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嚎風峽灣大決戰
當凜冬之爪的騎兵們開始衝鋒時，天災一方的死亡騎士們同樣策動死亡軍馬。
第一波的戰鬥是屬於騎兵的對決。瑟莊妮衝鋒在最前麵，鋼鬃在狂奔著，沃利貝爾也四肢著地狂奔著。
“衝散他們！”瑟莊妮大喊著。她猛揮鏈枷，避過死亡騎士的符文劍攻擊的同時，錘頭深深地嵌入對方的胸膛裏。將死亡騎士打飛出去。
沃利貝爾猛撲向一個敵人，他鑽進死亡軍馬的肚子下麵猛力一拱，將軍馬和它背上的死亡騎士一起拱翻在地，落地的死亡騎士還來不及站起來就被後麵的野豬騎兵們踐踏致死。
好運姐莎拉站在比較靠後的位置，雙槍連發，將一個個敵人打翻在地。溫蕾薩也已經跟了上來，她的箭矢精準而無情地收割著這些亡靈肮髒的靈魂。
瑟莊妮統領著銀色盟約的所有騎兵，大約有一千五百多人，其中接近一千都是凜冬之爪的野豬騎士。可是他們的數量比起死亡騎士來說還是少了一些。她率領一部分騎兵突入了敵陣，而同樣也有一部分死亡騎士突破了他們的防線，屠殺著後方的步兵們。
每一秒鍾都有戰士死去。戰場上刀來劍往，殺聲震天。納茲戈林一斧砍翻了兩個天災亡靈，大步跨過它們的屍體。他的目標始終隻有一個，布洛克斯，那個墮落了的獸人死亡騎士！為了突進到對方身前，跟著他的獸人勇士們不斷倒下，可是沒有獸人後退。
“布洛克斯！”納茲戈林終於突到這個死亡騎士麵前。他剛剛用符文巨斧將一名凜冬之爪的騎士連人帶豬劈成兩半。“受死吧！”納茲戈林助跑兩步。雙腿猛蹬地麵，強健的力量爆發出來。猛然高高躍起，將戰斧舉過頭頂。重重地劈向對方。
“不自量力！”布洛克斯不閃不避，他大吼一聲，符文巨斧斜撩而上。兩把戰斧交擊，刃口處蹦出一溜火星。
縱然納茲戈林有著助跑和跳躍的重力優勢，可依然不是布洛克斯的對手。他的戰斧被挑飛，整個人也被這巨大的力道帶往一邊，落地翻滾著，直至有人攔住了他。
“我們一起對付他！”納茲戈林聽到了一個雄渾厚重的聲音。
是那個熊人英雄沃利貝爾的聲音。
納茲戈林晃了晃暈眩的腦袋，“噗”的一口吐出嘴裏的血沫。翻身站起來：“一起對付他！”
他撿回自己的斧頭，同沃利貝爾一起撲向了布洛克斯。
這場戰鬥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沒有任何試探，銀色盟約隻有拚命才可能打開撤退的通道。阻攔在他們麵前的是超過他們兩倍還多的天災大軍。背後的烏特加德城堡中還有數量未知的維庫人。這些野蠻人幾千年前就陷入了沉睡，之前在城堡中和他們戰鬥的隻是蘇醒的一部分而已。隨著戰爭的發生，更多的維庫人正從數千年的沉眠中醒來。如果他們能加入戰場的話，那樣對銀色盟約來說將是一個壞的不能再壞的消息。
羅寧和麗桑卓必須用他們的魔法隔絕維庫人的追擊，至少要隔絕地麵上衝過來的維庫人戰士的攻擊。
冰霜守衛氏族的一百多名女巫們聯合施展法術，在橋頭上製造出一片無法穿越的暴風雪，為他們爭取時間。
羅寧吟唱咒語。開始準備自己最強大的法術。
麗桑卓也是如此。作為冰霜女巫，她最擅長的當然是寒冰法術。烏特加德城堡雖然不是常年積雪，可是氣溫依舊非常寒冷。這給她施展法術提供了極大的便利。
隨著她的施法，伊米隆瀑布上開始出現冰霧。它們以非自然的狀態向橋頭上匯集。粘稠得如同棉花一樣，很快就讓這裏伸手不見五指。
