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獨白 你如驕陽,照亮我的黑暗

我怎麽不知道,怎麽會不記得。

可是如今這般,她可知,萬般無奈,我寧願不曾記得。

我隻是不曾想過,這麽多年,她明明知道,明明懂得,卻又不肯拆穿,這是為何。

如今這般,又是為何,我心不解,卻也不問,因為知道,她想要做,卻也亦然決定,而我——

卻也甘心情願。

我總是說,柒染,我的驕陽,隻是驚鴻一瞥,就已經驚豔我的全部時光,而後,她的出現,也讓原本黑暗的世界變得豐滿,變得陽光,就好像一道刺眼的光芒,猛然照進,讓我看到了墜入凡間的天使。

淩雨薇,她不會知道,五年的時間,她一直打壓著ll組織,我盡管驚慌失措,盡管茫然,卻也隻是一昧縱容,不去理會。

ll組織對於那些人而言,本就是一顆棋子,可是,我沒想到,五年時光,她卻是突然來的這麽一招。

淩雨薇說:冷校,你不要忘記了,五年前你初次進入柒幫的時候,我說怎麽說的。

那一瞬間,我的心如同掉進了冰窖一般,不知所措,隻能傻傻的看著她的眸子,而那原本還有些溫度的眸光,卻也是如同一把冰刃一般,似乎要刺進我的心髒,弄出一個窟窿來。

而我,唯獨擁有的,不是那麽的悲痛,不是那麽深刻的恨意,而是不知所措之後留下來的痛苦和對淩雨薇的狼狽。

她問我會不會忘記,可我怎麽會忘記。

她說的話,她給的感覺,她給的冰冷。

我無法忘記,曾經他用那麽冰冷無情的眼神看著我的時候,那顆原本被我以為已經死掉了的心,是怎樣的刺痛。

又怎麽會忘記,我是ll組織的人,無論我怎麽不去在意,我也一直都知道,我不可能會背叛。

所以,我和淩雨薇之間,我們連同普通的朋友都不是,陌生人,見過麵的陌生人。

而淩雨薇,或許——也從未把我當成朋友。

這一切,我怎麽會忘記。

她站在金字塔的頂端,我幾遍是站在黑色世界殺手榜的第二名,可我也知道,在她的生命裏,冷校的存在,不過而而。

淩雨薇的身邊有冥夜,那個在黑色世界的存在如同神一般。

我也不會忘記,淩雨薇是柒染,柒幫甚至整個黑色世界的人都遵從和敬畏的存在、

她那麽的讓人恐懼,讓人那麽多人唯命是從,所以,我多少次覺得,自己簡直都是在犯、賤,我想著,她站在頂端,俯身看著下麵的場景,是否會覺得孤獨寂寞,和冰冷。

我羨慕冥夜,羨慕她們一起長大,羨慕她們從小認識,羨慕他們生死與共,永不背棄,他可以為她付出生命,而我,盡管想,卻也沒有資格。

他可以在所有人眼皮子下麵明目張膽的做她的騎士,他喜歡淩雨薇,眾所皆知,盡管他隻是安靜的守候,卻沒有人去嘲笑,而我,也亦然不會、

因為——

我連同守護在她身邊的資格都沒有。

比起冥夜,我狼狽的太多太多。

我和淩雨薇是陌生人,見過麵的陌生人。

可她不會知道,那個在她眼裏是柒幫惡人,是她眼裏陌生人的我,也那麽深沉的愛著她。

她甚至不會知道,從來對於ll組織忠誠的我,多少次的,我想著,可以不再ll組織,而是可以安靜的和冥夜一樣,守在她的身邊,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當藍月給我說話的那一瞬間,我有的,不是欣喜,而是狼狽,前所未有的狼狽。

卻也同時升華一抹驚詫。

可你的話,讓我再次絕望。

我深深的感覺到了從她身上傳出來的清冷和失望。

她問藍月的話,我才知道,原來,我在她心裏,就是一個無所謂的存在。

甚至連想都不曾想過。

她這樣,不過隻是為了考驗藍月而已。

我從未想過,原來一個人眼裏的那種陌生,那種冷漠,可以那麽的讓我深入骨髓,刺痛心靈。

“藍月,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你可記得,我曾經說過,對敵人心慈手軟,將來,會是你最大的阻礙?”

“藍月,如果我說,你救他的代價就是離開我的身邊,你還會救他嗎?”

“你可以走了,下一次見麵,我必定全力追殺。”

我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聽著她對我說的話,心裏的疼痛,差點讓我淹沒在大海,最後讓我窒息。

我看著她那如煙的渺茫,讓我看不清表情,可我知道,她在笑,那麽的好看,卻也那麽的讓我動心,更多的,讓我覺得心痛。

我轉身離開。

可我心底的堅定,卻是那麽的明顯。

我告訴自己,這一次離開,下一次見麵,必定是要護著淩雨薇。

這一次我離開,我想,ll組織我已經不能夠呆了,因為每一個不曾完成任務的,最後的結果,無非就是一個。

可我心裏,沒有鬱結,有的,前所未有的釋然和幸福。

我想,或許在這以後,我可以和冥夜一樣了,安安靜靜的守著她,做她的騎士。

盡管,她並不知道。

可我甘心情願。

我一直都知道,淩雨薇會是我的劫,可也從未想過,原來,一場不曾注意的劫數,會是這麽的讓人甘心沉淪。

我離開柒幫,不曾回到ll組織,一個人徒步走著,恍然發覺,原來,我對這個世界的陌生,已經讓我覺得,我已經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了。

我釋然著,放下一切,卻沒有放下心裏的那種感覺。

我每天看著報紙,看著手機,劃著電腦,也知道,原來,那個冷漠的淩雨薇可以笑得這麽的開心,也可以笑得這麽的純真無暇。

當我最後一次見到淩雨薇的時候,她麵對著那些黑色人沒有絲毫的害怕,盡管她的肚子已經很大很大。

她的手,護著肚子,臨危不亂,讓我恍然間看到了第一次見麵的她。

我看著那對她而言近在咫尺的子彈,連想都沒有想得,肢體便已經有了動作。

我倒下的那一瞬間,看著她驚詫的麵容,眼底不容忽略的擔憂,那一刻,心底的那些對於死亡的驚懼和害怕,我才知道,原來,死亡並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