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再一次，改變世界
天災覆滅之後，剩下的自然就是暮光之錘的餘孽了。
暮光之錘是一個以奉迎上古之神回歸為宗旨而創立的邪教。雖然說上古之神內部存在著激烈的爭鬥，可是這是屬於最高層的秘密。古加爾既虔誠侍奉著克蘇恩，也同時為被恩佐斯控製的死亡之翼服務。對他來說，每一個上古之神都是“偉大的主人”。
當“大清洗”降臨到希利蘇斯時，恩佐斯立刻通知了古加爾。這個食人魔在它心目中是一個很重要的棋子，雖然之前上古之神們的種種謀劃即將被這場大清洗完全打亂，但恩佐斯不會讓未來的事情再度超出它的控製。
尤其是古加爾已經順利得到了幾乎完成充能的聚焦之虹——有了這個關鍵道具，恩佐斯就能繼續執行自己的下一步計劃。
前提當然是多彩龍實驗能夠繼續完成。
恩佐斯的意念和力量跨越萬裏，直接加持到古加爾身上。這個雙頭食人魔立刻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強大力量。他瞬間明白了自己的使命。
他再一次使用傳送法術，瞬間從自己的房間消失，並馬上出現在奈法利安的實驗室外。
原本還在閉目假寐的克洛瑪古斯一下站起來，兩個腦袋四隻眼睛都放射出不善的光芒：“你怎麽又來了，食人魔！（這裏不歡迎你！）”
它還對前兩天的衝突耿耿於懷。見這個討厭的家夥又跑過來，它當然不會給對方好臉色。
“讓開（滾開）！”古加爾的三隻眼睛瞪著這個雙頭巨龍，現在是最危急的時候。他不會再像上次那樣忍讓了！
“不讓（絕不）！”克洛瑪古斯沒有意識到有什麽嚴重的事情，它隻感覺到自己再一次受到了雙頭食人魔的嚴重挑釁。
“那就去死吧（去死）！”古加爾右邊的腦袋露出憤恨的神色。左邊卻是殘忍的笑容。
克洛瑪古斯還在考慮這是辱罵還是威脅，並沒有真的當對方會發動進攻。它因此沒有什麽防備，隻準備罵回去。
可是這一次古加爾不是開玩笑，也不是虛言恫嚇。上一次被這頭雙頭“犬”侮辱時，他就產生了想要殺死對方的念頭，現在他有了一個名正言順的機會，而且有恩佐斯的力量加持，他可以輕鬆戰勝克洛瑪古斯！
他的左邊腦袋的獨眼突然射出一道蒼白的射線，克洛瑪古斯猝不及防，右邊的腦袋立刻就被這詭異的、來自克蘇恩的力量洞穿。它還沒有來得及發出聲音。古加爾就伸出手發出一道龐大的暗影能量，狂猛的衝擊波將這頭巨大的雙頭巨龍整個擊飛起來，撞到了它身後的厚重大門上。
“轟隆！”
石門被撞開，這個忠誠的看門狗的屍體跟著碎石塊一起滑了進來。
正在埋頭實驗的奈法利安頓時被驚醒，他看到自己的寵物竟然被殺死，頓時狂怒地吼道：“是誰！竟敢來打擾我！”
古加爾從破開的大門處走進來，他盯著奈法利安，開口道：“收拾你最重要的實驗材料（快去做！），你有10秒鍾的時間（否則就死）！”
“什麽？”奈法利安驚怒不已。
“9秒。”
“不。不夠，幾秒鍾怎麽可能！”奈法利安看出對方並不是開玩笑。他不是傻子，當然能夠意識到肯定發生了什麽非常嚴重的事情。
他一眼掃過自己的實驗室，一揮手將多彩龍基因收了起來。還有幾隻被培育成功的多彩龍試驗品。
永恒龍王子阿納克洛斯快步走過來，他盯著古加爾問道：“發生了什麽？”
“不要問！”古加爾瞪了他一眼。
實驗室裏的三位巨龍英雄：克莉苟薩、麥琳瑟拉以及凱雷斯特拉茲意識到一定發生了什麽對暮光之錘非常不利的事情。他們紛紛想到是不是他們的父母知道他們身陷險境所以來救他們了？
