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續約加薪離隊
豔陽高照，烈日當空，夏日的炎熱讓艾爾克馬爾青訓營的氛圍顯得有些懶散，年輕球員們的精神麵貌總給人感覺全無鬥誌，也難怪，讓他們從短短兩個星期的假期返回訓練場，確實需要一些時間來適應，對此，教練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健身房內，半年前已經度過17歲生日的白燁正在一台蹬力訓練器上做著訓練，滿身大汗的白燁有節奏的喘息著，他比剛入隊時看起來似乎大了一號，已經有180公分的身高，雖然依舊沒有恐怖的肌肉塊，但**著上身的白燁每一塊肌肉都顯得充滿爆發力，這與他一年來刻苦訓練和教練隊醫細心教導安排密不可分。
任由臉上的汗水不斷滑落到身上，白燁在鍛煉的同時，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健身房內擺放在牆角的一台寬屏電視，裏麵重播的一場足球比賽剛剛結束。
“看，克裏斯蒂亞諾•羅納爾多，他的雙眼閃現淚花，他在為比賽的失利而遺憾，葡萄牙隊差一點兒就獲得國家隊曆史上第一座國際大賽獎杯，可是希臘人卻在這裏譜寫了神話。一比零，希臘人在揭幕戰上二比一贏了東道主葡萄牙隊，決賽，又是這兩支球隊相遇，斯克拉裏或許想在這裏雪恥，可他失敗了，希臘人將防守演繹成為了經典。恭喜他們，他們的名字刻在了歐洲杯的曆史上，也成為希臘足球國家隊最驕傲的一代。”
這場在葡萄牙裏斯本舉辦的歐洲杯決賽實際上在月初剛剛結束，白燁是沒有可能前往葡萄牙現場看球的，雖然看過電視現場直播，但在健身時偶爾也會把電視打開轉到足球頻道。
“2004年對歐洲足球是消極的一年，先是波爾圖，後是希臘，醜陋足球僥幸獲得了暫時勝利……”從健身房外走進來的懷斯手拿一份關於足球新聞的報紙，邊走邊讀。
他來到白燁身前，把報紙隨手一丟，問：“嘿，你聽說過那個叫穆裏尼奧的家夥嗎？去年他帶領波爾圖拿了聯盟杯冠軍，今年就是冠軍杯，明年還會拿什麽冠軍呢？哦，他在冠軍杯決賽後對記者說過那是他執教波爾圖的最後一場比賽，明年，或許他就該執教豪門了吧，怎麽也是冠軍教練啊。”
從健身器上下來，白燁朝跑步機走去，調好速度後開始了慢跑，他扭頭看著懷斯說道：“冠軍杯結束後，我上網查過關於他的資料，他以前在巴塞羅納做過翻譯，在那個時候起，他就開始研究屬於他自己的戰術理論，並把這些理念向身邊的人宣揚，記者，教練，甚至球探，哦，那個時候他的生活十分拮據，所以經常會因為去外地觀察球員而借宿在認識的朋友家裏。值得一提的是，當時他提出的足球理念在西班牙沒有人認同，聽過的人都對此嗤之以鼻。”
懷斯也上了一架跑步機，同樣慢跑的他好奇地問道：“他不是翻譯嗎？為什麽要去外地觀察球員？”
“這個我也不清楚，西班牙的媒體的解釋是他喜歡把教練和球探的工作攬在自己身上，我想或許是為了更好的學習吧，因為這樣他能接觸到更多足球專業人士，交流經驗和互相學習，觀察球員這樣的工作，看上去好象沒什麽，但是要成為一名主教練，如果連分辨球員實力的眼光都沒有，恐怕也就無法勝任工作了。”
頻頻點頭的懷斯喃喃道：“他這一點倒值得欽佩，看來他的成功並不偶然。”
兩人在健身房內的跑步機上慢跑著，白燁沒有告訴懷斯的是，穆裏尼奧在沒有成功之前，經常遭到別人的冷嘲熱諷，很多人都不看好他的教練生涯，可白燁卻在穆裏尼奧身上看到了一個男人在追求成功的道路上拚搏與不屈精神。
或許他的成功存在爭議，或許他的理念不被接受，但無可否認的是，在象征歐洲俱樂部最高榮譽的冠軍杯獎杯上，刻下主教練穆裏尼奧的名字，他的冠軍頭銜沒有人能夠摘去。
“俱樂部上個賽季表現出色，獲得了歐洲聯盟杯的參賽資格，你說，我們會不會被上調到一線隊增加球隊板凳厚度？”懷斯忽然問道。
沉默了一陣的白燁搖搖頭，說：“不知道，或許會吧。”
“我聽到了一些傳聞，你應該有興趣。有俱樂部對你感興趣，說不定已經有報價傳真到俱樂部了。”懷斯的這句話倒是讓白燁頗感意外。
跑步的動作稍停滯了一秒，白燁跨了一大步後穩住身體，問：“你從哪裏聽的？哪家俱樂部？”或許最後一個問題才是白燁最關心的。
