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談判，說服，插口
穿過守衛森嚴的內堡大門，在索爾克子爵的帶領下，摩裏亞蒂再次踏足到這座曾經光臨過的核心堡壘。
似乎是受到惡魔圍城的影響，內堡中的布置雖然依舊豪華眩目，卻讓人感覺有些清冷。空氣中也少了原有的那份葡萄酒幽香，取而代之的則是自戰場上蔓延來的肅殺之氣。
直接走進一處會客廳，子爵與摩裏亞蒂分賓主兩邊坐下。而在有意無意間，索爾克明珠卻沒有選擇緊鄰父親而坐，而是在兩人之間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對此，老頭隻是看了一眼，便不再多言。
“這次你帶了多少人回來。”
撇去了無謂的客套，索爾克掃視過一圈摩裏亞蒂及其身後諸人，直接道，看來是打算開門見山地談正事了。隻不過，當見到淡漠侍立於摩裏亞蒂側後方的哈德羅時，老頭的眼角不自禁重重一跳，目光瞬時變得複雜起來。
“不多，一個大隊而已。”摩裏亞蒂微微一笑，實話實說。
“哈，你小子不老實。”立即，子爵搖頭笑罵起來：“一百來個低階士兵可不夠萊茵堡的惡魔吃。那位是羅言塔家族的總管事哈德羅先生吧？是你在萊茵堡附近搜救到的？”
“我是哈德羅.吉賽，現已奉摩裏亞蒂閣下為主君。”不待摩裏亞蒂回話，老管事先一步開口道。
“哦？你轉投了恩斯博格？難道羅言塔真的死絕了？還是你已看出萊茵堡再無重起的一天？”聽到老者直言改換門庭，子爵又是一愣。立即追問道。
“羅言塔家族的確已在惡魔攻城時全數蒙難。至於萊茵堡，嗬。現在已經為摩裏亞蒂閣下所光複。而且有一點要請子爵大人注意，我所仕奉的是摩裏亞蒂閣下本人，與恩斯博格家族無關…”
“什麽！？你已經奪回了萊茵堡！？”
根本沒有去管對方後麵說什麽，當聽到萊茵堡已經光複時，索爾克子爵一下“啪”地站起身，驚訝萬分地盯住摩裏亞蒂的臉。
“是的，就在昨天。”
見老頭激動地站了起來，身為客人的摩裏亞蒂也不好再坐著。也從位子上站起，點點頭。
“你…”老頭的胸膛如海浪般劇烈起伏不定，仿佛一時無法消化這般“恐怖”的消息。
“說！你到底帶了多少人回來！？”直過了好一會兒，子爵這才一臉“猙獰”地對著摩裏亞蒂大吼一聲。
“三頭娜迦，一位七級矮人‘大地摩拉丁’，一位七級精靈‘魔幻弓手’，一位五級地精法師。以及中階戰士…若幹。”見老頭一臉失心風似的狂暴，摩裏亞蒂也不再隱瞞，“老老實實”地曝了家底。
“三頭娜迦！？還有大地摩拉丁、魔幻弓手、地精法師、和中階…若幹？”如果參加“大嘴”競標賽，此刻的索爾克子爵一定可以跟河馬爭奪桂冠：“我說摩蒂，你是打算殺回埃拉西亞‘搶地盤’吧？”
“嗬嗬，您這麽說。也不算都錯。至少，萊茵堡歸我了。”摩裏亞蒂又是一笑。
“恩斯博格要吃下萊茵堡？”聽到這句話，子爵立即臉色凝起。
私下關係再如何親近也罷，隻要談到家族利益，那就是公事公辦的鐵麵。假設真的讓恩斯博格趁著戰亂一口吃下萊茵堡。其家族實力立即就會暴漲，進而直接威脅到索爾克。所以老頭才會如此在意。
“不，是我吃下了。”無懼於對方的勃然變色，摩裏亞蒂搖搖頭，道。
“你？”老頭看著摩裏亞蒂，仿佛看著一個怪物。
“是。”
“你就不怕撐破了肚子？”子爵冷冷一笑。
“隻靠我一個，可能會消化不良。但若是有您和其他諸位大人的幫助，自然就能一切安好了。”
“嗬，看來你已經跟菲利浦以及那些躲在亞特堡的家族達成協議了？是什麽樣的？拿出來吧。”
同樣是浸-**在貴族圈中的成精人物，子爵立即就聽出了對方的弦外之音。不過想想也是，連萊茵堡都打下來了，摩裏亞蒂自然不會沒到過亞特堡。可想而知，眼前的這個年青人必然早就跟恩斯博格男爵一派的肯特郡貴族形成默契、有了協議。
“是，我與父親大人共同商定了一個初步設想。當然，要真正執行下來，還需要您與麥裏倫子爵的大力支持。”
“哼，我懂你的意思！”
聽到麥裏倫的名字，老頭不禁低哼一聲。顯然，如果最後溫莎堡拒絕了“恩斯博格雙雄”的提案而那個“該死”的麥裏倫子爵又同意了的話，毫無疑問，在之後的惡魔戰爭中索爾克一派將被完全孤立。而這對溫莎堡來說將是極端不利的。
