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不相信,但容淺卻是深信不疑的,隻是她也不確定這些介紹有沒有誇大的成分而已。

“對了,淺淺,你是從哪知道沈屹這個名字的?”陳佳這時才想起問她。

容淺不知該怎麽說,隻是轉移了話題問她:“先不說這些,根據這些信息,你還能找到關於他別的資料嗎?”

“直接找這個叫沈書懷的人問不就行了嗎?”陳佳直截了當的說,同時操作鼠標,點開了賬號個人主頁,“喏,有地址,既然文章是他寫的,那他肯定知道。”

容淺湊過去看了一眼,沈書懷的頭像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笑容和藹,顯然是個性格很好的人。

而賬號定位的地址顯示在城東路豪苑山莊的別墅區,那是很有名的地方,住裏麵的人也是非富即貴。

“有聯係方式嗎?”容淺問她。

陳佳點點頭,“你要我可以找給你。”

“行,你等會發給我吧,對了,現在還沒有消息嗎?新聞發出去幾天了,也沒有任何家屬過來?”容淺突然想起忙又問,陳佳搖頭,“沒有。”

容淺沉默了半響,突然想去看看那具屍骨,張浩一見她要走,也跟了過去。

屍骨剛搬出來的時候,身上穿著西裝與大衣,還有一條紅色的圍巾,出事的時間顯然是冬天,法醫那邊也推測出了身高,大概是一米八左右。

容淺仔細回想沈屹的身高,他應該有一米八七左右,蠻高的,但現在還不能確定,這具屍骨不是他。

在局裏吃過午飯後,容淺就決定去沈書懷的家裏一趟。

但因為這事太過奇怪,容淺也不好讓張浩跟著,免得被他知道,到時候問東問西,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呢,哪有空跟他解釋。

因此,一個人攔了輛計程車就過去了,至於她的車,車尾被撞得很嚴重,已經送去修了。

下午兩點,容淺到了豪苑山莊別墅,根據陳佳給的詳細地址,來到沈書懷的豪宅門口。

她按了門鈴,等了片刻,才看到一個中年男人走出來,正是頭像上的沈書懷,他也戴著眼鏡,但跟沈屹長得並不像。

容淺起先還懷疑這個叫沈書懷的是不是沈屹的兒子,但資料上顯示他未婚,容淺也沒往那方麵想了。

沈書懷過來開了大院的門,詢問她:“請問你是?”

“你好,我是容淺,公安刑警。”容淺拿出了警證,沈書懷看了一眼,倒也沒多問,就請她進屋了。

容淺跟著他進了大廳,沈書懷請她落坐後,給她沏茶,容淺則是趁他泡茶這會功夫,四處打量了一眼。

別墅很壯觀,長長的樓梯直躥樓頂,跟一個展廳似的,富麗堂皇,她甚至都看不到上麵那幾層樓有多少個房間,上了蠟的高級楓木地板,更是讓整個大廳都仿佛在發光。

但這麽大的一棟豪宅,除了他之外,卻看不到別人了,容淺便問他:“沈先生,這裏就你一個人住嗎?”

沈書懷笑了笑,眼角皺紋很深,“是啊,不過這裏也不是我家,我隻是替人看著房子而已。”

說著,沈書懷遞了一杯茶給她,容淺雙手接過,喝了一口之後,她才問他知不知道前幾天的新聞。

沈書懷點頭,“聽說了,不過,與我並沒什麽關係。”

“在你的印象裏,你們沈家沒有人失蹤過嗎?”容淺多問了一句。

沈書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說:“有一個,他叫沈屹,是我堂哥,不過,他是在海上失蹤的。”

“你果然知道沈屹這個人!”

容淺很是驚喜,忙問他:“他的藝名叫巍龍對吧?你既然知道他,那你一定知道為什麽有關他的一切資料都被清除了吧?”

容淺原以為找到他,一切就真相大白了,誰料沈書懷搖搖頭,竟然說了句不知道。

他說:“關於我堂哥的事我知道並不多,畢竟當年他失蹤的時候,我也就十幾歲,倒是他失蹤之前,有跟我說過,讓我幫忙照看他的家。”

容淺愣住,這裏,是沈屹的家?

