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永夜的魔王
怒火中燒的高爾已經完全拋卻了一切的理智和謀算——因為那已經沒用了。
金和夏隕落，雅爾也很難活得成，上古之神一方瞬間就從天堂跌到了地獄。原本它們還是三大勢力中擁有最強大的潛力和實力的一方，現在卻已經沒有資格加入到這場角逐之中。
因為它眼前的兩個人類還掌握著能夠輕鬆地殺掉上古之神的辦法，它連自己的生命都無法保證，還談什麽理想？
那是妄想！
高爾心中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殺死這兩個人，如果不行，它寧願死在這裏！
它身上噴發出仇恨的烈焰，兩道巨大的黑色火柱衝向薑維漢和薩格拉斯，其中毀滅性的能量足以融化任何事物。
這黑焰噴發令整個希雷瑟變得更加黑暗。
雅爾墜地，金、夏隕落，天空中唯一的太陽是一輪失去光芒的黑日。原本應該是豔陽高照的中午，現在卻變成了漆黑如墨的暗夜！
希雷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黑暗之中。就算是夜晚，因為有拉爾的存在，她的光芒也能讓大地披上一層銀光。隻有現在，隻有這一刻，整個世界都徹底失去了光源。
這突發狀況令拉爾最虔誠的信徒和最博學的學者都無法解釋：石板預言說四日同天後，太陽神和月亮神將母子反目，四位太陽神會殺死拉爾，讓整個世界的生靈都溺斃在月神的鮮血之中。
四日同天是發生了。就在今天，就在剛才。看起來雅爾和高爾也是在讓夏和金加入到它們之中。可接下來的劇情卻有些看不懂——普通人可沒有那麽好的目力，他們根本看不到薑維漢和薩格拉斯殺死夏的舉動。隻注意到“夏”突然熄滅了一樣，然後就“碎”了。而眨眼之間，一個燃燒著綠色尾焰的隕石從天空中墜落下來，正好砸中了金，然後發生爆炸，將附近的雅爾也給炸落了。
這是什麽一種情況？
黑暗總是讓人心生驚恐，有人認為是更可怕的惡魔出現了。甚至有人言之諄諄地說這是“永夜的魔王”；也有人說這是拉爾對這些妄圖弑母的兒子們的懲戒，因為隻有她。隻有這位一切生靈的母親才能做到這樣的事情。
還有各種其他的解釋，但隻有極少數的人知道是燃燒軍團和薑維漢合作幹掉了它們。
薑維漢雖然也起了一定的作用，不過主角當之無愧的，應該是燃燒軍團——他們是第二天的主角。後發製人！
此時薑維漢正在躲避高爾的黑焰。他本應該專注於戰鬥，但心中卻不免想到了其他事情——有關於燃燒軍團的事情。
他考慮著希雷瑟聯軍與燃燒軍團孰強孰弱，他和薩格拉斯在這場戰鬥結束後關係如何，接下來態勢將如何發展——上古之神已經不足為慮，而他和薩格拉斯之間脆弱的口頭協議恐怕也即將中止了。
老實說，老謀深算的薩格拉斯在剛剛的行動中給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謀定後動，一鳴驚人！
“薑維漢，再合作一次如何？”薩格拉斯的聲音清晰地傳到薑維漢耳中，“我們一起殺掉這個上古之神。然後談談其他事情。”
這位燃燒軍團的額主人並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聲音，高爾完全聽到了這一切。這令憤怒的它如同被當頭潑了一瓢冷水。
它很清楚一個事實，那就是這兩個人類並不會因為體型小就好對付。它一時半會兒。肯定殺不死這兩個人。更何況那個舉著隕石從天外飛來的基爾加丹正在往這邊飛，恐怕幾分鍾後就會加入戰場。
論真實戰鬥力，恐怕現在的薑維漢和附身在麥迪文身上的薩格拉斯都不如後者。
基爾加丹獨自率領燃燒軍團毀滅過無數的世界，同樣殺死過無數的上古之神。恐怕到時候不用薑維漢和薩格拉斯觸手，高爾就得跪。
隻是無論如何它都不會求饒。上古之神和所有的生物都是敵人！
“我有點信不過你！”薑維漢揮動時光之杖，創造出一個時間流緩慢的場。慢慢回應薩格拉斯。
他並不需要掩飾自己的不信任，也不用故意虛與委蛇。隻需要陳述事實就可以了。
薩格拉斯法杖一指，頓時發出一道蒼白的光束，將高爾噴發出來的黑焰給擋下來。
他也不著急，甚至將目光投向薑維漢：“你還在因為扭曲虛空的事情懷恨於心？”
薑維漢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如果你了解因果關係的話，就應該知道其實這個世界的時間流和外麵世界的時間流是不一樣的。在阿曼蘇爾送走你之前，你隻是一個穿越者，並非泰坦，隻有你回來後，才正式擁有那個身份。”
