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走運的人
第二天，一大早。
歐陽森接到了一個熟人的電話。
“小森啊，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找您老人家辦點事。”電話那頭開門見山說道。
“別，你也算帶我入行的師傅，有話您直說，到底什麽事啊，能讓您忙裏抽閑打我電話。”歐陽森有些疑惑。
“是這樣的，我劇組一演員昨天讓人給打了，現在還醫院呢，聽說是腦震**要休息2個月呢。”電話裏聲音說著。
“那你電影怎麽辦啊？誰打的啊？”歐陽森好奇的問。
“那演員連誰不記得了，你說奇怪不奇怪。對了，你平常不是常常跟我說你那戲男主角演技神了嘛。借我拍幾場戲唄。”電話裏的人半開玩笑半認真。
“不行！你這樣會耽誤我的進度的。我這邊女主角很情緒化，問題太多了，暑假結束前能拍好，我就得好好謝謝她了。當初，不是為了省錢，就找別人了。現在你還想問我借男主角？”歐陽森聽到要借人，也不管對方看的不看的見，雙眼瞪大，也不顧兩人友誼，直接拒絕道。
“小森啊，你還記得當年你去第一次劇組的事情嗎？再說，看在我當初也幫你拉了投資的份上，幫我一把吧。”那人也沒放棄。
歐陽森聽到對方開始動之以情，頗為為難的說：“師傅，你對我好，我是知道的，但是你這樣會影響我電影的進度的。”
“好好好，別說這個了。你至少也得問問人家自己的意思，人家說不定想演呢。”電話那頭轉了話題。
歐陽森無力的回絕道：““他形象不適合你這戲，他長的太秀氣了。”
“這樣啊，那我等下過來一趟吧，到時候見麵再說如何？”也沒等歐陽森回答，電話那頭果斷掛斷了電話。
歐陽森聽見對方，直接從演員下手，不由怒罵道：“這個混蛋！”
此時的陸銘覺得很開心，因為今天演的是課堂的戲。歐陽森為了節省成本直接讓他和齊悅假裝學生跟真的學生處在一個教室，然後假裝是為學校拍攝教育紀錄片，騙得了那上課老師的同意，然後隻要他和齊悅一出錯，歐陽森就會跟那老師說，你這個教學有問題啊，隻見那老師一頭大汗，一段簡簡單單的課文卻是變著花樣說了七八遍。
陸銘看著身邊那些正襟危坐的學生，講台上一本正經的老師。刹那間，真感覺回到了自己的學生時代，好像那時候自己也是坐在最後一排，也是暗戀班上的一個女生吧。看著坐在前麵的齊悅，和周圍的學生幾乎沒什麽區別。他心裏不由想到，自己暗戀的女生，可是不像她那麽任性吧。
當然這些齊悅都不知道，從昨天陸銘把她拉回來後，她仿佛也鬧夠了，拍戲NG也不發脾氣了，導致歐陽森私下還問陸銘怎麽做到的。
陸銘則神神叨叨的對他說：“山人自有妙計，這種小女生你得順著來。”
戲一拍完，想著演戲演全套，便硬生生的等那老師講完課再走，誰隻那老師太想表現，足足又講了20分鍾，終於才收工。
剛走出教室，正準備脫校服呢，他就看見歐陽森跟著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過來，他隻覺的這人非常眼熟，到底是誰怎麽也想不起來。
歐陽森指了指那男子，向陸銘介紹道：“小銘哥，這位是寧皓，寧導演。以前帶著我拍戲的，算是我師傅吧。”
是他啊，陸銘一聽名字頓時明白了他是哪路神仙，寧皓也算是夢裏的自己很喜歡的導演了，不為別的，隻為他算是中國導演屆為數不多的求變的導演，他總是嚐試新的題材新的改變，雖然不見得成功，但是也算是一個真正關注電影的本身的人，比後世那些隻知道砸錢堆明星，連個故事都講不好的導演強很多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這人念舊，喜歡用自己欣賞的人拍電影。
