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獅的獵物 1 殘月軒 網

銀獅的獵物·楔子·詩雅

楔子

旭炎國,人稱“銀色帝國”,是有史以來最強盛的帝國。

若是問到銀色帝國為何如此強盛,那麽人們將會告訴你,銀色帝國之所以如此強盛,是因為有銀色家族的存在。而這也是旭炎國之所以稱為銀色帝國的原因。

說到旭炎國的銀色家族,可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它是由五大家族所組成,五大家族共同輔佐皇帝,統治著整個銀色帝國。

銀色家族的個個族長所代表的是絕對的權威及榮耀,所以曆代都是由各家族選出最優秀的菁英擔任族長一職。換句話說,能擔任銀色家族中族長一職的男子,無論是才貌、智力、武功,都是最頂尖的。

而五大家族的族長也各有其稱號,他們分別是:銀龍、銀虎、銀獅、銀鷹、銀豹。

這一次,五大家族剛好都選出了他們的新族長,眾人都在猜測此舉將會為旭炎國注入新的活力。雖然五位族長都還是新手,但他們的聰明才智可以彌補一切。

到底他們會為銀色帝國帶來怎樣的變化呢?眾人也隻有拭目以待了。

第一章

這一天,銀獅正要去和銀色家族的族長開會,結果在半路被一個年輕的算命師叫住。那個算命師劈頭就說不出一個月,他就會死於非命。聽到這種觸黴頭的話,銀獅當然是大大的不悅,他才想好好的教訓那個胡言亂語、妖言惑眾、膽大妄為的江湖術士,誰知那算命師似乎知道他會這麽做,竟出其不意的踢中他的“要害”,然後逃之夭夭。

“可惡!”銀獅大吼,他怎麽受得了這樣的屈辱。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一向是有仇必報,而且會加倍奉還的,因此銀獅當場就發誓,無論如何都要捉到那個算命師,而且還要將那個可惡的算命師大卸八塊。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那件事隻是一切災難的開端而已……

稍後,銀獅氣乎乎地走進議事廳。

銀龍見狀不禁問道:“怎麽回事?是誰惹了你嗎?”

“的確有人惹了我。”

於是,銀獅便將自己在路上遇見算命師的事說給其它族長聽。

聽完之後,銀豹忍不住噗哧一笑。他絕非幸災樂禍,隻是……

“可憐的銀獅,不過那算命師還真厲害,竟然能夠在鼎鼎大名、厲害非凡的銀獅麵前逃之夭夭,可見得他的確有兩下子。”

“哼!是我一時失察,才會讓那家夥溜掉。”銀獅不悅地道,“銀豹,你何時變得那麽迷信了?”銀獅白了他一眼。

“不是有句話說寧可信起有不可信其無嗎?銀獅,你還是小心一點。”

銀豹又道:“說到算命師,我前陣子也遇到一個,他算得還蠻準的。”

然而,銀獅並沒有將銀豹的話聽進耳裏。

“總之,我絕對不會去聽信江湖術士的話。”

“江湖術士或許也能掌握朝政。”銀虎突然說道,“最近皇上似乎聘了位算命師。我聽說那個算命師的預言很準,因此皇上對他奉若神明。”

“嗯,我也聽說過這樣的事。”銀龍道。

因為皇上實在太常找銀色家族的麻煩,所以銀龍對他的一舉一動相當注意。

“皇上是不是又想進行什麽陰謀?”銀獅不得不如此懷疑。而且,老實說現在的他,對於算命師實在沒什麽好感。

“誰知道。”銀豹翻了翻白眼,“那個皇帝絕對不會讓咱們有好日子過的。”

銀豹對於自己口中提到的皇帝無半點敬意。

銀獅聞言自告奮勇地道:“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我一定會揪出皇上和那個算命師的狐狸尾巴。”

“銀獅,你可別亂來。”由於深知銀獅的脾氣有多火爆,銀虎不禁警告他。

雖然銀色家族在帝國內擁有絕對的權勢和地位,他們甚至可以和皇帝平起平坐,但銀色家族也絕對不會是主動挑釁的一方。這也是銀色家族為何可以在帝國內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

“放心,我絕對不會做出任何會危害銀色家族聲譽的事來。”銀獅向他們保證。

“最好是如此。”

銀獅的保證在銀虎或其它族長聽來,似乎缺少了那麽一點誠意。

其實,也難怪他們懷疑啦!因為銀獅此刻心裏想的盡是怎麽教訓皇帝和那可恨的算命師。

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意思就是:想要對付敵人,就要先清楚敵人的底細。

銀獅樂樺找了一個理由進皇宮,為的就是想會一會那個讓皇上奉若神明的算命師。

由於是銀獅的要求,旭炎國皇帝立刻就答應了讓他見那個據說料事如神的算命師。

那名算命師約莫四、五十歲,樂樺一見到他,不禁神色大變。不過倒不是因為那算命師,而是算命師身後的那名助手。

“是你!”樂樺沒有想到,那算命師的助手竟是前陣子直言他會死於非命的那個江湖術士。

那名助手一見到樂樺也同樣震驚不已,他立刻躲到算命師的身後。

“見歡,你認識銀獅大人嗎?”算命師問他的助手。

“不,我不認識他。”那名少年說道。

樂樺挑起了眉。現在才說不認識他未免太遲了吧!他決定先放下私仇,等他全部搞清楚之後再說。

“我們的確不認識。因為這位小兄弟長得很像前陣子被我逮住的偷兒,我一時誤以為他是那可惡的偷兒。”樂樺說道。

樂樺的這些話主要是說給“某人”聽的。

不疑有他的旭炎國皇帝對他介紹道:“銀獅,這位就是我最近聘請的算命師池大師,另一位則是他的徒弟於見歡。”

樂樺看看於見歡,又看了看池大師,最後他才開口說道:“我就是聽聞大師料事如神,所以特地來向你請教。”

“銀獅大人有什麽指教請盡管說。”池大師恭敬有禮地說道。

樂樺又看了一眼於見歡。“我想算算看,我還能活多久?”

樂樺的話一出口,在場的人神情都變得很奇怪,隻有於見歡率先回過神來。

“銀獅大人,你真愛說笑,哪有人一開始就要人算這個的?”

樂樺似笑非笑地看著於見歡。“因為最近有人說我會有生命危險,所以想看看池大人怎麽說。”

“銀獅大人,你看起來不像是短命相。”池大師有些尷尬地開口。

然而,於見歡卻插嘴道:“不過,也有可能會發生意外或遭人暗算呀!”

話才說完,響亮的巴掌聲也同時響起。池大師甩了於見歡一耳光。“見歡,不得無禮!”

見於見歡那副委屈的模樣,樂樺不禁有些同情起他來,不過樂樺也認為於見歡的確該受點教訓。

“銀獅大人,請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見歡的出言不遜。”

“放心,我不會與他一般見識的。”樂樺難得如此寬宏大量。

池大師聞言鬆了口氣。

“銀獅大人果真是個度量大又善良的人,讓池某佩服得五體投地。”

樂樺不禁嘲弄地挑起了眉。這是怎麽一回事?除了很會拍馬屁之外,樂樺實在看不出這個池大師有什麽厲害之處。

莫非皇上就是喜歡這種調調?

老實說,樂樺覺得有些……不!是非常失望。

既然知道敵人隻是浪得虛名,再繼續留下也沒什麽意思,於是,樂樺隨便找了個理由告退。

可是,樂樺還沒走出宮,於見歡便追了出來,高深莫測地說道:“銀獅大人,待會兒要小心狗屎。”

“什麽?”

樂樺覺得這個人還真是莫名其妙,特地跑出來就是為了警告他這種事嗎?

“就這樣了,祝你好運。”於見歡對他笑了笑,轉身就走了。

他是什麽意思?樂樺當然沒有將於見歡的話放在心裏。他走向馬廄打算騎自己的馬回銀獅府邸,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腳竟踩到了某樣東西,是……

狗屎!

這就是於見歡警告他的目的嗎?但是,於見歡又怎麽知道他會踩到狗屎?

嘖!他八成是被於見歡詛咒了。

在熱鬧的酒館裏,銀獅和銀豹正在樓上靠陽台的包廂裏喝酒。

“銀獅,你昨日去皇宮見那個算命師,後來有沒有發生什麽事?”銀豹問道。

“哼!別提了,那個算命師根本隻是浪得虛名。”銀獅樂樺說道。

比起那個隻會拍馬屁的池大師,於見歡更像個名副其實的算命師。不過,也許於見歡也不是什麽算命師,而是喜歡惡作劇的詛咒師罷了。

一想到於見歡,樂樺心裏又開始覺得不舒服了。如果下次再讓他遇見於見歡,他一定……

“嘿!我看見一個熟人了。”銀豹自二樓往下麵的街道看。

銀豹的叫聲喚回了沉思的樂樺,他順著銀豹的目光看去,竟看到了……

“是他!”

