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進病房門,學姐便醒了過來。
她看了看我,麵如死灰,估計心裏還在想著剛才昏倒之前看到的畫麵。
“沈因,那個女鬼……”
“我會處理的,你別操心了。”
“馮唐,喜歡那個女鬼。”
“他隻是當時被那女鬼迷惑了,你別多想。”我說道。
學姐搖了搖頭:“你說得也對,但這不是症結所在,其實我壓根就不相信馮唐。”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知道他們都是什麽德行,或許他真的喜歡我,但是喜歡能當多久呢。”
學姐的話,像是一顆炸彈在我的心裏炸開來。
其實我跟歸鴻何嚐不是這樣,我對他一開始就是不信任的。
“沈因,幫我個忙。”學姐對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她忽然笑道:“你知道我說什麽你就答應了。”
“肯定是關於馮唐的事嘛。”
學姐點了點頭:“請你幫我好好處理那個女鬼吧,雖然我們倆不可能了,但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我不希望他就這麽死了。”
“你放心吧,我會的。”
她拿起一旁放著的包,從裏麵拿出一個信封塞進我手裏。
“這是我之前就準備好的,你一定要收下。”
我看她的態度堅決:“好,那我收下了。”
之後要付房租付學費,錢這個東西嘛當然是越多越好了。
“對了,晚上誰在這裏陪著你啊?”我問她。
學姐道:“我自己就行,再說我傷得又不重不用人陪了,這件事我不想讓我媽知道,我已經跟我弟弟說好了,讓他別告訴我媽。”
“你自己在這怎麽行?!”我看了看病房,這病房裏雖然是四人病房,但隻有她一個人,雖然開著燈但是空****的挺嚇人的,我當時就做了個決定:“還是我留下陪你吧。”
“不用了,你回去休息吧。”學姐說道,但是看得出來,她自己住在這裏也是有點害怕的。
“我回不回去都一樣了,反正這裏也沒有別人。”我說道。
學姐也笑了笑:“哎呀,我之前也住過院,晚上的病房確實很陰森,有你在我也安心點。”
學姐弟弟跟程飛走進來,看到我躺在旁邊的**,學姐弟弟打趣道:“哎呦,怎麽回事?你也要體驗一下?”
學姐伸出腿出來踢了他一腳道:“沈因今晚在這裏陪我。”
程飛聽完轉頭問我:“你在這,需不需要我幫你去拿一些洗漱用品?”
洗漱用品暫時不用吧,我正要說話,學姐語氣打趣道:“哎呀,你怎麽不問問我需不需要洗漱用品啊?”
程飛毫不在意她的打趣,他眼神很正常,絲毫沒有反應,仿佛就把這個話當成一句玩笑話,我如果表現的很在意,倒是顯著我很在意了。
“時間不早了,你們趕緊走吧,我要休息了。”學姐說道。
我看了看表,確實已經很晚了。
兩人離開後,我跟學姐又聊了會,我們便各自睡下。
這間病房一共有四張床位,每張床之間都有布簾子隔開,拉上簾子之後床位就是相對獨立的,不過我們這間病房也沒別人,所以簾子也不用關。
我睡覺不挑地方,而且睡眠好,沾枕頭就能睡,這也算是我的優點之一吧。
我睡得迷迷糊糊,半夢半醒間聽到有人在壓低聲音說話。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現學姐也坐起來好像在聽著什麽。
“怎麽了?”我起身問道。
學姐伸手示意我先別說話。
我清醒過來沒有說話,起身跟著學姐一起靜靜聽著。
寂靜的病房中沒有一點聲音,因為是深夜,走廊裏麵也非常安靜。
這時候我們倆終於聽清楚,那不是說話聲,而是低沉的呻吟聲。
聽起來痛苦又無助。
“你聽到了嗎?”學姐低聲問我。
我點了點頭:“剛才好像聽見有人說話,但是現在說話聲沒了。”
學姐也說:“對,我剛才也聽見有人說話,會不會是隔壁病房的聲音?”
我想了想:“這也是有可能的,可能是旁邊病房裏的病人吧。”
學姐也讚同我這個說法,好在叫聲不大,這是在醫院,病人有痛苦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們倆重新躺下,但是正當我要睡著的時候那聲音又響起來。
而這次哀嚎聲越來越大,我甚至能聽得清,那是個男人聲音,而且聲音越清晰聽起來距離就越近。
這個聲音聽起來絕對不是隔壁房間的聲音,這是--我們這個病房的聲音!
我轉頭看了看學姐,她正睜著眼睛,眼神裏充滿了驚恐,看起來她也發現了不對勁。
我趕緊從包裏拿出符咒疊好將其中一個遞給學姐。
學姐驚恐地對我說道:“這裏真的有東西嗎?”
我安慰她:“醫院嘛,生老病死有點聲音很正常。”
學姐點了點頭將符咒拿在手中。
其實按理來說,她應該是聽不到這些的,可能是因為她剛被鬼附身過,魂魄不夠穩定。
“你先睡吧。”我衝她說道。
我想著等她睡著了我幫她招下魂。
我坐在床邊,不一會兒學姐閉著眼睛看起來像是睡著了。
我從兜裏拿出一張符咒放在學姐的腦門上,口中輕念回魂咒。
忽然房間裏又響起來那個聲音。
哀嚎的痛苦的,發出聲音的人好似被酷刑折磨似的。
看來這個靈魂很執著啊。
我一轉頭,忽然發現學姐也醒了過來,正直勾勾的盯著我。
她衝我說道:“我又聽見那個聲音了。”
我沒辦法,看來隻能弄清楚這件事我們才能休息好。
她坐起身,我問她:“你覺得,聲音像是從哪裏傳出來的?”
她聽了聽道:“我也不知道,但肯定就是這個房間裏傳出去的。”
我催動體內的黑氣,但是黑氣在病房裏遊走,並沒有找到靈體所在。
奇怪了,怎麽會找不到?
我正想著,敲門聲響起。
我倆轉頭一看,發現馮唐那張慘白枯瘦的臉出現在門外。
“他怎麽來了?”學姐似乎不想搭理他,幹脆躺下用被子捂住臉。
既然她不想見馮唐,我也不想多事。
馮唐卻在外麵喊道:“姐姐!讓我進去!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說。”
姐姐?!也是學姐比他大,他這麽叫倒是也沒什麽,但是他這個稱呼未免也太小奶狗了吧。
學姐拉下被子,一臉尷尬的看了看我。
而馮唐則在門口,一副不讓他進門不罷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