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沒有吃虧?
冷姓侍衛們的感情很好,但作為領頭人物的冷盞和冷霖卻沒辦法像其他人一樣經常碰麵,他們的任務和職能從來沒有交叉過。這晚,冷霖又靠在他房前的木欄上,淺酌著他自釀的美酒,他的身上披上一層月光,前額的長發將臉遮住了大部分,看不清表情。
突然他停下飲酒的動作,微微抬頭看著向他走來的人,後又低頭繼續喝起來。
“還有嗎?”
來人便是冷盞,他其實剛去過晁王府才回來,路過冷霖住著的院子時,想到近日的一些事情,便先來找冷霖。
冷霖指著自己的房間,“要多少自己去拿,房裏多的是。”
他知道冷霖可寶貝那些酒了,幾乎把酒當成了老婆,如果自己真的拿了,可不知將來要給他做多少事才能抵過。
“算了,你屋裏我可不想進了。”冷霖這個男人如果沒有女人幫著他收拾,屋裏可亂得不成樣,以前府裏有丫頭私底下要幫他整理,可他卻不領情,現在誰不知道,王府裏誰的房間都可能比冷霖的整齊。
冷霖也不在意冷盞話中的意思,反正他隨意慣了,他隻會對他的那幾壇酒好些,其他的都不管。
“你過來不是埋汰我的房間吧。”
“我倒沒那個閑情,隻是很久沒跟你聊天了,想找你說說話。”
冷霖聽著這話,臉上是戲謔,但他還是沉默著,酒繼續喝。
“冷霖!別喝了。”冷盞眉頭皺了皺,今日的冷霖似乎有心事。
“你不是來跟我聊天嗎?聊吧。”冷霖避開冷盞要搶他東西的動作,笑嘻嘻地看著冷盞。
“你別跟殷夙走得太近了。”
“咳咳——”向來冷靜的冷霖突然停止了動作,喝下去的酒剛好卡在喉處。
冷盞很不滿意這樣的結果,如果冷霖不是太在意,哪會如此失態?
“我們做下人的要有本份,你向來都是我們冷護衛裏做得最好的。”冷盞頓了頓,又接著說:“王爺很在意殷夙。”
他們這些王爺的近衛,哪個不知道王爺的變化,光是殷夙不在的這些日子裏,王爺所做的出人意表的事,哪件不是跟殷夙有關係,像他冷盞什麽時候因為這樣的小事而親自去做暗探,還不是因為王爺想知道殷夙在二殿下那邊有沒有受委屈,其實他很明白,每次王爺的話外之意就是要讓他查探二殿下有沒有對殷夙做出格的事。
“我知道了。”冷霖破天荒沒有頂嘴或者冷臉,這讓冷盞很意外,這樣的答案不就是他晚上想要的嗎,他希望他的兄弟不要介入王爺與殷夙之間。
“你也別喝太多了,我回去了。”冷盞見來的目的解決了,便離開。
冷盞轉身離去時,埋著頭的冷霖才抬起頭,掃開了擋住眼睛的發,他的眼底開始閃爍複雜的情愫,他的心裏其實沒有表麵那麽平靜,隻見他喃喃道:
“連你也看出來了,我沒做得那麽明顯吧?”他似乎是在自嘲,什麽時候開始,那個人不知不覺便走進他的心?雖然知道這事無果,也知道曉殷夙不喜歡男人,還把他當兄弟,可是那個美麗的人就是令人著迷,他的沉淪是注定的。
“王爺。”
冷盞毫不意外地看到書房還亮著燈,無論他多晚回來,王爺總沒有休息,如果不是王爺呆在書房一直看著重要文書,他都要以為王爺就是專門為了等他還來的消息而沒睡覺。
“今天……”
與之前一樣,繆宸弧都是問關於殷夙當天在晁王府的情況,冷盞便將整日的事情匯報,不過最後那件事他有些猶豫。
“說,晚上還有其他什麽事。”繆宸弧很了解他的近衛,冷盞不會撒謊,這張會說話的臉,說明著他還有事未報。
冷盞在某人的冷眼加超低氣壓下,低聲說道:“二殿下叫了男侍侍寢,還……還讓殷夙留……”
“留什麽!”
一顆冷汗從冷盞的臉劃下,王爺的表情好可怕啊。
“留……留……”冷盞突然詞窮,留侍?留宿?留守?就是留官守吧,可是王爺的臉更冷了,他突然結巴著愣是沒將第二個字說出來。
那還得了!都留在房裏,指不定還會做出什麽事來。繆宸弧想著想著,便把手裏的東西丟下,衝出門去。
冷盞急了,這麽晚主子要去哪裏?不會現在就去二殿下那邊要人吧?!“王爺,殷夙沒留在房裏,二殿下沒對他做什麽!”
“不行,這樣太危險了,葵慎雖然以前常玩女人,要是想換口味,那……”那殷夙可就吃虧了。
“王爺,現在晚了,去晃王府不合適。”
“晚?晚了人就吃虧大了。”
呃……冷盞頭頂飛過烏鴉,這還是他們那淡定的王爺嗎?殷夙也沒那麽弱,那二殿下也不太可能霸王硬上弓,倒是美人放在王爺麵前,就難說了。
“王爺,不如讓屬下去晃王府保護殷夙。等明日您再過府要人,可好?”
繆宸弧想了想,覺得有些道理,稍平息了情緒,“那你快去吧。”
這繆宸弧非常後悔當日將人借出去,還盤算著隔天將人要回來,可是他的如意算盤這次卻沒打響,他現在哪裏知道隔天的變數,而殷夙還會遇到其他的不定變故。
(明日,新美男將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