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時間線的分叉點
基蘭回答道：“舉個例子。你不覺得瓦羅蘭的英雄盲僧李青的能力與特質與艾澤拉斯的武僧很像麽？你可以嚐試一下收集一個或多個強大的武僧的靈魂，如果它與李青匹配的話，你召喚李青時將消耗較少的能量，還能得到一個融合了武僧技巧的盲僧。”
“聽起來很實用的樣子。”薑維漢點頭表示明白。他一邊讓轉化之石融合古爾丹之顱，一邊向基蘭請教自己上一次想到的問題：“我發現這個時間線上，像是麥迪文和巫妖王這種能夠預知未來的先知們看到的還是原本艾澤拉斯時間線上的未來，也就是沒有我的影響下的未來。可我實際又在這個世界確實做出了一些改變。這說明什麽？代表未來我還是沒能扭轉他們看到的那些內容，還是說他們的預言因為我的出現而被改變了？”
基蘭反問：“你怎麽知道他們看到的是什麽情景，他們告訴你了嗎？”
薑維漢一下子愣住了——是的，他隻知道青銅龍和麥迪文都看不清他的未來，還有在自己的努力下斯坦索姆並沒有被屠城，因此得出了“他們看見的還是原本時間線上的未來”這樣的推斷——可是麥迪文並沒有仔細告訴過他他預見的景象，隻說了天災降臨、燃燒入侵。而他更不可能現在去諾森德向巫妖王求證它預見的部分。
這時薑維漢才發現自己陷入了可怕的慣性思維中。
基蘭又說道：“其實你想這些毫無意義。別忘了你的使命。”
薑維漢回過神來，沒錯，他的使命就是改變曆史。如果預言注定被實現的話，麥迪文的所作所為隻能達到一個目的：就是讓吉安娜帶領人類西渡，並與獸人結盟對抗燃燒軍團。
薑維漢相信一切有了自己的加入後，最終的代價不會比洛丹倫亡國、達拉然城破、高等精靈流離失所、庫爾提拉斯衰敗、暗夜精靈失去永生更大。
想清楚這一點後，他覺得預言不預言什麽的，已經不重要了。所以他繼續問自己感興趣的話題：“我的到來是不是在那個時間點上，讓艾澤拉斯的時間線多了一條分叉？一條是我現在的時間線，一條是原來曆史的時間線。”
基蘭讚許地看著他：“沒錯，你比我想象中更早明白這一點。那麽也是時候告訴你一些新的東西了。”
薑維漢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你知道為什麽瓦羅蘭之心需要吸收扭曲時間線中的能量麽？”
薑維漢道：“你（設）說（定）的，隻有這些能量才能跨越時空將瓦羅蘭的事物召喚過來。”
基蘭點頭：“這是事實，那麽它是如何吸收扭曲時間線中的能量呢？”
“你是說……”薑維漢腦海中靈光一閃，“因為時間線的分叉？”
“你猜對了，正是因為時間線的分叉——”基蘭一邊講述，一邊用手在虛空中畫出一條線，並在直線的末端畫出一個分叉。
“在你降臨這個世界後，這個分叉點產生的兩條時間線向前並行。可它們來自同一個根源，互相之間有密不可分的關係。其中絕大部分都是相同的，所以非常接近完全重疊。唯一的差異就在於你。這一條時間線上多了一個你，而你的行為又會導致這個差異的不斷擴大。隨著時間的流逝，它們之間的相同會越來越少，不同會越來越多。”
隨著講解的繼續，在分叉上的兩條曲線原本靠的很近，但因為各自前往一個方向，所以末端的距離越來越遠。
“時間線的本質就是無數糾纏的因果線。兩條本是同根同源的時間線，在未來相同的結果越來越少，不同結果越來越多。相同的原因得出矛盾的結果，這就是被扭曲的時間線——而它們之間的因果差異，就是時間線中被扭曲的能量。也是瓦羅蘭之心可以吸收的能量。”
薑維漢一下子就覺得自己眼前豁然開朗，以前的許多謎題都在這一刻得到解答：“隻有時間的能量可以打破時間的束縛——所以吸收了這種能量的瓦羅蘭之心才能將被停止了時間的瓦羅蘭的一切召喚過來。原來是這樣！”
“就是這樣的。”
薑維漢感覺到轉化之石已經完成了轉化，現在古爾丹之顱已經可以被用於召喚。他滿心歡喜，準備召喚來自瓦羅蘭的半神級強者，流浪法師——瑞茲。
他在意識中幻想這個名字，可是仍然沒有得到回應——就像上次那樣。
為什麽，難道這個載體還不夠強大？
薑維漢滿腦子問號。
“哈哈哈”，他聽到了來自基蘭的嘲笑聲：“你忘記了我跟你說過的關於載體召喚的一個重要原則——屬性要匹配。你現在轉化的是一個黑暗邪惡的神器，理所當然的你隻能召喚同樣屬性的英雄。”
