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節、給!老!子!開!

火舌的停歇就如同初始時候一樣突然,槍聲消散滿地狼煙,煙熏中鐵屍巨大的身體雙臂交疊互在頭部的地方。看上去就好像羞澀的小姑娘一樣抱著臉頰。

渾身上下飄**著絲絲縷縷的青色煙氣,無形中給人一種莫大的壓力。

所有人都忍不住屏起呼吸,凝視著硝煙落下的地方。

“吼!!!”一聲怒吼,不知是疼痛還是源於憤怒,隻知道它是從鐵屍的口中噴薄而出,在半空中卷起氣浪,吹散了硝煙。

在現代化的武器麵前,鋼筋鐵骨的確不是什麽優勢,手指粗的子彈,上千發的噴射量,在短短一分多鍾的時間裏就完成了傾瀉,鐵屍的腰骨、胸口、半個頭部,半條手臂都消失了。令我驚訝的是在這麽密集而恐怖的火力壓製下,桃木劍竟然分好無損。

我們都看到鐵屍張開雙臂,僅剩下的一隻眼睛散發著紅光,身上翻滾出濃烈的黑煙,竟然發出滋啦啦的響聲,地麵上被流彈撞碎的屍體、路麵、鮮血形成一種莫名的殺戮場,鐵屍就站在那裏,高高的、詭異的卻又凶殘的。

“子彈,裝彈來啊!”連長大聲的喊叫著,但是身邊沒有人動作。

“沒,沒,沒有了。隻有一箱常規儲備。”一個小戰士在連長的身邊說。

然後呢……

我、張鹿、還是所有人都看到在那滋啦啦的聲音中,被打掉了那麽多‘肉’的鐵屍傷口正在愈合。

不能讓它愈合!我的內心狂吼。

“張鹿,讓他們別開槍!能跑趕緊跑!”我怒吼一聲,從這麵跳出去直撲鐵屍。這是一個機會,它要療傷,但是身體內儲備的煞氣並不夠,我知道的,從它愈合額頭上的傷口時我就發現了。

生?還是死?奔跑中我在猶豫使用怎樣的咒法。

對活人的死咒,就是剝奪人生存的權力,對死人的死咒,就是滅殺對方的靈魂。但鐵屍有靈魂嗎?肉身還有活性讓我的死咒剝奪嗎?

如瘋狂一樣,我衝了上去。

仗著渾身法力還算雄厚,幾乎是浪費式的撲向半殘的大塊頭鐵屍。總不至於連個半殘的貨色我也拿不下吧?

鐵屍血紅的獨眼也看著我,散發著紅光,凶戾的目光好像刀子一樣想要切開麵前的一切。

“吼!!”

它終於確定了我,我的出現,我的氣息,我身上的法力波動,讓它覺得我是傷害它的罪魁禍首。

鐵屍渾身的黑煙開始收縮,它竟然懂得節省體力。

殘破的身軀絲毫沒有影響到它的動作,如我一樣撲過來。

仗著渾身法力灌注,我的體能已經超越了人能夠達到的極限,從某種意義上說,擁有百年法力的我和超人的力氣也差不多了,當然這隻是一個誇張的比喻,卻不能不說從我的身體裏迸發出來的力量絕對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擬的。

一步下去,我個感覺腳下原本堅實的柏油路麵軟綿綿的,每一步都用盡力氣去踩踏,迎麵頂著的風,讓我覺得自己行走在粘稠的漿液裏麵一樣。

但是這一切,在外人的嚴重就不同了。

我的每一步都震碎了被北風吹過凍住的路麵,濺起一片片橢圓形的碎石,身體分出了好幾道影子,看著明明還在十米外,但下一刻,十五米外的又出現了一個我。

殘影!

武俠小說中最高深的武學範疇,真真切切,現現實實的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但更可怕的是那大塊頭迎麵對著我衝過去,它的腳下同樣踩碎了地麵,崩出一個個可怕的腳步深坑。

“這……這還是人嗎?”連長抓下頭頂的帽子攥在手心裏。

張鹿也驚恐的看著這一切,卻不知道為什麽在刑警隊的地下時候沒有表現出如此的可怕一麵。

如果我知道,我一定會說,我倒是想了,可當時我全身上下的法力都幾乎耗光,何來如此張揚恐懼的一麵?

碰!!!

