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意料之外的死亡
西亞斯眼睛通紅，他發出一聲怒吼，那雙巨大的手中凝聚出一團閃電，一發閃電箭幾乎瞬間就擲了出去。銀白的閃光霎時間照亮了這個陰沉的洞穴。
薑維漢揮動法杖，一片粗壯的綠色荊棘藤在西亞斯衝鋒的路徑上突然冒了出來，緊緊纏住了他的雙腳，而又一道金色的聖光護盾完全擋住了閃電箭的所有威力。
西亞斯怒吼著想要掙斷束縛雙腳的藤蔓，可是沒有成功。那些藤蔓還在快速生長，變得越來越粗壯，捆得也越來越緊，西亞斯越掙紮，就越動彈不得！
隻是一個小法術，西亞斯就完全被限製住。他肩膀上的安提沃克大罵：“使勁啊，加油啊！用你的手扯斷這些該死的藤條！”
風暴巨人要是放到別的地方，或許真有強大的威懾力，很多成年巨龍都不一定是風暴巨人的對手，可是對於薑維漢來說，這樣的對手還是太弱了一些。
他提著銀白審判衝上去，劍身燃起的聖焰再度照亮了這個幽深的洞穴——或者說迦拉克隆的胃囊。
安提沃克見對方衝上來，趕忙從巨人的肩膀上站起來，揮舞鐮刀形狀的法杖發出一道暗影箭，可這注定沒什麽用。薑維漢甚至沒用防禦法術，隻憑速度就避開了這個法術。
安提沃克大急，對方的速度太快，他還想用遲緩法術試試，可薑維漢已經衝到麵前——因為兩者之間本來就不算太遠。等他想要閃避的時候，對方已經展開聖光之翼，淩空飛撲上來。
一道明亮的藍色光芒閃過。以一個完美的角度劃破空氣，一大一小兩顆亡靈的頭顱頓時衝天而起。
兩個邪?惡墮落的靈魂在聖焰中哀嚎。最後被完全淨化，連安提沃克和西亞斯的屍體也在轉眼間被燒成灰燼。
薑維漢落地。看著對麵一直隱忍不發的布萊克摩爾：
“我猜到你會在這裏，看來我賭對了。”
布萊克摩爾雙手握住劍柄，眼神有些忌憚。
他早就從自己的主人那裏得知會有遺忘者軍團前來擾亂安提沃克複活迦拉克隆的行動，甚至在這之前就看到了結局——但那個結局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結局應該是布洛克斯衝進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提前完成。布萊克摩爾衝上去阻擋住了那個強大的死亡騎士幾秒鍾，然後迦拉克隆被安提沃克複活，幫助他們徹底碾碎了所有遺忘者軍團的精銳才對！這才是他看到的結局！
可現在這個法器正靜靜躺在薑維漢的手中。
薑維漢輕笑道：“你看起來有些意外——是不是因為現在的情況跟你主人的預料有些差異？”
“不，並沒有——實際上連你現在所說的這句話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布萊克摩爾不甘示弱，“我來這裏隻是想要證明這一點。”
“噢。原來如此——那麽，他有沒有告訴過你我下一句會說什麽？”薑維漢將這個法器收納回去，再度準備戰鬥。
布萊克摩爾怎麽會感覺不到對手正散發的戰意呢？他沉聲回答道：“他看到了一切，而你的打算不會變成現實！”
他悄悄在身後製造出一道時空之門，準備傳送走。
薑維漢可沒準備讓對方就這樣安然離開。他對時間的掌控能力已經今非昔比，又怎麽會發現不了布萊克摩爾的小動作呢？當對方以為自己馬上就能召喚出時空之門時，薑維漢輕輕抬起法杖，吐出一個詞語：
