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很大,落地窗外是臨海市的夜景。
一條長街,對麵高樓林立,各種燈光秀閃著人的眼睛。
燈光刺過來,莫名有一些刺眼。
察覺到沈清歡的不適應,顧偉澤走過去將窗簾拉上,回頭時,他看她笑:“小丫頭,你休息吧。”
他第二次說這句話,沈清歡怕他多想,立馬彎腰去拖鞋。
夏天到了,小女孩兒家的裙子都會有各種領口,而她今天穿得正好是圓領的裙子。
不低頭還好,一低頭,什麽他都能看到。
顧偉澤看到她某些地方的風景,眼睛和臉頓時都紅了。
他惶恐不安,將目光一下就挪開了。
沈清歡脫掉小白鞋,直起身體的時候,好像察覺到了什麽,她捂住胸口,又立馬去看顧偉澤。
雖然並不確定他有沒有看到什麽,可是他的表情已然出賣了他。
她抿了一下唇,耳根滾燙,聲音嘶啞暗沉:“澤先生,你……”
顧偉澤這才回頭看她的眼睛:“小丫頭,我……”
他磕磕絆絆,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沈清歡見他惶恐成這樣,也沒有追問的理由。
想了想,她對他微笑說:“那你在哪兒休息?”
顧偉澤偏頭看一眼沙發,他指了一下說:“我在沙發上躺會。”
沈清歡很是愧疚:“對不起,我讓你受委屈了。”
顧偉澤厲色道:“小丫頭,我不委屈,更何況你能陪著我,我覺得勝過所有。”
他明明年過三十,可一兩句話,他能紅了脖子,明明隻是看到她的某一處,他卻能支支吾吾半天不說話。
他像個青澀單純的大男孩,像什麽都沒有經曆過一樣。
沈清歡想,或許他是真的都沒有經曆過。
見她愣神,顧偉澤不由走過去,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又想大哥了?”
沈清歡回神,臉更加紅了,她搖頭說:“不是。”
她看顧偉澤,目光有些躲閃,總不能說,她在想他那些私密的事情吧。
她的表情,顧偉澤總覺得並不是她所說的那樣,可她這樣說,他又不好一直問。
他溫聲說:“那你休息,想洗漱的話,我可以避一避。”
沈清歡本就對他愧疚,又不好意思麻煩他,所以拒絕了:“沒事,我躺一會兒就好了。”
她躺上床,將被子蓋好,溫度已經降下來了,她身上也沒那麽多汗。
顧偉澤低頭看她一眼,又替她將被子掖好,之後說:“我去沙發上休息。”
沈清歡對他點了點頭:“嗯。”
沙發很寬敞,顧偉澤躺在上麵,可他卻並沒有睡意。
心愛的女孩兒就在旁邊,她哪裏能睡得著。
不久,卻有均勻的呼吸聲傳過來。
顧偉澤將手機關了靜音,他低頭給沈延安發了一條消息:“已經到臨海市了。”
“歡兒她還好嗎?”沈延安在問。
“挺好的,至少沒之前那麽愛哭了。”
“嗯,你帶她散心吧,我抽空悄悄來看看她。”
“嗯,記得做好偽裝。”
“放心吧,我不想給她帶來麻煩。”
“好,那我休息了。”
“嗯。”
天就聊到這裏,顧偉澤收了手機,又偏頭看**。
床很大,沈清歡很小的一團,她很安心,睡得很熟。
顧偉澤不由彎了唇角,他想,如果她能答應他的追求,那該有多好!
他陪著她,他一定會將她寵成公主,一定會將最好的東西都雙手捧給她。
她那麽好,而他也想把最好的東西都給她。
心中這樣想,可他也明白,這些不過是他的妄想。
她要是願意,他也就不會等到今天了。
心思翻湧,他是一點兒睡意都沒有。
溫度恰到好處,他並不覺得冷,想著睡一會兒的,可**的小女孩卻忽然出聲:“先生,別離開我,我隻有你了。”
好像是睡得並不安穩,迷糊呢喃著什麽。
她的聲音清晰,顧偉澤一下子就聽清楚了。
剛剛的幻想,不過在頃刻之間就幻滅了。
他心痛如絞,卻還是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他緩步靠近床邊,伸手握住她的手:“小丫頭。”
睡夢中的女孩兒猛地睜開眼睛,臉上有淚,她看顧偉澤,眼裏一汪清泉。
“做噩夢了?”顧偉澤坐在床邊,溫聲問。
沈清歡伸手抹一把眼淚,衝他點了點頭說:“嗯。”
顧偉澤抽一張紙巾替她擦掉汗水:“睡吧,我陪著你。”
沈清歡有些睡不著了,她從**坐起來,她靠在床頭,微笑說:“澤先生,不睡了。”
顧偉澤擰眉,柔聲問:“怎麽了?”
