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葉青墨早知道葉濉會做出這樣的事,那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弄死葉濉!
絕不會讓他有機會做出這一切。
可惜那時候的他太過自負,一心陷在蘇晚不要他,拋棄了他這件事的陰霾之中。
他鬱鬱寡歡,沉迷武術,對其他任何事都漠不關心。
一想到蘇晚為了一個剛見麵不久的人,拋棄了他,他就恨不得弄死萬尋,然後將蘇晚給抓回來。
他又拉不下這個臉,隻好一個人在家裏生悶氣。
長這麽大以來,這是他第一次受挫,他對蘇晚掏心掏肺,能給她的全給她了,換來這麽個結果。
他不停的告訴自己,不過是個玩物罷了,閑暇時候的消遣,他根本不應該放在心上。
葉濉有意瞞著他,給身邊的人下了禁令,全大陸追殺蘇晚和萬尋。
要不是蘇家之前剩下的弟子掩護兩人,再加上蘇晚跟著葉青墨學了很多亂七八糟,例如變裝術之類的技能,他們早就被抓住了。
饒是這樣,萬尋和蘇晚也是九死一生,蘇晚身上添了不知道多少的傷,萬尋為了保護她,好幾次死在葉家人的手上。
他們一路逃亡,這樣的日子不知道過了多久,葉濉失去興趣,見葉青墨確實沒有尋找蘇晚回來的意思,他這才撤回追殺令,沒有繼續追著蘇晚兩人不放。
那段時間是葉青墨記憶深處最深的傷,每每想起這件事,他就恨不得殺了當初那個自己。
說好要好好對晚晚的,結果呢?他做了什麽?他讓晚晚受了那麽嚴重的傷,這一切全都是他造成的。
很久之後,自責和痛苦幾乎淹沒了他。
回憶還在繼續,記憶碎片一點點拚湊出整個事情最完整的樣子。
那時候的他不知道蘇晚的情況,也是憋了一口氣,拒絕打探蘇晚的消息。
他身邊的人知道蘇晚是個禁忌,自然不可能當著他們的麵提起蘇晚。
葉青墨再次見到蘇晚是一個巧合。
他記憶模糊了沒有蘇晚的那幾年,一下跳到了五年後,他的晚晚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小姑娘。
但她和萬尋生活的很艱難,前段時間一直逃亡,顛沛流離的生活讓他們身上一分錢的積蓄都沒有。
這段時間他們感受到追查的人少了許多,他們這才在鎮上定居了下來,想要賺取銀子。
誰也不知道葉家是不是真的放棄了對蘇晚的追查,要是他們再次前來,他們又得過上朝不保夕的生活。
萬尋找了個武館,教其它人功夫。
蘇晚沒去。
她會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葉青墨教的,葉家的耳目遍布整個大陸,保不準就被發現了,葉家很霸道,他們的功法隻有葉家親傳弟子才有資格學習。
蘇晚不想在惹麻煩,她和萬尋的生活已經很難過了。
最近她在練蘇家留下來的內功心法,不過葉青墨教她的東西就像是刻在了骨子裏,糾正不了,她現在是能少出手就少出手。
蘇晚也找了個工作,很輕鬆,就是在別人跳舞時彈彈琴。
他們這是個戲班,她屬於配樂之類的角色。
蘇晚琴彈的好,又整天蒙著個麵紗,引得不少人好奇她的真麵目。
蘇晚解釋過,自己是因為長得太醜了,害怕嚇到其它人,所以才會蒙上麵紗的。
大部分人不相信,人都是有獵奇心的,越看不見,他們越好奇,於是一群人商量著扯開了蘇晚的麵紗。
不算醜,但是絕對稱不上好看,平庸至極。
瞬間,對她好奇的人瞬間少了大半,因為這樣她也避開了無數的麻煩。
那天她照例在後台演出,安靜的彈著琴。
說起來就連彈琴都是葉青墨教她的,這樣一想,她和葉青墨之間還真是糾葛太深了。
深的她不管做什麽事都能想起葉青墨來。
她有些出神,腦子裏滿滿都是葉青墨教她彈琴的模樣。
隨後又苦笑一聲,這麽多年了她還放不下嗎?
葉家已經給了她深刻的教訓了,讓她知道有些東西不是她能肖想的,要是葉青墨真的在乎她,也不至於這麽長時間以來一直任由葉家人追殺她。
她真的是從刀山火海中走出來的。
葉青墨剛好有事來這兒附近。
他父親的野心勃勃,天下無人不知,世家人人自危,這次幾大世家聯合抵製他的暴行,他們就在這兒附近一處聚集地商討推翻葉家的大計。
可惜大計還沒開始,有人告密,葉濉派他開這兒,解決這些人。
葉青墨是說了好。
他得到了葉家那麽多資源,理所當然得付出一些代價。
在他心目中,這不過是一次任務而已,那些人不足為懼。
果然,不過一天的時間,那些所謂的世家聯盟七零八碎,潰不成軍,死的死,逃的逃。
葉青墨的劍被鮮血染成了通紅的顏色,他看著麵前屍山血海隻覺得無趣。
就連之後,葉家負責這一塊的人邀請他出息慶功宴,他都興趣缺缺。
這世界真的太無趣了。
以往武術能引起他的興趣,現在連武術都沒了這個功效。
他沒有拒絕,跟著他們參加了所謂的慶功宴。
他想試試,熱鬧一點是不是就不那麽無趣了。
然而讓他失望至極。
他剛準備走人,憑空響起一陣琴音,隨意,慵懶。
葉青墨整個人都被釘在了原地,渾身緊繃著,僵硬的不可思議。
他緩慢轉頭,看向琴聲響起的方向。
不會錯的!一定是他。
葉青墨大步上前,一把握住了屏風後蘇晚的手。
蘇晚驚了一下,抬頭怒視著這個冒冒失失闖進來直接握著她手的人。
她眼裏的憤怒和不悅在看見葉青墨的那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下錯愕。
隨即她眸子微閃,低下了頭,她可以壓低了聲音,“這位公子,你認錯人了。”
葉青墨盯著蘇晚,眼眸深處藏著陰沉到極點的熾熱,像是一隻餓狼,死死的盯著自己的獵物,一刻都不願意放過。
他目光熾熱,要透過蘇晚的皮囊看清她的靈魂,他不甚在意,“認錯就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