“容小姐,你剛才問了我關於新聞裏那樁事故案,可你還知道我堂哥的事,我可以知道,你到底是什麽人嗎?”沈書懷審視的目光凝視著她。

容淺很鄭重道:“我是刑警,這點你不用懷疑,我之所以來找你,是因為那位叫沈屹的先生,跟幾十年前的失蹤案可能有關係,甚至,還可能跟我有關係!”

聽到她這話,沈書懷皺了皺眉,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堂哥是幾十年前失蹤的,而且有關他的一切資料也都被清幹淨了。

按理來說,沒有人會知道他的存在才對,她又是怎麽知道的?

容淺知道這件事說起來很複雜,但她還是把昨晚發現的事跟他解釋了。

得知她是從影片知道巍龍這個人的存在,沈書懷這點倒是沒有懷疑,因為關於他堂哥的電影碟片他也有。

隻是,他還有一個不理解的地方,那就是她是如何知道巍龍就是沈屹的?

聽到他問起,容淺就知道躲不過了,當下將早上發生的事告訴了他。

容淺已經做好被他當神經病看待的準備了,誰料聽她說見到了他堂哥之後,沈書懷露出了詫異的表情,說了句:“難怪我看你感覺那麽熟悉……”

“什麽意思?你見過我?”見他沒有懷疑她的話,容淺忙問。

沈書懷站起來,跟她說了句等等之後,就上樓去拿了一本老舊褪色的相冊下來。

沈書懷坐下來之後,就立馬把相冊翻開,找了一會,才指著其中一張照片給她看:“你看看!這是不是你?”

容淺看了一眼,臉上再次露出詫異的表情。

隻因這張照片的歲月更老!黑色的灰白照,充滿了濃烈的曆史氣息。

照片中有一架複古的鋼琴,而在鋼琴的前麵,站著一個女人,穿著白襯衫,工裝褲,腰帶紮得很緊,腰細得兩隻手隨便就能握住。

她的目光凝視著旁邊的一個方向,眉頭緊皺,眼神很憂愁,似乎在擔心什麽。

容淺不用仔細看,都能看出來,這照片中的這個女人就是自己。

“沈先生,這照片,你是哪來的?”容淺立馬問他。

沈書懷也沒隱瞞,老實說:“這是我在整理我堂哥遺物的時候發現的,是很久以前的照片了,照片中的鋼琴是我堂哥房間裏的。”

不知怎麽,聽到他說遺物兩個字,容淺有些不舒服。

“除了這一張,別的就沒有我了嗎?”容淺盯著照片看了一會,才問他。

沈書懷翻了翻,搖頭說:“沒有了,因為這張照片我看過很多次,所以剛才你那麽一說,我才想起來。”

“那這些照片都是誰?”容淺很想把整本相冊拿過來看,但他一直抱在手上,容淺也不好直接搶。

“都是一些老照片了,你想看的話可以看一下。”沈書懷將相冊遞給她,由於年代太久遠,他小心翼翼的,深怕弄壞。

容淺雙手接過,粗略將整本照片看了一下,確實都是老照片了。

但關於沈屹的卻很少,隻有寥寥幾張,其他都是陌生的人。

翻著這些老照片,容淺有種她小時候回鄉下,跟著外公看他當年抗美援朝時那些老照片的即視感,濃濃的曆史感撲麵而來。

“容小姐,你剛才說,你是因為一張和我堂哥的合照,才見到他的,會不會是照片帶你穿越回到過去的?”沈書懷猜測問。

從他一位中年人口中聽到這種話,容淺感到有些好笑。

她自己都不太相信這種事呢,他就已經做出這種猜測了,而且還覺得很有道理,對她說:“容小姐,我覺得這件事沒那麽簡單,實際上,我堂哥當年失蹤這件事就很不尋常,可能真的跟你有一定關係!”

“你不會覺得你堂哥失蹤,是我害的吧?”容淺哭笑不得。

沈書懷搖頭,盯著她的眼睛,很認真說:“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當年很多事確實很難解釋,可能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吧,容小姐,我覺得,照片裏的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