樂樺看到於見歡正在一個攤子前麵看某樣新奇玩意兒看得出神。

他才剛想到於見歡,沒想到他本人就活生生的出現在他麵前。

“銀獅,你也看見熟人了嗎?”

“等我一會兒。”說著,樂樺拔腿就往樓下跑去,一刻也沒停留。

銀豹見狀忍不住咋舌,樂樺的模樣簡直像是看到了什麽獵物似的。

“於見歡。”樂樺自於見歡的身後扣住他的肩膀喚道。

“是你。”於見歡回頭看見是樂樺後,便漾著笑道:“銀獅大人,那天你自皇宮回去後,有沒有踩到狗屎呢?”

“你怎麽會知道?”雖然樂樺不是個迷信之人,但於見歡對那天發生的事就像是親眼所見,這點實在令他起疑。

“我猜的呀!”於見歡露出無害的笑容。

猜的?這答案怎能令樂樺信服。不過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實在不好談話,於是他拉著於見歡走進酒館裏。

“跟我走。”

“你要帶我去哪裏?”

樂樺並沒有回答於見歡的問題。他帶著於見歡到了樓上自己的座位前。

“坐下。”

“哼!你叫我坐下我就坐下的話,那我不是太沒有原則了?”於見歡不將他的命令當一回事。

“咦?銀獅,你認識他啊?”銀豹好奇地看著他們。

聞言,樂樺挑起了眉。“說得好象你也認識他似的。”

“我的確是認識他。”銀豹轉頭看向於見歡:“還記得嗎?你曾經幫我和另一位公子算過命。”

“是你。”於見歡眼睛一亮,像是遇到了救星似的,“你快救救我,這個大壞蛋竟然不分青紅皂白地捉人,太無法無天了。”

銀豹看了眼那無法無天的“大壞蛋”,又無奈地看著於見歡:“恕我無能為力。”

任何一個聰明人都知道,最好別惹上生氣的銀獅。銀豹自認是聰明人,隻好拒絕於見歡的求救。

“你忍心看著我被他殺死嗎?”於見歡隻好使出哀兵策略。

“不會這麽嚴重吧。”銀豹說道,“我看你還是先坐下再說。”

銀獅的脾氣是火爆了點,但他並不嗜血。

於見歡見似乎沒有第二條路可走,隻好在樂樺的監視下不情不願地坐了下來。

樂樺見他坐了下來,便開口問道:“說,你們和皇上在進行什麽陰謀?”

“你在說什麽?”於見歡倒抽一口氣反問道:“我們會進行什麽陰謀?”

“哼!別以為這樣就可以瞞得過我。快告訴我,否則休怪我無情!”

“你想怎麽樣?”於見歡因銀獅近似凶狠的警告而感到害怕。

樂樺陰陰地笑著,他並不是存心要嚇人,不過有些人就是要嚇一嚇才會說實話。

“對於逼供的方法,我們銀色家族裏有許多會讓人生不如死的酷刑,你想試一試嗎?”

銀豹聞言露出了戲謔的笑。這個銀獅還真是有夠壞,謊話竟然說得那麽逼真,還把銀色家族說得如此恐怖,什麽酷刑……嘖!虧他想得出來。不過,站在同是銀色家族族長的立場上,他也隻有昧著良心幫助銀獅了。

“你還是快說吧。”銀豹對於見歡說道。

“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師父和皇上要做什麽事。他們根本不會告訴我。”於見歡一臉無辜地道。

“是嗎?”

銀獅很懷疑,他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他是不是忽略了哪些細節?

“沒錯,我什麽也不知道。現在我可以回去了嗎,銀獅大人?”說完,於見歡也不等樂樺同意,就徑自往外走去。誰知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兩名大漢衝了進來,不由分說地挾持住於見歡。

兩名歹徒竟敢在銀豹和銀獅麵前擄人,實在是大膽。樂樺直覺地認為那兩名歹徒是衝著他或銀豹而來的,於見歡隻是受了池魚之殃。

“你們是誰派來的?”樂樺問道。

兩名歹徒凶狠地說:“我們要的是於見歡,你們最好別插手管咱們的閑事,否則休怪我們不客氣!”

原來他們的目標是於見歡,樂樺看一眼顯然受到驚嚇的於見歡,壞心地問:“於見歡,你想求我救你嗎?”

“唔……”雖然不想求銀獅,但和這兩個凶惡的歹徒一比,銀獅變得可愛多了。

“想求我就快開口。”樂樺又道。

如果他不求銀獅的話,他真的打算眼睜睜看著他被捉走嗎?

於見歡隻能無奈地道:“求你救我。”

“聽到了沒?”聽見於見歡的請求,樂樺才對那兩個歹徒道:“這個人現在受我的保護,你們識相的話就快放開他。”

“哼!憑你也想阻止我們兄弟嗎?”

那兩個歹徒不理會樂樺的話轉身就想走,可樂樺卻縱身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你們如果乖乖的放開他,我還可以放你們一條活路。”樂樺笑著道。

“可惡!”

兩個歹徒是放開了於見歡,可是他們卻聯手攻向樂樺,以為憑兩人之力可以輕易地殺了樂樺。

於見歡知道那兩個歹徒不是銀獅的對手,於是想趁亂先溜,免得待會兒他又要問東問西的。

“於公子,你想去哪裏?”銀豹抓住於見歡的肩問道。

“呃!”他總不能說他是想逃走吧。“你不去幫幫你的同伴嗎?”

“那種小角色讓他一個人對付就綽綽有餘了。”銀豹說道。

而似乎是為了印證銀豹的話,他才說完,樂樺和那兩人的打鬥也結束了。

那兩個歹徒被點住了穴道,樂樺緊接著問道:“快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說了恐怕你們會嚇得腿軟。”其中的一名歹徒說道,“我們是銀色家族的人。”

“什麽?!”

樂樺沒有嚇得腿軟,不過他的確很吃驚,竟然有人在他的麵前自稱是銀色家族的人。

“哈,知道害怕了吧!”那人得意地道。

“你說你是銀色家族的人,而你卻不認得我們?”銀豹隻覺得好笑。“我看我先做個自我介紹好了,我是銀豹,而這個打敗你們的人則是銀獅。”

“銀豹?銀獅?”一聽到他們的名號,兩個歹徒全都嚇白了臉。

樂樺則仍舊是那句老話:“快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他一定要知道幕後的主使者是誰。

“是……”

正當他們開口想說話時,突然從窗外射進了兩枝箭,直接命中了那兩個歹徒,使得他們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就一命嗚呼了。

“是誰?!”樂樺飛快地掠到窗邊往外察看,卻已看不到任何可疑的人。

“這裏是二樓耶!他到底是從哪裏射來的箭?而且,兩枝箭都直接命中要害,可見得他的箭術一定很厲害。”銀豹分析道。

現在唯一的線索隻剩下……

樂樺回頭看見於見歡又想偷偷溜走,他立刻上前抓住於見歡的手臂。

“你現在還不能走。”樂樺說道。

“我該回去了,否則我師父一定會擔心。”於見歡道。

“就讓你師父去擔心吧,除非我能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那些人又為什麽想要捉你。否則你哪裏也不能去。”

“你,你想幹什麽?”於見歡問。

“我隻是想帶你到銀獅府邸作客。”樂樺緊抓著他不放。

一旦樂樺決定的事,沒有人可以改變得了。

第二章

這是綁架。

可是,沒有人知道他被綁架,而且,就算知道了也沒人敢苛責綁匪。

“於見歡,你打算告訴我真相了嗎?”綁匪樂樺問道。

他們現在已在樂樺的華麗巢穴裏,樂樺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

“我沒什麽真相好告訴你的。”於見歡從頭到尾都是同樣的話。

之前他這麽說,樂樺也許還會相信他是無辜的,但如果他隻是無足輕重的小角色,為何那些人要捉他呢?可見得於見歡一定知道些什麽。

“看來不給你一些懲罰,你是絕對不會告訴我真話的。”樂樺眯起了眼睛。

見狀,於見歡忍不住顫抖。“你,你想幹什麽?如果你敢對我不利,皇上和我師父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我該感到害怕嗎?”樂樺冷笑道,“第一,皇上和你那隻會拍馬屁的師父根本不知道你被我捉了。第二,如果你隻是小角色的話,皇上和你師父未必肯為了你這個小角色與我為敵。”

樂樺說的是事實,可是……

“我相信師父一定不會丟下我不管。”於見歡深信著。

“是嗎?”樂樺以手指挑起他的下巴,“你的自信是從何而來?”

