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
“我明白！”
……
羅南抱住邢露，拖著她進了科魯茲。
“走吧！”
他什麽都沒問，啟動車子：“我陪你喝酒。”
“你！”
邢露愣了愣，掃視四周：“明真呢？”
“你看到明真沒有？”
她此刻清醒過來，覺得奇怪。
“明真走了。”
羅南臉上露出苦笑：“跟我回住所，我解釋給你聽。”
“嗯？”
邢露人其實很聰明，覺察到蹊蹺，再加上遭遇楊振民背叛的事情，點頭表示同意。
車子很快來到華洲星河小區，羅南帶著邢露進屋。
“喏！”
他遞來早就準備好的資料，涉及語音和影像。
“明真你是什麽樣的人，我非常清楚。”
“你幫我拖住邢露，別讓她出現在婚禮現場，我會給你錢，很多很多錢。”
……
“我是徐氏集團的掌控者，我兒子叫徐承勳。”
“徐承勳喜歡邢露那樣的女孩，我需要你配合，要她和我兒子交往。”
……
“我和你一樣，也曾經有個要追趕的目標。”
“等我幾天，等我了結心結，咱們兩個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
先是三段錄音，分別來自楊振民、徐承勳的母親和明真，都是羅南提取出來的。
再接著就是影像，徐母和董文瑞商量事情，還有去趕航班路上遇到的徐承勳，甚至包括這家夥畫畫以及體現出真麵目的自言自語。
所有這些看似並無牽扯，但都圍著一個人打轉，那就是邢露。
邢露懵了！
“為什麽？為什麽？”
遭楊振民打擊的腦子再次混亂，她盯著羅南：“他們為什麽要針對我？”
“明真！還有明真！”
邢露近乎歇斯底裏：“她可是我最好的閨蜜，我們自小形影不離。就算我們家道中落，她都對我不離不棄。”
“是你故意剪輯的？”
她瞪視羅南半響，轉身就走：“你故意離間我們倆。”
羅南沒製止，靜靜看著她開門，再看著她關門回來，頹然坐到沙發上。
“我……”
邢露抓著頭發，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男朋友娶了富家女子，最好的閨蜜推我下火炕，還有那對兒母子也是神經病，我的人生就這麽失敗嗎？”
“不止！”
羅南語調淡然，卻無比冷酷：“你父親是在養老院吧？”
“如果他的病症再次加重，你沒有錢送他去醫院，你會怎麽辦？”
“徐家給你錢，要你陪他兒子玩遊戲，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沒錢沒勢的你，又不想倚靠楊振民，你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
“如果我沒有告訴你真相，你依舊相信明真。你慢慢步入陷坑，你就像落入網中爬蟲，慢慢等待被收割。”
“即便最終相信愛情，但依舊是別人製造的假象，又是何等的悲哀！”
……
邢露震驚了：“你到底是誰？你想做什麽？”
“我是誰？我想做什麽？”
羅南笑了：“我是誰不重要，我想做什麽也不重要。”
“但是你隻要知道。”
他頓了頓道：“你想做什麽，我可以幫你就行了。”
“你幫我？”
邢露撇撇嘴：“你也沒安什麽好心吧？你想要從我這裏索取什麽？”
“你！”
觸及羅南的灼熱眼神，她恍然醒悟，急忙用雙臂遮擋住身體。
剛剛激憤之下，邢露忘了衣服是濕的，眼前的無良男人早就看了個通透。
“比明真小，有什麽可遮的。”
羅南撇撇嘴，滿不在乎道：“我的確不是什麽善男信女，而且我也想得到你。不過我向來喜歡直來直去，沒打算耍陰謀手段。”
“明真欺騙了你，你不想報複她？”
“楊振民為了錢拋棄你，你不想折磨他？”
“徐家母子當你是玩偶，你就任意被他們耍弄，不想給他們一個教訓？”
“父親病發，無錢可醫，隻能眼睜睜坐以待斃，或者向這些人妥協？”
……
一句接著一句，直叩行路的心門，她變得精神恍惚：“我要報複！我要報複！”
“嗯！”
突然她清醒過來，斜睨羅南：“你給我用了心理暗示？”
厲害！
羅南暗暗感慨，卻沒有試圖狡辯：“你說我用了，我就用了吧。”
