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東回到酒店後,得知容淺還沒回來,正想出去找她,結果剛出酒店門口,就見容淺跟容習溫從一輛計程車上下來了。

謝東上前問她:“容警官,你去哪了嗎?”

“沒什麽,隨便轉了轉。”容淺關上車門,謝東見狀也沒再多問,轉頭跟容習溫打了聲招呼,容習溫還笑著問了他一句:“你爸最近還好吧?”

謝東點點頭,“挺好的,除了腿腳依然有些不便之外。”

兩人的對話很平常,但聽到容淺的耳朵裏,卻十分詭異。

“你們剛才說什麽?”容淺表情錯愕,謝東的爸爸謝彥,不是在幾十年前抓捕托馬斯的時候殉職去世了嗎?

謝東不解的說:“容警官,你有什麽問題嗎?”

“你爸還活著?”容淺脫口而出。

容習溫的眼睛都瞪大了,自家閨女這說的是什麽話啊?

謝東的嘴角抽了抽,“容警官,我爸得罪你了嗎?他老人家活得好好的,你沒事咒他幹什麽?”

“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據我所知,你爸不是在抓捕托馬斯的時候殉……出事了嗎?”容淺連忙改口。

謝東說道:“他確實出事了,當時受了很重的傷,醫生都說他這輩子隻能坐輪椅了,不過,我爸還是憑借著不服輸的精神站起來了。”

容淺愣住,未來,被改變了?

容淺忙問容習溫:“爸,你知道謝彥警官還活著嗎?一直都知道?”

“閨女,你說的這是什麽話,老彥當然還活得好好的。”容習溫示意了她一個眼神,讓她別亂說話。

聽到他這話,容淺沉思了下來,曆史不一樣了。

也就是說,她去的那兩個月,並不是單純的補充曆史,而是在她的提醒下,沈屹,改變了謝彥會殉職的結果,讓他活了下來……

想通了這一點的容淺,在查出了龍景花園的所在位置後,容淺把容習溫跟謝東叫到了自己的房間來,容淺對他們說:“我有個計劃,想跟你們商量一下。”

容習溫跟謝東對視一眼,而後,當天晚上,容淺一個人獨自去了龍景花園。

從計程車上下來,容淺環顧四周,龍景花園是中產小區,適合老人居住,環境很安逸。

在保安亭處問了龍景花園807號往哪邊走之後,容淺就找到其中一棟樓,坐上電梯,上了八樓,到了807號住戶的門口,容淺拿出鑰匙,順利開了門。

容淺原以為慕朝雪會讓她看到什麽讓她大吃一驚的東西,結果開了燈一看,什麽也沒有,就很普通的居家裝修,而且因為不常住的緣故,積了不少灰。

容淺進去後掃了一圈,廚房,浴室,都很平常,沒什麽異樣,除了臥室的門鎖著。

容淺也沒找到鑰匙,於是,找把螺絲刀,直接把鎖撬開了。

臥室裏很暗,容淺找到電源開關,把燈打開的那一刻,容淺呆住了。

這根本不是臥室,而是一間儲物室,裏麵隻放了關於一個人的東西,那個人,就是沈屹。

門打開的那一刻,容淺有種進了一個沈屹的粉絲房間的既視感,牆上,桌上,全是沈屹的照片,海報,雜誌,報紙,電影碟片,沈屹的專輯,一眼望去,無窮無盡。

這些東西,相當於是沈屹存在過的證明,他的一生,幾乎都在這裏了。

“慕朝雪怎麽會收集了沈屹這麽多的東西?”

容淺咋舌,她走進去,隨手拿起一本雜誌,都是灰,她撣了撣才翻開,充滿了年代感的雜誌內容,容淺翻了幾頁,就放下了。

一抬頭,就看到牆壁上有一麵白板,板上記錄著沈屹的所有細節。

就像是一個跟蹤狂,把他的習慣,說話方式,走路的姿態都寫了下來,慕朝雪,這是在模仿沈屹?

想到這一點,容淺頓了一下。

慕朝雪確實跟沈屹長得像,隻要化點妝,稍微修飾一下,就算隻能模仿到沈屹幾分神韻,跟沈屹不熟的人,都會被他蒙混過去。

是沈馮然讓他這麽做的嗎?目的又是什麽?

容淺記得慕朝雪說過,隻要她來了,就都知道了,於是,容淺找了一圈,終於在一個抽屜裏,找到了一本筆記。

翻開筆記的那一刻,一張照片掉了下來。

容淺撿起來,看到照片的那一刻,她欣喜若狂,果不其然,那不是最後一次,這張照片才是!

照片中的容淺穿著跟她此刻一樣的衣服,幹淨清爽的白T,藍色牛仔褲,站在一個疑似醫院病房的地方,她背靠著牆,嘴角抿直,表情嚴肅。

看到這裏,容淺就知道,她將在這一天,連續穿越三次。

而這張照片,如果不出容淺意外的話,會是最後一次了。因為,傅伯仲就是在醫院病房去世的……

將照片放桌上,容淺開始看筆記,一頁頁看過去,容淺的表情也一直在變化,看到最後,容淺一臉愕然。

這本筆記,是慕朝雪的日記,上麵清楚寫了沈馮然的計劃,以及,沈屹死亡的真相!

1988年5月4日那天晚上,在輪船上舉辦的宴會,並不是沈屹舉辦的。

而是偽裝成沈屹的慕朝雪,以沈屹的名義,把所有人邀請過去的。

目的隻一個,倘若這天晚上,沈屹不過來,那麽那艘輪船,將沉到海底,所有人,都別想活著回去!

而沈屹,明知一但去了,隻有一死,卻還是赴約了。

那天晚上,沈屹一個人站在甲板上,等著一個人的到來。

不是別人,正是沈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