於見歡緊抿著唇不回答,這讓樂樺大大的不悅,沒有人敢這麽拂逆他。

“我非讓你說不可。”樂樺立刻命人將於見歡關進地牢裏,不給他任何食物,直到於見歡肯說出真相為止。

三天匆匆的過去了,該說於見歡很有骨氣或是愚蠢呢?總之,他似乎打算到死都守住他認為很重要的秘密,因此不曾開口向樂樺求饒。

“可惡,就讓他餓死算了。”

因為於見歡死都不打算向他求饒,這讓樂樺這三天來的脾氣是愈加暴躁,可當他聽到看守牢房的人說於見歡昏倒時,他又緊張地立即趕到地牢去。

一眼看見於見歡倒在牢房裏的身影,樂樺急忙抱起他往外走,並對身旁的仆人道:“快去請大夫來。”

他不能讓於見歡就這麽死了,樂樺告訴自己,自己這麽心急隻是為了問出於見歡死守的秘密。

在仆人去請大夫時,樂樺將於見歡抱到了他的房間。不久,大夫診斷之後說於見歡是因為營養失調才會昏倒,隻要吃些補品很快就會恢複。

樂樺立刻命人去熬補品,而他則守在床邊等於見歡醒來。

大夫走後沒多久,於見歡便醒了過來,可是身體還很虛弱。

“快喝了這些補品。”樂樺端著仆人熬好的補品對於見歡說道。

“我……不喝!”於見歡負氣地將臉撇向一邊道。

“你……”樂樺的音量不自覺地提高,這個於見歡實在太不知好歹了!“我命令你喝下去。”

“就算是你命令我也沒用。”於見歡很清楚,銀獅的目的隻是要逼他說出秘密,他就算死也不會讓銀獅如願。

“好,很好。”樂樺冷笑著,在於見歡猜測著他的意圖時,他將補品一口喝了。

“你到底要做什……唔……”

樂樺複住於見歡的唇,以嘴喂食他,就在於見歡震驚之餘,那藥已進了他的嘴。

“你……”於見歡氣得漲紅了臉,做夢也沒想到銀獅竟然會以這種方式逼他就範。

樂樺卻舔了舔唇道:“嗯,味道還不錯。”

“銀獅,你太過分了!”於見歡除了生氣還是生氣,可他的身體還很虛弱,情緒一激動,他的頭就開始昏眩。

動作快的樂樺扶住昏眩的他道:“看來你還要我喂你更多的補品。”

“不,不要,我會乖乖地喝補品,請你別再喂我了。”於見歡急忙說道。

樂樺聞言不禁皺起眉頭,他這麽排斥他喂他嗎?這讓樂樺有了一個想法。他傾身將於見歡壓在**,低頭吻著於見歡的唇及頸項,並動手解開於見歡的衣裳。

“銀獅,你……”

“告訴我真相,否則我就要侵犯你。”樂樺說出他的意圖。

“你好卑鄙。”於見歡不相信銀獅會為了追查出真相而抱一個自己不愛的人,他咬著牙,仍然不打算說出真相。

可是,他似乎他太低估樂樺的決心了。

“就算是我卑鄙吧。我從來沒有抱過男人,如果有太粗暴的地方,也隻好請你忍耐了。”

他是認真的。

雖然樂樺說他從來沒有抱過男人,卡他的撫觸卻像是故意使於見歡難堪似的,而且,更令於見歡難堪的是自己竟對樂樺的撫摸有了反應。

“住……手……”於見歡喊道。

“你想告訴我真相了嗎?”

盡管樂樺告訴自己他這麽做隻是為了使於見歡說出真相,可是事實上,在這樣貼身的接觸下,不隻於見歡有了反應,連他自己也……如果再繼續下去的話,也許他真的會失控。

“好,我告訴你,請你停下來。”於見歡求饒地說道。

不能再這麽下去了,否則不隻是他的身體會淪陷,連他的心也……

“好,快說。”

樂樺停了下來,不過他的人還跨坐在於見歡身上。

於見歡咬著下唇說道:“皇上聘請我師父來,是為了要咒殺銀色家族的五位族長。”

皇上果然正在進行著陰謀。明的不行,就想來暗的,他真以為這樣就能消滅銀色家族嗎?

“諒你師父也沒有咒殺我們的能耐。”樂樺早就看穿了池大師的底細。

“還有,前幾日在酒館要捉你的人又是誰?”

於見歡真希望銀獅能忘了這件事,但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於見歡歎了口氣道:“其實,我師父並沒有什麽未卜先知的能力。”

“這我早就知道了,如果我猜得沒錯,真正能未卜先知的人應該是你。”樂樺道。

“不愧是銀獅。”於見歡這才對他有一點點的佩服。

“我這未卜先知的能力是打小就有的,可是,我卻無法預知自己和家人的未來……”於見歡的聲音有些哽咽。

停頓了一會兒之後,樂樺才開口:“說下去。”

“我因為這未卜先知的能力得罪了一些人,他們竟因此而殺害了我的親人,師父就是在我最危急的時候救了我,所以我很感謝他。”

說到這裏,樂樺又有了疑問:“既然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又怎會讓你的親人遭受殺害?”

聞言,於見歡的表情相當無奈:“就算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有時候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事情發生,也許這就是天意。而且,我雖然可以看見別人的未來,卻看不見自己的未來。”

“就因為池大師在你最危急的時候救了你,所以你就甘心被他利用,讓他以你的能力壯大自己的聲勢,甚至和皇上狼狽為奸?”在樂樺看來,於見歡幫助皇上對付銀色家族,那麽他就是罪無可赦,他不但是銀色家族的敵人,也是自己的敵人。

“我是為了要報恩。”於見歡道。

他知道池大師利用他的名義為非作歹,可是,再怎麽說池大師畢竟是他的救命恩人。

“這是最愚蠢的報恩方法。”樂樺冷哼道,“我猜那些想捉你的人也是為了得到你那未卜先知的能力吧?”

“大概是吧。”除了他的能力外,於見歡實在想不出那些人想捉他的其它原因。

“最後一個問題,那一天你突然衝出來說我會死於非命,你這麽說是想警告我嗎?”雖然樂樺不是個迷信的人,但總是對那天於見歡所說的話耿耿於懷。

“不是。”於見歡搖頭道,“當時我並不知道你是銀獅,我是根據你的麵相和氣色推斷的。你最好當心點,我的推算一向很準。”

“開什麽玩笑?”樂樺不相信自己的命運會因為於見歡的三言兩語就被決定,他相信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裏。

於見歡知道銀獅不相信這些,可是,他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生氣會縮短你的壽命喔!”

“你實在很讓人生氣,知道嗎?”樂樺沒好氣地說道。

於見歡聳了聳肩:“是你自己要問我的,現在我已回答完你的問題,應該可以走了吧?”

“你還不能走。”樂樺道。

“銀獅,你怎麽可以說話不算話?!”於見歡不滿地抗議。

“對朋友可以講信用,可是對敵人就用不著講信用了。”樂樺一點也不感到愧疚。“我怎麽可以放你回去助紂為虐。”

“你……”現在在於見歡麵前的銀獅就像個無賴,而於見歡卻拿他沒有辦法。

“銀獅,你一定會有報應的。”

“報應?”樂樺一定也不擔心。“依照你的預言,一個將死之人還會害怕報應嗎?”

就這樣,於見歡仍然無法離開銀獅府邸這個華麗的牢籠。

於見歡失蹤,最擔心的理所當然是池大師,因為他的預言全都要靠於見歡,若是失去了於見歡,他就和普通人沒有兩樣。

這一天,池大師到銀獅府邸拜訪,一見到銀獅便開門見山的說明來意:“銀獅大人,我的徒兒於見歡失蹤了,有人說失蹤前曾看見他和銀獅大人您在一起,不知您是否知道他的下落?”

“不知道。”樂樺原本就沒打算告訴池大師關於於見歡的下落,事實上,於見歡正在銀獅府邸裏。

池大師似乎不太相信銀獅的話,但也不敢直接說他說謊。

“那銀獅大人可否提供一些線索?”

“要線索嗎……”樂樺想了想之後故意說道:“似乎有一群人想捉他,於見歡會不會是被那群人給捉走了?”

