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經曆了生死卻參不透人生
“什麽事呀?這麽鄭重其事的?”嶽季謠也沒有下床,而是往朵朵那邊靠了靠,給時微涼讓出一個位置。
時微涼也不客氣,立馬就鑽進了她的被窩。
“幹嘛去了?怎麽這麽涼?”觸到時微涼的身體,嶽季謠立馬往裏一縮。
時微涼也不管她,而是將被子拉到了自己的下巴上,“我剛才去洗了澡。”
“你家沒熱水啊?洗的這麽冷?”
“不是,是洗完後想了些事。”時微涼將頭靠在嶽季謠肩膀上。
嶽季謠雖然一臉嫌棄,手卻不由自主的搭上了她的肩膀。今天,就差那麽一點,她就再也看不到時微涼。
心裏一陣後怕,嶽季謠不自覺的往過靠了靠,“想什麽了?”
“嗯。”時微涼想了想,“就是簡捷……”
“簡捷怎麽了?要不是簡捷,我們沒那麽容易找到你。”嶽季謠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要不是簡捷接我的電話,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找到你。”
“這樣啊?”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時微涼總覺簡捷出現的有些奇怪。
“算了,別想了,他當你經紀人的時候,可也沒少出力。”嶽季謠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你這樣懷疑人家真的合適嗎?”
時微涼垂下眼瞼,其實就算是到了現在,她也依然想不明白,當年如日中天的經紀人簡捷,怎麽會選中剛剛出道的自己。
“好了!你也不要疑神疑鬼了,要是真的信不過他,以後離他遠點就是。”嶽季謠拍了拍時微涼的肩膀。
時微涼覺得有理便點了下頭,正想說點別的時,房門外響起了薛慕楓的聲音,“微涼,小寶醒來了,要找你。”
“哦!我馬上就來。”時微涼連忙下床,連走帶跑的回了臥室。
小寶以前都是自己睡兒童房,自從爸爸媽媽重新在一起後,他便愛上了一手拉著爸爸一手拉著媽媽的睡眠。
時微涼已經站在了床邊,小寶明明睡的很好。
“慕楓。”時微涼正想問問怎麽回事,隻聽的薛慕楓“砰”的一下將門關上了。
時微涼意識到什麽的回頭,薛慕楓邪邪的笑了一下,走到了她的身邊。
時微涼了然,“你騙我?”
薛慕楓低下頭,在時微涼唇上輕輕一啄,“我要是不騙你,你就該睡在客房了。”
“噗——”時微涼笑起來。
“還有臉笑?”薛慕楓用打著石膏的手箍住時微涼的後腦,向她的唇上狠狠吻去。
時微涼沒動,任憑薛慕楓慢慢的將吻加深。
不知不覺間,兩個人的呼吸變的粗重,隻是礙於四隻受傷的手,誰也沒辦法更進一步。
“爸爸媽媽,你們在幹嘛?”小寶忽然坐起來,揉了揉朦朧的睡眼。
時微涼立馬放開了薛慕楓,“爸爸媽媽……”她的臉上滾燙,這要怎麽說?
“等你長大了,自然就懂。”薛慕楓站在時微涼身後,一下兩下的劃著她的脊背。
時微涼被劃的渾身難受,她一回身就想拍薛慕楓一掌。
“媽媽,要尿尿。”小寶睡意正濃,將小腦袋靠在了時微涼手臂上。
“媽媽陪你去。”時微涼想要帶著小寶去上衛生間,小寶卻一滾一滾的自己從**下來了。
“媽媽是女生,我是男生。”小寶一邊念叨一邊自己去上廁所。
時微涼一陣頭大,這孩子從這麽小就要和自己保持距離嗎?