“你仔細說說。”最終，子爵重新坐回位子上，回複了冷靜。
於是，摩裏亞蒂就將之前在亞特堡與父親和眾貴族商定的協議內容一一道出。而當聽到組成四方聯軍，並在掃清肯特郡內部惡魔後便全力向外擴張的計劃時，老頭的目光立即無聲地一亮。
“以上便是我與父親大人的大致計劃，請子爵大人斧正。”
大概用了半個小時，摩裏亞蒂將協議的各項內容娓娓述完，接著才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這麽看來，摩蒂你倒是占了最大的便宜？”
聽完了對方的陳述，又閉目沉思良久，老頭這才似笑非笑地對摩裏亞蒂道。
“這一點，我不做否認。但是大人，您也應該清楚，如果不是由我拿下萊茵堡，而若換作您或者麥裏倫大人，是根本無法留在手中的。其最後的結果，必然是由王室方麵指派直係子弟繼承羅言塔家族的爵位和財產，而您不過得到些微不足道的補償而已。”摩裏亞蒂同樣含義不明地笑對子爵：“而一旦形成這樣的局麵，肯特郡的戰後政-局就又要複雜許多。嗬嗬，王室對地方貴族滲水滲沙的本領相必您早就深有體會的了。”
“可這樣一來，你拿去的‘東西’還是太多太大了。”盡管摩裏亞蒂說得不無道理，但索爾克子爵似乎不並想這麽輕易放過對方。
“大人，我拿到的‘東西’可是‘無主’的。您貴為子爵，可不能如此吝嗇吧？”摩裏亞蒂又是一笑。
“你…”
“大人，請注意，四方同盟的精髓並非對內，而是對外。可以講，無論是惡魔軍團、王室、還是郡外的其他淪陷貴族領地，都是我們的‘作戰目標’。與其糾纏在肯特郡內部，不斷自我消耗、貽誤戰機，何不拓土出去為全郡的貴族爭取更大的生存空間？”說到這，摩裏亞蒂一下站起身來，幾步走到老頭身前：“子爵閣下，異位麵的惡魔入侵，是威脅，也是機會。如果我們可以趁勢而起，經略王國東南，那麽索爾克的‘晉伯之路’也將更暢達得多！”
“…摩蒂啊，你不愧是出身恩斯博格，口才一點不輸於當年的菲利浦。”看著筆直站在麵前的摩裏亞蒂，看著那張鬥誌昂揚的年輕臉龐，想著對方那“經略東南，拓土晉伯”的豪言，索爾克子爵知道自己已經被徹底說服了。
“大人，不是我說服了您，而是您的壯誌說服了您。”
見到老頭也站了起來，摩裏亞蒂便微微笑起，同時輕身一躬。
“不過，在四方聯盟中，索爾克家族承擔的義務是不是太多了些？”
而就在這時，一直安坐不發一言的索爾克明珠突然開口道。因為按照摩裏亞蒂才新“加碼”過的清單，子爵需要在之後的戰爭期間不斷為萊茵堡方麵提供包括糧食、人口、物料、甚至高端武力上的支持。可說是最佳盟友的典範。
“不錯，瑪蒂爾說得不錯，你要的東西是不是太多了？”
有些意外於女兒會開口幫自己這個老爹，但以此為良機，老頭倒是好不容易抓住了一個扳回顏麵的借口，不禁有些得意地看著摩裏亞蒂，等他如何作答。
“子爵大人，瑪蒂爾小姐，其實摩裏亞蒂閣下所要求的東西真的很有限。”這時，老管事哈德遜忽然又踏上一步開口道：“隻須站在溫莎堡的城牆上向外眺望，便可知道我們麵對的惡魔有多麽強大和可怕。其中，無論是數量多得無法盡數的小惡魔，還是實力堪比中階戰士的角魔，以及那些戰力可怕的高階惡魔，都是極難對付的頑敵。而根據協議，我萊茵堡之後將作為唯一的機動力量，主動出擊削弱惡魔軍團的實力，並盡快配合溫莎、麥裏倫和亞特，實現戰略反攻、消滅圍城的惡魔大軍。其中所蘊含的風險不必我多言，兩位也應該明白的。而如果說得更直白些，萊茵堡是在用鮮血和生命在撬動整個肯特郡的戰局。所以，僅僅是要求一些人力或物資的支持，已經是摩裏亞蒂閣下的寬厚仁義了。”
“那麽，我們又怎麽能夠認定你方有足夠的實力來完成自己的承諾呢？從惡魔手中奪回萊茵堡的確不易，但是一座淪陷的城堡裏又會有多少惡魔留守呢？”看了眼老管事，瑪蒂爾又反問道。
“三隻高階惡魔。在奪取萊茵堡的戰役中，我方共擊殺了三隻高階惡魔。如果這還不能成為明證，我想就沒有辦法再商議下去了。”這時，哈羅德忽然氣勢非常地踏上一步。
“什麽？三隻高階惡魔？”
而聽到這句話，一旁的索爾克子爵不禁又高呼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