樂樺說的也不全是謊言。

“是嗎?會是誰呢?”池大師也不知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我也很想知道那群人是誰。”樂樺說道,這是事實。“找到於見歡的時候記得通知我,我也很擔心他的安危。”

“是,找到他時我一定會通知您。”

既然問不出更多的線索,池大師隻好向銀獅告辭回宮裏去了。

“可惜,你再怎麽找都找不到於見歡了。”樂樺對著池大師的背影說道。

就算是少了一個於見歡,樂樺相信皇上和池大師也應該很快就會采取行動。所以,他仍必須嚴陣以待。

旭炎國皇帝的確很快就采取了行動。

第二天,旭炎國皇帝就將樂樺叫到皇宮裏,對他說起最近盜賊猖獗之事。

“皇上是要我去討伐那些盜賊嗎?”樂樺問道。

“沒錯,朕也隻有仰仗你了。”皇上說道。

這一定是個陰謀,樂樺本不必費心去猜測皇上的用心,看來皇上和池大師已決定先除去他這個銀色家族的銀獅。

“好,明日我就出發去討伐那些盜賊。”樂樺毅然地答應。

現在還不知道皇上會用什麽方法除去他,不過,如果他回避將永遠也不會知道。

銀色家族的成員是不會退縮的,而樂樺一直以身為銀色家族的族長為傲。

回到銀獅府邸後,樂樺便直接走到囚禁於見歡的房間裏。

“住得還習慣嗎?”樂樺問道。

聞言,於見歡不禁挑了挑眉。將他囚禁在這裏,竟然還問他住得習不習慣,這是什麽道理?他忍不住半嘲諷地說道:“比住在牢房時好多了。”

“看來你住得很習慣。”樂樺假裝聽不懂他的嘲諷,“不過,事情有了一點變化。”

見銀獅一臉嚴肅的模樣,於見歡也緊張了起來:“發生了什麽事?”

“皇上命我去討伐盜賊,明日就要出發,所以……”

樂樺的話還沒說完,於見歡就搶著問:“所以你要放我走嗎?”

“很可惜,要讓你失望了。”樂樺惡意地道,“我不能留你在銀獅府邸裏,也不可能放了你,所以,你要跟我一起去討伐盜賊。”

“什麽?”於見歡直覺的反應是認為銀獅一定瘋了,他是去討伐盜賊耶!又不是去遊玩,帶著他去不是礙手礙腳的嗎?

“幹嘛那麽吃驚?難道你不知道這是皇上和你師父的陰謀嗎?”

反正樂樺已經將於見歡當成了皇帝的走狗,就算他現在說他不知道,樂樺也不會相信。

“銀獅,別去,我的預言很準,你可能會死。”於見歡忍不住說道。

他恨銀獅,恨他將他囚禁在銀獅府邸裏。可是他又無法說銀獅這麽做是錯的,畢竟他這麽做是為了守護銀色家族。銀獅囚禁他沒有錯,將他視為敵人也沒有錯,他有自己的立場。

“怎麽了,你擔心嗎?你應該希望我死才對。”樂樺不相信於見歡是真的擔心。

“不,我並不希望你死。”於見歡老實說道。

他想起自己的親人。當時他預知了他們會死,可是他最終卻無法救他們,大概是移情作用吧,他把銀獅想象成他的親人,因此……

他不要銀獅死,這麽想著,因懷念親人,於見歡忍不住哭了。

“你……”看到於見歡掉眼淚,樂樺整個人都慌了。

人家不是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嗎?於見歡這麽掉眼淚是什麽意思?縱使是鐵石心腸,但現在樂樺整個心都融化了,他忍不住輕輕擦拭掉於見歡的眼淚。

“我不會死。”

“不,你會死。”就像他的家人一樣。

“於見歡,別讓我說第二遍。”樂樺捧著他的臉不耐煩地道,“老實說,我並不相信你的預言,我會活得好好的讓你瞧瞧。”

“可是……”他的預言從來沒有不準過。

“別可是了,我會證明給你看。”說著,樂樺突然吻住於見歡的唇。

“你……”於見歡傻住了,銀獅為什麽吻他?上一次是為了逼他說出真相,這一次又是為了什麽?

樂樺抓了抓頭,似乎不曉得該說些什麽,隔了一會兒後,他才說道:“就這麽決定了,你要跟我出去討伐盜賊,至於其它的事你不用擔心。”說完,樂樺轉身走了出去,但也許是還在回味那一吻而心不在焉,他竟迎頭撞上門旁的柱子。

“你……小心!”

於見歡不禁掩嘴而笑,至少他知道了在意那個吻的不隻是他而已,銀獅也是……

第三章

樂樺這次要去討伐的是占據幽暝山的盜賊,盜賊頭子叫作丁鳴。

根據探子回報,幽暝山的盜賊有上千人,因為地形險惡不利於大軍鎮壓,所以每次派出軍隊鎮壓總是造成很大的傷亡。

樂樺一改過去皇上派人攻打幽暝山的方式,隻帶了五十名左右的精銳步兵便出發了。他們喬裝成普通的商旅,在幽暝山下三十裏外的小城鎮住了下來。

樂樺和於見歡住進客棧的上等房裏,樂樺此刻的身份是喜歡旅行的富家公子,而於見歡則是他的隨從。

“你到底有什麽打算?”

於見歡實在不明白銀獅的想法,難道他真想以五十名士兵去鎮壓上千名的盜賊嗎?銀獅若不是瘋了,就是太過自信了。

樂樺淡淡一笑,反問於見歡:“我有什麽打算?你不是會算命嗎?那麽你先算算看這場戰役是誰勝誰敗吧!”

“你又不相信我的話,就算我告訴你又有何用?”於見歡道。

因為銀獅相信命運是靠自己主宰的。

“如果我相信你呢?”樂樺以難得溫柔的眼光凝視著於見歡。

在樂樺的凝視下,於見歡想起了那天莫名其妙的吻,他不安地避開樂樺的注視。

“其實打仗的事很難說,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我無法給你很真切的答案。”

聽了於見歡的話,樂樺突然縱聲大笑。於見歡以為他是在嘲笑自己,因此不高興地問:“有什麽好笑的?”

“其實勝敗的問題並不像你所說的那麽困難。”樂樺笑道,“我一定會獲勝。”

“我真搞不懂,你的自信到底是從哪兒來的?”於見歡納悶地問。

銀獅說他不會死時是這種神態,說他會獲勝時也是,讓人不禁想相信他。

“因為我是銀色家族的銀獅。”樂樺說道。

“我明白了,銀獅大人。”

於見歡忍不住想要翻白眼,其實,他也並非真的想要一個答案不可。

“對了,這幾天你要和我一起睡。”樂樺突然宣布。

“什麽?”於見歡驚訝地看著他問,“為什麽?”

“因為我沒訂你的房間啊。”樂樺聳肩道,這大概是他幽默感的極限了吧!

於見歡沒好氣地道:“別告訴我客房都滿了。”

“客房沒有滿,隻是,今天可能會有人來偷襲,和我住在一起是為了保護你。”

聞言,於見歡詫異地看著銀獅,不明白他幾時也有了未卜先知的能力。

“你怎麽知道今天會有人來偷襲?”

“我是依照常理來判斷。”樂樺莫測高深地一笑。

他假裝成從外地來的富家少爺,就是想吸引幽暝山那些盜賊的注意,如果他猜得沒錯,那些盜賊應該很快就會得到消息,而且會派人來打探消息。而此刻最令他放心不下的是於見歡的安危。

“哼!我才不需要你的保護。”於見歡道。

開什麽玩笑?他才不要和銀獅同一個房間。

“隨便你。”樂樺不置可否地道:“那些盜賊是很野蠻的,殺人的方法也一定很野蠻。說不定他們還會一刀一刀割你的肉,直到你痛死為止。”

於見歡愈聽臉色愈蒼白,那些盜賊真的會這麽可怕嗎?那他們會不會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一想到這些,於見歡就覺得很恐怖。

樂樺繼續說道:“其實你不和我一塊兒睡,我也樂得輕鬆。”

“不,我改變主意了。”於見歡立即說道,“我還是和你睡同一個房間好了。”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喔!”

原來戲弄人是件如此有趣的事,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對象是於見歡,所以他才會感到特別興味盎然吧!樂樺如此想到。

今晚盜賊會來嗎?

“快過來吧!這張床很大,容得下我們兩個大男人。”樂樺坐在**提出“邀請”。

也許這不能算是“邀請”,不過,於見歡卻嗅到了危險的氣息,那危險不是來自盜賊,而是來自眼前這個英俊非凡的男人。

“我……還是在椅子上躺一下就好。”於見歡指著椅子說道。

樂樺聞言皺起了眉頭。“在椅子那裏,我可不敢保證盜賊來時,可以保護得了你。”

這個理由太爛了,不過,因為是從樂樺的嘴裏說出來的,讓他無法懷疑。

“好吧!”於見歡豁出去了,反正他們兩個都是男人,也沒有什麽男女授受不清的顧忌。

樂樺讓於見歡睡在內側,大概是因為連趕了幾天路,於見歡很快就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樂樺突然搖醒他道:“暫時屏住氣息。”

“咦?”於見歡剛睡醒,還暫時搞不清楚狀況。

樂樺又在他的耳邊道:“有人施放毒氣,如果你不想吸入毒氣的話就先停止呼吸。”

“嗯。”這一次於見歡聽懂了,他乖乖地屏息以待。可是,他到底要閉住呼吸多久啊?由於缺乏練習,於見歡很快就受不了了。

“現在,假裝昏倒。”

於見歡聽見樂樺低聲對他如此說道,可是他根本不用假裝,因為他再也受不了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真的昏倒了。

就在於見歡昏倒的同時,有數名盜賊闖了進來。他們以為樂樺和於見歡被毒昏了,於是便肆無忌憚地在房間裏找值錢的東西。然而,無論他們怎麽找,就是找不到。

“怎麽會這樣?”領頭那個盜賊失望地問。

他們聽說有個富家大少帶著大筆財富來到此處,還以為可以大撈一票,結果卻連一個子兒也沒找到。

“可惡!”

