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燈塔
?跟兩個跟自己沒什麽糾葛的小姑娘玩了一下午,趙丹峰總算從莫名的情緒裏恢複過來。把童麗婭送回學校,想了想,自己也該回學校了。雖然通過冉秋月去跟學校請了假,學校卻是不會通知班上同學的,那幫人,應該都快瘋了吧。
當然這個世界少了誰,都得照常轉動。沒了趙丹峰,九六班也得排話劇,特別是在試鏡之後,老吳確定了趙丹峰,劉曄自然就得聽老太太的安排安安心心排話劇。趙丹峰回去的時候,全班都在排練室商量劇本,俗稱劇組討論會。遠遠看著燈光在亮著,就沒進去。這戲跟自己沒多大關係,那就不要打擾人家了。
路過九七班的排練室,看燈光也亮著,推門看了一眼,張婧初在和幾個同學排作業。一推門,引起幾個學弟妹的注意。
“你們繼續,我沒事,隨便逛逛罷了。”趙丹峰剛關上門,沒走幾步,就看著張婧初披著外套跟了出來,笑了,“不排作業,想偷懶啊。”
張婧初仔細看了趙丹峰兩眼,“我以為你想不開跳樓了,知道高媛媛去你們班堵門了吧。”
“那可是大新聞。”趙丹峰搖搖頭,“我還沒活夠呢。”
“難道你的事胡婧知道了?”張婧初小聲說著,跟著趙丹峰走到走廊盡頭,扶著欄杆看著外邊,還有些精力得不到釋放的小夥子在球場上打球。
“也許比這個還慘。”趙丹峰揉揉腦袋,歎了口氣,“酒後失德啊。還被袁湶看見了。雖然不是在**。”
趙丹峰聳聳肩。有點無奈,“她那麽聰明,不會不明白。本來她給我機會解釋了,雖然真沒什麽好解釋的,不過女人不就是要男人一個態度嗎,恰巧,我那會態度很不好。”
“袁湶對你怎麽樣,你看的比胡婧還重?”張婧初皺了皺眉。“說難聽的,她隻不過是三兒。”
“公主不會怎麽樣的。”趙丹峰也趴著欄杆,歎了口氣,“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她的行為可能是極端的,但那樣會讓我更好受一點。我受不了的是那種無聲的眼神。”
“我這樣的表情?”張婧初看著趙丹峰,眼神中帶著點可憐,一點兒不滿,還有些失望。看著趙丹峰這樣。張婧初還是挺擔心。
趙丹峰點點頭,“人物心理揣摩的很準。你進步很快嘛,丫頭。”
張婧初笑了笑,拍拍趙丹峰,“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不是還有高媛媛嘛,你啥都缺,就是不缺喜歡你的小姑娘。”
“那能一樣嗎?”。趙丹峰也被逗樂了,“以後你會明白,我不是在當小孩子過家家在玩,也不是少年人懵懂的初戀不考慮未來。我想了很多,是要負責任的。”
“你這樣也不像負責任的樣子啊。”張婧初看著樓下路過的小師妹,有人看到了趙丹峰,表情挺驚訝。笑了,“馬上你出現的消息,將要傳播開,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沒什麽好準備的,我又不用對他們負責。”趙丹峰撐著腦袋,呆呆看著遠方,“姑娘,你說要是有一天,我天怒人怨了,被萬人唾棄,一分錢沒有,還會有誰留在我身邊?”
“你爸媽。”張婧初樂了,“不然你覺得還有誰?”
趙丹峰笑了,“當然是你了。”
“我呸。”張婧初也笑了,“你都聲名狼藉了,我不趕緊跟你劃清界限,那我不是傻子?難道你想當小白臉?那你也得鍛煉一下身體,起碼讓我看到八塊腹肌吧,那樣我也許能考慮一下。再說了,我可沒錢啊,自己都養不活呢,少打我主意啊。”
“我就那麽一說,找誰也不找你這樣的,死摳,喝粥吃饅頭我可不習慣。”趙丹峰擺擺手,“所以這是不可能的事,沒人會把個人的感情生活和工作放一起去討論,作為一個演員,私生活再爛,戲演得好,不會有那些個憂慮。”
“你這是破罐子破摔了?”張婧初皺了皺眉,“別這樣,你才二十生日剛過沒兩月,人生才剛剛開始,怎麽跟個老頭一樣。”
“對啊,我特麽才二十啊。”趙丹峰忽然抬起頭,“整天唉聲歎氣個什麽勁啊,就算失戀了,我再找回來不就行了。”
張婧初愣愣看著忽然間精神煥發的趙丹峰,“你是吃什麽藥了,還是我說了什麽名言警句?”
“腦一殘片吃多了。”趙丹峰拍拍腦子,終於意識到自己純粹是鑽牛角尖了。整天拿著三四十歲的心態去為二十歲的自己提心吊膽,操這心,操那心,實際上二十歲,就算是考慮全麵的袁湶,也想不到自己十年後要怎麽樣。純粹是瞎操心嘛,日子不是還得照樣過,大三的孩子都應該幹什麽?開開心心上學,快快樂樂泡妞,失戀乃人生必經過程,雖然自己不想失戀,不過順其自然吧。再說了離婚都能複婚,分手為什麽不能複合呢,要對自己有信心,事情不會向著最慘的方向發展,結果往往不會比預想的更糟。
當然,要是趙丹峰知道自己被偷拍了而且照片現在也許就躺在門衛室,準不會這麽想。被抓現行和猜測,是兩種不同的結果,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的事情。張婧初看著興高采烈的趙丹峰,忽然有種最後的瘋狂,或者說回光返照的感覺。嗯,一定是錯覺,想多了。
“謝了啊,姑娘,趕緊排作業去吧,我先走了。”趙丹峰亟不可待就要離開。
“你好自為之啊。”張婧初無奈的說著,拉住趙丹峰,“對了,還有一句話,我覺得這次不說,就沒機會說了。”
“說吧,是不是喜歡我?我很榮幸,雖然你沒機會了。”趙丹峰嘻嘻笑著。
張婧初翻了翻白眼,“你哪來的自信啊,別鬧,聽我說。”
趙丹峰冷靜下來,看著張婧初認真的表情,也專心起來,“你說。”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那麽慘了,比如說破產了什麽的。來找我,我有一塊錢也分你五毛,不管是什麽情況。”張婧初說著,趙丹峰聽著怎麽那麽別扭,五毛,嗯,“為什麽呢?”
張婧初笑了,“因為我不希望我心裏的燈塔倒了,那樣,我會懷疑我現在道路的正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