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要逃離
繆宸弧將殷夙看得更嚴了,看似是關心和保護,卻將他與外界嚴重隔斷,連府內的人都小心翼翼,殷夙再傻也看得明白,隻是繆宸弧不知道,像殷夙這樣無拘束的人,這麽做隻會引起相反的情緒而已,也隻會讓他們兩人走得更遠。
殷夙變回了以前的冷淡或者說是冷漠,本來少言的他現在幾乎不開口,冷戚也被他拒之門外,王府裏他唯一會去的地方,就是冷霖那裏,有時在那裏喝多了就幹脆住下來。
繆宸弧很忙,特別是日耀來訪期間,就算他能感覺到殷夙的變化也沒時間去改變,就算他想改變什麽,殷夙的心已經關閉了。
“你的酒都給我喝了,不過我可有幫你大掃除的。”殷夙環視了冷霖的房間,很滿意自己收拾後的結果,這間房收拾一下還是挺不錯的,自己也在這邊混了十多天,現在要走了,幫冷霖收拾一下算是回報,雖然不能抵酒錢。
“謝謝你們。”殷夙意有所指,一方麵他感謝冷姓護衛們的照顧,一方麵他感謝冷霖和冷戚的迷藥,這兩人的東西可都是頂級貨,冷霖的東西他是收拾房間時偶然找到的,冷戚的他是拿得光明正大。
以殷夙的身手,並不至於被困這麽多天,其實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何會拖這麽久,在王府裏隻會讓自己失望而已,也許連他自己都不想承認,他的心裏亦有所期待。
這次,正如他所計劃的,就在日耀國使團離開的前一天,大家都最忙的時候,他脫身了。
他並沒有想好今後要做什麽事,也不想幹回老本行,所以他逃出王府後,有些漫無目的。
在皇城郊外,他隨便找了處棲身,等著隔天再走。
翼王府裏,竟然沒人發現這麽個活人不見了,殷夙本身出現的規律無定,這十幾天他又刻意營造了些假象,所以直到第二日傍晚,王府裏的人才覺得不妙,全府出動搜找起來。
冷盞與冷戚可能是早有預感,並沒有像大家那麽慌張,他們不會違背王爺,卻會給殷夙一些支持,搜找的工作他們也拖著。
繆宸弧剛送完日耀使團,就接到府裏消息,他顧不上去皇宮裏的慶祝宴就直接趕回王府。
王府裏所有人都戰戰兢兢,一個大活人丟了一整天後他們才知道,這罪可不輕,以王爺的脾氣,他們肯定不會好過。
而繆宸弧並沒直接處置跪在大廳裏的人,而是直接到殷夙住的房間,跟著他的是冷盞和冷戚。
自己有多久沒見到那人了?多少個夜晚他都站在這扇門外,猶豫著是否要推開門,殷夙知道自己的存在吧,否則怎麽會老是跑到冷霖那裏,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再跟著過去他會跑得更遠,他怎麽會允許殷夙逗留在別的男人房間!
(你不喜歡有人暗中跟著你,我可以撤走,你不喜歡看到我,我可以不出現,你喜歡的東西我都可以給你,為什麽還要離開!)
“冷戚,如果本王要犧牲你,你可有怨言?”
冷盞不可思議地看向王爺,王爺為何以商量的口氣說話?這可不像王爺的作風。
“王爺要屬下死,屬下不會有任何怨言。不過請王爺放過殷夙。”冷戚雖然武功不濟,可也是王爺的護衛,隻是他不希望王爺玩弄殷夙。
頓時周圍的氣溫驟降許多,繆宸弧的臉色變得陰沉,一旁的冷盞心驚,這白目的冷戚又犯王爺的忌諱了。
“你想死?”
“不想。”冷戚有些豁出去了。
“你知道殷夙在哪?”
“屬下不知。”
“很好,冷盞也聽到了吧,冷戚忤逆主子、尋私、不馴,送他到應該去的地方。”
“王爺——”冷盞還想求情。
“不必多言,傳本王命令,如果殷夙不回來,那些跪著的人全部處死,包括冷戚——”
冷盞從來沒見王爺如此暴戾過,心裏暗自為殷夙捏了把汗,這事如果讓那麽多人受牽連,殷夙就算是回來了,也會怨恨王爺的,到那時他們會鬧得更僵。
“王爺,殷夙……”
啪!
“大哥!”
“殷夙的名字也是你可以叫的!”
冷盞將嘴裏的血吐了出來,人被摔得老遠,還好冷戚接住了他,繆宸弧的這一掌可用了九成的內力。
“發王府告示,如果那人一天沒回就殺一人,二天沒回就殺兩人,直到他自己回來為止。”
冷盞艱難地爬起來,領命離去,而冷戚也被關進了水牢。
“啊——”殷夙的房間裏傳來一聲怒吼後,就是物什倒地或摔碎的聲音,這一夜,王府所有人都過得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