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怎麽總是讓我放心不下

顧忘川頭疼又犯了,盡管已經很拚命的在咬緊牙關了,還是禁不住會發出低微的悶哼聲。

“老爺,我去找醫生吧,大少爺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花姨著急的說。

顧長天揮揮手,花姨馬上出去。

不大一會醫生就過來了,同樣的,這一次顧忘川也固執的沒有讓注射止痛劑,直到他疼得暈了過去。

就這樣反複的折騰,直到天色暗下。

顧夕岑來到醫院看望大哥時,顧忘川剛暈睡過去。他看到爺爺也在這裏,微微怔了下,但很快恢複,“爺爺。”

顧長天抬眸瞅著他,語氣有些冰涼,“你去哪了?”

“有點事要處理一下收藏家艾達王全文閱讀。”他淡淡回道。

顧長天眸色微慍,“家裏發生這麽大的事,你還有心情去辦自己的事?”

顧夕岑沒作任何解釋,顧長天也沒再訓斥,而是沉著氣說,“你跟我出來。”轉身就先走出了病房。

來到病房外,顧長天背對著他,沉吟片刻才開口,“你明白的,爺爺已經老了,做起事來也是力不從心了,公司不可以沒有你大哥。”

顧夕岑抬起眸,淡然無波的望著爺爺,緩緩點頭,“我知道。”

一直都知道。

“所以,”顧長天轉過身,“我們應該盡一切能力救他,讓你大哥早點康複的,對不對?”

顧夕岑毫不遲疑的點頭,對他來說,沒什麽比這件事更重要的了。

顧長天直視他,不容拒絕道,“那就聽爺爺的,把小悅給帶過來。”

顧夕岑一怔,顧長天繼續說,“忘川現在很排斥注射止痛劑,我不管是不是精神作用,他很依賴小悅,隻有她在身邊,他才不至於那麽痛苦。所以……”顧長天盯著他,沉聲道,“為了你大哥好,把小悅帶過來吧。”

顧夕岑眼眸垂落,垂在身側的雙手,在一點點收緊。漸漸的,心頭竟有點疼了。

不給他一絲遲疑的時間,顧長天盯緊孫子,“為了忘川,你會的,對不對?”

顧夕岑半闔著眼眸,良久才說,“我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救哥,但是,這不包括我能左右她。”

“沒有能不能,隻有想不想!”顧長天一字一句的說,“小悅不是很聽你的話嗎?你去說,她會聽的!離婚怎麽了,離了婚也可以複婚的!”

就在這時,病房裏又傳來壓低的悶哼聲,似在忍受著的極大的痛苦。

顧長天一聽,趕緊往回走,走到門口時,他頓了頓,沒有回頭,“別忘了,你大哥的槍傷是怎麽來的。”說完,徑直推門進去。

顧夕岑轉過頭,透過玻璃窗,看到裏麵的人捂著頭極度壓抑的神情,他蹙緊了眉。

走出醫院,外頭寒氣逼人。

很快就要春節了,卻是格外的寒冷,冷到心都在打顫。

回到清河灣時,已是深夜。

打開房門,他走了進去,一股溫暖撲麵,雜著淡淡的蘭花幽香,直鑽心底,會讓人不知不覺就會卸下所有心頭重負。

輕輕推開房門,她睡得很熟。

他走過去,慢慢坐在了床邊,看到她睡著的模樣,眉頭不再那樣子緊皺,很放鬆,他也不由自主的唇角輕提。伸出手,悄然撫過她的臉頰,一貫平淡悠然的眸色,如今也顯得沉重了許多。

俯下身,在她的額上輕輕印上一吻,輕到生怕驚醒了她一樣,卻又極致溫柔,透出他所有的憐憫與歉意。

抬起頭,撫了撫她的長發,他起身離開了。

**的人蹙了蹙眉,緩緩的睜開眼睛,隻看到他離去的身影……

他的身影太過模糊,以為是做夢,她又不安的闔上了眸……

早起,陽光明媚,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林悅爾坐起來,伸了個懶腰,揉揉亂蓬蓬的發,下了床推開房門走出去大靈王全文閱讀。

看到米恩在廚房裏弄早點,她笑著打了個招呼,“米恩,早啊~米莎呢?”

“嗬嗬,早。”米恩朝她揚起溫柔的笑,“那隻小懶豬昨天玩遊戲玩到太晚,現在還在睡呢。”

林悅爾打著哈欠,未施粉黛的小臉,白皙剔透的,眼睛水汪汪的,似朵出水芙蓉般清新。

米恩望著她,似笑非笑道,“小悅,要不要先去換一件漂亮點的衣服呢?”

林悅爾狐疑的眨巴下眼睛,“為什麽?”

他笑得有幾分神秘,朝門口方向指了指,“夕岑昨晚回來了。”

林悅爾倏地怔住,“他回來了?”

那昨晚……不是夢?

連想都沒想,她穿著棉拖鞋就出了大門。米恩在身後,笑吟吟的望著她。

她跑到了對麵,直接按響門鈴,眸光清亮逼人,嘴角微微翹起。

很快,門就被拉開了。

伊藤睡眼惺忪的打開門,看到是她,邊打哈欠邊問,“小悅,怎麽這麽早啊?”

“夕岑呢?”

“哦,他剛走。”伊藤不解的望著她,“怎麽,他沒跟你說嗎?”

臉上的淺笑驟然僵住。

她攏緊秀眉,抿著唇,轉身就奔向電梯。

伊藤探出頭,被這兩個玩捉迷藏的人搞到有點無語,門關上,繼續睡。

林悅爾跑出電梯,穿著拖鞋,有點蹩腳的跑到門口。

一陣寒風撲麵,凍得她打了個寒戰,身上的白色睡裙被風打透,一雙小腿**露出裙下。她摟緊雙臂,跑到外麵,聽到引擎聲,她趕緊跑了過去。

“夕岑!”

車子卻在此時發動了。

林悅爾一咬牙,不甘心的追過去。

顧夕岑的車早就開了出去,根本就沒有看到她。

跑出小區時,已沒了顧夕岑的影子,她就這樣穿著單薄的睡裙和拖鞋站在馬路邊上,長發被吹得淩亂,行人無不看瘋子一樣看她。

林悅爾默默的低下頭,心頭就像瞬間壓上一塊石頭,變得沉甸甸,透不過氣。

明明距離就這麽近,為什麽她卻感覺好像越來越遠了。

又下雪了。

她茫然的抬起頭,望著雪花飛舞。

記得,他說過,這雪,屬於此時此刻。

可屬於此時此刻的回憶,卻跟這雪一樣蒼白,飄渺無力。

身上突然多了一件外套,溫暖的將她從頭罩到腳,接著,她就被強勁的力道扯進一個堅實的懷中,頭頂響起一個無奈的聲音。

“怎麽總是讓我放心不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