“比如哪些？”
“卡爾薩斯，莫德凱撒，維嘉之類的。”
薑維漢簡直抓狂，這和他預想的太不一樣了。恐怕現在達拉然的法師們對這一類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輩的法師不會有什麽好感，更何況召喚之前麥迪文還專門警示過他不要搞什麽花樣。
出於謹慎，他還是覺得和肯瑞托以及麥迪文商議一下比較好，避免誤會。畢竟他們能接受辛吉德，那麽接受卡爾薩斯應該也不算難……吧？
於是薑維漢取消了召喚。他睜開眼睛，發現眾人都在注視著他。
凱爾薩斯左顧右盼，問道：“你召喚的英雄呢？”
“難道隱身了？”茉德拉猜測。
“古爾丹之顱還在。”安東尼達斯一眼就發現了異常，“召喚出了什麽問題？”
“呃，一點預料之外的問題。”薑維漢解釋道，“我剛剛才得知，使用黑暗的神器作為載體的話，我隻能召喚黑暗屬性的英雄——雖然我能保證他們效忠於我並且不會危害聯盟，可我還是覺得應該先和大家商議一下。如果你們介意的話，我會取消這次召喚。”
克拉蘇斯銀白色的長眉輕輕一抖：“你的瓦羅蘭還有一些非正義的英雄效忠於你？”
這也是大多數人的疑問。隨後他們想起之前會議室中的煉金術士——辛吉德。從他們的觀察和德雷登的描述中，這的確也不像是一個正義的英雄。
薑維漢回答道：“其實不算是效忠於我，而是效忠於英雄聯盟。”
他身旁的凱爾主動幫他解釋道：“每個世界都有著光明的一麵和黑暗的一麵。瓦羅蘭同樣如此。正是兩者的對立導致了各種紛爭的出現。出於維護和平、解決紛爭的目的，瓦羅蘭的強者們聯合建立了英雄聯盟。他們讓來自各個勢力的英雄都加入這裏。這個強大的組織規定所有簽訂協約的國家和勢力都隻能在聯盟允許的範圍內進行不流血的爭鬥來解決實際的問題。所以其中的英雄有正義的，自然也有非正義的。”
凱爾稍微停頓一下，讓他們消化這個消息，過了一會兒接著說道：“現在瓦羅蘭遭遇危機，我們找到了這個世界，並選擇它作為我們的新的棲身之所。現在我們這些英雄，以及瓦羅蘭的所有勢力，不管是正義的或是邪惡的，隻要認同英雄聯盟的理念的，仍然在它的統領之下，無條件服從於我麵前的指揮官閣下。如果諸位擔心那些邪惡的英雄會擾亂你們的世界，那麽我以永恒國度統治者的身份向諸位保證，除非是我們的指揮官授意，否則你們擔憂的事情不會發生。”
安東尼達斯道：“作為盟友，我們當然相信薑，以及凱爾小姐你。”
可麥迪文盯著薑維漢尖銳地指出：“那麽你如何保證自己不會危害這個世界呢？”
“誰能保證自己的未來呢？”薑維漢回敬這位先知，“至少我現在在為維護它而戰。以後我和我麾下的人民也願意繼續為它而戰。”
誰能保證自己的未來？
麥迪文想起自己黑暗的過往。心中一痛。他年幼時，與萊恩、洛薩是那麽要好的朋友和兄弟，相約著共同守護艾澤拉斯王國。可命運讓他走上了一條黑暗的道路。最終萊恩被信任的人刺殺，洛薩英勇戰死，他自己也被弟子卡德加和摯友洛薩殺死。
“抱歉，是我的錯。”麥迪文朝薑維漢躬身道歉。
“不，我完全理解，正常人都會有這樣的想法的。”薑維漢笑著接受，然後替那些黑暗向的英雄們辯解道，“其實力量本身是沒有邪惡正義的。隻在於擁有它的人將它用於邪惡或正義的用途。如果一個擁有黑暗力量的人是為了正義而戰，我想那是正義的勝利。”
安東尼達斯問道：“能不能透露下，你要召喚的這個黑暗英雄，是個什麽樣的人？”
薑維漢有些難為情，他很傾向於召喚死亡頌唱者——卡爾薩斯。因為天災的威脅就在眼前，這位對於靈魂和死亡有著深不可測的造詣。他絕對是對付天災軍團的一大助力，甚至比薑維漢原想的流浪法師瑞茲更適合這樣的戰鬥。
其實金屬大師——莫德凱撒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雖然實際上他和卡爾薩斯都是那種絕對稱得上邪惡的英雄，不過相比較之下，如果人們要選擇一個更容易接受的英雄的話，估計大多都會選擇莫德凱撒。因為——
“他叫卡爾薩斯，是一個——巫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