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龍套也瘋狂（二更）
話說在香港娛樂圈有兩大古裝美女，一個是扮演《楚留香》“蘇蓉蓉”而揚名香江的古典美女趙雅之，另一個就是同樣在這部戲中扮演反派角色“南宮燕”的黃杏繡。
實際上比較起來，黃杏繡的“古典俠女”的名氣要比趙雅之還大一些，隻因為她開創了武俠劇“玉女掌門人”這一先河，並且一口氣拍攝了《陸小鳳》，《絕代雙驕》，以及《小李飛刀》等經典古龍武俠劇，其中的“孫秀清”，“鐵心蘭”，還有“林仙兒”等角色，足以讓她成為當之無愧的武俠劇古典美女第一人。
尤其今年TVB電視台拍攝的開年大戲《十三妹》，她直接就高層欽點出演女主角“十三妹”，可以說毫無競爭壓力；另外還有小道消息傳出，電視台即將開拍的金庸大俠名著《天龍八部》，作為當家花旦的黃杏繡主動請纓，想要在這部戲中一人分飾通情達理的阿朱和活潑嬌縱的鍾靈。對於一名演員來說，同時扮演兩個性格迥異的角色，絕對是一個莫大的挑戰。
對於這樣一個影壇超級美人，像段子豪這幫跑龍套的，現在能夠看到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當然會無比的激動。
“是啊，是黃杏繡，真的是她！”
“嗚嗚，我太激動了，竟然見到她真人！”
“她看我了，她真的看我了耶！她實在太美了，真人比上鏡還要漂亮！”
……
一幫沒見過世麵的龍套仔兼花癡男們“咿咿呀呀”地喊叫著，讓和他們在一起的段子豪感覺很丟臉。
那個黃杏繡倒是一個脾氣蠻好的人，看見大家夥嚷嚷，就笑了笑說：“等會兒大家一起努力哦！”
豔若桃李的她這麽嫣然一笑，頓時豔光四射，令人驚豔。
“哇，聽到沒有，她讓我們一起努力呀！”花癡男們麵對豔麗佳人，再次歡呼不已。
作為導演的潘文傑早已不耐煩了，看看天色，又看看人家麗的電視台拍攝的進度，就催促道：“你們這些家夥，求求你們不要再說了，埋位，開拍啦！”
來這裏拍戲之前，段子豪以為拍戲會很複雜，很講究，可是現在看來……實在太簡陋了！
就這麽一座攝影棚，一架攝影機，一名導演，四五名打雜的，然後就是他們這七八個跑龍套的，對了，還有黃杏繡這個主演，這就是傳說中的“劇組”？！
尼瑪，不對啊，劇組不是上百人紮堆，主演前呼後擁，龍套一浪接著一浪，導演大胡子罵娘……怎麽這裏都沒有？！
此刻，段子豪腦海中所的幻想的劇組“高大全”“高精端”的形象被徹底擊碎，心道，原來拍戲也就這麽一回事兒，並沒有多麽神秘。
實際上他哪裏知道，如今這部《十三妹》正在趕戲，分成了三四個劇組在不同的地點開拍，劇組當然越簡單越好，尤其像這種拍攝外景的，就更是輕裝簡便，要不然紮一大堆東西，怎麽跑來跑去？
從這一方麵可以說，他段子豪絕對是菜鳥一隻，啥都不懂。
……
攝影機開始啟動了，在已經鋪好的軌道上，攝影師試著來回推動幾下，以便掌握好拍攝的方位。
導演潘文傑很不放心段子豪這幫新人龍套，因為拍攝的膠片有限，TVB公司開始實行限量製，每個導演每天拍攝多少場景，需要多少膠片都有計算，免得你以為膠片不花錢胡亂來。
當然，這種繁瑣的，連膠片都限量的製度，絕對出自六叔邵一夫之手。在開源節流，處處摳錢方麵，他已經做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至高境界，後輩無人能及。
按照邵大亨的話來說，如今的TVB大樓就是用這些摳索的小錢搭建起來的；不過對於TVB的員工來說，邵老頭的“摳門”和“孤寒”已經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
