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序漸進 下
其實我一直非常仰慕教主這一點,明明身上瓷瓷實實裹著七八層,而他把自己扒幹淨半分鍾都不用。
還在回味他剛剛的“暴力美學”剝衣大法時,美人教主早已經撲過來開始手法輕柔的解我的衣帶。
血氣忽然上湧,抓住他的胳膊,往自己嘴邊一拉,不由分說張口就咬。牙齒用勁,還不忘翻著眼皮盯著他。
他又揚揚他那兩道淡金色細眉,眨幾下眼睛,最後什麽也沒說。
直到過癮,其實是咬到下巴發酸,才鬆口。摸出手絹擦擦嘴。
他看看自己胳膊上清晰見“紫”的整齊牙印,思量半餉,扭過頭,冰藍色眼珠牢牢盯著我,“我曾經對你抽風式咬我百思不得其解。”
“抽風”,這詞用得十足地道。
我卷著被子把自己裹起來,漫不經心回答,“現在有答案了?提醒你啊,**大戰,哪能沒有傷亡。”
“可是傷得從來都是我。”說著,兩隻手伸過來,輕巧一兜,我連人帶被子,就落到了美人教主的懷裏。“說,是不是又想喝雞湯了。”
這男人……太敏銳了。我如得遇知己般點頭。當著教主老公,更要明人不做暗事。
蓋世無雙的俊臉湊過來,語氣溫存,“現在就想?”
這句真YD。搖頭,“算了。明天吧。你也很累了。”
他把我放在床墊上。默默的躺在我身邊。我攥著昭君的愛心手爐把自己蜷成個球。獨自享受溫暖還沒五分鍾,一隻細長的白臂橫來,扳我翻身,“我們聊聊。”又一個主動找我談談人生的男人,繼昭君、貂蟬、翡翠、泉水之後。
溝通不一定能解決所有問題。抱著這種看法,我很少嚐試和相信“說服”的手段和效果。但這個男人,似乎不這麽認為。
女人的直覺告訴我,這次教主深思熟慮,一定講出他認為非常重要的話。我卻有點膽怯。
轉移話題試試,“佳子那小禍害,找個機會,我讓她歡歡喜喜嫁她那意中人去。她留在宮裏淨給我搗亂。”我說。
他哼了一聲,帶著點不以為然,“她要是能算上禍害,你就是禍害精。”
打他。想法一出馬上付諸行動。四肢舒展兩分鍾,神清氣爽。重新躺好。
“你喜歡朝堂上的運籌帷幄吧?”
我頓了頓,還是老實回答,“算不上喜歡。可是別人都覺得我挺擅長勾心鬥角的。”
“我覺得也是。貴夫人身份你如魚得水。”
翻翻白眼。他是什麽意思。
“你覺得這裏好?去我的國家,還是回你的祖國?”他又問。
“我想回家。可跟著你的話,龍神不答應吧。”
“其實在這裏謀個一官半職,後半生也能衣食無憂。”
“亞亞,在這裏你是異族,現在身為六部之一的刑部省長官,是你的極限了。再上一層的太政官,憑你的外表就絕對不可能。你不覺得委屈麽?”
“我知道。可是無論你的國家還是我的,我們都回不去吧。”
“回你的國家,等抵達我們都將遲暮了。”目的地莫斯科,單想想廣袤無人的西伯利亞,就能震懾我。
“這裏,我們始終能錦衣玉食。何況這個位子,能讓我的族人稍稍揚眉吐氣。”他看著我的眼睛,“對我們的孩子也好。能在一個富庶安穩的環境下長大,是件好事。”
他對待這段感情的態度遠比我想象得認真,甚至考慮這麽長遠。事實上,我從未想過教主也是個看重婚姻家庭的好男人。
他摸摸我的頭發,“我知道你喜歡美人。不過也僅止於多看人家兩眼,最多衝過去摸人家幾下。”
影射我發乎情止乎禮麽。他這是鼓勵我爬牆,好把綠帽子給坐實麽。
他笑著又說,“不用好像報複男人似的。對方妻妾成群,你也要情人遍地。你知道我所信仰的神明和教義,我終生都不會納妾。”
心裏咯噔一下。坐起來,狠狠盯著他看,較勁似的不眨眼,盯到最後我眼睛生疼。
他卻舒暢的笑了,大手拍過來,捏捏我的肩,“雖然藤原,北條他們和你親近,我不太舒服。”
這是雄性本能。你和女人親近,我也不舒服。“我記得你的教義上不允許你因為排解寂寞或者滿足欲望而和其他女人上床吧?”我揪著他頭發惡狠狠的問。
“不允許。”
教主和女人上床,要麽為了利益,要麽就是真情。
“違反呢?捆柱子上一把火燒了?”