空氣中飄**著一些危險的氣息。冰霜和奧術的能量不斷匯集。大橋震顫得越來越明顯。冰霜守衛們甚至被這震**影響得不能再維持暴風雪。然而就算暴風雪停息了，也沒有維庫人戰士敢於踏進冰霧之中。他們雖然野蠻和魯莽。可不是傻子。那團冰霧中有一種令他們心悸的危險氣息。
‘踏進去就會死’，心底的聲音警示著他們。
當大橋震動得連站立都很困難時。這座萬年來都堅不可摧的大橋慢慢到了它的極限。
“哢嚓”，第一個斷裂的聲音傳來。然後很快連成一片。大橋開始從烏特加德城堡門口的那一頭垮塌。被魔法的能量崩裂的巨石紛紛墜落到百丈懸崖下的湖灣之中，砸出巨大的浪花。上遊失去攔截的湖水順著窄小的裂隙狂湧而出，自然加快了大橋崩塌的速度。震顫還在繼續，冰霧卻在慢慢消失。另一頭的維庫人戰士們漸漸看清了橋上的景象：
超過五十米長的一段大壩已經消失 ，斷口的附近那些反射著陽光的寒冰似乎在告訴他們，是冰的膨脹撐開了大橋。
但是這可能嗎？冰怎麽可能會有脹破大壩和橋梁的力量？
維庫人已經找不到證實了，因為橋的那一頭已經沒人了。
是冰霜與奧術完美的結合才可能做到這樣。羅寧和麗桑卓的人完成這項驚天的破壞後就立刻撤走。正麵戰場正需要他們的援助。
維庫人國王伊米隆站在斷橋前，憤怒地大吼道：“我的龍騎兵勇士們，立刻全部出動！將破壞者給我抓回來！我要親自懲罰他們！”
掠龍氏族的維庫人駕馭著醜陋的原始龍，從烏特加德城堡上空撲向另一頭的戰場。法師們能破壞大橋，但他們無法破壞天空！
——
“吼！”沃利貝爾發出一聲狂猛的咆哮。他召喚出風暴和閃電的力量，利爪上電光閃爍。沃利貝爾一爪子拍飛妄圖從側麵偷襲他的死亡騎士，又大步衝向布洛克斯——這個戰場上最強大的死亡騎士！
“你的力量很強。但在我麵前還不夠看！”布洛克斯同樣迎了上來。他剛剛又一次把納茲戈林放翻在地，這一次獸人戰士受傷更重。他已經無法再戰鬥了。一個獸人士兵將他拖向了後麵。布洛克斯一斧劈過來，沃利貝爾則一巴掌拍在斧身上。將其擋開。閃電的力量順著斧柄傳遞過去，電得布洛克斯渾身麻痹了一下。沃利貝爾立刻抓住機會，一下將敵人座下的軍馬給拱翻，又一巴掌拍碎了這匹死亡軍馬的腦袋。
“現在我們可以公平對決了！”沃利貝爾人立起來，大步走向剛剛翻身站起來的布洛克斯。
“好！我的大斧正在渴望你的鮮血！”布洛克斯露出嗜血的獰笑，握緊了自己的符文巨斧。在地麵上他能發揮出百分之百的實力，而他剛剛隻是有點大意而已。這個熊人的閃電休想再像剛才那樣偷襲成功！
兩人再度衝向對方，廝殺起來。然而布洛克斯突然身體一顫，他的肩膀中彈了——遠處好運姐吹了吹冒煙的槍口。將目標轉向其他人。
“吼！”布洛克斯發出一聲戰吼，他的雙眼透露出冰藍色的冷光。他摳出傷口裏的鉛丸，那上麵沾著他黑色的血液。他看了一眼，將那鉛彈丟進自己嘴巴裏，用牙齒咬得嘎嘣作響。
“這點小傷根本影響不到我，卑鄙得偷襲者！”布洛克斯嘲弄著，將被咬碎的鉛丸咽下去。
“你沒有資格說卑鄙這個詞語。”沃利貝爾大吼著撲上去，“迎接風暴吧！”
——
戰場的形勢不容樂觀。銀色盟約的損失非常嚴重。目前已經有超過一千名士兵陣亡，受傷的數量更是難以統計。更糟糕的是直到現在天災都還沒有使用邪惡的亡靈法術複活這些死者。
一旦他們這樣做了。那麽本來就陷入劣勢的銀色盟約將會雪上加霜。
更雪上加霜的是在他們的後方，大量的掠龍氏族龍騎兵從烏特加德城堡中飛出來。原始龍的陰影遮天蔽日，不計其數。仿佛一團移動的陰影，正在快速向著他們籠罩過來。
沒有足夠的遠程部隊。他們根本無法抗衡天上的龍騎兵。