潘文傑雖然是TVB的金牌導演之一，卻也是邵大亨手下的“打工仔”。因此不管自己願不願意，都要幫老板省錢。那麽拍電視劇最省錢的辦法是什麽？就是減少人手，加快速度，還有節省膠片。
怎麽節省膠片？那就是不要N機。
那麽怎麽能不N機一遍過？那就要先來一遍彩排。
鏡頭內，段子豪穿著一身“勇”字服，後腦拖著一條豬尾巴辮子，然後和歐陽振華一夥人從路口灌木叢中衝出來，沒有台詞，連個“殺呀”都不讓喊，直接把扮演“十三妹”的黃杏繡圍在了中央。
然後，女主角黃杏繡開口了，來一句台詞：“你們這些狗賊，純粹找死！”
說完台詞，大家夥開始“劈裏啪啦”開打。
這是導演潘文傑的設計，不過他顯然高看了這幫死跑龍套的，尤其這幫人中還有段子豪和歐陽振華這種新人菜鳥，從無拍戲經驗，也從不知道該怎麽適應拍攝節奏。
因此打鬥的時候，不是你用紅纓槍的槍把捅到了我的屁股，就是我用手裏的砍刀砍到你的脖子，要麽就是寶劍插錯了肚子……一夥人簡直是在上演“自相殘殺”的大戲，又哪裏是在圍攻十三妹。
主演黃杏繡呢，也愣住了，手裏拿著寶劍，完全一副俠女姿勢，隻不過……好像沒人搭理她。
“卡！卡！卡！”導演潘文傑一口氣喊了三個“卡”，並且一聲高過一聲，很顯然，他已經被眼前這幫跑龍套的快要氣死了。
“你們－－－”潘導演的聲音有些哽咽，痛苦地用手捂著心髒，然後才說完了下半句話，“是不是在玩我？！”
“就算你們沒吃過豬肉，也該見過豬跑吧？可是為什麽？為什麽搞得這麽亂糟糟？！”
潘導演都快氣哭了，為了趕拍這部戲，自己老媽過大壽他沒做準備，孩子發燒他沒去醫院，甚至連老婆割闌尾炎他也沒去看，可是現在……自己的付出為什麽和收獲總不成比例？！
段子豪覺得，自己此刻完全能夠理解這位潘導演的心情。
本來他還以為自己是什麽演戲天才，前世看那麽多電影和電視劇，拍起戲來還不手到擒來遊刃有餘。甚至他還幻想過，因為表演得太棒，被導演豎起大拇指誇讚，然後看中自己，認為是可造之才，不斷地給機會給提拔，自己再一躍成為大明星，演技更被稱為“神演技”，可事實是……自己的演技根本就是一坨屎！
剛才拿著長矛捅到同伴屁股上的是誰？就是他！
演員講究埋位，可他根本就不明白什麽是埋位！
演員講究協調合作，可是做慣了個人英雄的他，根本就不懂得配合！
現在，段子豪總算明白了自己為什麽要上藝員培訓班，也明白了自己未來該怎樣去做！
紙上得來終覺淺！
看著容易做著難！
這兩句話對於演戲也一樣通用。
罵了一陣子後，導演潘文傑大口喘了一會兒氣，然後揮揮手道：“再來一遍！”
……
千萬要虛心啊！
不能再眼高手低，也不能再自以為是了。
更不能因為自己是“過來人”，就什麽都會。
所以段子豪放下身段，忍不住問自己新收的小弟歐陽振華，該怎麽埋位？！
歐陽振華的演技雖然不是一坨屎，卻也屬於便便的範疇，因此他給予段子豪的建議是：哪裏寬敞，就站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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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奔求票求推薦，镔鐵叩謝大家啦！另外，這個潘導演其實也很大牌的，拍過《至尊食王》，《天師鍾馗》，以及《陸小鳳和花滿樓》等電視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