“你想要什麽，你想清楚，可以隨時來找我。”
他以退為進：“我這裏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我願意做你的堅強後盾。”
“真的假的？”
邢露眼中滿是鄙視：“我看你就是個大忽悠。”
不知不覺間，她忘了傷痛。
“忽悠？”
羅南笑了：“連著十天，你們買的股票都是漲停，你覺得我能忽悠相關部門，能忽悠寶礦力和清源礦業？”
“我有實力，我也有信心，幫你鬥垮他們。”
他拿出手機，調出《牛了個牛》遊戲，向邢露展示：“你回去搜搜，這款遊戲馬上就會火遍整個網絡。今天單日廣告費已經有十萬了，我可是個潛力股。”
“喏！”
羅南指了指其中一件臥室：“裏麵有給明真買的衣服，你可以換一件。否則這樣出去，會便宜那些路人的。”
“混蛋！”
想到剛剛羅南的評價，邢露狠狠啐了他一口。
不過她也想明白了，如果羅南真的要和她做那件事，就不會剛進來就向她坦承所有情況了。
有著同樣悲慘的經曆，一起喝個酒，以有心算無心，她很可能就會醉倒。
醉了後的男女能做什麽，邢露自認以現在的心態，起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說不定真的會和羅南來個露水情。
畢竟羅南長得又帥，關鍵時刻又幫她教訓了楊振民。
洗就洗，換衣服就換衣服，有什麽不敢的，她會怕他？
邢露狠狠瞪下羅南，進了明真的房間，看到屋內的擺設和櫃子裏的衣服，頓時酸了。
放在不知道楊振民出軌前，她不會羨慕嫉妒恨。
但現在看著裏麵琳琅滿目的鞋子和衣服，價格都在千元之上，足以證明男主人對明真的關愛和寵溺。
憑什麽！
憑什麽！
已經信了羅南的話，落入這般境遇的她，和明真的背叛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最起碼明真有知情不報的責任，枉顧邢露信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壓製著心中蠢蠢欲動的報複渴望，她隨手拿了一套衣服，逃也似離開明真的房間。
嘩啦啦！
花灑水流聲響起，邢露側耳聽聽外麵，沒有任何動靜。
門鎖了！
他進不來！
邢露放下心來，同時又無比憤懣。
該死的羅南，他明顯不是和尚，可是又能克製自己，他所圖非小啊！
洗著洗著，她悲從中來，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嗯？
出來淋浴房，邢露第一時間尋找羅南的蹤影，發現他正站在畫架旁。
一個若隱若現的濕身女子，坐在沙發上，眼神裏帶著凶狠和防備，還有一絲的怯意，不是她又是誰？
羅南正在畫她，而且是此生最狼狽不堪的她！
“你！”
邢露羞憤難耐，衝過來要撕這張畫：“你別太過分！”
“怎麽？”
羅南攥住她的胳膊，絲毫沒有憐香惜玉：“我好歹帶你回家換了衣服，還教訓了楊振民那個家夥。現在畫你的全身做個紀念，難道就不應該嗎？”
“其實！”
他滿臉戲謔打量邢露：“沒有實際丈量過，還是會有差異。要不再擺個姿勢，給我做個模特？”
“去掉身上那些累贅，還原最真實的你！”
羅南說得很藝術範兒，但邢露還是聽出了無恥味。
邢露臉色發燙，拿起自己的包，轉身就走：“你是做夢！”
哐當一聲門關了，許久沒有傳來蹬蹬的高跟兒鞋踩走道的響動，羅南側耳聆聽，滿臉自信。
“下次來，就給你畫上。”他喃喃自語。
而過道上的邢露果然沒有走，她看著遠處的天空，突然覺得無處可去。
似乎身後那個混蛋的住所，是唯一能藏匿她的地方。
回公寓見明真？
雖然對方騙了她，邢露應該去斥責她，或者和她恩斷義絕。
但想想十幾年來兩人的相處時光，邢露頗為感觸，或許自己真的給周圍的人帶來了壓迫？
最深情的男友，最深情的閨蜜，都背叛了她。
捫心自問，她就沒有一點兒錯嗎？
不願意揭開兩人間的那個嫉妒的默契，邢露想了又想，去了魔都JH區的療養院。
“什麽！”