懷斯剛想說什麽，斯托魯普從外麵走了進來，朝著白燁說道：“白燁，韋斯納教練找你。”
和懷斯對視一眼，白燁心裏有種奇妙的預感，懷斯則咧嘴颯然一笑。
套上球衣後，白燁來到訓練場，韋斯納教練正在場邊散步式地走來走去，白燁來到他身邊，韋斯納教練看了眼臉上還帶著汗水的白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用眼神示意白燁陪他一同走走。
二人沿著球場邊緣並肩走著，韋斯納教練的目光時不時望向場內的球員，情不自禁地搖頭歎道：“白燁，你知道嗎？去年簽下你，或許是俱樂部近五年來最具潛力的年輕球員，每年到了這個時候，都會有一些年輕球員來到這裏，他們有些是附近的孩子，有些是從外市來的，但更多的，都是我們的球探在托科姆斯特外挑阿賈克斯不要的年輕球員，一年一度的選秀日，托科姆斯特總會聚集很多來自各家俱樂部的球探，而我們不僅要揀阿賈克斯選剩下的人，還要和埃因霍溫，費耶諾德這樣知名度更高，規模更大俱樂部競爭，顯然，我們比不過他們，所以，就釀成了今天的局麵。”
白燁的目光掃過場上訓練的新人，他似乎還不習慣這樣的離合聚散，上個月有近十名青年球員和俱樂部的合同到期，但是俱樂部沒有選擇和他們續約，如今更衣室內原先屬於他們的櫃子都撕掉了名字標簽，換上了新簽入的青年球員，這種感覺很陌生，不能說俱樂部無情，隻能說這就是現實。
“教練，你說近五年？那五年前俱樂部出現過著名球星嗎？”白燁好奇問道。
韋斯納教練嗬嗬一笑，看了眼白燁，溫和道：“年輕人喜歡爭強好勝，很好，五年前？五年前俱樂部還沒有青訓營呢。”
表情一愣，白燁隨後會心地笑了起來。
“白燁，你想踢職業聯賽嗎？”韋斯納教練似乎不經意地一問。
“當然想。”白燁的回答斬釘截鐵。
卻沒有想到韋斯納教練輕歎了口氣，仿佛自言自語地說道：“這個問題顯然我問的很多餘，怎麽會有不想踢職業聯賽的球員呢？”他停下腳步，轉身與白燁對視著，鄭重道：“白燁，按照你現在的實力和身體狀況，確實能夠應付荷甲聯賽的高強度對抗和比賽節奏，但是你依然太年輕了，身體發育還在上升階段，在這個時候一旦出現大的傷病，那麽很可能毀了你的職業生涯，我並不是在說你脆弱不堪，而是希望在麵對未來時，我們能夠謹慎一些。”
回味著教練的話，白燁試探性地問道：“教練，你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既然我有實力參加荷甲聯賽，為什麽還要等呢？”
又一聲唏噓的長歎，韋斯納教練抬頭望了望天空，搖頭道：“這兩年，德國足壇名宿都在談論一個人，擔憂他的命運，關心他的健康。這個人18歲出道德甲，20歲被譽為下一代天皇巨星，兩年前正式轉會德甲豪門拜仁，兩年過去了，他沒有沒有為拜仁打過多少比賽，去年，他離開綠蔭場長達五個月。這個人，叫代斯勒，曾被視為馬特烏斯的接班人，但現在，人們隻關心他的健康。”
這個人在白燁的腦海中有些印象，他想起剛過去的歐洲杯，代斯勒就被傳因抑鬱症而無法出征，兩年前也因為傷病而錯過世界杯。
“傷病毀了他，不僅毀了他身體，還折磨著他的心靈。白燁，你和他很象，速度快，傳球準，技術細膩，還能踢出令人驚歎的任意球，白燁，如果你現在身處豪門，恐怕已經被冠上天才的稱號，你才來這裏一年，但現在已經有不少球會在跟蹤觀察你的情況，我希望你明白，你有成為球星的潛力，但這條路不會平坦，有時你需要披荊斬棘，有時需要你做出最明智的抉擇。總之，我希望在你未來的道路上，慎重謹慎一些。”韋斯納教練說完這些話後就朝著球場中心走去，空留白燁一人在原地回味他說過的話。
白燁心裏很清楚這一年來韋斯納教練對他的冀望有多大，同樣也付出了多少心血，從位置上的改造和訓練的周密，白燁心存感激，對韋斯納教練的叮囑不會拋之腦後。
就在白燁思考未來的時候，艾爾克馬爾俱樂部的總監辦公室內，範吉爾正和佛蘭茨商量著一件關於白燁的事情。
“出場31次，打進25球，助攻37次。這個白燁在改打中路後明顯比在邊路更加具有威脅，在看過上賽季球員總結報告後，我本來打算讓白燁提前進入一線隊，可是，韋斯納教練並不同意，他的建議是讓白燁多留一年或者去乙級聯賽鍛煉。”範吉爾翻著球員報告，對白燁在一年中取得的成績讚不絕口。
