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耀的男皇後

“有刺客——保護陛下。”

隻能由皇帝通過的拱橋,數十名黑衣人從水中跳了出來,襲向皇帝。

泊陽湖隻是屬於皇家園林的一角,而皇家園林建於皇城西邊山脈,泊陽湖一邊接連運河,四周是高聳樹木,周圍隱蔽性大,對於守衛難度也增大,平時隻需守衛塔中之物便好,現在來齊了各方人馬,又逢皇帝的授珠之典,肖勝隻得見機行事,他立即調動備戰的禦林軍。

頓時,原本靜候的人群開始混亂,而隱藏的大批的禦林軍瞬間湧入泊陽湖。

如果不是要當著眾大臣麵親授國寶,向世人宣告殷夙的身分,甄譽遲也不必興師動眾,但他一定要讓他的臣民知道殷夙對他的重要性,也要打破世人不能接受男皇後的觀點,現在好不容易在朝堂上爭下這機會,他怎麽可以讓黑衣人破壞!他抽出腰間的長劍,將殷夙拉至身後。

“等會別亂跑,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殷夙望著日帝的背影,久久無話,對於日帝的愛護,他也希望能回報,隻是這一生怕是要讓日帝失望了。

日帝帶著他閃躲著黑衣人的攻擊,慢慢地,殷夙發現,這些黑衣人的目標隻是將他與日帝分開而已。

本來身體就不好的殷夙,經這番走動後,體力開始不支了,看著甄譽遲搏鬥也有了些模糊,突然,黑衣人的招式讓他變得驚喜,這不是冷家劍!?

“殷夙,跟我走。”

一個黑衣人來到他麵前,向他伸出了手,這雙期盼的眸讓殷夙倒退了幾步,原來不是他。

“我不會跟你走的。”殷夙有些失望,他希望的來人並沒有來。

“大膽!放開殷夙!”

甄譽遲擺脫了其他黑衣人後,馬上與接近殷夙的黑衣人糾纏在一起。黑衣人明顯隻注意殷夙,這讓甄譽遲惱怒,出劍更加狠絕。

“殷夙,難道你要留下來做他的皇後!”

啊?殷夙久久不能回神,皇後?!難道……想這一日來的異常,他錯愕地看向打鬥中的日帝,甄譽遲讓他做男皇後?這也太……

“殷夙,跟我走。”黑衣人看到殷夙的猶豫,更急切了。

嘶——甄譽遲因為在意殷夙的反應,倒讓黑衣人有了可乘之機,手臂馬上中招了。

“甄譽遲!”殷夙脫口而出,讓日帝心中稍安慰了些,也讓他有了信息,他對著黑衣人挑釁一笑,“他不會跟你走。”

也就在對方失神之時,甄譽遲的長劍深深地插進了黑衣人的胸膛……

血,隔著蒙臉的黑布從黑衣人口中噴出,胸前也被浸濕,地上滴答滴答地落下片片紅色,他盯著殷夙的雙眸是那樣暗淡深沉……

“冷霖……”殷夙慢慢地叫出這兩個字,仿佛周圍都靜止了般,眼前的紅色刺激了他,他的思緒回到了剛到翼王府的日子……他如兄長般的指導,他們並肩做事的默契,他對他的關心愛護,還有他留下來的那些美酒……

殷夙的雙眼開始模糊,就算是那人對他做了那些事,現在在麵前的冷霖是無罪的,心裏有個聲音——他不希望冷霖死。

繆憫雲將長劍撥了出來,頓時鮮血又噴濺而出,他不允許殷夙變成日帝的皇後,就算是他死在眼下。

“甄譽遲,別殺他!”殷夙用盡了力氣,擋在繆憫雲之前。

甄譽遲的手抖動了一下,黑衣人流淌的是血,他的心又何嚐不是在淌血,殷夙總是能將他的心從雲端拉至腳下,然後再踩踐一番。他將殷夙拉到自己的懷裏,冷眼地看著行動緩慢的黑衣人,“如果你能逃出此地,我就放過你。”

這明顯是說給殷夙聽的,隻要那人不再破壞什麽,他可以放他一馬。

殷夙感激日帝,但繆憫雲的情況令他擔憂,不過他的擔憂是多餘的,不多時,又湧出的更多黑衣人殺出重圍,救走了奄奄一息的繆憫雲,並順著水路逃去。

甄譽遲在眾目睽睽之下,隻讓肖勝象征性地追逃,他真的做到了答應殷夙的事,而這讓殷夙更無法拒絕接下來的授珠儀式。

難道就這樣做他的皇後?

沒想到自己一個男人,竟然也有被逼著做皇後的時候,難道日耀的大臣們都支持?

殷夙不知道的是,日帝已在為這個皇後的歸屬跟大臣們激烈鬥了許多回合,而最後讓大臣們妥協還是因為翼王的榜文。這日耀與月靈勢均力敵總有人想打破,月靈國想做的事情,他日耀也有人想爭,日帝也是利用了群臣好強之心,一步一步設計直到今天。

“千老,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今天是授珠儀式?”

“娃兒啊,皇宮裏可能就你蒙在鼓裏。”

“那你不早說,早前還跟我擠眉弄眼的,我都以為你讓我去!”

“那是你眼色不好,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要你同日帝出去了。”

殷夙撫額,“那你之前也知道,平常找個時間告訴我不行嗎?”殷夙覺得自己要捉狂了,再跟這瘋老頭呆久了,他的修養就沒了。

“不要,我想看翼王暴走的樣子。”

“千老頭——”咦?他說到翼王了。“你通知翼王了。”

“是啊,我跟他說了,如果再不早點過來搶人,小殷夙就被吃掉了——”

“千老頭……”殷夙臉紅透了,也沒了反駁的氣焰,他覺得自己的心跳因為聽到翼王的名字而加快。

“好啦,你的日帝過來了,好好做皇後吧。”

老頭,你到底是幫哪邊的?

千老眨眨眼,在日帝走到之前,溜到殷夙的身後,他心裏此時正偷笑得歡,“不多玩玩你們這些年輕人,我哪還有什麽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