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先生,早。”夏柔的高跟鞋像是踩著蓮花一樣脆生生的移步到了唐詩的麵前,她攏了攏落在胸前的碎發,一陣迪奧毒藥香水的味道帶著早上的清新濕冷擁抱過來。
隨著夏柔的動作,雪光的炫目波瀾起伏,引人無限遐想。
更引人無限遐想的是站在夏柔身後的這個男人,他的領帶居然和夏柔的裙子顏色一模一樣。
國民情侶裝嘛,這麽拉風,有貓膩。唐詩用自己看奸情毒辣的眼光把這兩個人掃了一遍,他雖然年紀不大,但是看這種事情的眼光一看一個準。
這個男人還輕蔑的看著唐詩,就像是看著哈根達斯冰激淩跟前的蒼蠅。
拽個屁,明顯是夏柔的跟班兒,還戴個一百塊的運動表,根本沒有當駙馬爺的機會。窮裝逼的屌絲一個。走近不到一分鍾,唐詩就給這個護花使者下了一個走狗的定義。
唐詩精神抖擻的彎腰,對著夏柔誇張的鞠了一個躬,他伸出手,做出來邀請的姿勢。眼睛小賤小賤的看著夏柔,這是在存心惡心後頭那個跟班兒呢:“美麗的夏小姐,在這麽美麗的早上能看到你心情真的是愉快極了。”
夏柔非但沒有讓唐詩滾,還伸出了手,笑意盈盈。
沒有女人不喜歡別人恭維她的美貌。夏柔也不例外。
這隻手溫軟無骨,又白又長,方正細長的指甲上塗著亮紅色的指甲油,非但不豔俗,還讓人覺得風姿約綽。
她壓得住這些鮮豔盛放的顏色,伸出手就像是一片片殷紅的桃花飄到了眼前,讓人覺得炫目。
之前溫存的柔軟觸感還讓唐詩記憶猶新。
所以,他非常沒禮貌的多握了一會兒,直到後麵站著那個人的眼裏都不耐煩了才鬆開。可奇了怪了,夏柔居然一直是笑意盈盈,好像和唐詩是相識多年的老友一樣。
“有什麽話,到我的辦公室來談吧。”隻有廣深汽貿的大客戶才會有這樣的待遇,夏柔已經給足了唐詩麵子。
小前台驚訝的看著唐詩跟著夏柔進了電梯上去,這還真是老板的朋友呀?老板怎麽會有這麽寒酸的朋友?
“好,恭敬不如從命。”唐詩裝模作樣的整理了一下飛機頭頂上的一撮黃毛,那跟班兒對他嗤之以鼻。
不過,唐詩不在乎,因為他跟著夏柔乘坐著專用電梯上辦公室。
而那個跟班兒,去的卻是安保部門,原來真的是廣深養的走狗。
巨幅的落地窗外,能看到對麵四大門戶新聞網站的logo,秘書周靜畢恭畢敬的把文件放在了夏柔的辦公桌上。
辦公桌背靠著落地窗,整個黑白色調,幾乎沒有裝飾。
這是一個強勢而縝密的女人,唐詩無形之中感受到了深深的壓力,自上而下的緊張。秘書隻給夏柔送了一杯咖啡,而沒有給唐詩。
不過這次夏柔並沒有把他的耐心磨幹淨,她從文件堆裏抬起頭,像是在和秘書要東西:“這輛車從誰手裏開過來的,開個價吧。”
“夏小姐,我可是什麽都沒有見過。我就是個代駕。”唐詩懶洋洋的癱在黑色的沙發上,腳翹在茶幾上,沒人給他上咖啡和茶,他自己把桌子上的依雲水給喝了。
就他這種放下一堆,拎起來一條的貨色,怎麽看也不是個幹大事兒的。夏柔雙目微斂,對付這種人何須勞心勞力。
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算事兒。
“這麽說來,你是想要賠我們的四輛超跑了?”
夏柔還是笑語盈盈,但是這絕對不是在開玩笑,她這是斷定了唐詩知道原委,就連解釋都懶得解釋。
和聰明人打交道其實一點兒也不費腦子。
“我覺得我的老板知道的更多,你們放過我行不行?四輛超跑讓我賠也行,等到下輩子我投個比爾蓋茨孫子的胎怎麽樣?”
唐詩這吊兒郎當的樣子怎麽看也和驚天大案扯不上關係,說不定這個精明的女人不會繼續在他的身上下功夫。
但是夏柔用瓷勺子攪動著小金邊瓷杯裏的咖啡,堅定地搖了搖頭,魅惑眾生雙眸裏帶著誌在必得的自信。
她看著唐詩,如同看著垂死掙紮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