坐在沙發上的佛蘭茨沒有接話，他知道範吉爾叫他來不會是向他征求意見，應該是安排工作任務給他。
佛蘭茨猜的一點兒都沒錯，範吉爾繼續說道：“白燁和我們的合同還有一年，所以我希望跟他續約三年，現在的他已經引起不少球會注意，雖然都是些本土的小球會，但也不能不提防那些大球會來挖人。佛蘭茨，我希望你跟白燁談一談，在他簽下新合同後，他會被租借到乙級聯賽的文洛，如果一切順利，那麽在未來的一年裏，你的工作就是將白燁每一場的比賽報告反饋回俱樂部。”
知道了自己要做什麽後，佛蘭茨沒有什麽意見。
當一天的訓練結束後，白燁徒步走出訓練基地，門外，佛蘭茨靠著他心愛的轎車，正抽著煙，見到白燁走出來把煙踩滅，帶著微笑迎上了白燁。
“上車，晚餐我請。”
對於佛蘭茨的邀請，白燁也不矯情，拉開車門就坐進了轎車。
在一間法式餐廳裏，二人邊吃邊談論著白燁最近的生活，單調卻充實，但要擺上桌作為談資，顯然不夠，所以很快二人就沉默了，在吃飽了之後，佛蘭茨也開始了談話的主題。
“白燁，我記得去年你和俱樂部簽的合同是兩年期的，也就是說，明年合同就要到期了，你有沒有什麽想法？”
喝著蘇打水的白燁動作遲疑了一下，然後答道：“暫時沒有，俱樂部有什麽計劃嗎？或者說等明年我就收拾行李離開這裏？”
“嗬嗬，白燁，你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幽默了？韋斯納教練那麽器重你，怎麽會讓你離開？你看，這是新合同的草本，你可以看看，有什麽要求可以提出來。”佛蘭茨從包裏掏出一份合同文本，並不是正式的合同。
白燁接過之後隨意看了看，周薪漲到了300英鎊，合同期滿有優先續約的權利，並且根據上場次數，進球，助攻次數派發獎金。合同期限將會延長到2008年，也就是在原先的合同期限再加三年。
麵對這樣一份合同，白燁猶豫了，2008年，他就21歲了，如果他還在荷蘭，那麽也就是說在這裏生活了七年，再待下去，距離他去歐洲頂級聯賽的夢想就漸行漸遠。
“先生，我能暫時不考慮續約這件事嗎？”白燁把合同遞回給了佛蘭茨，他的這個舉動讓佛蘭茨確實意外。
原本以為是件輕鬆的事情卻陷入了僵局，服務員過來端走了他們二人麵前的盤子，並為他們添上了蘇打水。
佛蘭茨望著白燁，目光有些嚴肅。
“白燁，我知道，我也明白，象你這樣潛力巨大的球員會憧憬去意大利，西班牙，英格蘭這樣的地方踢球，但是你要理解俱樂部為了培養你而做出的投資，這不能隻用金錢來衡量，有的人一輩子隻差一個機會就能夠飛黃騰達，你懂嗎？本來新賽季你能夠進入一線隊，成為替補或輪換的一員，但是，韋斯納教練建議球隊把你租借出去，也就是說，新賽季，你將會去一家乙級聯賽的小球會效力，對方開出的條件是五萬歐元租借費用和支付全額工資，隻要你簽了新合同，俱樂部立刻就會答應對方的條件。”
白燁想了想後問道：“難道我不能明年合同期滿了再考慮續約？”
佛蘭茨鄭重地搖了搖頭，說：“不行！別說等到明年，半年都不行，因為半年後其他對你感興趣的俱樂部都會向你提供合同，俱樂部不會冒這個險。而且，你不簽新合同，俱樂部是不會答應把你租借出去的。”
左思右想過後，白燁也認為或許先去乙級聯賽鍛煉會對自己的前途有好處，因為他相信韋斯納教練的善意，隻是現在，白燁為新合同的事情感到為難。
“我希望在合同中加入一條，未來如果有大球會給我報價合理而我又希望加盟對方時，俱樂部不會阻撓我的離開。”
最終佛蘭茨答應了白燁的條件，不過卻對白燁提出的條件不置可否，報價合理？開玩笑，俱樂部將來認為你值一億，低於一億的報價都不合理，這個條件加了等於沒加。
在新賽季開始前，白燁和艾爾克馬爾俱樂部在原合同的基礎上續約三年，周薪上漲到300英鎊。
就在白燁續約的翌日，艾爾克馬爾俱樂部的官方網站宣布白燁和懷斯將在新賽季被租借到乙級球隊文洛隊。
第一卷－漂泊－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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