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容淺洗過澡之後,就懶洋洋的趴在**躺屍。

跟沈書懷見麵時的場景還曆曆在目,他當時說的話也在她耳邊回**。

照片裏的人,就是她——這怎麽可能呢?

但早上發生的事,卻又在瘋狂暗示她,就是這樣的!

容淺扭頭看了床頭櫃一眼,那本老舊的相冊就擱在那。

是沈書懷讓她拿走的,說可能會對她有幫助,希望她能查清楚他堂哥當年為什麽會失蹤?是不是有人害他的?

突然被賦予這種重任,容淺也蠻頭疼。

她隻是想查明情況而已,怎麽事情就往這種匪夷所思的局麵發展了?

“沈屹……你到底是什麽人?”

抱著枕頭,容淺在**翻滾,如果她真的能穿越過去,她又該怎麽穿越呢?

那張照片已經被她拿出來了,她用了很多種辦法試著再穿越過去,但都沒用。

甚至她差一點就要用火燒了,但想到,照片化成灰燼的辦法可能不是用火燒的,就又放棄了。

容淺抬起手,看著手腕上的手表,這東西是真實存在的,是那個叫沈屹的男人親手給她戴上的,從這一點看,毋庸置疑,她確實跟他見麵了。

而且,聽他當時的語氣,好像她不隻一次見過他……

容淺越想越覺得不對,這種摸不著頭腦的感覺太差勁了,她睡不著,索性翻身下床,趿著拖鞋下樓去了。

當時她走的時候,還跟沈書懷要走了沈屹拍過的電影所有碟片,沈書懷也很大方,裝在一個箱子裏都給她了。

坐在電視機前,容淺按照時間順序,從他拍的第一部 影片開始。

他是十五歲的時候開始演戲的,第一部 電影裏是飾演一個聾啞少年,鏡頭不多,連配角都算不上。

但因為長相太俊美,演技了得,一經上映,就博得了很大的關注,也正式開啟了他的演藝道路。

除了前期在美國電影裏出演了一些角色之外,後麵大部分影片已在國內拍攝了。

看到他與許多過去的知名老導演還合作過,容淺不由暗暗吃驚。

不敢想象,這樣一個曾經風靡全球的人,說不見就可以真的在曆史上消失,一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到。

就算隔了三十多年,也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唯一的解釋,是有人讓他消聲滅跡,讓他在這世上不複存在。

而如果不是看了這些碟片,容淺永遠都不可能會知道,有些她以前看過的電影,沈屹竟然也出演過。隻是要麽被剪幹淨了,要麽就是被換了演員。

於是,這一看,容淺又看了一整夜,導致隔天去局裏的時候萎靡不振,陳佳跟張浩還關心過來問她,是不是出什麽事了呢。

容淺擺了擺手,不想多說這些事,隻是問陳佳昨天讓她幫忙查的車牌號主人查出來沒有,關於這點,陳佳則是遺憾搖了搖頭。

“查過了,車是租的,租的人用的是假身份,目前車子已經還回去了,現在這邊在根據你給的人物肖像畫查那兩個黑人的身份。”陳佳如實說。

容淺點了點頭,雖然很想知道是什麽人想對她下手,但容淺也知道急不得。

而且,容淺隱隱中覺得,那兩個黑人可能跟她調查那樁三十多年前的事故案有關,但為什麽會找上她,容淺現在還摸不著頭腦。

這些天,容淺睡覺也不得安寧,總是感覺有一隻很溫暖的手在撫摸她的臉,同時還在她耳邊輕聲呼喚。

“阿淺……”

“阿淺……”

“我在等你……”

而當容淺迷迷糊糊中睜開眼睛時,就會看到沈屹坐在她床邊,溫柔的眼神凝視著她,每到這時,容淺都會被驚醒!

然後就發現,隻是她在做夢。

容淺睡不著了,就下樓去客廳看他的影片,看電影她也不好好看,隻是當鏡頭晃到他的臉上時,她就按暫停。

這幾天下來,容淺發現,再不想辦法見到他,她快瘋了!

那家夥,把她這幾天搞得魂不守舍,她很想問他,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但她越急迫,就越見不到……

這天晚上,下班後,容淺到附近的街邊買了份關東煮,就坐在門口的小凳子上吃,旁邊還蹲著小女孩在舔冰棍,很可愛。

容淺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小女孩對她咧嘴笑了笑,容淺的眼神不由溫柔下來。

閑著沒事,容淺拿出那張被她時刻帶在身上的老照片看。

看到照片中的自己,容淺總會有種恍惚感,就好像照片中的人不是她一樣,可能是歲月感太濃烈了吧,畢竟是幾十年前的照片了。

托著下巴,容淺忍不住低喃:“話說回來,也不知道照片裏的我是在擔心誰?怎麽會露出這麽擔憂的眼神?”

嘎吱!

就在這時,頭頂上傳來嘎吱沉悶的異樣聲響,容淺抬頭,就看到上麵的廣告牌燈光閃了兩下,然後轟隆一聲,巨大的廣告牌直直墜下!

“危險!”

發現已經躲不過了,容淺第一反應就是撲倒旁邊的小女孩,將她護在身下,雙手緊緊抱住小女孩的頭!

在廣告牌覆蓋籠罩在她身體的那一刻之前,容淺看到被她抓在手中的照片突然化為了灰燼,然後消失了……

容淺最後聽到的是“嘭”的一聲巨響,以及,一道仿佛從遠方傳來的鋼琴聲,悠揚,久遠,如泉水般緩緩流淌進她的耳中,熟悉的旋律,是貝多芬的“月光曲”……

容淺從一片黑暗中猛地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眼簾的還是黑暗。

察覺到自己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裏,容淺習慣性貼著牆尋找出路,雙手摸索間,隱約感覺摸到了門板,容淺用力一推!

結果門板比她想象的還要鬆,也沒鎖,一推就開了,容淺毫無防備,這一推,就把自己給撲倒出去了。

“啊!”

容淺驚呼一聲,而一直在耳邊回**的鋼琴聲也在這時戛然而止。

容淺摸著摔疼的膝蓋坐起來,疼得齜牙咧嘴,往後一看,才發現自己是從衣櫃裏摔出來的。

精致的複古歐式衣櫃很大,裏麵掛著許多衣服,不等容淺仔細打量,身後這時傳來一道少年清澈的聲音。

“你,是誰?”

容淺轉頭,就看到對窗的一架鋼琴前,坐著一個小男孩,他的雙手平放在鋼琴鍵上,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眸注視著她,眼神裏沒有絲毫害怕與慌張,冷靜得不像一個孩子看到陌生人該有的反應。

小男孩穿著背帶小西服,像個小紳士,腳下還穿著皮鞋,打扮雖然精致貴氣,但這身裝扮偏複古,現在的小孩子可穿得比大人還時尚潮流。

容淺看他的臉,五官精致,膚白如雪,用粉雕玉琢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隻是,容淺越看越覺得這小男孩很眼熟,她好像在哪見過?這清俊淡雅的眉眼,像極了這些天占據了她大腦的那個沈屹小時候。

剛這麽想著,容淺就愣住了。

等等!這小孩子,該不會真是沈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