直接找到這裏的院長，問了父親的狀況，邢露驚訝失聲：“他的病情變嚴重了，怎麽回事？”
“其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院長很冷靜：“坐骨神經出了問題，肯定會波及到其他器官。你父親年少時又不知節製，自然衰敗得更快。”
“想要延緩這種衰老，也不是沒有辦法，幾百萬做個手術，可有這個必要嗎？”
……
邢露聽懂了，算了算自己的積蓄，頓時汗顏不已。
沒了楊振民的信用卡，她簡直就是一無所有啊。
所有的錢加起來，堪堪突破兩萬塊，其中有幾千還是羅南指導她和明真炒股的收益。
此刻她明白了羅南話裏的含義，為了父親能活得長久點兒，經曆情變的她，很可能會答應徐母的請求。
和徐家子演戲，成了別人的玩物，淪落到曾經鄙視過的楊振民那個樣子。
“您先幫我聯係醫院。”
邢露臉上露出自嘲的笑容，對院長道：“我會想辦法籌錢的。”
她去見了父親，看著他蒼老的麵容，想起父親帶自己吃好吃的、一起玩耍的場景，禁不住潸然淚下。
該是報答父親恩情的時候了，她需要那筆錢。
叮鈴！
手機振動，有人打來電話，是個陌生的號碼。
邢露若有所思，按了接聽鍵。
“我是徐氏集團的童文瑞，我們老板想找你談談。”
電話那邊的男人聲調淡然，卻透著不容置疑：“相信我們談過之後，會對解決您現在的困窘有所幫助。”
“徐承勳？”
邢露冷笑：“你們這些混蛋以為有錢，就能操縱別人的人生嗎？我……”
她想了想，沒有再放狠話，直接掛斷。
走了！
邢露告別父親，告別院長，打個車，直奔羅南的華洲星河小區而來。
興之所至，到了門口，她又患得患失起來。
中午剛剛拒絕羅南，現在送上門來，打臉打得太快了吧！
不過相比和徐承勳做遊戲，邢露寧可和羅南達成交易。
他要她的身體，她給他就是！
不過在這之前，邢露需要五百萬，這筆錢用來給父親治病。
真要蛻變成女人，輔助的男人是羅南，她起碼不太討厭。
啪啪！
不再猶豫，邢露拍了門。
“你來了！”
羅南看見是她，絲毫不覺得驚訝。
“你不是想畫我嗎？”
邢露走進客廳，一口氣說完訴求：“我需要五百萬。”
她生怕因為害羞或者懺愧，無法說出口，所以直截了當。
“沒問題。”
羅南笑了，拿出一份文件，遞給邢露：“你簽名就行了。”
“首期付款兩百萬，兩到三個星期內，再給五百萬。”
邢露看了最關鍵的幾條，訝然失聲：“你早就料到我會回來？而且給我七百萬？”
羅南笑而不語。
“好！”
邢露沒再多問，立即站到陽台附近：“就是這裏嗎？”
她撩起上衣，就準備做模特。
可憐的邢露根本沒留意，此刻淋浴房的門是關著的，裏麵有嘩嘩的水流聲。
堪堪隻剩內內時，羅南饒有興致盯著邢露。
她正尷尬要不要再脫，淋浴房的門突然開了。
“誰來了啊？”
熟悉的慵懶聲響起，那人走出來看到這一幕，頓時懵了：“邢露！”
“明真！”
邢露也暈了，急忙去拿衣服，想要再穿上。
“我還沒畫呢！”
羅南突然說話了，指了指手裏的合同：“上麵可是簽了名的。”
“你！”
邢露臉色漲紅：“你，你是故意的，你……”
合同上寫得很明確，今晚必須完成一幅羅南指定的畫，否則邢露就算違約。
違約付兩倍的賠償，那就是一千四百萬，她哪裏拿得出來。
而這個混蛋明明知道明真在，還慢條斯理等著邢露脫衣，分明是要她丟人現眼。
“你們！”
明真瞅瞅羅南，又看看邢露，搶過文件翻閱。
“啪！”
她給了羅南一巴掌，向臥室奔去：“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我現在就走。邢露，我恨你！”
恨？
邢露心道，又是自己的錯嗎？
她突然不再穿衣服，穿了要賠錢，她付不起啊！
反正都是了斷，那就了斷個清楚吧！
邢露不再猶豫，按照羅南所示意的，不但沒有羞赧，反而擺出了各種姿勢：“是不是這樣？”
嘖嘖！
空姐的身體儀態就是強悍，羅南暗暗感慨。
不過他可是羅南，會僅限於此嗎？
“不夠！”
他不懷好意道：“還有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