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相似的人
第二天一大早,一間狹小的出租屋內,“啊”陸銘大聲哀嚎著。很明顯昨天他喝高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老李送他回來的。他也沒細想這個問題,而是默默躺在破舊的**,用手扶著頭,雙眼懵懂的喃喃自語道:“怎麽做了這麽奇怪的夢呢。”
原來陸銘他昨天喝醉後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裏的他也叫陸銘,父母學校甚至是成長經曆什麽的都是一樣的,隻是夢裏的他沒有來橫漂,而是呆在了老家,選擇了一份穩定的工作,結婚生子,努力工作到了而立之年的時候,馬馬虎虎混成了中層幹部。剛過了領導癮沒幾天,卻在一天晚上陪客戶吃飯喝酒的時候喝醉了,在回家的路上給迎麵而來的貨車撞死了。
雖說是夢,陸銘卻覺得夢裏的世界十分真實,隻是有些地方卻和現實有些出入,比如夢裏02年日韓世界杯,韓國進入了四強,而現實陸銘卻記得是日本進入了四強。夢裏撞美國佬大廈的叫本**,陸銘卻記得這個世界被美國通緝的人叫阿**。夢裏的自己在的生命永遠定格在了2015年,而現在卻還是2005年!
“可惜啊,怎麽夢裏的我不愛買彩票呢。不然我還能花點小錢去驗證一下”陸銘從**起身有些惆悵感歎道。
感歎之後,正準備接著睡,床邊淩亂的衣服中,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傳來,陸銘隻得放棄睡懶覺的打算,接了電話。
“小銘啊,我李哥啊,我倆昨天到底喝了多少啊,我起來怎麽在火車站呢,身上錢都不見了,你趕緊給我送點錢過來。”老李一副要死不斷氣的聲音。
“我也不記得了啊,先別說了,我馬上帶錢過來,你等著啊”陸銘強忍著笑意說。
“那行你快來,我早飯還沒著落呢,肚子造反啦。記得給哥帶幾個包子過來,不說了,借別人的手機打的,人家催著還。”說完老李就掛斷了電話。
於是,陸銘趕緊下床去洗漱,洗漱完畢後,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衣服,隻見鏡子的人留著板寸卻難掩秀氣。
“就這模樣怎麽看也是地下工作者啊,咋能叫我去演鬼子呢?”昨天既然演了鬼子還挨了幾記耳光,他憤憤地想道。邊想邊摸摸口袋,還剩200塊錢,看樣子昨天真喝了不少,估摸著兩個人怕是喝斷片了。
陸銘雖說想著事,身體可是沒停,好不容易離開了出租屋,便直奔出租屋不遠處的包子鋪。準備幫老李買了幾個包子,排完隊買了包子。來到了附近的公交車站等車。他可閑不住,於是邊等邊吃,也就10分鍾左右,公交車來了。裝包子的塑料袋裏卻隻剩下兩個包子,他心想得給老李留幾個,於是隻能勉強對不起胃老弟了。
上了車,還好是大清早。公交車空位很多,他隨便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著。
車離站了,沿途的風光其實還不錯,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老家,那是不大的縣城,寂靜而安謐。人不多,本地人幾乎家家戶戶都沾親帶故,想著想著發現夢裏的自己其實在老家也混的不錯,至少比自己現在的處境要好吧。
“橫漂的日子感覺沒個頭,當初自己的那個天真的演員夢也是時候劃個句話了吧。”陸銘這樣想著想著卻是沒了興致。
到了火車站下了車,或許是心情低落,陸銘也沒急著找老李,從褲子口袋拿了一根煙出來,放在嘴裏,又掏出打火機。
“滋”點燃口中的香煙。
陸銘深吸一口,吐了出來,同時觀察著周圍,看有沒有老李的蹤跡。老李留個了和陸銘一樣的板寸,麵相凶惡,挺好認的。不過別看他麵相凶惡,人卻是挺好的,也很照顧剛來橫店漂的人。那時,陸銘剛來橫店的時候,老李照顧了他很多。幸好也是遇到了老李,不然估計得走些彎路,陸銘這樣想著。
