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沒幾步,卻看到李鳳嬌就站在她的麵前。
“媽,媽。”時寧芝看到她,激動不已。
她拖著疼痛的身體,跑上前時,發現李鳳嬌的神態有異。
這時,她才發現不對勁,李鳳嬌怎麽會在這?明明自己逃出來後,也沒有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去處。
想到這,她大吃一驚。
“所以你注定贏不了時言汐,你太愚蠢了。”李鳳嬌說道。
她和李晚霞都活不了幾天了,命運被慕楠晏握在手裏,隨時都有可能就這樣死去,中了和傾夢一樣的毒。
擺明傾夢是要把自己一起拖下去見閻羅王的。
“媽,你在說什麽?”時寧芝身上有傷,她腦子有點不清醒。
可惜回答她的,不是李鳳嬌,而是慕冷。
“她在說,你從逃出來開始,就沒逃出慕家人的眼皮底下。”慕冷低聲說道。
他雙手負身後,淡定的站在那。
時寧芝看到慕冷,她不由一陣腿軟。
“哈哈,你也來堵我?當初是你來告訴我,慕家老爺子看中我了,讓我當慕楠晏的老婆,以後要掌管慕氏的。”時寧芝不甘心的怒吼道。
所以她被這個謊言欺騙了這麽久。
“如若你們不是造假生日拿來蒙騙老爺子,我們也絕不會把目光落在你的身上。”慕冷低聲說道。
這盤棋,他們布了這麽久。
慕楠晏和時言汐兩人之間,從小就被訂了娃娃親。
也可以說時言汐的存在,就是為了拯救慕楠晏而存在的。
所以除了時言汐之外,絕對不可能會有第三人插足而入。
為此,就算沒時言汐,那也絕對不會有時寧芝什麽事。
“所以你們都在玩我,在戲弄我?你們慕家算什麽東西,憑什麽玩弄別人?”時寧芝哭著吼道。
這一刻,她所有的希望全部都崩塌了。
不敢相信自己遇到的一切,都變成了這模樣。
“那你該問一下你自己,從一開始你就把心思放在慕家,勾引慕時楓,想要擠進慕家的大門。”
“甚至連慕時楓毒害老爺子的點子,都是你出的吧?為了你能嫁進慕家而鋪路,深怕有人幹涉你以後掌控慕氏的大權,我說得對嗎,時小姐。”慕冷啞聲說道。
他句句話都戳心得,讓時寧芝崩潰。
原以為逃出那個四合院,自己就能自由了。
沒想到慕冷會在這等自己。
他居然拿李鳳嬌來引自己出來,她仰頭看著天空,淒慘一笑。
“算你們狠。”時寧芝啞聲說道。
她轉身朝一旁黑暗的巷子衝過去,慕冷並沒有追過去,時寧芝一陣得意,下秒看到一隻貓從前麵撲了過來。
“啊。”她慘叫一聲。
貓朝她砸了過來,時寧芝腦海一片空白,她被這隻肥貓給砸䐃中,兩眼翻白暈了過去。
“你別殺她。”李鳳嬌看著這一幕,她幾乎跪了下來。
慕冷站在那,看著保鏢把時寧芝拖走。
“你們做了那些傷天害理之事,殺不殺她,還輪得到我說了算嗎?”慕冷沉聲說道。
他的聲音不帶半點情緒,在他看來,除了慕家人,所有人都不配和他說這些話,再者他真的不想再提這些不悅的事情了。
“慕冷,啊,噗。”李鳳嬌情緒一陣激動,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她身上的傷原本不沒好,現在被傾夢下了毒,她也活不了多少天了。
李鳳嬌絕望的跌在那,回想當年,她也曾風光過,那時她跟在傾夢的身後,就像現在時言汐和張曉萌一樣。
可她不甘心啊,所以聯合時文海。
想到這,她起身時,被保鏢一把提住丟上了車。
而這一夜,雖是慕楠晏和時言汐的大喜日子,但熱鬧過後,除了慕楠晏和時言汐之外,所有人都是一個不眠之夜。
清晨,一縷陽光從東方升起。
時言汐翻身,手突然觸碰到了什麽東西,她突然瞪大杏眸,睡意瞬間沒了,指尖傳來男人身體的滾燙。
“啊。”她失聲尖叫,從**爬起。
蓋在身上的被單滑落,身上一陣清涼襲來。
時言汐低頭望去,看到自己身上衣衫不整,她不斷咽著口水,看到慕楠晏躺在一側,深邃黑眸睨視著自己。
“老婆,早。”慕楠晏啞聲打著招呼。
不難聽出,慕楠晏今天心情愉悅無比。
時言汐一把揪著被子擋著身子,她腦海浮現著昨晚睡前的畫麵,再看著散落在地上的衣物。
“我昨晚是穿著衣服睡的。”時言汐特別肯定的說道。
她羞紅著小臉,瞪著杏眸盯著慕楠晏,小手握著小拳頭,朝他揍了過去。
“慕楠晏,你趁我睡著了,脫我衣服。”時言汐嬌聲吼道。
男人被她拍打著,他啞聲失笑,起身伸手一把摟住她,寬厚大掌揉搓著她的頭發,沉聲說:“我愛你。”
麵對慕楠晏突如其來的表白,時言汐一時間,居然不知該怎麽辦。
“你別以為說點甜言蜜語,我就原諒你了。”時言汐低聲說道。
慕楠晏低聲沉笑,薄唇在她的耳邊,狠狠吻了下,說:“醒來這麽早,餓了吧?我去給你弄些吃的,一會我們去陵園拜一下父親和我的母親,如何?”