兩股強橫的力量好像科幻電影中強強相碰時迸射出來的超人一樣,在交疊之前的瞬間,高速形成的氣壓首先接洽在一起,高速奔走、摩擦後的空氣粒子碰撞在一起,激**起巨大的起浪,發出爆炸聲。緊隨著兩團氣壓撞擊後形成一條微弱的,但絕對刺眼的閃電出現。

再然後,我的整個身體都撞在大塊頭的胸口上。

砰!又是一聲,聲音雖小,破壞力卻極其的驚人。

大塊頭被我撞的倒飛出去,直接撞翻了不遠處的一台麵包車。

根據物理學的某些無聊的定理,速度×重量=撞擊力。我這一百多斤的體重,加上接近了每秒鍾兩百米的速度,產生的衝撞力,足夠撞翻一台卡車。當然,真的裝上卡車,我估計也成了肉糜。

但是這一下,我也不好受。雖然我有法力護體,但是巨大的反作用力也讓我倒飛出去,但幸運的是我在飛出去的瞬間,抓住了插在大塊頭胸口的桃木劍。借助拔劍時候的力量,我倒飛出去三米多就就卸掉了那股子力量。

噗嗤,咕嚕嚕~~我滾出去有七八米的距離,然後嗓子口一甜,噴出一口血來。巨大的作用力讓我受了內傷。

可現在並不是療傷的時刻,我用桃木劍撐起身體,用衣袖擦了一下帶血的嘴角,啐出嘴巴裏腥腥的血,也同樣怒目圓睜,血紅著眼睛再次撲了過去。

“狗屁的鐵屍!!還不是讓老子撞翻了!!”我舉著桃木劍瘋狂的嚎叫起來,法力灌注後的身體,似有萬鈞之力,這時候的我堅信自己可以捏鋼斷鐵,連跑步的時候都能感覺到骨節之間摩擦產生的聲音。

“吼!!!”

鐵屍也瘋狂嚎叫了起來,死亡的感覺再一次降臨到了它身上。

直到此刻,生死邊緣徘徊的極度危險竟然讓我露出了微笑,真他娘的刺激!!原來我最初跟著葉一的時候,就是因為這樣的刺激嗎?麵臨生死,可以看破它,無懼它,最終藐視它!不論對手是誰,不管後果如何的冒險因子,才是我的本性?

我第一次擁有了這樣的感知,正如我第一次全部釋放出自己的實力一樣。

在最近的幾個月裏,我一直在有意無意的壓製住腦子裏的瘋狂,壓製住吸納了百年功力後帶來的變化。

我必須承認,我不是一個合格的領導者,更不是一個合格的戰士。

當我在過年之前就發現,當我的法力灌注在身體上後會出現很奇特的變化後,我就在極力的去隱藏它們,我怕這樣的變化會改變我的生活!但是,到現在麵對強敵,麵對一個鐵屍的時候,我才真正的知道,自己的生活造就改變了。

被法力灌注後的手臂力量實在是太過恐怖,以至於我曾經不小心把家裏的啞鈴彎成了S形。但是現在……

我終於不再懼怕這股力量給我帶來的恐怖,它有了用武之地!鐵屍!就讓你第一個嚐試一下這樣改變後的我有多麽恐怖吧!

吐出卡在喉嚨上的一絲血,我停住了腳步,順手把桃木劍刺入堅硬如石頭一樣的柏油路麵上。撕扯著衣服,感覺著自己的心髒在跳動,源源不斷的法力正從那裏產生。

一種野蠻的感覺彌漫在我的心口,我要去肉搏!去廝殺!我不想用什麽符咒法術!它們帶給我太多的依賴。

不,我現在搞不懂用了百年法力的我,到底怎麽了。我想要廝殺、想要鮮血、想要折斷對手骨頭時候的快意。潛意識裏,我覺得自己這樣不好,可是現在的我卻根本控製不住這樣的欲望!沒錯,就是欲望!

“殺!!!”我狂吼一聲,撲了上去。

我雙眼已是一片赤紅,不知道為什麽現在非常想喝血,想用牙齒撕咬什麽!

與此同時,大塊頭的鐵屍也猛的又撲了過來,兩股巨大的力量再一次狠狠撞擊在了一起,而我沒有再次和它倒飛出去,反而交疊在一起。

我的腦海中不斷地閃現出戰鬥(搏鬥)的動作,似乎每一個要領、每一個攻擊的角度都重複過無數次一樣。

角力!

我一隻手抓住鐵屍完好無損的手腕,而另一隻手則抵在了他的胸口。身高的差距讓我和它形成了一個不對稱的三角形。

“去死吧。”我猛然攥住鐵屍的手腕,扭身向後拉扯,同時抵住它胸口的手,好像抓沙包一樣,法力灌注後的身體,肌肉暴漲把我的衣服撐的緊緊地。在我使用巨大力量的時候,耳邊就聽到手臂和後背的衣服同時發出不堪重負的‘哢嚓’聲,衣服竟然被漲裂開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腳下猛蹬,直接扭轉腰背的力量。

“給老子起來!!”我大吼一聲,大塊頭就被我抓舉到了半空中。

緊接著,我用最標準的摔!狠狠地、重重地、帶著科幻色調,破壞神一樣的把他大頭朝下的砸在了泊油路麵上。

碰!

碎石四射,鐵屍與路麵交接的地方激起灰塵,堅硬的路麵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隨後是輻射出去直徑超過兩米,密密麻麻的裂紋。

緊接著,我鬆開抓在鐵屍胸口和手臂的手,一隻腳抬起來踩在鐵屍的一條大腿上,而雙手抱住另一條腿。

手、腳、腰,我用盡全部的力量,嘴裏大聲的喊叫著:“給!老!子!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