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人生很長
電影院外，隨著一部電影的結束，觀眾正三三兩兩往外走著，有朋友有同學，有情侶有愛人，而且都很年輕。他們大多數都邊走邊和同伴、朋友、情人或大聲交談或竊竊私語，臉上多少都帶著興奮的神色，似乎對這部電影的感覺還不錯。
“很有創意不是嗎？外星人跑到內陸地區，還去占領高中。”一對情侶中的男孩有些興奮的說到，顯然對這部電影很喜歡。
“我到覺得，是不是導演在高中時期被欺負得太厲害了，才製作了這麽一部電影。”一堆女孩兒中的一個在回憶劇情時笑了下起來。
“這太傻了，一群高中生拯救世界。”也有人這麽評論，但終究是少數。
而在電影院的出口處，那些掛在大樓上方垂下的大製作的大型海報下麵，有著一副不怎麽起眼的小海報，上半截是幾個年輕人的半身像，而下半截則是漆黑中的學校以及電影的名字：《奪命高校》！
“上座率還不錯，評價也如此，看來這部電影至少不會虧本。”出來之後一直在電影院門口轉悠的肖恩，在收集了足夠多的評論後這樣說道。
“這麽說我的表演還不錯了？”站在他身邊戴著棒球帽，並將帽簷壓得很低的喬丹娜側耳聽著人們的評論，似乎很高興。
她不得不這麽做，畢竟電影院裏正在放的那部電影是她主演的，一旦在這種地方被認出來，少不得會有些麻煩。之前他們吃過晚餐後，肖恩就在停車場被一個《老友記》的影迷認了出來，然後糾纏了半晌。
“近距離看瑞秋是不是一樣漂亮？和她接吻是什麽感覺？羅斯有沒有和你吵架？”那個有些猥褻的家夥拉著肖恩嘮叨許久都不放手。
肖恩臉都綠了，喬丹娜則笑得肚子疼，推己及人，她肯定也不想在電影院遇到這種情況，盡管可能性非常小。
“當然，你在電影中是最漂亮的。”肖恩很認真的說道。
“是嗎？可有人覺得，羅拉?哈裏斯更漂亮。”喬丹娜轉著眼睛。
“但至少我認為你才值得擁有這項殊榮。”肖恩攤開雙手。
“好吧，那麽你覺得，我在電影裏，是作為啦啦隊長時漂亮，還是之後豎起馬尾帶起眼睛的時候漂亮。”喬丹娜充滿興趣的看著他。
“都很漂亮。”肖恩的答案中庸甚至敷衍，喬丹娜當即挑起了她那很有性格的眉毛，顯然很不滿意。
“聽我說，小喬，”早預計到這點的肖恩微微一笑，直接用上了昵稱，“剛開始時，打扮成啦啦隊長的你自然是相當的性感火辣，換了衣服豎起馬尾帶上眼鏡後，雖然削弱了那種感覺，卻多了份氣質，很難說清楚的氣質，依然很迷人。”
喬丹娜眯起眼睛打量了他好幾秒鍾，最後拍了拍手：“好吧，算你過關。”
看她這副故作姿態的模樣，肖恩忍不住想笑，但轉頭注意到電影海報後，卻忽然歎了口氣。肖恩之前並沒想到喬丹娜口中說的電影會是這部，因為《奪命高校》成本不高，演員也都是年輕人，所以也就沒什麽首映式，上線也很低調——至少肖恩沒有聽到風聲。
不過，最初的驚訝過後，他隨即明白了在工作室時，喬丹娜那抹促狹笑容的含義了。既然如此，為了讓她開心，他也就陪著看了一場，然後，在後麵那場追逐戲中尋找自己的身影。隻是，他自己的身影沒找到，卻發現了疑似科曼?文森特的家夥。
肖恩在進入《老友記》劇組之後也曾打聽過這個最早出賣自己的家夥的情況，得到的消息是，他依然在各個劇組之間跑龍套。盡管他不算多麽寬宏大量的人，否則當初不會加入弗雷德裏克的計劃，最後導致史蒂文森從《人人都愛雷蒙德》劇組滾蛋，但得知詳情也就沒有在理會，隻是短短幾周時間，兩人已經是天下地下的區別了。
但此時再看到這個人，回想過去幾個月的種種，難免會有些唏噓的感覺。
“嘿，你還好嗎，肖恩？”喬丹娜這時伸手在他麵前揮了揮，“有什麽心事？”
“啊？哦，沒什麽，隻是……一些往事。”肖恩聳了聳肩。
“要談談嗎？”喬丹娜看著他。
“不，不用，我很好。”肖恩擺著手。
“得了吧，肖恩，別這麽婆婆媽媽的，我看得出來。”喬丹娜當即在他胳膊上拍了一巴掌，然後做出一副豪氣幹雲的模樣：“說吧，有我在這裏，就算你哭了，我也會將你撈在懷裏安慰的——這可是個好機會。”
肖恩啞然，不過這種情況下的喬丹娜真的非常最可愛的，想了想，他還是開了口：“好吧，反正這裏離停車場還有一段距離，我們邊走邊說吧。”
這路不算遠，但兩人差不多走了十分鍾，之前吃晚餐的時候，肖恩就將自己從《人人都愛雷蒙德》劇組到《老友記》劇組的前後經過講了一次，現在幹脆將自己到洛杉磯來之後經曆的事情挑挑選選後拿了出來，對之前的種種做了個補充。
喬丹娜先是驚訝，然後半是歎息半是佩服，最終歸於平靜。