“好。”時言汐愣了下。
這才想到兩人結婚了,她還沒來得及和時文耀說。
“那把衣服穿好,我去給你做點早餐。”慕楠晏說道。
他撿起她的衣物遞過去,看到她沒接,男人幹脆掀開被子,親自替她穿了起來,弄得時言汐慌得話都說不出來。
直到慕楠晏替她把衣服穿好後,她才起身朝洗手間跑去。
“時言汐,你也太沒出息了,慕楠晏雖然是帥了點,但你不至於被他迷得神魂顛倒啊。”時言汐說著,輕掐了自己小臉一把。
洗了把臉,她挑了件淺黃色的連衣裙穿上。
拿起一旁被慕楠晏替她充好電的手機,發現上麵很多祝福信息,還有她昨晚和慕楠晏的互動,依舊衝上了頭條。
兩人的婚禮,幾乎都是直播的狀態。
很多藝人,認識的,不認識的,都發來祝福,瞬間時言汐的熱度,幾乎更上了一層樓,而她的視線,卻停留在傾夢的身影上。
“媽。”她低聲喚了聲。
想到傾夢的時日不多了,她連忙下樓,準備吃完早餐,和傾夢去拜時文耀。
沒料到吃完早餐後,時言汐和慕楠晏去了時宅,發現大門時緊閉的,昨晚傾夢離開了慕宅後,根本就沒回來。
“我媽會去哪了?”時言汐有點慌了。
畢竟傾夢身上的毒,隨時都可能發作,也隨時都有可能會死。
時言汐有點心不在焉,托人尋找,都沒有知道傾夢去了哪裏。
她和慕楠晏買了花束,提著水果還有酒水,來到時文耀的陵墓前,卻發現傾夢坐在墓碑前靠著,顯然是睡著了。
清晨的露珠打在她的身上,太陽升起,陽光折射在她的身上,仿佛在她身上鍍了層光芒一樣。
“媽。”時言汐沒料到她會來這。
她小跑上前,傾夢被她叫醒,緩緩睜開眼睛,看到時言汐時,她淡然一笑,說:“昨晚太高興了,所以拿了兩瓶酒過來,和你爸喝了一夜。”
“太久沒回來了,總有說不完的話,但好像也沒什麽好說的,就是想告訴他,我們家小汐結婚了。”傾夢低聲說道。
她正準備站起,或許坐太久,腿麻得厲害,差點摔倒在地上。
幸好慕楠晏眼尖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爸,我來看你了,以後我會替你照顧好媽,還有,我和慕楠晏昨天結婚了,太匆忙所以來不及通知你。”時言汐低聲說道。
慕楠晏把水果還有酒水都擺在一旁,他自倒了一杯。
“爸,我會照顧好小汐,不會讓她受到半點委屈,我也將會一生一世守護她,與她攜手,白頭到老。”慕楠晏啞聲說道。
雖是比較煽情的話,但卻像針一樣,戳進了時言汐的心房。
她站在那,感覺到慕楠晏伸手過來。
時言汐低頭一看,看到男人寬厚的大掌緊握著她的小手,緊緊的抓著不放。
兩人相視而笑,眼底的柔情與光芒,幸福無比。
傾夢站在那,仿佛有一刹那恍惚間,看到自己和時文耀曾經的過往,以前她和他也是這樣,如果沒發生那些事,或許自己也不會……
拜完了時文耀後,時言汐和慕楠晏送傾夢回時宅。
慕楠晏並沒回公司,而是親自下廚,給她們做了一頓飯,這一餐飯吃得時言汐淚水盈眶,這是她和傾夢這麽久以來,第一次正式的坐在一起吃餐好的。
“以後媽不在了,你和慕楠晏要好好的,也別哭,女人哭多了就把福氣哭沒了,我的女兒啊,一定要笑。”傾夢低聲說道。
時言汐抿著嘴唇,猛然點頭。
她勉強擠著笑意,但笑著笑著便哭了出來。
“媽,你別離開,好不好?”時言汐低聲說道。
她的手緊揪著傾夢的衣角,可惜卻有點無能為力。