正想著的時候,突然火車站的人群中竄出一個瘦弱的中年人。不偏不倚正對著他的位置急速跑來。
小偷!他頓時明白這個人的身份,剛來的時候他可沒少遇見這種人。他知道這種在火車站偷東西的人一般都是本地的流氓混混,都是些慣犯。橫漂的人大多是外地人,得罪了他們,以後日子可能不會太好過。
要是平常的陸銘肯定讓到一邊不敢動彈,可惜今天他心情確實不佳。
“唉,大不了回老家去。”他這樣想著
心裏雖說有些猶豫,手上的動作可不慢,陸銘把給老李帶的包子,一手一個握在兩手,對著那人的眼睛就是扔去。
“啊”一聲慘叫,那人眼睛和包子來了個親密接觸,但是包子善良柔弱,不忍心傷害他,立馬就碎了一地。隻是碎掉的包子裏麵的湯汁卻是流入那人眼睛。
那人雙手捂住眼睛,如同足球場上的假摔大師。不停的在地上打滾慘叫,聲音吸引了路人,陸銘發現四周已經圍滿了人,三五接頭竊竊私語著。
陸銘見人越來越多,那小偷一時半會估計緩不過來,於是轉頭準備離開。正要離開的時候,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抓他手的人是個麵相稚嫩的青年,長著嫩青胡子,戴了一副黑框眼鏡,很有文藝範。陸銘估摸著這人剛剛大學畢業吧。卻聽見那青年邊喘氣邊說:“謝了,大哥。我叫歐陽森。”
“陸銘,你也別大哥大哥的,我才20多歲比你也大不了多少,這裏人多有什麽話,一邊說去.";陸銘有點嫌人多,怕小偷還有同夥。
歐陽森估計也知道這種人就算報了警抓進去,沒幾天估計就會出來。也沒說二話,拿了被偷的東西,就拉著陸銘離開了人群。
剛離開人群,來到一個電線杠下。陸銘就聽見了老李那粗獷的聲音.“你小子怎麽才來.演了個抗日劇就把自己當爺了是不?”
陸銘知道自己讓人家等久了,沒敢吱聲,旁邊的歐陽森卻是精神一振,雙眼泛光似的轉過頭,細細打量了一下陸銘。
“小銘哥你是個演員?”歐陽森問道
“別聽他胡說,什麽演員啊,橫漂群演,香港話叫跑龍套的。”陸銘趕緊解釋道。
“群演,群演,群眾演員,至少沾了演員這兩個字啦。小銘啊,我的包子呢?";老李適時出聲打斷了他。
“剛幫這位抓小偷,喂了狗眼了。”陸銘指了指歐陽森說道。
“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有兩手啊。”老李驚訝了一下。
“你還有什麽事嗎?”陸銘沒理老李,詢問了一下歐陽森。
“沒什麽大事,現在好人少,我爸教我遇見了好人得回報別人,至少得請人吃頓飯,打打牙祭。隻是我剛才追那小偷流了一身的汗。我先去酒店洗個澡,這樣吧,你我留個號碼吧。晚點我請你們吃個飯吧。”
人家盛情難卻,陸銘也不好拒絕,兩人隻得互換了號碼。歐陽森臨走前又是好好打量了一下陸銘,然後再三感謝終於還是走了。
“那小子不會是愛上了你了吧?”老李見歐陽森一直看陸銘,便打趣道。
“你管那麽多幹什麽。”陸銘麵色無奈地說。
兩人一下貧嘴耍賤,一下討論昨天酒桌的戰況,不知不覺,就回到了家。老李叫陸銘陪他去吃個油條豆漿,陸銘也是沒吃飽便跟著去了,等他陪老李吃了早餐。兩人商量了一下,老李準備帶他一起去影視城找管理人員,詢問今天有沒有劇組缺群眾演員的時候,突然接到了歐陽森的電話。
陸銘想著反正昨天掙了不少,今天也不必急著找活。便詢問了一下老李去不去,老李酒後頭痛也懶得找活了,便答應了。得到肯定的答複後,兩人難得大方了一回,叫了一輛出租車。不一會兒,就來到了歐陽森所說的飯店。
剛進飯店門,就看見了歐陽森,隻見他手裏提了個袋子,袋子鼓鼓的。
他看見陸銘格外的興奮,連忙招呼兩人坐下,兩人剛坐下。隻聽見歐陽森那興奮的聲音。
“小銘哥,你想不想拍電影,當男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