“失效！”
一道灰色的波紋蔓延出去，此時布萊克摩爾已經打開了時空之門。甚至小半邊身體已經跨入其中，可當這片灰色的波紋蔓延過去時，他仿佛遭到重擊一樣，意識到發生了什麽的他眼中首次露出驚駭。
布萊克摩爾快速縮回身體。可是依舊晚了一點。
他的左手手臂突然噴出大量的鮮血，劇烈的痛苦更是讓他申請無比扭曲。
薑維漢冷笑一聲，他釋放的並不是什麽殺傷性法術。可這個法術麵對想要使用時空之門離開的敵人卻有起效。
布萊克摩爾的大半個手掌已經憑空消失，落在了他想要傳送去的那個時空點上。可他本人還在這裏。當時空之門失控時，這一部分就徹底離開了他的身體。
這個巧妙的小法術就足以讓布萊克摩爾損失很大的戰力！
更重要的是。當他無法施展時空之門逃走時，就意味著在這個封閉的環境內，他沒有任何生還的希望！
因為麵前有一個比他更強大的薑維漢擋著，更外麵的遺忘者軍團也正在迅速擊垮天災亡靈的防線，他已經插翅難逃！
薑維漢一步步逼上來，布萊克摩爾則一步步後退，可是他後麵根本沒有路，沒有幾步，他就靠到了牆壁上。
“你看起來有些絕望。”薑維漢用輕鬆的語調說出這個事實。
是的，這種情況下換誰都會絕望。
“這一幕在不在你主人的預料當中？”薑維漢繼續用這個問題一步步摧垮對方的心理防線。
這當然不在永恒龍的預料之中。
當薑維漢看到時間線的真相後，他已經明白，未來並不是被注定的，隻是魔獸世界的底層設定為了達到類似的這種目的，會依照當前的劇本走向來特意生成一些已有的因果需要的未來。
這是可以被改變的，如果他足夠強大的話！
而這個世界的所有未來都在變化之中，因為這是自由劇本，因薑維漢的到來而生成的劇本。不管是上古之神還是永恒龍，他們所能探測到的所有時間線上、除了這一條時間線、都沒有包含薑維漢這個人的時間線的過去和未來，因此他們無法根據已有的結果來推算現在這條時間線的未來會發生什麽。
上古之神就算精神力能夠涵蓋整個世界，能夠監視所有人的舉動言行。可薑維漢使用靈魂行走時，依舊避開了對方的探測！
他們並沒有發現薑維漢到來——他們隻看到了布洛克斯所率領的遺忘者軍團到來。因此根據現在這場小規模的戰鬥，推算出可能性最大的結果就是——布洛克斯衝進來的時候。布萊克摩爾等人已經成功！
可是當敵人的天平中增加了一個隱藏的、卻無比重要的砝碼時，天平在不知不覺中傾斜了。
薑維漢的到來瞬間改變了結果。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布萊克摩爾大聲喊道。他單手握住“裂肉者”，做出防禦的姿勢。這把劍曾經斬殺過無數強大的敵人，包括奧格瑞瑪.毀滅之錘、包括安杜因.洛薩，包括烏瑟爾.光明使者等等！
布萊克摩爾早已熟悉它的重量，就算是單手，在平常他也能施展自如！
可是現在。在恐懼的支配下，他隻覺得這把劍重逾千斤！
“不是哪樣的？”薑維漢提著銀白審判大步走上去，對方的話既可以是否定薑維漢所說的，也可以是懷疑自己的主人，可他已經能夠從對方的神態中判斷，永恒龍一定是失算了！
“在這個世界，沒有被注定的未來。”他再一次確認了這個判斷。
薑維漢手中的銀白審判燃起聖焰，他高聲道：“布萊克摩爾，這就是你的命運——今天、現在、此時此刻。葬身於此！”
布萊克摩爾不甘心就此死去，他奮力抬起胳膊，在求生欲望的支配下單手揮動裂肉者，擋下這一劍。
