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道門之心

王重陽一路往那朝英閣走去,直到來到那放置林朝英屍體的寒玉床前。

寒玉床本為那極北苦寒之地數百丈堅冰之下的寒玉,林朝英的屍體放置其上,五載時光,卻也是未曾變化分毫。若真要說有什麽變化,那就是其身上的那些冰屑了。

王重陽緩緩的撫摸著林朝英麵部的冰屑,一邊細聲堅定的說道:“朝英,為夫找到那九陰真經了,你再等等,等到那九九重陽,為夫必為你奪來那九陰真經,讓你起死回生。”

“師兄,憑你的本事,那陳楠小兒,又怎能阻擋你奪得那九陰真經呢?”周伯通本就是毫無顧忌之人,如今距離被王重陽教訓已經過了五年,自然也不再那麽懼怕了,很是隨意的隨口問道。

王重陽聽到周伯通的話,頭也不回的說道,“那陳楠是沒有什麽本事,可是其身後,站立的是這天下的道門啊。”

周伯通想了想,抓了抓頭發,有些疑惑的問道:“這又關道門什麽事了?”

王重陽抬步走向劉成等人,緩緩的開口說道:“這當今天下,看似平靜如常,可是卻又暗潮湧動。數百年前,佛門鼎盛一時,可謂是獨掌天下。宋太祖時為了破這番邦教派,遂借了道門之力,這也是少林一步一步的走向衰敗的根由。可是佛門衰敗,道門又興,人心不足,自然就想要一家為大。之前他們邀請過我,被我直言拒絕。如今,知道我對那九陰有心,自然就設下了這華山之局,實為引我與那天下有心之人入甕啊。”

“那師兄你若是不去,他們豈不是就沒有辦法實施陰謀了?”周伯通聽著王重陽的那番講述,有些無所謂的說道。

王重陽對著周伯通搖了搖頭,緩緩的說道:“我若不去,又怎能讓朝英複生?我若不去,豈不是要讓這天下人小噓?我若不去,豈不是說我王重陽怕了那些隻敢縮在背後的小人?”

劉成聽到此話,有些疑惑的問道:“師尊,你口中的那些隻敢縮在背後的小人是指?”

“數百年前,江湖之中,有數門數派諸多勢力,很可能都會參與此次華山論劍。其一為那道門逍遙派,其下轄的靈鷲宮,無量派,星宿派。其二是那少林在外的諸多弟子,還有寺內隱藏的高人。其三,七十多年前解散後,活下來的諸多梁山後人老怪。其四,就是那各大朝廷內培養出來的高手。剩下的基本都是一些散人高手,也不知有何其多了。”

王重陽一字一句的說著那些他知道的,不知道的背後隱藏之人。讓一旁的劉成一陣的眼暈,這江湖的水深,也深太狠了吧。原著中可是隻有那五絕的啊,這到底是那一版的射雕啊。

“那師傅?這一場大戰,目的好像已經不隻是為了那九陰真經了吧?”劉成雖然是在問,但是卻也肯定的說道。

那想到,王重陽卻搖了搖頭,否決了劉成的話,“這一場大戰,還是為了那九陰真經,隻不過,卻要憑命去奪那九陰罷了。最後得到九陰之人,可謂就是那天下第一之人,其所在的勢力自然也可冠上天下第一的名頭。而那活下來的人,就是江湖中的最高一層的高手了,其所在的勢力自然也就是當世之上最頂尖的勢力之一。”

“這樣那道門豈不是在做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他們怎麽能肯定自己就一定能活到最後,就能肯定自己能做那天下第一?”劉成此時已經不再相信射雕原本的劇情發展了,不懂還是多問問來的好。畢竟,王重陽活了近百年,自然知道很多不為人知的秘辛。

“其實,全真教也算是道門之列,佛門如今衰敗,有多少高手無人可知,可是當了數百年的出頭鳥,此次定然是被第一個圍攻出局的。那各國之間皆有仇恨,大宋朝廷和那梁山可謂是勢同水火。道門的機會,可謂是數百年來最大的一次了。”

這一番講解下來,也讓劉成明白了很多。這一切終究不過是一場道統之爭罷了,不管如何,佛教的衰敗都會成為注定的事情。而道門不管是誰得利,終究都是同屬道門。那些背後之人,也許是些小人,可是他們心中自有他們心中的大義,那就是道門興盛。

隨後的日子裏,劉成每日依舊是蓄養內氣,苦修龍象引導術,熬練自己的功力。不管那華山論劍是陰謀也好,是絕世大戰也罷。想再多,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自己也不能擋住王重陽去那華山的決心。管他是巨浪滔天,還是洪水滅世,該麵對的,終究是要麵對。

而王重陽,則每日在那朝英閣內,盤膝在林朝英的身前。不論刮風下雨,還是電閃雷鳴,除了在劉成送上一份飯菜過去時吃上幾口之外。其他時間,身形都未曾移動過一下。

周伯通還是每日纏著完顏彝,每次都能找出一些新鮮的玩具,來逗完顏彝開心。隻是那些玩意,在完顏彝看來,都很是幼稚。隻是礙於周伯通的輩分,有些敢怒不敢言罷了。

林縈玉這段時日,也不知為何,每日凝望劉成的背影,一呆就是半日。劉成有時問上一句,她就轉身離去,似乎有什麽話想說,卻又不願開口一般。

孫不二有時也會來看看劉成和完顏彝,隨後便不見了身影。而馬鈺,劉成已經三個月未曾見過了,也不知其躲到那裏去幹嘛了。

這段時間,全真上下,基本都被籠罩在這種怪異的節奏之下。直到前幾日,在江湖之中混出了鐵腳仙名號的王處一,帶回了一名孩童。倒是給了劉成一種這還是射雕的感覺,隻因,那人名為——趙誌敬。

雖然劉成知道趙誌敬往後很可能會背叛全真派,但是有自己在,又那輪得到他們出現那等幺蛾子。說到底,趙誌敬也不過就是心胸有些狹隘罷了。就連劉成自己都不敢說,自己的心胸有何等的廣闊,自然也不會太過於看低這趙誌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