有個較沉不住氣的盜賊因找不到金銀財寶而遷怒於**的兩人,他拿起刀子就要往**的人砍去。

“住手!”領頭的人喊道。“先將這兩個人帶回寨裏去。”

“頭目,為什麽?”

那頭目說道:“一定是他們將金銀財寶藏起來了,要殺他們也應該問出金銀財寶的下落再殺。”

“是。”

那些盜賊太相信樂樺和於見歡已經被迷昏,因此沒有再加以求證,甚至沒有綁住他們便帶著他們回山寨裏去了。

樂樺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他想要以最少的犧牲鎮壓幽瞑山的盜賊,最好的辦法就是混進幽暝山的山寨裏。現在,隻要找個機會來個裏應外合,就可以將幽瞑山的盜賊一舉擒獲。

什麽事都在樂樺的算計之中,唯一的失算大概就是於見歡了。他明明知道帶著於見歡在身邊隻會礙手礙腳,然而他卻仍然堅持非這麽做不可,而且甘之如飴,這到底是為什麽呢?

樂樺和於見歡被帶到幽瞑山寨主丁鳴麵前,此時迷藥已經消退,於見歡也醒了過來,隻是仍然全身無力。

丁鳴對著清醒的樂樺問道:“你就是昨天經過山下的富家公子嗎?聽說你身上帶了許多金銀財寶,那些金銀財寶呢?”

“我當然將它們藏起來了。”樂樺說道。若以養尊處優的富家公子來說,他的反應未免太冷靜了。

丁鳴皺著眉道:“該死,你藏到哪兒去了?”

他聽說朝廷派了銀獅來鎮壓幽瞑山寨,銀獅的驍勇善戰眾人皆知,因此為了對抗銀獅,他急需一筆銀子來購買更厲害的武器。眼前這個男人的出現正是他所需要的,丁鳴不得不相信老天爺是站在他這邊的。

樂樺搖了搖頭。“我不笨,如果我說出來的話,你們還會讓我活命嗎?”

當然不會,因為盜賊最擅長的就是殺人滅口。

若要認真說起來,盜賊還有另一項擅長的伎倆,那就是欺騙。

而丁鳴無疑是最典型的盜賊。

“我保證,隻要你說出那些珠寶的藏匿地點,我就放你們走。”丁鳴將樂樺當三歲小孩般哄騙著。

樂樺仍是搖頭。“要我相信你也可以。不過,你的那些手下太凶惡了,我會害怕哩!除非你命令他們全都出去,我才告訴你。”

“好。”

為了取信於樂樺,丁鳴向他的手下們使了個眼色,要他們通通退下,以免嚇壞了眼前這個膽小的富家公子。

於見歡靜靜地聽著他們的對話,似乎有些明白銀獅要怎麽做了。

等手下都退下後,丁鳴才又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吧?”

“好。”樂樺笑得一臉無害,“你附耳過來,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丁鳴聞言立刻附耳過去,結果,他得到的不是金銀財寶的消息,反而被樂樺給擒住。

“你……怎麽可能?!”丁鳴很吃驚,樂樺吸入了迷藥,應該全身無力才是,怎麽可能還好好的?除非……他根本沒有吸入迷藥!

慘了,丁鳴這下才驚覺到自己上當了。

“丁鳴,你實在太大意了。”樂樺冷冷地說道。

他等待的就是這個機會,老實說,他也沒料到可以這麽輕易就擒住幽瞑山寨的寨主。

“你……到底是誰?”丁鳴忍不住問道。

他相信這個擒住他的男人絕不是普通的富家公子,莫非是……

“銀獅。”樂樺給了他一個再簡短不過的答案,而這個答案也足以嚇走丁鳴半條命。

“你是銀獅?”這下子丁鳴不隻是受到驚嚇而已,他從來沒見過銀獅本人,沒想到銀獅會親自出馬。

“沒錯,你是被我銀獅所擒住,應該感到很安慰吧!”樂樺半是嘲諷地道。

“才怪。”丁鳴咕噥著。他真正的感覺是悔不當初,如果他不要太貪心就不會那麽輕易上當。

總之,對樂樺而言,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他轉頭對於見歡道:“你看吧!我說過我會獲勝的。”

“銀獅,你實在太棒了。”於見歡露出笑容,由衷地說道。

他一直以為銀獅隻是空有旺盛的自信心,然而,這次行動證明了銀獅除了自信心之外,還有勇氣以及聰明的頭腦。老實說,於見歡這一次真的對銀獅刮目相看了。

聽到於見歡的讚美,樂樺隻覺得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他心下大喜。

“現在,咱們出去和我的手下回合吧!”

“我們要直接出去嗎?”於見歡問。

“是啊!雖然外麵有數以千計的敵人,可是我們有最好的王牌。”樂樺口中的“王牌”正是丁鳴。

“可是,那些盜賊會因為他們的首領在我們手上而乖乖聽話嗎?”如果那些盜賊群起反抗,那麽他和銀獅的處境不是很危險?

樂樺轉頭問丁鳴:“你覺得呢?”

“哼!你想攻下我們幽瞑山可沒那麽簡單。”丁鳴說道。

“見歡,你會害怕嗎?”樂樺又回頭問於見歡。

“不,不會。”於見歡毫不猶豫地道。

看著銀獅那意氣風發、英氣逼人的臉,於見還覺得跟他在一起什麽都不怕。

“那麽你要緊跟著我,千萬別離開我半步。”樂樺說道。

“好。”於見歡用力地點頭。

“走吧!”樂樺挾持著丁鳴率先走了出去,而於見歡則緊緊跟在他們身後。

“寨主!”外麵的盜賊們看見原本已是階下囚的樂樺反過來挾持他們的寨主,全都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樂樺對著那群盜賊喊道:“如果要你們的寨主活命就乖乖地讓開。”

那群盜賊麵臨群龍無首的窘境,也沒有人可以發號施令,個個倒是很一致地乖乖讓開,在樂樺的麵前讓出一條路來。

一切順利得令人擔心,樂樺挾持著丁鳴正要往那群盜賊讓出來的道路走去,誰知……

就在這個時候,從那群盜賊裏冒出了一個人,他突然往樂樺的後背打去。

樂樺一時失察,也沒料到有人會突然從背後攻擊他,因此,硬生生地被擊中一掌。

“唔!”

這一掌的傷害力不小,樂樺被打了那一掌後,立刻口吐鮮血,極有可能受了內傷。

“銀獅!”於見歡大叫。他想起了自己對銀獅的死亡預告,心裏麵充滿了不安。

“你不顧丁鳴的性命了嗎?”樂樺忍著傷痛對攻擊他的人說道。

“他隻是個傀儡,我才是真正的丁鳴。”那人露出了陰沉的冷笑。

“什麽?!”樂樺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那個自稱丁鳴的人又說道:“早就有人通知我銀獅會來,所以我不得不做一些防範。”他所謂的方法就是找個人冒充他。

“是誰通知你的?”樂樺嘴上這麽問,心裏卻早已有個可疑的人選。

丁鳴笑道:“銀獅,你的價值可真高,隻要殺了你,別說是據地為王,想要加官進爵也不是不可能。”

“是皇上。”樂樺咬牙道。

其實他早就猜到皇上派他來鎮壓盜賊絕對不安好心,隻是,他太輕敵了,才會陷入這種險境。唉,他自己陷入險境也就罷了,現在卻累得於見歡也一同身陷險境。

樂樺看向於見歡,而於見歡也正看著他。

此時,丁鳴又道:“再告訴你一件事吧!這個計劃於見歡公子也有參與。”

此話一出,樂樺看向於見歡的眼光立刻多了懷疑。

於見歡急忙撇清道:“不,我沒有。”

“我能相信你嗎?”樂樺的聲音變得非常冰冷。

於見歡一直在欺騙他嗎?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隻是要使他失去戒心,以便完成他們所謂的計劃嗎?天啊!一旦開始懷疑,還真是會沒完沒了。

“來人哪!將銀獅給我拿下,就算是殺死他也無所謂。”丁鳴下令。

“不——”

於見歡想也不想地就要跟上樂樺的腳步,可是卻被丁鳴拉住。

“放開我!”於見歡對丁鳴吼道。

丁鳴更是緊抓著他。“你是重要的人,我們還要你未卜先知的能力,怎麽能輕易放了你。”

丁鳴不打算放人,於見歡隻能眼睜睜看著樂樺被成千上百的盜賊包圍住苦戰著。

“哼!以一個戰士來說,他算是頂尖的了。”丁鳴說道。

樂樺一邊打一邊往後山退去,所有的盜賊也往後山追去。

“咱們也去看看銀獅最後的下場吧!”說著,丁鳴帶著於見歡也往後山而去。

幽瞑山對樂樺來說畢竟是個陌生的地方,就算他再強,可天時、地利、人和都掌握在對方手中的此刻,他也隻能苦撐。

最後,在他體力耗盡的同時,由於對地勢不熟,他突然踩了個空,然後整個人掉進深不見底的洞裏。

“銀獅——”

當丁鳴帶著於見歡趕到時,他看到的就是銀獅掉進洞裏的畫麵。

丁鳴歎道:“掉進那個洞裏的銀獅是必死無疑了。”

銀獅死了嗎?

