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人生如棋
陸銘一臉的詭異之色,心中卻是頗為驚訝,袁柳怎麽說,也算是個這個國家,金字塔尖端的那一群人,叫自己來的地方,怎麽不是破舊大院,就是新建學校呢。
陸銘到了一所學校,位置倒不是偏,隻是他內心好奇,卻不是一點半點,此時恰逢周末,學校早已經封校了,門口直挺挺的站著幾個穿著軍裝的男人,正目不斜視的矗立在那裏,如同幾座大山一般。
這副陣仗,陸銘一瞧,就明白自己沒有走錯地方,趕緊走到那幾位軍裝男子的門前,笑著說道:“同誌,你們好,我來是來見袁將軍的。”
其中一人,卻是跟陸銘見過數麵,對著剩餘幾個人,點了點頭,陸銘就這麽被放了進去。
那位陸銘的“熟人”領著他,步入一間教室之中,軍裝男剛進去,立刻中氣十足的開口說道:“首長人來了。”
說完這話,他就調頭離開了,似乎又準備接著回去站崗,其實這位警衛員的年紀,也就和老李差不多,卻是有著和老李迥然不同的氣質。
警衛員剛走,陸銘就發現不對了,整個教室內,隻有兩位中年男子,一位是陸銘比較熟悉的袁柳,還有一位,自己似乎在夢裏見過。
“小銘啊,來,來,來。這是我的朋友,商遠學,商市長。”袁柳見到陸銘,卻是一臉笑意,跟著他的那位朋友,不停的在介紹陸銘。
陸銘初見此人,心中忽然有了萬般的感慨,一聽袁柳的介紹,他明白了眼前這人,到底是誰,他的麵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卻是老老實實的坐在一邊,連大氣的都不敢出一個。
此時的他,腦海之中忽然想起,老李當初勸他的那句話,心中忽然覺得,為什麽自己總是要跟這些人物,扯上關係呢。
“小銘他是做傳媒的,別看年紀輕輕,眼光非常獨道,這才沒兩三年,就白手起家,闖下了這碩大的家業。”袁柳笑著為那位商市長介紹道,其中白手起家這幾個字咬的格外的重。
陸銘聽得是心驚肉跳,趕緊笑著說道:“都是為祖國舔磚加瓦,如果祖國需要,我隨時願意把全部家當,捐出來。”
這話說完,在場的兩位卻是都樂了,那位商市長慈眉善目,開口說道:“聽說你跟歐陽家關係不錯,還差點娶了他們家的親戚,有這回事情嗎?”
陸銘如同搗蒜一般點了點頭,小聲說道:“這個算是有緣無分吧。”
“聽說是歐陽家那邊想讓,人家姑娘嫁給那位的公子?”袁柳在一旁開口補充問道。
陸銘麵露些許遲疑,猶豫了一會,這才繼續點了點頭,然後補充說道:“那姑娘不怎麽願意,家人硬逼的。”
商市長點了點頭,對著袁柳笑了笑,袁柳一見這模樣,卻是心領神會,對著陸銘開口說道:“差不多了,找你來,也就是問問這個情況,沒什麽事情,就回去繼續忙吧,我知道你最近這段時間,賺錢賺得手軟了。”
陸銘遲疑一下,忽然好似想起了什麽,並沒有聽話的離開,而是大膽的開口說道:“袁將軍,商市長,我最近想要拍攝一部曆史劇,不知道能不能給個方便,找些部隊的配合拍攝一下戰爭場麵。”
聽見這話,兩人相視一笑,商市長卻是仔細瞧了瞧陸銘,袁柳先是搖了搖頭,開口說道:“這不行,你得自己去聯係,部隊裏麵我說了不算,你多花錢吧,我不是把那塊地劃給你了嗎?去銀行貸點款不就行了。”
陸銘麵露苦澀,就差沒哭出來了,開口說道:“最近公司資金鏈問題太大了,那塊地現在還捂著手裏,沒動工呢。”
“你是不是有那個什麽網站嘛,老美都很看好的東西,難道賣不出錢?”那位商市長見他這副模樣,卻是玩味的說道。
聽見商市長發話了,袁柳很自然的閉嘴了,陸銘卻是早就知道了,這裏誰主誰次,沒有任何驚訝,開口說道:“那個網站最多算是一個新媒體,輿論工具而已,對於我一個商人,沒什麽用處的。”