“你知道的真多。”
再次對望,換我默默的躺下。
一夜再無話。
第二天早晨給貞仁叔叔請安。帥叔叔看著我行禮畢,笑著招手。我順從的站到他身邊。
“昨夜,聽說你嚇到了。”
“謝陛下掛念。”跟貞仁叔叔,官腔敬語還是不能省。
他打量我一番,又說,“這種事情,我看你都習以為常了。”
“恕在下鬥膽,這種鍛煉膽量的方式,敬謝不敏。”
“敢跟朕講真話的人不多了。”也不知道他是為他自己還是我而感慨。
他輕撫手中念珠,“朕當年錯怪橘家了。”
坦誠認錯,這位帝王度量非凡。翡翠昨夜麵君已經和盤托出了麽。
叔叔揚手。身後女官端著托盤,正中便是那碗散發著異樣香氣的毒藥。
“師子如何處置,朕交給你。”
“陛下……這不妥。”
“你是個識大體的姑娘。”他忽然拉過我的手,我全身不覺一凜。
隻是輕輕將那串佛珠戴到我的手上。他微低頭,眼中是一份不同以往的專注,“真合適。當年也是這碗藥。現在你熟知藥理。朕給你這個機會。”最後幾乎呢喃。
這一刻我又成了他的愛妻,賢子。其人之道,還治於其人之身?叔叔信奉佛法,講求因果報應。
他思量下,還是褪下那串佛珠,輕聲道,“這個還是留在朕身邊吧。”
——因為你不認為我是你的女人。謝謝你的成全。
當我帶著幾位典侍和數位侍衛走進源師子娘娘的寢殿時,一眾侍女表現慌亂。
人過中年卻依舊風韻猶存的女子斜坐在墊子上,見我進門,稍稍欠身,“柳尚侍,您終於來了。”
“勞娘娘久等。”我言不由衷。揚手,早有女官乖順上前,將那碗湯藥放置到東宮母妃麵前。
她似笑非笑,玉蔥般的手指劃過碗口,長歎一聲,“二十多年伴君,日日夜夜,朝朝暮暮,換來的就是這個。”
“娘娘當年為先皇後娘娘送上的這碗香氣四溢的湯藥,也正是對陛下情深所至。”
她冷冷看著我,“我願賭服輸。”她抓起藥碗,卻被我眼疾手快捏住手腕。
“娘娘,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玉碎之後一地殘片,白的黑的,分明得刺眼?您比誰都清楚宮中遍地泥沼。”
有碎片早就沉於汙泥之下,還想把這場景給誰看?
你死不足惜,可源家現在還不能動。
“娘娘不為彰紋殿下考慮麽?沒了您……失掉東宮之位的皇子的處境如何?”
“你威脅我。”她杏眼圓睜。
當然,有品位的威脅人是我的樂趣。
“您依舊是女禦,彰紋殿下依舊是東宮。隻是陛下終生不再禦此殿。”
這裏從此以後也是冷宮的代名詞,這個處置,貞仁叔叔,覺得如何?
“成全我的顏麵,你有什麽好處?”她仍不忘高高在上的質問語氣。
我笑而不答。揚手,徑直帶著女官隨從離開。
越俎代庖的虧本事情,我從來不做。源娘娘,我和你無冤無仇。所以,你的生死,決定權在橘家家督翡翠手中。
插入書簽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霸王勢力抬頭。
我再說一遍,你們的回帖是我寫文的動力。
寫寫讀後感花不了幾分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