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C9：忘乎所以
定了要變強的約定的許言變得很刻苦努力。雖然她是真的沒有什麽天賦，但是在刻苦努力的學習下，過了五年的時間，她還是成為了獨當一麵的論命師。
五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東西。比如二十六歲的阿綠，已經是葉氏家族的族長，作為強大的論命師，已經在市裏叱吒風雲了一段時間。神奇的是，私底下的他還是非常溫柔賢惠善解人意，而且居然有了一個高大偉岸的女朋友。啊，你沒看錯，的確是高大偉岸的女、朋、友。
說起這個女朋友，許言並沒有見過很多次，據說是市裏柔道隊的隊長，非常強大剽悍，但是性格有點大大咧咧，但是是很好的人。
殷有希這五年其實變得不多，依然是經典的麵癱話嘮，雖然在論命師界她已經是最接近當年殷九卦的強者，但是在私底下還是個沒什麽威嚴的好說話的家夥。所謂的長兩歲，也隻是虛長而已，完全沒有長者的味道。但是許言雖然不說，心裏其實是很佩服她的，不管是作為論命師，還是一個溫柔的人，殷有希都非常出色。當然，這五年，許言也更加喜歡殷有希了。自從溺水鬼的事件以後，她確定了對殷有希的感覺，雖然不曾對殷有希說破，但她清楚，殷有希是知道的。
即使知道。她沒有拒絕，也沒有詢問。許言自然是當她不願挑明，更是清楚兩人這不清不楚的關係不會再持續太久，可是她害怕。是的。許言害怕。害怕這段溫和輕鬆的日子過去得太快，因為她的直覺告訴她，很快，就會有巨大的暴風雨來臨。
而這五年之中變化最大的，還是年商。他三年前去參軍，如今已經是一個團的團長，軍銜是上校，混得風生水起。可是他不快樂。是的。不快樂。因為緹娜蘇。
本來，緹娜蘇是市長的女兒，對年商的要求當然不是什麽裝神弄鬼的“神棍”論命師，而是最好的政客。
那麽花了三年當上上校的年商當然是優秀的，可是他們卻分開了。
原因很可笑。因為五年前，緹娜認識年商的時候，她調查出了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正是這件事，讓年商懷疑了緹娜接近他的理由，兩人鬧得不歡而散，之後就一直相互傷害，最近還各自帶了異性朋友去刺激對方，最終弄了個分手，可是卻依舊忍不住去找對方，找了又相互諷刺挖苦，在許言的眼裏，不過就是一對歡喜冤家。可是即使是冤家，他們也並不歡喜。
多次見到年商在酒吧買醉，許言也忍不住去問緹娜，那個她查出的東西是什麽？
緹娜並沒有給她明確的回答，卻給了她一疊資料。
上麵的東西隱晦地顯示，她和年商居然是同一個醫院出生的，而且居然是同一天，同一個接生醫生。當然，也就說明，她的出生證明被人改動過，改早了幾天。而且，當天去那家醫院接生的隻有一個女子。
也就是說。她和年商。是親生姐弟。而且還是龍鳳胎。
知道了這一切的許言居然沒有任何奇怪和懷疑，很坦然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為此她還勸過年商，即使是調查過，也沒有什麽奇怪的，根本不需要因為這樣的事和緹娜鬧別扭。
年商搖搖頭：“你難道還沒有猜到麽？我們是天命橫縱線。也就是說，如果我們是姐弟，那麽就是說我們的組合很可能是可以顛覆這個時代的。那麽她接近我就很可能是她那市長老爹的授命了！”
許言簡直是快被她這個不長進的笨弟弟給氣死：“你自己在相處的時候還猜不到人家是真心還是假意嘛？雖然說她的市長老爹的確是利欲熏心，但是也不可能是注意到你這麽個窮小子。也就是說，緹娜調查你是在認識你喜歡上你之後的事，如果她不在乎你，又怎麽可能花那麽大力氣把這麽隱秘的東西給查出來呢？而且查出來之後她的父親不是還是很不滿意你嘛？也就是說那個時候緹娜的父親更本就不知道你的事，那她父親又怎麽命令她以不良心思接近你？你真是想不明白啊。看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當局者迷。”
年商看到這個平時寡言少語的姐姐居然這麽長篇大論起來，有些驚異。其實他自己也是明白的，可是又不知道在鬧些什麽別扭，大約還是在報複她父親那看不起人的樣子。可是這又和緹娜有什麽關係呢？她是無辜的。而且他……也是愛她的。
五年了。已經愛了五年，一點也沒有變淡，反而越來越深。
“那麽你呢？”年商看著這個振振有詞的女孩，突然想到了參商二星的魔咒。又想到了這五年她和那個麵癱美人之間的糾纏，開口轉移了話題，“你啊，和殷有希怎麽樣？”
“……”許言突然就焉了。她最害怕和阿綠或者年商提感情的事。其實年商和阿綠多多少少明白她和殷有希之間的曖昧，但是他們隻是在參商二星的魔咒的前提下，先入為主，並沒有認真認為兩個女孩子真的可以相互喜歡。
“好了。我今天還有些文件要看。先回去了。”年商也並沒有太為難她，起身拿了外套就要走。可是才剛邁開步伐又退了回來。
“？”許言看著年商。她知道他這是有事要找她。於是站住了腳步，看向年商。
“這個你抽時間看吧。也給殷有希說說。”
許言低頭看年商遞過來的一疊資料，明白是嚴重的事，也不推脫，拿過來點點頭，鄭重地說：“我會認真看。”
年商點點頭，轉頭瀟灑地揮手走了。
“……”看著年商的背影，突然又覺得這個男孩在自己不曾看見的時光裏長大了。長大成了一個大男人，一個有擔當的大男人。
姐弟……是神奇的關係呢。
有點恍然的許言回到論命殿，這個時候她覺得時間實在太可怕了。三年前年商離開，半年前阿綠也走了，現在論命殿還真的就隻剩下她和殷有希相依為命了。
“小言，你回來了。”
“嗯。”
許言也已經習慣了她一回來就見到殷有希的麵癱臉和聽到那溫柔的你回來了。說實在真的很喜歡。喜歡到心裏很軟很軟。
“今天年商給了我這些東西。”在飯後，許言到了書房前，她知道殷有希每天這個時候都會在書房，拿了那疊資料就推門而入。
“嗯？是什麽？”
“大約是說這兩年間有一家神奇的謀殺公司，專門下咒殺人。”
“嗯？”殷有希接過資料，慢悠悠地看起來。越看，她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所以上麵又出現了一個熟悉而且恨入骨髓的名字：應果。
“居然是她？又是她！這個隻會害人的混蛋！”殷有希用力地捏著資料的邊角，語氣咬牙切齒。
“我查到這個應果是這個公司的策劃人，但是很少出現，簡直就像是掛名軍師。我明天就去看看。”
許言不知道要怎麽安慰殷有希。但是她知道，隻要找出那個混蛋應果，她就能幫殷有希和師傅報仇了。
為了這個而變強的五年間，一直沒有應果的小心，而這次終於找到了一些線索，她心裏有些激動，但是更多的是，害怕。
她害怕應果。那個白發，充滿絕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