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徹夜長談
在孫涵婷宣布會議結束後，自動鎖定的會議室的合金門無聲地向兩側滑開了。會議室中的人紛紛起身走出了會議室。
“孟主任，連上校。”孫涵婷叫住了連宏為和孟主任，“你們倆留下一下。”
當會議室中隻剩下孫涵婷、吳韋達、孟主任和連宏為四人時，兩個衛兵將宵夜、茶具、熱水一同送入了會議室中。隨後衛兵退出了會議室，會議室的合金門再次悄無聲息地關上了。
“你們再正式認識一下吧。”孫涵婷在會議室再次密閉後對孟主任和連宏為說道。
“我是孟可兒，首席科研主任，軍銜上校。”孟可兒伸出右手微笑著對宏為說道。
“連宏為，保密局雪月分隊負責人，軍銜上校。”連宏為也伸出右手與孟可兒握在了一起並說道。
宏為感受著手中柔滑的觸感，不由得在心中感歎道，這哪裏像是一個軍人的手啊？不過禮貌性地握手之後，宏為就止住了腦中的思緒。
“可兒，現在你再重新給我們介紹一下計劃吧。”孫涵婷微笑著對孟可兒說道，“別幹站著，邊吃邊談吧。”
連宏為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孫涵婷，吳韋達則是苦笑著。宏為見此也是露出了一幅感覺自己明白了什麽的表情。
“別擺出那副表情，以後很長的時間我們都得相互關照了。”孫涵婷一邊小口地吃著一個湯包一邊含糊地對宏為說道，“你也別光看著了，自己動手吃點吧。”
“你也別看我，總之別因為司令的職務而忽略了司令的年齡。”吳韋達一板一眼地對宏為說道，如果不是他嘴裏還叼著一塊精致的點心的話還是很嚴肅的。
“公眾場合司令還是得保持形象，私底下隻要司令同意，態度隨你。”將點心咽下去後，吳韋達嚴肅地對宏為說道。
“對於雪靈號的主體結構並不會做出大的改造，隻是針對部分隔水艙和裝甲作加強。”孟可兒對宏為說道，“經過這次的戰鬥你應該也是明白了這裏戰鬥的大概情況了。”
“的確，碧海的攻擊力和戰術相較於人類毫不遜色。”說著宏為露出了深有感觸的表情。
“其次就是增加雪靈號近防火力和中央光腦的運算速度。”孟可兒接著繼續說道，“還有就是戰術導彈發射井的隔離層。”
……
“改造的方案基本就是這樣了。”孟可兒花費了近半個小時將詳細的改造計劃做了一個係統性的介紹。
“對於計劃你們有什麽看法嗎？”孫涵婷突然開口問道。
“看法？”宏為很是疑惑地反問道。
“投入了如此之多的人力，物力隻是為了開發一款隻適用於這個星球的戰艦……”孫涵婷歎了一口氣才回答道。
“這並不是我們應該關心的問題。”宏為輕搖著頭說道。
“那是因為你才剛來到這裏不久。再過一兩年，你也會開始思考這個問題的。”之前一直沉默不語的吳韋達緩緩地對宏為說道。
“在這之前的四十年間，人類看似掌握了主動權，一直壓縮著碧海的活動範圍。”孫涵婷接過了吳韋達的話，向宏為介紹道，“但是，如你所見，我們連所謂的人類絕對控製區都無法保證其安全，更別說外麵更廣闊的區域了。”
“難道說類似這次的情況並不是偶然？”宏為皺起眉頭問道。
“每年都至少會有一兩次碧海大規模突破人類絕對控製區的情況發生。”吳韋達歎了一口氣，然後繼續說道，“在曆年的戰鬥中很多防禦力量較弱的補給站都被徹底摧毀了。”
“像這次核心補給站被摧毀的事情雖然並不常見，但也絕對不是個案。”吳韋達一邊說著一邊指著作戰地圖上的一些坐標點。
“即使如此，計劃還是必須進行下去。”宏為右手食指輕敲著金屬桌麵，堅決地說道。
“這是當然的，否則如此之多的投入都會化為烏有。”孫涵婷朝著宏為點了點頭回答道。
一時間會議室內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宏為正在默默地消化著剛剛得到的信息，而其他人也沒有打斷他的沉思，也都默默地喝著紅茶。
“難道說從一開始，我們就錯了？”沉默了許久的宏為開口說道，此時他眼中充滿了凝重。
“戰爭之初我們麵對的碧海隻有這一種。”邊說著，孫涵婷邊重新打開了桌麵上的全息投影儀。頓時，桌麵上就多出了一個占據了大半個桌麵的逼真模型。
這個模型是一艘典型的導彈驅逐艦的樣子，設計風格偏向於西方國家。前甲板除了一門類似52倍口徑的100mm艦炮外還有兩個三十二聯裝的垂直導彈發射裝置，後甲板主要是一個直升機機庫和起降平台，在艦橋建築附近則分布著數座近防炮。
“這就是最初人類遇到的碧海。如你所見它的造型與美利堅國二十一世紀初期的主力戰艦阿利—伯克級導彈驅逐艦iia型極為相似。”孫涵婷介紹道，並示意宏為可以自己動手查看模型上的細節。
宏為站了起來，伸出雙手開始翻轉、拆解桌麵上的模型，將其中自己感興趣的部分提取出來詳細查看相關資料。
“在那時候還沒有現在的對碧海偵測技術，所以在缺乏準備的情況下美利堅國海軍被擊沉了三艘導彈護衛艦。”在宏為查看的同時，孫涵婷繼續介紹道，“這也是人類第一次與碧海交戰的記錄。”
“隨著人類與碧海的戰爭全麵爆發，人類對碧海的認識有了一個飛躍式的發展。”吳韋達繼續補充說道，“對碧海專用的探測技術和戰術典範都是在這一時期發展、總結出來的。”
“換句話說就是在那之前我們對碧海完全是一無所知的。”連宏為一臉平靜地回答道。
“是的，並不像官方對基層官兵宣稱的我們對它們早有了解。”孫涵婷點了點頭，肯定地說道。
一時間，會議室再次陷入了沉默，連宏為再次沉默地消化著這個消息。
……
“現在你也知道了你該知道的東西了，接下來該如何理解全看你自己。”孫涵婷邊說著邊關閉了桌上的全息投影設備，並銷毀了會議記錄，“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裏了，回去趁著天還沒亮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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