“你是個很出色人，肖恩，”她這樣說了句，眼中的神色很複雜，“我以為我堅持自己的想法，擺脫家裏的束縛去做一個演員已經很有勇氣了，但和你比起來還差了不少。你很堅韌，肖恩，也很……討人喜歡。”
喬丹娜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暗示什麽，但又像什麽都沒暗示。
“謝謝，能得到你讚美是我的榮幸。”肖恩誇張的欠了欠身，然後，他掃了停車場一眼：“那麽……”
“我就先回去了。”喬丹娜吐著舌頭做了個鬼臉。
“我也沒指望。”肖恩自嘲的笑了笑，他們是各自開車過來的，喬丹娜的座駕是英國的路斯特跑車，比他那輛二手福特要好太多，所以怎麽可能送她回去。
“以後會有機會的。”喬丹娜安慰了說句，隨即就打算上車，但肖恩又突然叫住了她。
“小喬，你不覺得……”他隻說了半句，亮晶晶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她。
喬丹娜微一錯愕，隨即明白了過來，當即抿住嘴唇眯起眼睛：“你還想要什麽？”
但沒堅持到半秒鍾就噗嗤笑了出來，然後快步來到肖恩麵前，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蜻蜓點水的碰了一下：“滿意了？”
然後，她嘻嘻哈哈的上了自己的車，揮著手開車離開了這裏。肖恩一直看著她的車駛上了街道後才收回了目光，然後摸摸被她嘴唇碰過的地方，濕潤的感覺似乎還在，最終笑著長出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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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娜奧米?沃茨是鳶尾花，細膩、堅強卻又顯得柔弱，那麽詹妮弗?安妮斯頓就是孔雀菊，爽朗、陽光，但時不時和瑞秋一樣有些呆，而喬丹娜?布魯斯特就肯定是紅玫瑰了，熱情大方又奔放。
來到洛杉磯後，這三個各有特點的女人是最讓肖恩心動，可到目前為止，三個都是不清不楚的。
“讓人頭疼，對嗎？”坐在浴室裏，隻穿著一隻褲衩的肖恩，一邊拿著噴頭往手中噴灑著熱水一邊喃喃自語。
而手中的小肉球掙紮著，似乎很不習慣，時不時喵的叫上一聲，但軟軟的，一點都不想在抗議。所以肖恩也管那麽多，將它徹底澆濕洗過之後，隨即又拿來了毛巾和吹風機給它弄幹。小東西這會兒似乎覺得很舒服，尤其是吹風機往身上吹的時候，於是它做了自己最想做的事情——睡覺。
肖恩隻能無奈的搖搖頭，這隻被他取名為露西的貓咪，最大的愛好就是睡覺。如果發現它在地上走著走著，忽然跪了下去摔在地上，不用說，那肯定是打瞌睡了，肖恩有時候覺得，這小肉球在洗澡時睡覺也是遲早的事情。
所以他懶得管這些，依然思考著自己的事情，詹妮弗就不說了，出了那件事後，肖恩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可能麵對她，更別說其他什麽想法。喬丹娜嘛，看上去之前約會讓兩人進了一步，但實際上會怎麽發展，還不能確定。至於娜奧米，之前肖恩去過她現在租的公寓，可晚上離開時，她並沒有出言留他，而之後她到這邊來的時候，肖恩半強迫的留下她，她也沒反抗。
“我討厭這種身處迷霧的狀態。”肖恩呼哧呼哧的呼吸著，雙腿叉開蹬在地上，整個人半側身的爬在地上，一隻手背在背後，大汗淋漓的做著單手俯臥撐。而波克爬在前方不遠的地方，每當肖恩往上撐起身體，它也會站起身來，而當肖恩往下壓去，它同樣馬上爬下來，一起一伏很是搞笑。
這小家夥顯然不是來練腹肌和身材的，它唯一這麽做的原因是，等肖恩鍛煉完後，立即邀功的跑過來，上竄下跳的想要獎勵——上好的狗食。
家裏兩隻寵物，一隻貪吃，一隻貪睡，這樣的寵物自己居然也能撿到？唯一好點的就是，至少它們相處得還算不錯，不像一般貓狗那樣容易打架，所以還是繼續思考自己的事情吧。
雖說一片迷霧讓人摸不清方向的感覺很不好，但真要計算起來，肖恩未必會希望一切都清清楚楚。那件事之後，無論他多麽有自製力，有些東西依然忍不住要去追求。
好吧，人生還很長，人生還有許多事情，一件沒有進展，那就去關注另一件。在南加大向哈靈頓請教了一段時間，以及參加各種派對在許多人麵前露了一次臉後，肖恩終於發現，似乎有個機會在麵前了。
《影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