“寧導，你好，你好。”陸銘趕忙上前用力握了握寧皓的手。
見兩人都麵露笑意，一旁的歐陽森連忙在邊上說道：“怎麽樣，師傅，他這個人形象太好了，跟你說的那個角色不符合啊。”
角色？什麽角色？陸銘心裏一陣疑惑。也不說話，隻是故意用疑惑的表情看著他們。
“是這樣的，我在渝城拍部戲，裏麵的一個演員，昨天被人打了。我這戲成本隻有那麽多，這不已經拍了一大半了，替代的人也不好找。你能幫幫我嗎？”寧皓沒理歐陽森，真誠的對陸銘說道。
“沒問題啊，不給錢也沒事。”陸銘爽快的答應了。正好他也想見識見識寧皓怎麽拍電影的，同時還能認識寧皓，何樂而不為呢？
歐陽森是真的急了，一邊焦急的說：“他形象太好了，你本來那個演員是個微胖的人，演個紈絝子弟才有效果，他長得太好，跟你們這部戲不搭啊,寧導你再考慮考慮。”
胖子？昨天被打了？不會這麽巧吧！
陸銘這樣想著卻是沒敢開口。
“形象這事好說，畫醜妝就得了，再說一個長得好的人說著不著調的話，我覺得更有效果，小森啊，哥也是幫你拉過投資的人，給個麵子唄。”寧皓說。
歐陽森思索再三，麵對寧皓那期翼的眼神，終於還是鬆口了
“那一個星期，就借給你一個星期。”
“到底是什麽戲啊，你們怎麽這麽就定下來啦，我可是連劇本都沒看過。”陸銘假裝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
“《瘋狂的石頭》，蓋裏奇你聽說過吧，我這次準備模仿他的電影。”寧皓回答道。
陸銘假裝驚訝的說：“模仿《兩杆大煙槍》？”
“你居然還知道《兩杆大煙槍》。";寧皓有些好奇了。
於是兩人聊了起來，越聊越興起。不一會兒，歐陽森聽他們談到電影也是忍不住參與了進來，三個各自說著對電影的看法，互相交流著，算是相談盡歡吧。寧皓覺得，這人還是有些見識的。於是也打消了心中最後那一絲疑慮。
就是他了！不找別人了。寧皓在心中默默做了決定。
下定了決心的寧皓卻是雷厲風行，很快打了個電話叫人送來了劇本，劇本一到。
寧皓拿著劇本遞給陸銘說：“你這個角色戲份不算太多，不過很重要，叫謝小萌，可能要用渝城方言說台詞，你沒有問題吧。”
隻見陸銘用手比了個OK的手勢，開口說道：“有啥子問題嘛，簡單得很。”卻是一口勉強達標的渝城話。
見木已成炊，歐陽森也想開了，於是開口解釋道：“渝川湘不分家，他星城人。”
“那太好了，你現在直接跟我去劇組吧，不要耽誤時間了，畢竟隻借一個星期，路上你快記台詞吧。”寧皓見一切都沒有問題，便催促說。
見到歐陽森還是有點悶悶不樂，寧皓繼續說：“你先休息幾天嘛，不要跟個被搶了禮物的小孩一樣，他如果是個好苗子，難道未來隻拍你一個人的戲嗎？我這戲也是幫他拓展他的戲路嘛。”
“小銘哥，你快去快回，爭取不NG，早日回來啊。”歐陽森也不好說什麽，隻得轉頭對陸銘說。
陸銘點了點頭，這時候他也好說寫什麽，直得默默跟著寧皓離開了。
一到《瘋狂的石頭》劇組，隻見片場，人來人往，一些演員甚至還帶著助理。燈光，攝影，各就各位，頓時覺得氣場都不一樣，看看人家，助理都什麽的都有。再看看歐陽森，為了買膠片拍好畫麵，隻知道拚命壓榨演員和工作人員。
人真的都是比出來的！陸銘感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