我即刻地感受到了她的熱度，而且，她的熱度迅速地傳遞給了我。我的舌猛烈地進入到了她的唇內，頓時觸及到了她唇內那團柔軟，它有些奇怪，因為它不像往常那麽的主動和靈動，它就停留在那裏，不過我感覺到了，她在顫抖，它沒有來纏繞我，它在那裏等候著我去對它進行撩撥、纏繞……我似乎理解到了，於是，我的舌開始在她舌的周圍遊走，我的**也在那一刻完全地被撩撥了起來，以至於完全地忘記了自己身處何處，完全地忘記了我和她正在大街的一側……
然而，我很快地就停止了自己舌的動作，因為我忽然地感覺到，感覺到了她的淚水不知道在什麽時候開始已經汩汩而下，布滿了她的整個臉頰，流淌到了我和她的唇處……
她的淚水讓我感到了羞愧，讓我發現了自己的無恥，“波爾，對不起。”我的唇離開了她。
“我們回去吧。謝謝你，宇文大哥，今天我很高興。”她說，滿是淚水的臉上帶著笑意。我再次地感受到了心痛，看著在路燈照耀下的她的臉上的那些亮晶晶的淚滴，我也忽然地有了一種想要哭泣的衝動。但是我竭力地忍住了，但是我卻不敢去對她說任何的話。因為我自己清楚，一旦自己說出話來，我的聲音裏麵肯定會帶有一種悲意。
後來，我們一直都沒有再說話，上了出租車、在醫院裏麵行走、我一直把她送到她的宿舍下麵，整個過程我們都沒有說話。但是我的心緒卻很複雜，並且帶著一種悲愴的情緒。我相信她也一定是這樣。
她在朝她的宿舍走去，我默默地在看著她的背影。我忽然地發現，她的悲意好像顯得有些單薄，有些隻單孤影……再次地感覺到一陣心痛。
“宇文大哥，你給那個人打電話吧，我同意和他談談。”猛然地，我看見她轉身過來在對我說道。
我朝她點了點頭。不知道是怎麽的，在那一刻，我的眼淚頓時“唰唰”地開始朝下流淌……
那天，我整個晚上都在噩夢中度過。早上醒來後卻一個夢都不記得了，腦海裏麵隻殘留著一種感受：難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