小寶已經上完廁所回來,他重新躺在**,先拍了拍左邊的位置,又拍了拍右邊的位置,“爸爸媽媽,快睡覺。”
薛慕楓幽怨的看了眼時微涼,時微涼則聳了聳肩膀一臉好笑,“那就聽小寶的,睡覺了。”
她說著話便躺在了小寶的身邊,小寶立馬扭過身,將媽媽結結實實的抱住。
“等我手好了,一定要先把這個小祖宗弄走。”薛慕楓一邊抱怨一邊也跟著躺下。
臥室裏的燈光暗了下去,小寶也重新進入了夢想。可是薛慕楓和時微涼卻誰都沒有辦法入睡。
“微涼。”薛慕楓輕聲的喚她的名字。
“嗯。”時微涼低低的應了一聲。
“我今天嚇死了。”薛慕楓伸出大手,握住了時微涼的手指。
時微涼將臉貼在他的手指上,雖然被石膏硌得有些難受,她卻一點都不想離開,“如果還有下次,你一定要記得放手。”
“不會再有下次。”薛慕楓語氣堅決。
“對,不會有下次。”時微涼被他感染也跟著點頭。
“微涼,我們什麽時候再去辦結婚手續?”薛慕楓扭頭過頭,黯淡的光線下,他看到時微涼微微的一怔,“怎麽,你不願意嗎?”薛慕楓擰起了雙眉。
時微涼搖頭,“我想把許慕青這件事處理好。”
“正好,我也得住持許景衡的葬禮。”薛慕楓一聲冷笑,想不到那個當年把自己踢出門的冷血父親,還得要自己親自為他操辦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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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醫院。
許慕青雖然已經醒了,卻變得十分暴躁。
手術完成後,遵照醫囑,要平躺四十八小時,可是這才過了二十四小時不到,他便鬧騰著非要起身。
“兒啊!你聽媽媽勸,要聽醫生的話,這樣才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何玫苦口婆心的勸,她已經熬了整整一夜,那邊許景衡的後事還沒有處理,這邊許慕青又一點都不配合治療。她揉了揉酸疼的太陽穴,第一次覺得心力交瘁。
“媽,我不想像個廢人一樣躺在這裏,我寧願去死。”許慕青大力捶著病床,完全不去估計剛剛包紮好的胳膊。
“慕青。”何玫一邊流淚一邊苦口婆心的勸,“為了一個心裏沒你的女人,你真的要這樣一直傷媽媽的心嗎?”
許慕青終於停下了動作。
何玫看著有效,又接著說:“媽媽在同一天裏遭遇丈夫病逝,兒子墜樓,我……”何玫吸了吸鼻子,眼淚已經配合的落下,“你們要是都沒有了,剩我一個老婆子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媽,對不起。”許慕青摸索著拉住了何玫的手。
何玫以為自己說的有效,剛想繼續勸勸時,許慕青閉上了眼睛,“你不該管我,你應該回去住持他的葬禮,就全當沒有生過我這個兒子。”
“你……”何玫被氣的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等她好不容易緩過氣來,正想重新開口時,耳邊傳來了時微涼的聲音,“許夫人,讓我來勸勸他。”
何玫使勁的吸了口氣,火氣又開始噌噌往上冒,她幾步走過來,不容分便打了時微涼一個巴掌,“你,你把他害的還不夠嗎?你還有臉來?”
時微涼咬住下唇,“許夫人,你需要搞清楚一點,我才是這件事的受害者。”
“你,你這個賤人還敢……”何玫最想做的事,便是將這個女人千刀萬剮。
“媽,你先出去。”許慕青的聲音不輕不重的響起。
“慕青,你還要被她迷惑嗎?”何玫怎麽忍心讓兒子再次受傷。
許慕青閉上眼睛,“你要真的為了我好,就先出去。”
“哎——”何玫使勁的跺了跺腳,擦著時微涼的肩膀離開。
何玫一走,時微涼便走到了許慕青的床邊。
他幾乎全身骨折,身上到處都是繃帶。
時微涼將他亂動的胳膊按回了原位,“你這樣任性,怎麽能痊愈呢?”
“我根本就不想痊愈。”許慕青始終沒有睜眼。
時微涼坐在了病床邊,“從十樓上墜下來,生死都已經經曆了,還有什麽事是參不透的?”
“……”許慕青沒有回答。
“慕青,我做了一個決定。”時微涼為他拉了拉身上的被子,也沒管他有沒有在聽,“我決定留在醫院裏照顧你,直到你痊愈為止。”
許慕青終於睜開了眼睛,“你什麽時候開始對殘疾人感興趣了?”
“我不是對殘疾人感興趣,我是在還欠你的情。”時微涼頓了一下,“我生病的是時候是你一直在照顧我,現在換我來照顧你,等你康複後,我們就兩不相欠了。”
“你妄想。”許慕青說的一字一頓。
“這由不得你。”時微涼朝他露出一個笑,“就你現在這個樣子,你又能把我怎麽樣?”
“你……”許慕青氣結。
“行了,明天我會把你轉到易普森醫院,這樣易逸臣也方便照顧。”
許慕青扭過頭,“別和我提他。”
“我想提誰就提誰。”時微涼拔高了聲音。
許慕青臉色鐵青,使勁吸了口氣之後將臉扭向了裏側。
時微涼也不理他,隻是看著輸液瓶裏沒液了,便按鈴叫來了護士。
護士將新液換上,又和時微涼說了件事,“適才有個律師將電話打到了值班室,他們想找許先生。”
看許慕青依然沒動,時微涼便變替他問,“有沒有說什麽事?”
護士搖了搖頭,將一張寫著電話號碼的白紙卡遞給時微涼,“說是不方便說,讓許先生康複後給他們去個電話。”
“哦!”時微涼將白紙卡接過來,“什麽律所,為什麽要給許慕青打電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