“輿論對於國家,那可就不大一樣了。”商市長語帶深意的說道。
陸銘點了點頭,然後居然開口反駁道:“那是對於西方那些反智教育下的民眾,他們沒有獨立自主的判斷力,自然很容易被輿論引導。”
“你小子胡說什麽。”袁柳眼見陸銘越扯越遠,趕緊善意的出言罵道。
那位商市長一聽陸銘這話,卻是忽然有了興趣,對著袁柳擺了擺手,看著陸銘,笑著問道:“解釋看看。”
“西方一直是精英教育,與我們國內的教育,有著根本的不同,國內由於剛建國的時候,遺留下來的底子,卻是真正全民教育,比如美帝,黑人社區的學生,隻能夠讀社區大學,甚至高中就輟學的比比皆是,而國內在老一輩的的幹預下,大多是有著基礎的唯物主義觀,比起國人,反而西方人更容易被媒體輿論影響,而西方的大多數媒體,都是控製在幾個利益集團手中的。”
陸銘時不時揮手弄足,頗有一點沐猴而冠,指點江山之感。
那位商市長卻是覺得,陸銘說得沒什麽意思,揮了揮手,直接問道:“那你說說看,一個剛登大位的人,如何迅速的得到國內民意的支持。”
“這太深了吧。”袁柳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他估計見陸銘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哪裏會知道這種事情。
陸銘麵露思索之色,猛地開口說道:“接地氣。”
一聽這話,在座兩位,卻是麵露思考之色,陸銘見自己的話收到效果,趕緊補充道:“國人乃至世界,大多人都痛恨腐敗,隻要上位者,一上台就表明澄清吏治,然後學學西方那些領袖,表現出一點親民的形象,比如偶爾去和普通人吃吃東西,再通過網絡傳播一些親民的謠言,人心自然依附,大位自然穩固。”
“哼,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袁柳麵露陰沉,冷哼一聲,卻是把陸銘嚇得閉了嘴。
那位商市長卻是笑了笑,開口說道:“畢竟年紀輕輕的,能想到這點就不錯了。”
袁柳麵露無奈搖了搖頭,對著陸銘揮了揮手,卻是趕人了,陸銘這次卻是實在不敢停留了,趕緊大步走了出去。
原地隻留下了袁柳和商市長兩人,袁柳忽然笑了,玩味的說道:“不知道天高地厚。”
“雖是衝動之言,然則頗有道理,話糙理不糙嘛。”那位商市長搖了搖頭,卻是沒有全盤否定陸銘的話。
袁柳詫異的看了看那位商市長,開口說道:“厘清吏治,可是要大索天下的,到時候官不聊生,誰來支持我們?”
那位商市長搖了搖頭,眼睛露出一絲決然,反問道:“如果不厘清吏治,如何騰出位置,沒有位置給那些人,他們為什麽要支持我們?”
“你的意思是?”袁柳麵露驚訝之色,小聲問道。
商市長點了點頭,開口說道:“這小子還可以,磨練一番,能夠用用,就是和歐陽家有點牽扯。”
“歐陽家那位死了後,已經沒什麽影響力了,這小子說不定,能成為你整治南方那批人的一把好刀呢,他身上有原罪,不聽話了,直接拿掉就是。”袁柳分析道。
商市長一聽這話,卻是點了點頭,開口說道:“難怪你直接給了他一塊地,我說你怎麽那麽大方了。”
兩人相視一笑,卻是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而遠在別地的陸銘,卻是絲毫不知,自己未來的作用,就這麽被人家三言兩語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