薩格拉斯並沒有說謊。
薑維漢記得自己穿越是地球的2014年，可是2431年運行的。按理說他從這個“自由劇本”穿越回地球，也應該是回到25世紀，有可能是2460年左右。可是並沒有，他從扭曲虛空進入通道，去的是2018年。
這個疑惑早在他在諾滋多姆的時間國度，與阿曼蘇爾同時經曆那段“地球記憶”的時候就有了，可就算是他昨天想明白為什麽會有虛數世界怪物入侵現實，也沒有想明白為什麽他穿來穿去，時間卻不對。
另一個至今還沒有得到解答的疑惑就是關於他自己和“薑維中”——他穿越到2018年的時候，發現那個世界並沒有本來的自己，有的隻是一個跟他極度相似、但名字變成“薑維中”的人。
薑維漢很長一段時間都覺得那是平行空間，可那似乎也不能完全解釋。
薩格拉斯說的話一下撓到了他的癢處。
薑維漢忍不住問道：“你知道這是為什麽？關於時間流。”
他順勢召喚出金色的神聖庇護，擋住另一枚黑色的能量彈。
另一頭的薩格拉斯也是給自己施加了一層半透明的護盾法術，並回答道：“我也不清楚，因為我和阿曼蘇爾進入的時間比你早。”
薑維漢頓時失望。
“不過我知道有一個辦法，能夠讓你弄明白這一切。”薩格拉斯轉而說道。
薑維漢立刻又振奮起來。
“永恒國度”，薩格拉斯提到這個詞語：“據我所知，你在永恒國度留下了信息！”
前不久薑維漢才從凱爾那裏得知永恒國度有他的雕像和遺跡，薑維漢就很想去求證，沒想到他現在又從薩格拉斯這裏得到了更加確定的消息！
他心中情不自禁生出這樣的念頭：或許跟燃燒軍團和平共處、甚至與薩格拉斯合作也不是不行。
要知道不管是他、阿曼蘇爾或者薩格拉斯，他們三位的最終目的都是消除虛數世界怪物入侵的危機。如果有一種方案能夠達成這樣的目的，他們完全可以拋棄一切成見！
不過薑維漢心裏有自己的底線，他不允許使用會危害到普通人的辦法——當然，這個普通人隻包括艾澤拉斯和瓦羅蘭的人。
現在看來，似乎還要加上德拉諾和希雷瑟的人？
“那你想要什麽？”薑維漢知道薩格拉斯如此放低姿態，一定是有什麽目的。
“夠了！”高爾忍無可忍！
它是最強大的太陽神，連泰坦都無法輕視它，現在這兩個人一邊和它戰鬥，一邊卻還有心情閑聊，這簡直比咒罵和貶低它更加嚴重的侮辱——他們竟敢無視它的力量！
高爾受了奇恥大辱，眼見基爾加丹馬上快要趕來戰場，而高爾用這幾分鍾時間已經準備好了一份“大禮”！
“去死吧！混蛋！”
它的身體就像是突然爆炸的核彈一樣，一團黑色光焰猛然向著四麵八方擴散出湖區，在天空形成一個急速擴張的圓球。
那速度太快，擴張太迅速，以至於就連薑維漢和薩格拉斯都沒有辦法直接脫離爆炸範圍。
高爾精心準備了很久，就是為了這一刻！
它要讓這兩個敢於在戰鬥中無數它的人付出巨大到無法承受的代價！
薑維漢感應到不對，他立刻操控時間，跳到時空隔膜之中。
他剛剛跨入那個淺灰色的世界時，爆發的黑焰就吞沒了一切。
至於薩格拉斯？
這家夥那麽強，肯定有辦法應付這樣的事情吧？
薑維漢反正沒心情替對方擔心。
過了半分鍾，薑維漢感應到爆炸的餘波已經過去，才灰頭土臉地從時空隔膜中跳出來。
這時他看到黑色的高爾也墜落下去了。這位太陽神體型縮減了許多，恐怕剛剛那一下也消耗掉了它極多的能量。
接著薩格拉斯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他身上華貴的紫色鬥篷被燙成了破爛的乞丐裝，令他看起來也有些狼狽。
“主人！”基爾加丹趕了過來。他身上頂著一層綠色的邪能護盾，從遠處趕來並沒有受到黑焰衝擊太大的影響。
“嗯。”薩格拉斯應了一聲。
“我和薑維漢閣下有事要談，你去把那個上古之神殺掉。去吧！”他擺了擺手。
“遵命，我的主人。”基爾加丹領命，他看向薑維漢，向對方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頗有些老友重逢的感覺。隻可惜他們並不是什麽老友。
等基爾加丹走狗，薩格拉斯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對薑維漢道：“來吧，我帶你去參觀我最偉大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