這幾乎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麗桑卓和她的冰霜守衛女巫們護衛著最後方。
“攻擊天上的敵人！”她冷靜地下達命令。可是一百多名女巫對漫無邊際的龍騎士來說根本不構成威脅。
“我們……要戰敗了麽？”溫蕾薩喃喃低語，她不敢將絕望的情緒散播給周圍的戰士們。縱使心中如此，手上卻還不斷地向天災的敵人射出致命的箭矢。
“不。不會。”羅寧鼓勵著她，“我們會突出重圍的！”
“可是。希望在哪裏？”溫蕾薩陷入了迷茫。這使得她剛剛發出的一箭居然射偏了。
然而就在此時，遠處突然響起了悠長的號角聲。
“不是我們的人吹的。”有士兵聽到這聲音。立刻張目四望。
“是天災的援兵嗎？”顯然這是個令戰士們更加絕望的猜測。
“好像是聯盟的號角聲！”
“沒錯，真的是聯盟的號角聲！”
“我們有救了！”
原本來自聯盟的戰士們很快將這個消息告訴身旁的其他人。不一會兒，所有人都得到了這個消息。歡呼聲頓時響成一片。
很快，天災的背後出現了第一個人影——那是一個騎著狼的獸人戰士。接著更多的獸人騎兵出現。立刻有獸人認出了他們的旗幟：
“是戰歌氏族的旗幟！”
“是部落的人！我們的族人來了！”
而後更多的旗幟出現在地平線上。
聯盟的旗幟，洛丹倫的旗幟，庫爾提拉斯的旗幟，奎爾薩拉斯的旗幟，瓦羅蘭的旗幟……而在這些旗幟下，北伐的勇士們鋪天蓋地而來。
大地在顫抖，亦如此刻天災軍團恐慌的心靈。
“撤退！撤回黑鋒要塞！”布洛克斯甩開沃利貝爾。他剛剛和這個熊人戰得酣暢淋。熊人已經被他壓製住。他相信要不了多長時間就能趁對方疲軟的時候殺死他。
可是北伐軍到了。
黑鋒要塞的這些兵力根本不足以和對方抗衡。撤退是個明智的選擇。
“lar!”
布洛克斯聽到了生前最熟悉的聲音。他看到了部落的身影。那獨有的狼騎兵不是戰歌氏族嗎？
為什麽獸人會和聯盟攪在一起？
布洛克斯重新複活了自己的戰馬，縱然它的頭骨碎了，但隻要不是粉身碎骨。隻需要一點靈魂之力就能將其完全恢複。它比活著的戰馬要強大太多了！
布洛克斯騎著它大步走向黑鋒要塞。北伐軍的組成讓他內心充滿疑惑。他要將這件事報告給巫妖王。
然而率領著戰歌勇士們衝上來，要打北伐第一仗的格羅姆卻沒準備這麽輕易就放過對方。他發出震天的咆哮。率領勇敢的獸人們第一個衝入敵人。血吼輕易斬下第一顆天災的首級，又將第二個劈成兩半。
格羅姆需要發泄！需要證明！
獸人比人類更加英勇善戰！
小瞧獸人的人必須付出代價！
在他精湛的戰鬥技巧下和強大的力量下。麵前的天災摧枯拉朽般倒下。格羅姆甚至沒有碰到一個值得他拚盡全力的目標。但是很快他就找到了——那個獸人死亡騎士！那個邪惡的統領！那個玷汙了獸人榮耀的亡靈！
“布洛克斯！”
天災的戰士們正在一批批撤進黑鋒要塞中。
布洛克斯守護在要塞的入口旁。看到格羅姆正衝過來，他怒吼道：“你是來送死嗎，地獄咆哮！”
“我來送你升天！”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樣的本事！”布洛克斯駕馭著死亡軍馬主動迎了上去。兩個最強大的獸人戰士頓時開始了火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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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希率領著阿瓦羅薩部族的精銳射手們與哈杜倫.明翼的遊俠與弓箭手們一起突向銀色盟約的後方。大量射手的加入立刻緩解了原始龍騎士帶給他們的壓力。奎因與華洛合體，變成巨鷹飛上天空，憑著靈敏和凶殘，獵殺著一個又一個敵人。在天空中，華洛幾乎難逢敵手。