不知為什麽,於見歡覺得心灰意冷,他突然豁出一切地用力咬丁鳴抓著他的手。

“哎呀!你幹什麽!”丁鳴痛得推開他。

於見歡便趁著這個空檔,在所有人驚愕的叫聲中,跟隨著樂樺往洞裏跳了下去。

“於見歡!”

丁鳴簡直不敢相信,於見不想活了嗎?為什麽他要跟著銀獅跳下去?

這個問題他恐怕永遠也找不到答案。

第四章

於見歡毫不遲疑地跳進深不見底的洞裏,他以為自己這次死定了,直到他跌在一個柔軟的地麵上。

“咦?我沒有死?”

意識到自己還活得好好的,於見歡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銀獅呢?先他一步掉下洞的銀獅應該也沒事才對。可是,這個地方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他什麽也看不到,更別提找銀獅了。

突然,有隻手抓住了於見歡的肩頭,讓於見歡嚇得大叫出聲。

“是我。”樂樺的聲音響起。

“銀獅,你也沒死?”於見歡鬆了口氣。

“沒錯,幸好地麵上鋪了層又厚又軟的草,才救了我們的命。可是,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什麽要跳下來?莫非你也是被他們推下來的?”

“不。”於見歡搖了搖頭,“我是自己跳下來的。”

“為什麽?”樂樺不解地問。

問他為什麽?其實於見歡自己也搞不清楚,他為什麽要跟著銀獅跳下來。唯一能夠想到的理由就是……

“你不是叫我緊跟著你嗎?”

“就為了這個原因?”樂樺不相信,“你該不會是想來看看我死了沒吧?”

“你明知道不可能是這樣,我跳下來也是死路一條啊!”於見歡辯解道。

“就是因為這樣才可疑,唔……”樂樺突然痛苦地呻吟。

於見歡想起他在掉下來之前受了傷,於是緊張地問:“你的傷還好吧?”

“別管我!”樂樺對他吼道。

“事到如今,你還在懷疑我和那些盜賊是一夥的嗎?”於見歡道,“如果我和那些盜賊真是一夥的,我就不會傻得跳下來了。”

“你的確是很傻。”

樂樺認真思考後排除了於見歡和丁鳴是一夥的想法,不過,他還是不明白,於見歡為何會跳下來?

見銀獅的聲音軟化了下來,於見歡才又開口問他:“你的傷到底要不要緊?”

“要不要緊已經無所謂了。”樂樺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因為我們都會死在這裏。”

“也對。”

這個洞也不知有多深,憑他們兩人之力根本不可能爬得出去。在沒有水的情形下,他們兩人大概撐不了幾天。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樂樺竟然沒來由地低笑。

於見歡不禁納悶地問:“有什麽好笑的?”

“你曾經預言過我會死,現在你的預言就要成真了。隻是你沒預測到你會和我一起死。”

所以說世事還真是難料啊!

“自從遇見你之後,我就希望自己的預言不準。”於見歡道。這是真話。

於見歡曾經說過不希望他死,樂樺心念一動,突然握住於見歡的手。“你會害怕嗎?”

銀獅之前也曾經問過他,而他的答案仍然沒有改變,於見歡搖了搖頭,但一想到在黑暗中銀獅根本看不見,於是開口說道:“不會。”

“那麽,在死之前你有沒有什麽想做的事?”樂樺問。

既然都活不成了,應該可以做一些任性的事吧?於見歡很認真地想著。但大概是以前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吧,他還是想不出最後的時刻想要做什麽。

“我沒有什麽想做的事。你呢?”

“我?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盡情地抱我所喜歡的人。”樂樺道。

“你有喜歡的人嗎?”不知為什麽,這麽問的於見歡心裏突然覺得酸酸的,不舒服極了。

樂樺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你不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嗎?那麽我問你,你有沒有可能成為我的人?”

“啊?”於見歡愣住了,隻因為這個問題來得太突然。

“怎麽不回答我?”樂樺追問。

“我……我從來沒有想過。”

銀獅為什麽要問他這種事?他隻是隨便說說而已嗎?或者是……

在黑暗中樂樺抓了抓頭發道:“如果不是遇到這種事,我大概也不可能向你提起。我承認自己深受你的吸引。”

從第一次見到於見歡的時候,樂樺就非常在意他。直到自己情不自禁地吻了他,樂樺才稍稍意識到自己已將於見歡當成是特別的存在。

“你一定搞錯了,我們兩個……怎麽可能?”於見歡不由得甩了甩頭。

銀獅隻會欺負他而已,一直都是這樣,他實在想象不出銀獅對他會有感情。

樂樺聞言不禁皺起了眉。“這就是你的回答嗎?在你的預言裏,我們不可能在一起?”

“也不是這樣啦!”於見歡也不知該怎麽說,思考了一下後,他才說道:“我曾經說過,有關我自己的事,我都無法預見。”

“也就是說,我們有可能在一起?”樂樺湊近於見歡問道。

“也不對……”

不知是否因為樂樺的話太令於見歡吃驚了,當樂樺接近他時,他下意識地隻想逃開。

“我很可怕嗎?你為什麽要躲開我?”感覺到於見歡的逃避,樂樺相當不悅。

“誰教你要提出這種令人困擾的問題。”於見歡自己也很無措啊!“因為我們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

如果明天就要死了,那些道德和禮教的束縛也可以拋掉了。今天不說,以後恐怕也沒機會說了。

“是啊!”

也許是因為知道自己活不成了,於見歡也豁出去了,任由樂樺接近他、抱著他,撫摸他的臉頰,以及親吻他……

“我現在的遺憾是無法好好看你。”樂樺在他耳畔低語。

不過,這個小小的遺憾,並無損於樂樺想要於見歡的欲望。他們隻有此刻而已,因此,樂樺並不想錯過和於見歡相處的每一刻。

“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麽做……”於見歡失措地道。對於情欲,他就像初生嬰兒般無知。

“其實,我也會害怕。”樂樺老實道。

“你會害怕?”

於見歡覺得有趣。堂堂銀獅竟然也有害怕的時刻,這麽想時心情不自覺地放鬆許多。

“我害怕。老實說,我沒抱過男人,怕自己會傷了你。”

“我沒有那麽柔弱,而且……”於見歡很慶幸在黑暗中,銀獅看不見他的臉有多紅。“就算是受傷了也沒關係。”

如果是平常他絕對不會講這種話,因為現在情況特殊,所以……

“原來你那麽想要我。”樂樺低笑道。

於見歡知不知道他這麽說,自己有多麽高興?樂樺不再遲疑,熱烈地擁抱於見歡。

他緩緩褪下於見歡的衣裳,炙熱的唇也熨燙著於見歡的每一寸肌膚。

他們狂烈地擁抱、纏綿,好象要把一生的精力用在這一刻似的。

可是,就在此時,一陣狂嘯聲劃破寂靜的空氣,傳進了洞裏。

“那是……什麽聲音?”

聽起來不像是人類的聲音。

“別管它了。”樂樺道。他現在全身火熱,哪管得了其它事。

“可是……”於見歡很在意那聲音,然後他想起來了,“是老鷹,是老鷹的聲音。”

“老鷹?”樂樺皺了皺眉,想告訴他別管什麽老鷹的事了,然而,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銀鷹就在這附近,我們有救了。”

“咦?”於見歡不解,銀鷹和老鷹雖然都有“鷹”,可是兩者之間應該不同才是。

樂樺解釋道:“銀鷹養了隻老鷹,它的叫聲和別的老鷹不同,對了,就像剛才那叫聲。既然老鷹在這裏,那就表示它的主人也在這附近。”

“可是,你要怎麽讓銀鷹知道咱們在這裏?”於見歡問道。

“當然是叫聲囉!”說著,樂樺凝聚所有的內力仰天長嘯,那聲音類似獅吼,方園十裏應該都聽得到。

“這樣銀鷹就會知道你在這裏?”於見歡很懷疑地問道。

“他知道的。我們之間有默契。”樂樺說道。他對夥伴們的信任程度就和自己的自信心一樣不分上下。

老實說,於見歡很嫉妒他的那些夥伴,如果銀獅對他也能這麽信任就好了。

樂樺摸著他的臉道:“你好象不太高興?”