都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有些事,就算有錢有勢也不一定能扭轉得回來,就像傾夢身上的毒一樣。
“以後要好好的。”傾夢低聲說道。
吃完飯後,時言汐和傾夢去逛了街,回到時宅後,兩人一起躺在**,聊了很多這些年發生的事情,還回憶著過往。
直到兩人累趴,才摟在一起睡了過去。
黃昏時分,時言汐感覺自己不知身在何處,醒來的時候迷茫的躺在**,突然伸手往身邊一摸。
“媽。”時言汐慌了。
爬起來時,發現房間內擺滿了東西,每一樣都標著日期。
從她一歲開始,到了九十九歲,每一樣都是精心的小禮物,上麵的字很工整,是傾夢的筆跡。
“小汐,媽走了,這兩天媽很幸福,也希望媽把最好的一麵都留給了你,記著別找我,我去找你爸了,時間太短也很匆忙,媽不在了,但每年的生日禮物都在這,我家小汐一定會很喜歡的。”
“要和慕楠晏好好的,人生苦短,你啊,要幸福,替爸媽一起幸福下去,關於城北的地,它在你和慕楠晏發生關係的那一刻,就已經生效,解除了詛咒後,你們不會再被那些病痛纏身,也會子孫滿堂。”
一疊厚厚的信,寫了很多話,時言汐看著淚水不斷滾落,她身體不斷哆嗦著,轉身朝樓下跑去。
隻見慕楠晏雙手負身後,站在那似乎在等她醒。
“慕楠晏。”時言汐聲音有點哽咽。
她撲上前,揪著慕楠晏的衣角,似乎要說什麽。
男人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麽,他緊緊的摟住她,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她把最美好的一麵,都留給了你,所以,別追了。”
“是不是死的時候,會很痛苦,會很難看,是不是會麵目全非。”時言汐痛苦的問道。
慕楠晏沉默,他沒作聲。
時言汐抽泣著,哭倒在了慕楠晏的懷裏,直到深夜時分,她依舊留在了時宅,這裏有點空****。
但下秒,感覺到時宅突然熱鬧了起來。
她連忙打開門朝外跑去,發現老爺子和陸老爺兩人在樓下下棋,其他保鏢們居然在打撲克,也在鬥地主。
“碰。”這時,慕冷的聲音傳來。
他和李昊辰,還有李啟達等人,正在打麻將。
瞬間整個時宅,比以往更熱鬧。
“小汐,過來吃宵夜了。”張曉萌的聲音傳來。
想到昨晚被人追了一夜,以為今天陸景霆會被警察抓走,誰知去了警察局,才發現那珠寶店,居然是時言汐的。
關鍵是,昨晚是“隨便挑。”,那些“偷”走的,都是陸景霆私下替她準備的。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張曉萌沒差點把他爆打了一頓。
“你,結婚了?”時言汐不敢相信的看著她手上的鑽戒問道。
張曉萌搖擺著自己的手,把昨晚的事情說一遍,時言汐笑得合不攏嘴,不敢相信的說:“陸景霆也太會玩了吧?”
“誰說不是?今天早上,把我拐去民政局了,結個婚都是逼迫的,他拿槍逼我去的,說我不幹,他就槍斃我,靠。”張曉萌說道。
但她的眼底盡是幸福,並沒有半點不願意。
“幸福吧?”時言汐笑道。
張曉萌還來不及說話時,時言汐看到她脖子上的吻痕,一臉八卦的湊了過來,說:“咦,同房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