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屠
林天定義的第九德，就是“存活”！無意義的犧牲，最討厭了！
現在，就有騎士執行了這個指示！有少數因為各種原因，不幸落馬的騎士，就在相互掩護配合下，稍稍後退穩固戰線，而沒有再不知死活地往裏衝……王討厭無畏地犧牲，騎士就該遵從王的意願！
野狼穀的防禦力量，在騎兵團的衝鋒斬殺下已經損失殆盡了，等後麵大隊的步兵到來之後，他們要執行的命令很簡單……收集戰爭資源，然後……殺戮！！！
近十萬步兵戰士將這個中型聚居地圍了起來，所有的戰士都在等待王的命令。而早感覺末日即將來臨的獸人平民們，則隻能躲在家裏默默向獸神祈求……
林天並沒有進入這個城鎮，隻是在了那片早已狼藉不堪的防線附近停了下來，而在他身邊的，則是塞芭、泰瑞莎和克蕾雅（胡霜胡晴還有英玉，都被派去安撫已經投降的獸人戰士，而靈兒因為是個精靈，不合適出現在這裏，幹脆和依蓮一道，打理帝國內務）。
泰瑞莎突然向沉默不語的林天問道：“夫君，你下決心了嗎？要知道，一旦你下了這道命令，恐怕無數獸人都將對你恨之入骨了！”
“決心嘛？其實早在出征前，向戰士們宣布我的決策時就下了，隻是沒想到，臨到頭來，我卻又有點動搖了？”林大少爺苦笑道：“從今天起，我的手上將沾滿血腥，這樣的人，你們會看不起嗎？”
三女齊齊地搖搖頭，塞芭斬釘截鐵地說道：“立場不同結果也就不同。對於獸人來說，即便你不下達這個命令，他們依然會恨不得剝了你的皮，吃你的肉……其實沒差的！但對於人類來說，你才是真正的英雄！至少在我們心裏，你是！”
“那麽。就讓我林天的名字，成為獸人可以讓孩童止啼的夢魘……你們，就暫時留在這裏吧？”
他繼續前行，但後麵三女遙遙跟在後麵，讓他感覺心中有些安慰。輕鬆登上一座類似碉堡建築的樓頂，他加持了一個擴音術後，向全體喊話：“野狼穀的居民們，我是林天！是你們最不願意聽到的名字！”
“現在，你們已經被打敗了，但我知道你們並未被真正征服！你們依然有反抗之心……”
“但你們已經被我十萬將士團團包圍。乖乖地做我的俘虜。並且交出所有的糧食。這樣你們可以保住一條性命。”
“我保證隻要你們配合，不會隨意屠殺任何一名俘虜！現在，需要你們舉起雙手走出屋子接受投降，並且身上不得攜帶任何武器。一旦出現任何不配合的情況，無論男女老幼，一律格殺！而且一家之中有任何一人反抗，全家統統格殺！”
“我們的耐心有限，隻給你們十分鍾的考慮時間！要麽乖乖被俘，要麽死！選擇權在你們手裏！那麽……十分鍾後進攻！”
剩下的，就是等待和煎熬……無論林天還是獸人！
……
……
……
這十分鍾，在他感覺非常漫長，漫長到一向淡定的他。都有些焦躁了。這裏是樓頂，視野很好，但在他視線所及的範圍內，隻零零星星地有少許獸人出門投降，這些獸人俘虜很快被到處巡邏的戰士們押送出去……但這數量少到。不到整個居民的十分之一。這意味著，剩下的九成以上獸人，將要接受被屠殺的命運！
戰士按捺住焦躁不安的，紀律嚴明地等待國王的命令，隻待衝進去盡情複仇的那一刻！
“很遺憾！看來你們已經有了選擇，那麽……死之前記住我的名字吧？”
王者之劍出鞘……“進攻！”
“吼！吼！吼！”三聲整齊而巨大的戰吼響起，大量人類戰士衝了進去……野狼穀，滅亡之日已經來臨！
不少獸人平民在進攻發起之後，從家中衝了出來，他們個個手拿簡易的武器，妄圖最後一搏！不過這些獸人平民的戰鬥力，也不比人族平民好太多，在成建製的精銳戰士圍攻下，很快就被斬殺！
斬殺這些還有一戰之力的獸人，戰士們心裏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但……他的女人和孩子怎麽辦？
一個女性獸人揮舞著鋤頭，帶著她不到一米高的小獸人衝了出來，那小獸人手中還拿了把木劍……
“隊長，怎麽辦？”一名年輕的戰士格擋住攻擊過來的鋤頭，不知所措地扭頭問向自己的隊長，然後手中並不慢地用長劍削斷了這把鋤頭……他始終無法對老弱婦孺下狠手，隻是一腳踹開了這個女獸人。但後者不知好歹地又空手撲了上來……
