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手中的筆頓了一下,又問了葉青墨幾個問題,在手中的病曆上寫寫畫畫,然後一臉嚴肅的和葉青墨說著,“葉總,目前初步判斷是,你具有重度偏執型人格障礙。”

“偏執型人格障礙?”

醫生點頭,“對,偏執型人格障礙,這種病的一般表現為固執,敏感多疑,過分警覺,心胸狹隘,嫉妒等等症狀,重度還可以造成超價觀念和不安全、不愉快,容易發生病理性嫉妒。”

醫生和葉青墨介紹著整個病情的情況,葉青墨的心一點點下沉。

醫生說的症狀,他基本都符合了。

不安,嫉妒占滿了他的心。

他甚至巴不得晚晚心中隻有他一個人,永遠也看不見其它人。

他一直擔心晚晚會離開他,就算晚晚表現出了足夠的喜愛他還是擔心。

心理醫生和葉青墨介紹著這個病,讓葉青墨對這個病有了更深層次的了解。

他聲音略顯幹澀,“這個病……會不會對她產生什麽影響?”

心理醫生,“一般來說,輕型的偏執型人格障礙不會對其它人產生什麽影響,但是葉總,你這個病已經很嚴重了。”

心理醫生很嚴肅,“後期的偏執型人格障礙占有欲越來越強,控製欲也越來越強,很可能對對方產生嚴重的,難以彌補的傷害。”

葉青墨的心不斷下沉,從骨子裏散發出一陣陣寒意。

“這個病,能治好嗎?”

心理醫生,“我們隻能減輕這個病的症狀,葉總你也知道,目前人類對精神類疾病的認知和治療都太少了。”

“有治嗎?隻要控製我自己就好。”葉青墨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絲說不清了意味。

“現在市麵上的藥隻能抑製,但是每一項副作用都很大,葉總你確定嗎?”

片刻後,葉青墨沉重的點了點頭。

“葉總,吃藥隻是下下策,我的建議還是,你適當遠離引起你發病的人,慢慢控製自己,這種病隻能慢慢來。”

“你要我離開她?!”葉青墨的眼睛瞬間紅了,握緊了輪椅,狠狠的盯著心理醫生。

“葉總,這是最好的辦法,待在她身邊,會進一步加重你的病情,到時候會發生更嚴重的情況,葉總,每年因為這種情況造成的悲劇不在少數。”

心理醫生苦口婆心的勸著葉青墨。

葉青墨指尖泛白,一想到離開蘇晚,他就呼吸困難,渾身疼痛到無法呼吸。

“藥,我可以吃,離開她,不可能。”

他會努力控製自己,克製自己,不會造成悲劇的發生的,不會!

葉青墨推著輪椅離開了。

心理醫生沉默了好半晌,顫抖著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喂,我都按照你說的辦了。”

那頭的聲音略顯愉快,“很好。”

“那你之前說的是真的?”

“當然,放心。”

“藥真的沒事?”

“你都是醫生你不明白?”

“我……我……”

那邊的聲音有些輕蔑和不屑,“放心,沒人會知道這件事的。”

“行,我知道了。”醫生慌亂的掛斷了電話,然後將藥讓人送給了葉青墨。

葉青墨當天讓人召集了無數精神科的教授,讓他們研究治療偏執型人格障礙的藥,他直接投資了一千萬當做啟動資金,有什麽進展了都可以告訴他。

這方麵的教授被這個從天而降的驚喜驚呆了,沒被被驚喜衝暈頭腦的他們還是如實告訴了葉青墨。

這個實驗難度極大,目前為止市麵上還沒有能夠有效的藥,甚至關於這方麵的知識都不算太多。

想要有什麽明顯的進展,起碼需要七八年起步。

葉青墨表示他會一直資助他們,直到研究出來為止。

幾個教授欣喜若狂的去專研了。

葉青墨當晚又做了噩夢,這次的噩夢和上次的接了起來,換了個場景,換了身份,不換的是他和蘇晚的下場。

每次開頭都是好的,他和蘇晚過了一段甜甜蜜蜜如膠似漆的日子,但是,要不了多久,他們的下場都和將軍差不多。

他們瘋了似的試圖留下蘇晚,他們用了各種各樣的辦法,囚禁,下藥,傷害,利用,威脅。

無所不用其極。

最後的最後,蘇晚全都無一例外的死在了他懷裏。

那種心痛到全世界都沒了的感覺,簡直完全無法呼吸,他每一寸骨頭都在痛,比他每個十五的疼痛還要明顯。

葉青墨一整晚陷在噩夢中循環。

他們之間也好像真的陷入了死循環,不管是什麽身份,身份開始,最後的結局都是一樣的。

葉青墨眉頭擰成疙瘩,汗濕了整個衣衫。

他猛的驚醒,看著空白的天花板再也睡不著。

夢裏的疼痛心碎太真實了,他還有點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現在也不過才半夜三點多,但他再也睡不著了,他睜著眼,摸出手機,第一反應就是想給蘇晚打個電話。

但是,電話撥通的那一瞬間,葉青墨又後悔了,他猛的掛斷了電話。

他的病不能再嚴重了,嚴重了會傷害晚晚。

他起床,吃了片藥,然後又睡了下去。

這次,他很快陷入沉睡,也沒再做什麽光怪陸離的夢。

蘇晚剛參加完慶功宴回來,打開手機看到了葉青墨兩三秒的撥通記錄。

她看了一眼時間,那時候葉青墨那邊好像還是晚上吧?

蘇晚擔心葉青墨,連忙打了過去。

葉青墨睡得很沉,很長時間才接起了電話。

蘇晚微微鬆了一口氣,“葉青墨你沒事吧?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傷口又疼了嘛?要不要我給醫生打個電話讓他們上門來看看?”

“晚晚。”葉青墨閉著眼,叫了一聲。

“出什麽事了嗎?”蘇晚擔憂的問著。

葉青墨沉默了一會兒,“沒事。”

蘇晚對於葉青墨的情緒變化,那可謂是熟悉到了極點,她聽出了葉青墨平淡聲音下藏著的低落和悲傷。

蘇晚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故意逗他開心,“難不成某個人半夜想我想的睡不著?這可怎麽辦啊,我還得一個多月才能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