“沒有哇!”於見歡急著否認,沒想到銀獅會這麽敏銳。

“是不是因為好事被打斷?現在要不要繼續?”樂樺道。

其實他自己何嚐不是因為好事被打斷而覺得相當遺憾。

“繼續?”於見歡搖著頭道,“你不是說銀鷹隨時會來救咱們嗎?而且……”

而且,他們會演變成這樣的情況是因為以為自己活不成了,而現在他們眼前出現了一線生機,一切變得不一樣了。

“而且什麽?”樂樺問。

“沒什麽。”於見歡擠出一個笑容道:“現在最重要的是離開這裏。”

“是啊。”樂樺完全同意,“接下來的事,等回銀獅府邸再說。”

他心想在亮一點、舒適一點的地方,有更多的時間可以抱於見歡。

“嗯。”

為什麽他算不出自己的命運呢?否則他就可以選比較輕鬆的路走了。

一會兒之後,果然有人自上頭垂下繩索。樂樺給了他一個“看吧”的眼神,接著樂樺讓他先爬上洞口,自己則隨後再上去。

在洞口等著他們的除了銀鷹之外還有銀豹,而樂樺隻簡短地說了聲:“謝了,夥伴。”

“這沒什麽。”銀豹代替銀鷹發言,他們本來就是好友,又是不可或缺的夥伴。

“對了,你們怎麽會在這裏?”樂樺又問。

他很確定他們沒有像於見歡一樣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所以不可能事前知道他有危險,而特地從京城趕來救他。

“銀虎打聽到皇上似乎和幽瞑山的盜賊有什麽秘密的交易,銀龍擔心你有危險,所以要我和銀鷹跑一跑,看能否幫助你。”

銀豹沒說的是,其實銀龍隻派了銀鷹來,他則是想帶著童希淮遊山玩水,所以也跟著來了,現在童希淮正在客棧裏休息哩!

“哼!總之,任何一個想打倒銀色家族的人,我絕對不會讓他好過。”樂樺一向嫉惡如仇。

於見歡愈聽臉色愈蒼白,他擔心的正是這個。雖然自己沒有害銀獅之心,可是銀獅的個性絕對不會放過池大師,到時候他也無法置身事外。

“喂!銀獅,於見歡看起來好象快昏倒了。”細心的銀豹提醒他。

經銀豹一說,樂樺才轉頭看向於見歡,果然看到他的臉色白得像紙一樣。

“你還好吧?”樂樺關心地問,語氣中還透露出一絲緊張。

銀豹和銀鷹交換了一個吃驚的眼神,樂樺從不主動關心別人,可是對於見歡卻……

“大概是累了,咱們先回客棧再從長計議吧。”銀豹說道。

“也好。不過在回去之前我還想做一件事。”樂樺微微一笑。

“什麽事?”

當樂樺露出這種笑容時,就表示有人要倒大黴了。

“我要燒了幽瞑山寨裏放糧食和兵器的倉庫。”樂樺說道。

他來時觀察了一下四周,知道放糧食和兵器的倉庫就在附近。

“好耶!這才像銀獅的作風。”銀豹完全同意他的決定。

銀鷹不表示意見。於見歡心裏則想著,變成銀獅的敵人實在很可憐。

銀獅和銀鷹、銀豹燒了幽瞑山寨的倉庫,然後,命人把守住山寨的各個出口,不讓那些盜賊補充糧食。如此一來他們應該很快就會投降了。

這麽做雖然會浪費一些時日,卻可以將傷亡情形減到最小。

辦完所有的事,大夥兒這才有那閑情逸致好好地吃一頓飯。

樂樺、於見歡、銀豹、童希淮以及銀鷹圍成了一桌,享用客棧特別為貴賓準備的佳肴,提前慶祝勝利的到來。

席間,於見歡目睹銀豹和童希淮恩愛的模樣,心裏有很深的感觸。

“來,喝酒。”銀豹為每個人斟滿酒。

於見歡才要喝下,酒杯卻讓樂樺給奪走。

“你別喝醉了。”樂樺說道。

“就算是喝醉了又怎樣?”於見歡覺得他未免也管太多了吧。“反正待會兒就要各自回房睡覺了,不是嗎?”

“待會兒你要到我的房間來。”樂樺低頭在於見歡的耳畔道。

於見歡臉一紅,知道銀獅的意思。他想繼續在洞裏被打斷的事。

“如果……我不去呢?”於見歡問。

“那麽我就到你的房間去。”樂樺說道,就這麽簡單。

不是銀獅的房間就是他於見歡的房間,於見歡隻好點了點頭。

“我去你的房間。”

酒足飯飽之後,眾人都各自回房去了,除了於見歡之外。

於見歡走進樂樺的房間,樂樺立刻給他一個**的擁抱。

“等等。”於見歡阻止他。

“還等什麽?”樂樺不耐地道。他已經等了一天,沒道理再等下去。

“你愛我嗎?”於見歡問道。

“呃……”

樂樺沒料到於見歡會這麽問他,所以他整個人呆住。

愛他嗎?樂樺知道自己在乎他、想要他,但是愛他嗎?樂樺無法回答。

“你愛我嗎?”於見歡又問,“像銀豹愛著童希淮那樣。”

老實說,他很羨慕童希淮。他知道他們會活得很老,而且非常幸福。

樂樺仍然沒有回答他,而且,這個問題似乎困擾著樂樺。

一直以來樂樺都相信“愛”是最愚蠢的情感,他看著自己的夥伴們為情所困、為愛所苦,他便提醒自己,千萬別和他們一樣。可是,他的夥伴們卻在得到所愛後顯得更加快樂,這讓樂樺不禁想著,也許愛並不是那麽愚蠢。

“別問這個了,這一點也不重要。”樂樺打算搪塞過去。

“這很重要。”於見歡堅持道。

“你真奇怪,當初在洞裏的時候,你為何不在乎我愛不愛你的問題?”

“因為情況不同。”

當初他們都以為自己就要死了,所以什麽大膽的事都做得出來。可現在他們都活得好好的,因此兩者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如果你隻是想找個人來抒解欲望也不一定非我不可啊,你可以去找別人。”

“於見歡,這可是你說的。”樂樺說得咬牙切齒。他竟然要他去找別人。

“沒錯,是我說的。”於見歡的音量也提高了。他又不是他的泄欲工具。

“好,我這就去找別人。”說著,樂樺狂怒地奔了出去。

於見歡咬著下唇。反正他和銀獅決裂是遲早的事,銀獅不愛他也好,這樣他離開時就不會有所牽掛。

他歎了口氣想走回自己的房間,可卻在廊上遇見了一個人。

“師父?!”於見歡的聲音裏滿是驚訝。

“見歡,你也玩夠了吧?現在就跟為師一同離開。”池大師握住他的手道。

“是。”於見歡乖順地點頭。

也該是他離開的時候了,趁他還沒有牽掛……

第五章

樂樺很生氣。

他想也不想地衝出客棧,然後找了家妓院,反正他隻是要抒解欲望,對象是誰都一樣。

可是,盡管妓院裏有環肥燕瘦的女人供他選擇,即使她們在他麵前脫光了衣服,卻無法讓他有反應。反而是當他想著於見歡時,他的身體竟然有了反應。

“該死!”樂樺忍不住低咒,原來他的身體已挑剔到除了於見歡誰也不要的地步。

賞了那些女人一大筆錢後,樂樺離開妓院。

現下該怎麽辦?回頭找於見歡嗎?至少今天他是拉不下臉了。

於是,樂樺在街上晃**了好一會兒後,才走回客棧。原想直接回房休息的,但他的腳卻不聽使喚地往於見歡的房間走去。他告訴自己,他隻是想去確定於見歡睡了沒,沒其它意思。

然而,他連敲了三下門,房裏頭都沒有反應,樂樺推了推門,發現門竟然沒有鎖。

“沒鎖門就睡覺?這於見歡也未免太粗心了點。”樂樺自言自語著。

令樂樺意外的是,當他走進房間時,才發現於見歡根本不在房間裏。

“這麽晚了,他會到哪裏去?”

會不會……樂樺不禁想著,於見歡會不會還在他的房間等他?

原來真正不解風情的竟是自己,樂樺迫不及待地往自己的房間奔去。

他滿心喜樂地推開自己的房門,可是,於見歡並沒有出現在他的房間。

不在自己的房間,也不在他的房間,於見歡會到哪兒去了?