炙心也是一樣。她在龍騎士群中大開殺戒，吸引了很多掠龍氏族的標槍手們。可是這些維庫人最強大的攻擊手段完全碰不到這個天使的半根羽毛。她也接受了納魯的力量，現在的她完全不是這些笨拙的原始人可以抗衡的。
薩魯法爾帶著一群獸人殺散了之前圍攻羅寧和溫蕾薩的天災。他咧開嘴大笑道：“又見麵了，老朋友！”
羅寧呼了口氣，他擦著額頭上的汗水，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是的，老朋友。你們來的可真及時！”
哈杜倫來到溫蕾薩麵前，向她敬禮：“溫蕾薩女士，現在高等精靈部隊歸您指揮了！”
“見到你們真好。”溫蕾薩已經在這諾森德的苦寒之地呆了半年多時間。時移世易，當初她隻是不想麵對家人對自己愛情的阻撓，以及出於對聯盟的信任。才組建了不足千人的銀色盟約誌願軍。沒想到輾轉多次，現在竟變成了超過萬人的多種族部隊的大將軍，連銀月城派來的遠征軍都要接受她的指揮。
“可是，”想起自己的事。溫蕾薩有些臉紅，“哈杜倫將軍，您知道我的底細。在奎爾薩拉斯時我從來沒有率領過超過五十人的正式部隊。而您是銀月城赫赫有名的遊俠將軍。還是您來擔任高等精靈的指揮吧！”
“沒有人天生就會指揮。溫蕾薩女士——我現在應該叫您溫蕾薩大將軍了！”哈杜倫認真地看著她。不帶絲毫的玩笑，“您做得非常出色！我相信您能帶領我們走向勝利！”
溫蕾薩沒有繼續推辭。她不由想起十年前。她和羅寧相識的時候才是一個剛剛結束遊俠學業的菜鳥。高傲、任性，又沒耐心。誰會想到她會有今天這般的成就呢？
然而她立刻想到另一件事。眉頭就輕輕皺了起來。“哈杜倫將軍，你知道希爾瓦娜斯的近況嗎？”
“她在銀月城進行軍事部署。”
“我……我在冰封王座的時候……”她想將看到希爾瓦娜斯變成女妖之王的事告訴她的姐姐。可是又十分猶豫。
“她已經知道了。那件事。”哈杜倫聽出她所說的意思，“請放心吧。希爾瓦娜斯將軍比您想象中更加堅強。凱爾薩斯王子也不會被打倒。”
“那我就放心了。”溫蕾薩終於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戰事已經接近尾聲。戰場上隻剩下少數被拋棄的天災還在徒勞掙紮。格羅姆最終還是沒能留下布洛克斯。雖然他非常想要殺死對方，可布洛克斯也不是吃素的。死亡騎士無心戀戰，當大部分天災戰士撤回要塞後，他就逼退了格羅姆，然後登上要塞，命令它從天空撤離。
目前大家還沒有針對飛行堡壘的專門武器，隻能眼睜睜看著它離開。
而維庫人龍騎士們發現越來越多的弓箭手和法師加入戰場後，他們的損失立刻成倍增長。不得不在天使和巨鷹的追擊下狼狽撤回烏特加德城堡。國王伊米隆暴跳如雷，然而卻毫無辦法。
之前大橋被震斷後，伊米隆為不能率領大部隊加入戰場而煩惱。但現在聯盟的大部隊到達、並趕走了天災軍團以後，就輪到他操心如果人類修補了大橋後，大軍攻進來，他該如何才抵擋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