這個最有可能的猜測讓他們每個人都激動不已。最近幾個月的折磨讓他們幾乎完全崩潰，除開身體上的痛苦和精神上的屈辱。他們被迫加入研究毀滅龍王的多彩龍計劃這本身更是讓他們痛不欲生。
如果奈法利安的試驗成功，他就能得到一頭融合了五種守護巨龍所有力量、可以輕易殺死所有守護者的多彩龍！
而這多彩龍的基因就是來自他們身上！
古加爾就地打開一道紫色的傳送門。除了他之外，誰也不知道這扇門的另一邊是哪裏。
“把我的實驗品帶上！”奈法利安胡亂收拾了幾下。見到阿納克洛斯正要進入傳送門，他立刻指著“實驗品”們大叫了一聲。
毫無疑問，他說的實驗品就是指克莉苟薩他們三位巨龍。
“不！我寧願死！”克莉苟薩見阿納克洛斯回頭走向他們，她心中所有的怨恨頓時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那可由不得你！”奈法利安大步走向傳送門，頭也不回地說道。
他的三個實驗品都是變成了脆弱的凡人形態，而且身上也都有著禁魔手銬，跟帶上鐐銬的普通人毫無區別，克莉苟薩又怎麽可能抗衡實力強大的阿納克洛斯呢？
“轟隆！”奧術能量的攻擊終於到來，暮光堡壘頓時震顫了一下。實驗室內的所有人都知道最關鍵的時刻到了！
“10秒到了（我們先撤了！），你們快點跟上！”古加爾頭也不回地踏入紫色的傳送門之中。這種時候當然是自己的小命要緊，磨磨蹭蹭，說不定晚一秒種就死定了！
奈法利安顯然也很清楚這一點，他上一瞬間還為自己實驗室裏的珍貴設備感到惋惜，現在卻深怕晚了一步，跟著古加爾一下就躥進了傳送門裏。
“凱雷斯特拉茲！麥琳瑟拉！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克莉苟薩雙眼中同時湧出希望和絕望。
作為巨龍英雄。他們怎麽會甘心被敵人任意擺布呢？早在幾個月前，他們三個就在暗中商量怎麽脫困。身上戴著的禁魔手銬。是他們最大的障礙。
守護夢境秘密的麥琳瑟拉提出了一個危險的辦法——她可以在戴著手銬的時候施展一個自然法術，這個法術將營造出類似翡翠夢境的場景。令大多數敵人迷失在其中。
也就是說，這其實是一個幻術。
如果她是自由的，這個法術可以用來困住敵人，可是她被禁魔手銬鎖住，敵人則能力俱全，這樣的法術幾乎不會有什麽效果。最多敵人被迷惑幾秒鍾就能看穿環境並擊碎她的反抗意圖。
就算他們三個完全自由的時候，也幾乎無法從這群瘋子的手中逃脫，更何況是被鎖著的時候呢？
他們都認為這個法術不會有效果。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這樣的情況下，幾秒鍾也可以改變一切！
麥琳瑟拉聽到克莉苟薩的呼喚聲。她立刻施展出那個法術，這個實驗室頓時彌漫出了一層綠霧，阿納克洛斯感覺周圍的所有事物都變得非常模糊，他的精神力可以無限延伸，卻無法找到奈法利安所需要的那三個“實驗品”的位置！
他們明明就在眼前！
阿納克洛斯經曆過很多事情，他知道這是一個幻術，隻要他有耐心，不用太久就能看穿一切。
可是現在他最缺的就是時間！
他感應到腳下傳來的劇烈震動，耳邊仿佛聽到了無數的暮光之錘教徒在奧術能量轟炸下哀嚎絕望的聲音。更重要的是。暮光堡壘正在垮塌！