“當！”
兩把武器交擊發出清脆的金屬顫響聲。如果是平常情況。薑維漢一定是這種純粹的力拚中弱勢的一方，可是現在銀白審判壓製了裂肉者，那濺射的聖焰更是化作無數火星。沾染到了對方的身體上。
“啊——”布萊克摩爾狼狽地向後仰倒，狠狠撞上了背後冰冷堅硬的牆壁。黑色板甲也沒能完全抵消那巨大的力量，他隻覺得五髒六腑都移位了一般。那些飛劍的聖焰更是穿透了鎧甲和肌膚。直接灼燒他的靈魂！
那簡直比被淩遲還要痛苦！
薑維漢信手一指，無數的藤蔓就突然從布萊克摩爾的腳下和身後蔓延出來，將他死死捆縛住。如果雙手健全，他還能掙紮一下，可是現在左手斷了，右手帶著劍全都被藤蔓狠狠綁住。這哪裏是藤蔓啊，在自然法術的加持下，它簡直比鋼繩還要牢固！
更何況鋼繩不會越變越粗，這些藤蔓卻一直在生長。布萊克摩爾隻掙紮了兩下就完全放棄了這種無意義的行動。
他已經認命了。
這樣的情況下，他必死無疑！
薑維漢抬起劍，對準對方的喉嚨，但並沒有第一時間刺進去。
布萊克摩爾麵臨著死亡的威脅，既驚駭又憤怒，他幾乎精神崩潰地大喊道：“動手啊，現在就殺死我！”
“你很快就會如願。”薑維漢看向他，真實的目光卻看向布萊克摩爾背後的那些家夥。
“我已經看到了世界的真相，我不會再被過去和未來所迷惑、被糾纏的因果所束縛。你們的第一個陰謀失敗了，隨後會有更多的陰謀失敗。我知道你們，我了解你們的行為模式和目的。這一場戰爭，你們不會勝利！”
“上古之神，永恒龍軍團，這是你們的第一個犧牲品，但不是最後一個！”薑維漢發出這樣的聲音。他知道這段話一定已經被他所宣戰的目標聽到。接著銀白審判刺進絕望的布萊克摩爾喉嚨裏。
正在這時，布萊克摩爾身後突然出現異常的奧術能量波動。他立刻重新露出強烈的求生欲望，甚至瘋狂扭動身體，想要掙脫束縛。
薑維漢眉頭一皺，他早已防備著有人出現營救布萊克摩爾，因此當異常發生時，他立刻發動時間法術，在那個法術未能形成為威力之前，徹底殺死了它想要營救的目標。
“嗬——嗬——”大量的血沫從布萊克摩爾嘴巴裏湧出來，他想要說什麽。卻一個字也沒能說出口。
時間的魔力逐漸消失，薑維漢已經能夠判斷出那個想要搗亂的法術的作用——這是一個傳送法術！
想要補救？
薑維漢立刻就猜測出了對方的目的。
傳送門正在形成。
銀白審判上燃燒的聖焰將布萊克摩爾徹底引燃。當傳送門法術彎沉過後，一個粗壯的手臂從門裏伸出來。抓住布萊克摩爾往裏拖。可是他抓住的不光是荊棘藤蔓，還有灼燒靈魂的聖焰，以及一具已經死透了的屍體。
“一步錯，步步錯。”薑維漢十分滿意這個結果。
想必布萊克摩爾的屍體能給這個營救這一點小小的驚喜——他能夠從剛剛伸出的那隻手判斷出，這是一隻來自食人魔的手臂。
對方的身份自然呼之欲出——那一定是暮光之錘的領袖，雙頭食人魔術士，古加爾！
布洛克斯這時候才衝進來，他看到薑維漢的影像，還有些吃驚。連他都不知道指揮官來了這裏。
薑維漢向這個死亡騎士點了點頭。放下了一枚傳送信標，對布洛克斯命令道：“守在這裏，等卡爾薩斯到來。”
“遵命，元首閣下！”布洛克斯領命。
薑維漢瞬間從實體轉化為虛無，消失在這裏。
不久之後，卡爾薩斯從龍眠神殿直接傳送過來，他在洞穴裏漂浮了一會兒，最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錯，是個強大的靈魂！”他打開竊魂之卷。在上麵書寫出迦拉克隆的名字，隨後展開一個儀式。