“王說：沒有憐憫！”隊長麵不改色地一劍斬斷女獸人的右臂，隨後補了一劍，直接刺破對方的心髒……她的孩子哇哇叫著衝了上來……
“王說：沒有憐憫！”拔出長劍，帶出一條飆飛的血箭之後，隊長又迅速將武器紮在了獸人小孩的身上……再拔劍時，他已經淚流滿麵！
林天就站在這裏，視線沒有哪怕片刻地轉移，他做出了決定，就有了背負這種罵名的覺悟……“屠殺者”？或許自己以後應該會被它族冠以這個名號嗎？誰在乎呢……至少這一刻，他三個女人還在他的身後默默地跟他一起分擔……這很好，不是嗎？
殺戮！從命令下達之後，就從未停止過！數萬人的聚居點，就算是站著不動讓你砍，也要砍上很久！更何況這些獸人平民，雖然戰鬥力不高，但卻少有缺乏血勇之輩，大多都會進行一下殊死反抗……這至少讓戰士們好受了一點！
最可恨地是那些待在家中，既不出來反抗，又寧死不降的那種。戰士們隻能破門而入……
因為破門後，裏麵的情況誰也無法預料，還有出現了少部分戰士損失的情況。這些獸人往往會埋伏在家中陰暗處，利用熟悉地形的優勢，出其不意地攻擊人類入侵者……在他們看來，這些人類戰士確實是入侵者。
這些獸人會奪取屍體上的武器，妄圖背水一戰，但一般往往剛剛出門，就會被成隊的戰士輕鬆圍殺，於是後來，有些彪悍的獸人根本不肯出房子……為了防止出現無畏地減員，戰士們往往會采用放火燒屋的方式，迫使對方出來後圍而殲之……不出來？那就直接燒死好了……
一時間，原本平和的聚居點，一時間烏煙瘴氣，斷肢血腥隨處可見，哭號聲遍天，如同一副人間地獄……林天依然站在原地，不動如山！
一騎絕塵而來，馬上那美麗的倩影，動作優雅而矯健地翻身落馬，單膝跪地向林天行禮！
“陛下！我代表我的騎士們向王請命！請求王上停止這種不道德地殺戮行為！這實在是……”美麗的騎士王在斟酌著用詞。
“太殘忍？你是想說這個嗎？”她的主人玩味地問道……後者默然！
“是的！當你看到這副慘狀的時候，身為騎士的你，會這麽認為一點都不奇怪，因為你沒有看到獸人攻占人類村落的慘狀，如果你曾看到過，相信你就不會用這個詞了！”
“我一直在考慮，要用什麽政策對待獸人，仁政嗎？”他好像在自言自語：“後來我直接否決了仁政，這些獸人不會因為你對他仁慈，就會反過來對你好。因為在他們並不明智的腦袋裏，對他好就相當於怕他們，就是比他們弱……就沒有生存的權利！”
“所以，我選擇了殺！殺到他們害怕，殺到他們知道誰更強，殺到他們不再以為隻有他們獸人才配生存！”
“可是王上，你是要將獸人趕盡殺絕嗎？”女騎士問道！
“當然不是！我現在下殺手，就是為了後麵不用再殺！任何種族都有其存在的意義，任何種族都沒有權利宣判其他種族的命運，獸族不行，人族也不行！”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殺痛他們，隻有痛到骨子裏去了，才肯靜下心來思考；隻有痛了，才會知道以前他們施加在別的種族身上的……痛！”
“先徹底打敗他們，征服他們，才可能有和平共存的機會！”
“你手下的騎士團，是你一手教導出來的，也大多繼承了你的觀念。大部分我認為是正確的，隻有極少部分我認為是不對的。但我不會因為我是你的王，就用身份去強壓你，而是以同樣的方式，用思想去影響他們，這很公平，因為這些騎士也同樣是人，有選擇自己思想的權利不是嗎？”
“不過我同樣支持你的說法，這些騎士培養不易，而且大多充滿了正義，讓他們參與這樣一邊倒的戰爭，甚至可以說是屠殺，確實不太合適！”
“我的騎士，我允許你的騎士團，暫時退出這場殺戮！你們強大的戰鬥力，應該發揮在更適合你們的戰場，而不是出現在這種血腥殘忍的屠戮場……”
“罪名嘛？我一個人來承受就可以了，這也是我身為王的宿命！”
女騎士仰望著她的王，緩緩倒退著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