奈法利安的實驗室在堡壘最裏麵、最堅固、最安全的地方。可這並不能保證它能從聚焦之虹能量的轟擊下保存下來。如果阿納克洛斯不趕緊逃跑，就算不會被壓死，可如果混亂的奧術能量擾亂了傳送門，他就別想離開這裏了！
阿納克洛斯看到盡在眼前的傳送門。耳邊傳來的那些聲響以及腳下的震動都像是在催命一樣。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
麥琳瑟拉感應到阿納克洛斯跳進了傳送門，她立刻解除了法術。僅僅是幾秒鍾時間，她就像是虛脫了一樣。麵色蒼白無比，額頭上更是冒出豆大的汗珠。
“我們成功了！”
“可是——這裏要塌了……”
“沒關係！”克莉苟薩靠近另外兩位朋友。藍色的眼睛裏凝聚著欣喜和解脫，“我們不再是以囚徒的身份苟活。而是自由地死去。這就是最大的成功！”
“隻可惜奈法利安和古加爾還沒有死！”
“龍王們會為我們複仇的，相信他們，這不是結束。”
三位人形的巨龍靠在一起，靜靜等待最後時刻的來臨。
——
希利蘇斯、冰冠冰川的攻擊陸續落幕，大家看到奧法之圖上代表暮光高地的那一片地圖上又閃爍起紅色的光芒。
“暮光之錘？”參加過上一次會議的人頓時看出了那個地方所代表的敵人。
“沒錯，就是暮光之錘的大本營！”
“太好了，那群邪教徒就應該受到這樣的懲罰！”
可是這時候阿萊克斯塔薩和伊瑟拉都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她們立刻飛了過來。
“薑——我們的女兒還在那裏！上次那個地精說過的，你忘了嗎？”她們表情非常傷心，甚至內心以為薑維漢是故意這樣做的——因為如果能消滅那個邪教組織的話，犧牲三個原本在人們預計中早就應該在一千年前戰死的巨龍是完全能夠接受的代價。
換成任何不是這三位巨龍親人的人，他們都會讚同這樣的行動。
薑維漢安慰道：“放心，我沒有忘記，我知道他們被關在底層的實驗室裏——我保證，對暮光高地的攻擊不會傷害到他們，但我不保證他們絕對安全——因為對暮光高地的攻擊烈度很低，而且對其大本營暮光堡壘的攻擊能量調配的很少，隻要他們在裏維加茲所說的地方關押著就一定不會有事。不過這次攻擊過後。古加爾一定會把他們轉移到更加隱蔽的地方。”
他沒有說謊，三個波次的攻擊中。對暮光高地的攻擊能量是最少的，幾乎隻相當於總量的十分之一。不過十分之一也是相當於使用恰當就能夠毀滅艾澤拉斯一次的能量了。現在的目光除了暮光堡壘有一部分沒有垮塌之外。剩餘的其他所有地方都已經被徹底夷平。包括暮光高地北部那個巨大的、但幾乎不為人知的怪物——“瘋狂之喉”厄索拉斯。
這是一個寄居在大地之下的上古之神的強大爪牙。它的胃囊大到足夠讓數百人在裏麵生活而不覺擁擠——當然，那絕不是什麽宜居之地，被它吞食進去的人很快就會在它的腐蝕性胃酸中被消化。
“瘋狂之喉”的強大毋庸置疑，除開它的主人之外，上古之神軍團中已經沒有什麽比它更強大的存在。可它還沒能在人們麵前展示自己的威能就在劇烈的奧能爆炸中粉身碎骨。
連希利蘇斯地底的克蘇恩都沒能抵擋住的強大力量，瘋狂之喉這種小弟更不可能承受得住。
暮光之錘百分之九十的力量都集中在暮光高地和希利蘇斯兩片區域，而這兩個地方又恰好是奧能轟炸的重災區。毫無疑問，這短短的幾分鍾內，古加爾十幾年的努力幾乎已經化為烏有了。
——
當奧法之圖內的所有能量被傾瀉到異蟲、邪教以及天災的頭上之後。它終於重新平靜下來，變成單純的、顯示魔網能量的地圖。聚焦之虹也徹底斷開了和它的連接，變得光華內斂。