諸龍之父原本以為自己體內的法器被拿走後，就能在巫妖的幫助下複活，可是這個巫妖並不是來做這件事的——他是來收取迦拉克隆靈魂的！
——
暮光之錘將自己的總部修建在離諾森德萬裏之外的暮光高地。古加爾將這個地方命名為“暮光堡壘”。一個隱藏在荒僻之地、卻比世界上絕大多數建築都要宏偉堅固的超級堡壘。
就在布萊克摩爾被困時，“暮光之主”古加爾就立刻得到了來自他主人的傳訊。上古之神給出一個準確的坐標，命令他立刻施展法術將布萊克摩爾救出來。
古加爾不敢怠慢。他立刻施展法術，召喚出一道紫色的傳送門。在克蘇恩偉大力量的加持下。這一道傳送門的另一頭連通了萬裏之外的迦拉克隆之墓，就精準地出現在布萊克摩爾背後。
就在古加爾的傳送門快要完成時。他感到了片刻的幹擾，不過很快就恢複了。他立刻將手伸進去，準備把布萊克摩爾“抓”過來。
他並不擔心布萊克摩爾的敵人敢順著傳送門過來。這裏可是暮光之錘的大本營，任何一個敵人進來都休想完整著走出去！
可是他好像抓到了一團正在猛烈燃燒的荊棘藤……強烈的、灼傷靈魂的痛苦順著手臂傳遞到他的大腦之中，他的兩個腦袋都發出痛苦的哀嚎。但是想到主人的命令，他不敢放手，忍著痛把那邊的東西給拽進傳送門。
“撲通！”
一團東西落到地上。
“好痛（疼死了）！”古加爾的兩個嘴巴都吐露出相同的意思。
“都是因為你這個家夥（我要給你兩巴掌）！”古加爾的兩個腦袋同時指責布萊克摩爾，可是當他將目光投向這個他們忍痛救回來的可惡家夥時，才發現他正在熊熊燃燒。
“死了？（死了！）”兩個腦袋異常難得地發出相同的聲音。
他辛辛苦苦救回來的，隻是一具屍體？
“沒關係，主人可以複活他（到時候我要讓他賠償損失）！”古加爾這樣安慰自己。他的左手都被燒焦了，聖焰留下的傷勢不會那麽容易恢複。
對於上古之神來說，隻要靈魂還存在，複活一個人真是太容易了！
可是就在他準備收取這個可悲的靈魂時，布萊克摩爾的屍體突然爆炸，強烈的聖光從藍色的火焰中迸發出來，淹沒了周圍的一切。
至於布萊克摩爾的靈魂？甚至在傳送過來之前，就已經被藍色的聖焰徹底淨化！就連他身上的黑色板甲都破碎成了無數塊，隻有從荊棘藤從飛射出來的那把巨劍裂肉者仍然完整。
“啊，痛！（我的眼睛！）”
古加爾嚐試到了比剛剛手抓聖焰還要巨大的痛苦。那爆烈的聖光將他擊飛出去，他甚至沒能施展一個防禦法術來稍微抵消一些爆炸的威力。緊接著，燃燒的裂肉者巨劍激射而來，噗嗤一下正好刺進古加爾的右邊大腿上。雙頭食人魔長大兩章嘴巴，發出慘絕人寰的哀嚎。
古加爾被爆炸的巨力推出去，狠狠撞到牆壁上，然後又撲地，他又立刻慘叫著翻了起來。
因為他的傷勢全都在正麵。那些燃燒的荊棘在爆炸中如同手雷破片一樣飛射出來，在他身上留下無數的傷口，聖光能量本身的衝擊更是給他造成極重的傷勢。如果爆炸威力再增強幾分，古加爾甚至會看不見敵人是誰就會被當場炸死。
不過現在他的情況也不容樂觀。他的一隻眼睛瞎了——如果是右邊腦袋上的眼睛的話，這是可以承受的，因為他的右邊腦袋上有兩隻眼睛。
可瞎了的那個恰好來自左邊的腦袋——隻有獨眼的那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