沈清歡回答他說:“沒什麽,就是覺得睡不著了。”
顧偉澤想,她是不是怕做噩夢夢見顧淮生,所以才不想睡了?
心中縱使這麽想,可他並沒有明說,隻是緊握住她的手說:“那我陪你。”
沈清歡看著他,感覺到他掌心的溫暖,她的心更加不安,她衝他笑:“澤先生,謝謝你。”
顧偉澤睨她:“又說這些幹嘛?”
沈清歡沉默,不接話了。
顧偉澤看一眼時間,已經六點了。
想了想,他說:“你去洗漱吧,我去樓下點餐。”
知道她待在這裏並不舒服,她肯定也想洗澡,隻是他在,她並不方便。
沈清歡這一次倒沒有拒絕,笑著答應了。
顧偉澤離開之後,她才起身去洗漱。
剛剛做噩夢,她睡得並不安穩,她夢見了顧淮生,也不知道有沒有說夢話。
秦海棠陪著她的時候,總說她夢裏會哭,會叫顧淮生的名字,如果顧偉澤聽到,那他一定很難過。
溫水衝刷著她的身體,她覺得十分疲憊,她在水龍頭下站了很久,直到雙腿都麻木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浴室外麵有人敲門:“小丫頭。”
是顧偉澤的聲音,帶著急切和擔憂。
沈清歡這才回神,承應了一聲:“澤先生,我馬上出來。”
顧偉澤說:“嗯,我看你洗了很久,才進來叫你一聲。”
沈清歡也不知道自己洗了多久,總之她心神不寧,總是會想顧淮生。
她關了水龍頭,又去拿架子上的浴巾,可腳下一滑,人直接摔了個坐屁蹲。
“哎喲。”她下意識叫出聲,伴隨著“嗵”的一聲響。
她摔倒的時候,雙手下意識的抓了一下,手抓到沐浴露和洗發水,東西散落了一地。
聽到莫名的響聲,顧偉澤又忙問:“小丫頭,怎麽了?”
沈清歡跌在地上,強忍著疼痛回了一聲:“沒事,就是摔了一跤。”
顧偉澤十分擔憂:“那我進來看看。”
沈清歡忙開口拒絕:“不用,我馬上出來。”
顧偉澤伸手開門:“我就進來看看你。”
關心則亂,甚至忘了應該有的分寸。
好在沈清歡洗漱的時候關了門,他進不去。
沈清歡摔在地上,屁墩著地,但還好沒有骨折,倒是腳好像崴了一下。
她手拽著浴室的洗手台站了起來,想走,可腳踝很疼,她疼得倒吸冷氣,同時,還不忘回顧偉澤:“澤先生,放心吧,我真的沒事。”
她現在一絲不掛,他要是進來,那多不好。
顧偉澤在外麵急得不行:“小丫頭,那你快出來,我在外麵等你。”
沈清歡回應著他:“好。”
顧偉澤怕她出事,就等在外麵。
她在浴室裏磨蹭了很久,將睡衣穿好,這才開了浴室的門。
門開的一刹那,顧偉澤看到她,忙一把將她抱起來:“傷哪裏了?”
沈清歡被他抱在懷中,甚至連呼吸都忘記了,她抬眸看他,能看到他漂亮的下頜線條。
他三兩步抱著她就回到臥房,又將她放在**。
同時,他蹲在床邊問:“傷哪裏了?”
他很高,蹲下來的人和坐在床邊的她視線齊平。
沈清歡對視他擔憂的瞳眸,她輕聲說:“就是腳踝崴了一下。”
聽到她這話,顧偉澤忙伸手去摸她的腳踝,同時輕輕的給她揉:“這樣疼嗎?”
沈清歡搖頭:“不疼。”
顧偉澤替她揉了一會兒,忽然沒控製住,將她猛地抱在懷中:“小丫頭,你考慮一下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