施法者和很多施法種族的危機終於過去了——奧核之戰本來是一場藍龍軍團與施法者之間的大戰，卻最終演變成了對艾澤拉斯凡人公敵的“大清洗”。十幾分鍾之前，沒有人想到這場戰爭會以如此的方式落幕。
藍龍軍團或是龍眠聯軍都沒有遭受什麽嚴重的損失，除了剛剛攻入魔樞時。
這是薑維漢最想看到的一幕——在迦拉克隆的喉嚨裏感受過遠古時代元龍英雄們對抗諸龍之父的大戰後，他就想過能不能拯救瑪裏苟斯，畢竟這場奧核之戰幾乎可以算是他人生中唯一的一件錯事。他以往的功勞值得薑維漢這樣做。
可是這中間發生的波折令薑維漢無法不感慨——曆史走向了一個全新的方向，奧核之戰產生了一個不在“設定”中的結果。雖然它的誕生是如此艱難。如此危險，可這樣的結果值得為之付出的努力！
薑維漢收起聚焦之虹，他看向身邊的凱爾，鄭重其事地說道：“凱爾。你剛剛拯救了世界！”
要不是凱爾提醒，薑維漢也不會想到修改攻擊目標的方法。他這麽說當然沒錯，不過更多的是一種開玩笑的心情——他高度緊繃的神經終於可以在此時此刻稍微放鬆下來。整個人都變得輕鬆了很多。所以雖然說這句話的語氣非常認真，他的眼睛卻含著笑意。
凱爾又怎麽會不知道這是她的指揮官開玩笑的話呢？對方心裏一定憋著笑呢！
她又想起當初剛剛從夢境來到艾澤拉斯現實世界時的薑維漢。那時候他還沒有肩負起太重的責任，經常還會開一些沒心沒肺的玩笑——比如“改變世界的第一步”。或者諸如“攀科技種田暴兵流碾壓”之類的俏皮話。
不過隨著他越來越多地參與到曆史的進程中、並扮演著越來越重要的角色之後，凱爾已經有一年多沒有看到指揮官逗趣搞笑的一麵了。
他背負了太多的東西。
凱爾有很多不擅長的事情：讓她變得熱情？不可能；好動？不可能；喜歡表達內心的情緒？不可能；甚至讓她遵循女打扮的天性都是不可能的。
開玩笑當然也不是凱爾所擅長的事情。不過這個時候她想開開玩笑。
“是‘我們’拯救了世界！”她用輕鬆的語調回答道。
一旁的莫甘娜看到兩人之間默契的互動，頓時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感：指揮官本來就偏向於她姐姐了，要是兩人私人關係變得更加密切，以後她們姐妹起衝突的時候指揮官肯定會“拉偏架”！
那可不行！
“是‘你們’還是‘我們’？”她機智地插了一句。
“哈哈，當然是‘我們’！”薑維漢風趣地回答。
這種語境下，誰還能分得清“你們”、“我們”代表的到底是哪些群體？
不過薑維漢說的“我們”是指的所有人。在場的所有人對是這場奧核之戰能夠得到如此完美結果的功臣。甚至連發起者瑪裏苟斯都有一部分功勞——至少他費力抽取的魔網能量沒有真正給無辜者造成太大的損傷，反倒是讓上古之神和它們的爪牙們吞下了苦果。
對此薑維漢隻有一個評價——活該！
瑪裏苟斯會發動這場戰爭，上古之神可是扮演了極為重要的角色。尤其是恩佐斯，這位真正掌握夢魘的邪神最擅長玩弄人心。諾滋多姆所有針對薑維漢的計劃背後都有它的影子，瑪裏苟斯失去理智更是它一手促成的。尤其是永恒龍王姆諾茲多提供的那一段暮光神父扮演薑維漢殺死亞雷苟斯的一幕，更是導致事情演變到後麵那種情況的最大原因。而永恒龍軍團正是為上古之神們服務的。
這樣陰險的詭計也隻有恩佐斯能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