樂樺慌亂地奔到銀豹的房間急促地敲門,敲了好一陣子才見銀豹衣衫不整的來應門,可見他似乎打斷了銀豹的好事。

銀豹沒好氣地道:“銀獅,到底發生了什麽天大的事,讓你半夜擾人清夢?”

“見歡不見了。”樂樺說道。

“什麽?”因為樂樺說得太急,所以銀豹沒聽清楚他說什麽。

“見歡不見了!我剛剛去他的房裏,發現他並不在那兒。”樂樺著急不已。

天哪!這是銀獅嗎?他竟然會為了在房間裏找不到於見歡而慌成這樣。

銀豹很想笑,可是他又怕笑了後果會很慘,所以隻好隱忍著不笑。

“也許見歡是散步去了。”

“怎麽可能,現在是半夜耶!”樂樺白了銀豹一眼。哪有人半夜去散步的?而且,於見歡對附近的環境又不熟。

“你也知道現在是半夜。”銀豹故意在樂樺麵前打了一個嗬欠。總之,他對樂樺破壞他和童希淮的恩愛時間還耿耿於懷。

由於心裏想的盡是於見歡的事,樂樺對銀豹的暗示視而不見,反而擔心地問道:“見歡會不會是被丁鳴他們擄走了?”

“不太可能。”銀豹分析道,“從幽瞑山寨下山的路不是有咱們的人把守嗎?丁鳴想不動聲色地來到客棧擄人根本不可能。而且,我再問你,現場有任何掙紮的痕跡嗎?”

“沒有。”樂樺回想道。

“這就是了,沒有任何掙紮的痕跡就表示見歡是自己離開的。”

銀豹分析得頭頭是道,可是……

“見歡沒道理自己離開呀!”

不過,仔細一想,似乎也不全然沒道理啦!也許於見歡是故意想躲他。

“說不定是‘某人’得罪了他。”銀豹意有所指地看著樂樺,“我說銀獅啊,你該不會是對人家霸王硬上弓吧?”

“銀豹,你找死是不是?”樂樺惱羞成怒。

他需要霸王硬上弓嗎?好啦!樂樺承認自己是對他有不軌企圖,所以於見歡是有理由離開的。

“再等等看吧,說不定見歡很快就會回來了。”銀豹聳肩道。

“不行,我不能癡等下去。”

如果於見歡真是自己離開的,那他肯定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了。

“你想怎麽做?”老實說,銀豹很感興趣,因為樂樺對於見歡的在乎程度是史無前例的。

“將人找回來。”樂樺道,其餘的不願再透露更多。

“喂!別忘了你的責任,幽瞑山的盜賊還等著你殲滅。”銀豹道。

這不是銀獅,至少不是他所熟悉的那個銀獅。平常的銀獅絕對不會忘了自己的責任。

“有你和銀鷹在,我還擔心什麽?”樂樺笑著對銀豹說。

“不成,不成。”銀豹叫道,他最不喜歡扛責任了,而且,他是和希淮來遊山玩水的,又不是要殲滅盜賊的。“皇上命令的人不是我,也不是銀鷹,而是你呀!你怎麽能說放就放?”

“咱們是不分彼此的不是嗎?我的事也就是你的事,下次你的童希淮若跑了,我一定幫你把他追回來,這樣總成了吧?”

樂樺覺得自己已經很夠義氣了,然而,銀豹卻非常不滿意。“呸呸呸!別烏鴉嘴。我的希淮愛死我了,他才不會離開我。”

銀豹的話讓樂樺想起了於見歡的話,他似乎很羨慕銀豹和童希淮之間的愛情,那到底是怎樣的愛?

樂樺忍不住問銀豹:“喂!銀豹,你是怎麽發現自己愛上童希淮的?”

“這……你怎麽會突然問我這個?”銀豹對樂樺的問題相當吃驚。

“你別問,快回答我。”

老實說,樂樺一問出口就後悔了,可是既然都已經問了,就不可能再收回來了。

“好吧,就讓哥哥我教教你。”銀豹似乎意會了什麽,突然露出賊笑。“如果你現在腦海裏想的盡是於見歡,沒有見到他就會心慌,見了他又會全身火熱,那麽你應該就是愛上他了。”

樂樺愈聽愈心驚,這些症狀他都有,莫非他真的愛上了於見歡?

等等!銀豹剛才似乎擺了他一道。

“我問你的問題關見歡什麽事?”

就算他真的愛上了於見歡,他也不打算現在在銀豹麵前承認,因為他深知銀豹的個性,他現在若承認了,一定會被當成取笑、消遣的對象。所以,他要等事情更明朗時再說。

“我隻是舉例。”銀豹子聳了聳肩,知道銀獅的個性相當別扭。

“別隨便舉例。”樂樺擺了一張臭臉給銀豹看,“我想找回於見歡是因為他是我的獵物,我隻是想狩獵他而已。”

“是,我知道,那就祝你好運囉!”銀豹則報以一張笑臉。

“我的運氣一向很好。”樂樺說完便信心滿滿地轉身離去。

“嘿!真希望於見歡能給他一點小小的教訓,讓他也嚐嚐為愛神傷的滋味。”銀豹自言自語。

這時童希淮走了出來,納悶地問:“銀獅不是已經走了嗎?你還在說什麽?”

“沒什麽。”銀豹摟著童希淮回到**,“我隻是在笑一個大傻瓜。”

當愛來臨時,他還是死不承認,這不是傻瓜是什麽?

“為什麽我都聽不懂你說的話?”童希淮迷糊地問道。

“你不需要懂。”銀豹將他壓在**。現在已沒有人會打擾他們了。

幽瞑山的盜賊因糧食用盡又無法補充隻好選擇投降,隻可惜幽瞑山寨的寨主丁鳴卻在最後一刻逃走了。

另一方麵,樂樺四處尋找於見歡的下落,甚至派出他的親信全體出動尋找,可打探之後的結果讓他愕然。

“於公子已經和他師父回皇宮裏了。”

“什麽?!”樂樺聽到這個消息非常吃驚。沒想到,於見歡還是決定回他師父身邊。

於見歡選擇的不是他,而是池大師。這讓樂樺的心被一股挫敗感啃蝕著。

“見歡啊見歡,你選擇成為我的敵人,而我是絕對不會輕饒我的敵人的。”

這一刻,樂樺認為自己是不會被私情所動搖的,就如他對銀豹說過的……

於見歡隻是他的獵物。

於見歡冷不防地打了個寒顫。

“見歡,你怎麽了?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池大師關切地問道。於見歡是他的搖錢樹,可不能出半點差錯啊!

“大概是太累了。”於見歡點點頭。

最近師父帶著他去見幾位達官貴人。他們表麵上都是請池大師幫他們算命,可於見歡知道,他們私底下正在籌謀著一些事。而且,他們所籌謀的事似乎和銀色家族有關,因為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全都是反對或敵視銀色家族的。

如果銀獅知道那些人正打算對銀色家族不利,他會怎麽做?不用說也知道,他一定會趕盡殺絕。

唉,別想了,於見歡甩了甩頭。他不是早就決定將銀獅給忘了嗎?

“見歡,回京城後銀獅一直四處找你,你和他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池大師隻知道於見歡被銀獅擄走。本來皇上想以此事向銀獅問罪,可被池大師阻止了。他的理由是他們所做的事也不是很光明正大,為免打草驚蛇,還是暫時先饒過銀獅。不過,銀獅竟然大張旗鼓地尋找於見歡的下落,這實在太不合常理了。

麵對師父懷疑的眼神,於見歡心頭一驚,以微微顫抖的聲音說道:“沒有哇。我想銀獅大概是因為我逃走了而心有不甘吧。”

“是啊!我聽說銀獅是個驕傲的男人,你從他手上逃走他肯定很不高興。所以為免節外生枝,你最近還是別出宮去玩了。”

“是。”於見歡同意他的話。為了躲避銀獅,皇宮的確是他最好的藏身之地。

接著,池大師又說道:“對了,皇上跟我提過明天要辦一場祭祀的法會,由你來主持吧。”

“可是,我又不懂。”

而且,祭祀法會的主持工作不都是由德高望重的人擔任嗎?怎麽會輪到他這個什麽也不懂的人來主持?這實在太奇怪了。

“沒關係,我會幫助你的。”池大師安撫著他。“沒什麽好擔心的,事情就這麽決定了。”

說著,池大師也不等於見歡回答,轉身便走了。

於見歡隻能望著師父的背影歎氣,他已經決定一輩子跟著師父,以報答他的救命之恩,因此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相信師父。

回到房間,於見歡沒料到房間裏已經有一個人在等著他,而且是一個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人。

“銀獅?!”於見歡一臉吃驚的表情,而且隻是這樣看著銀獅,就讓他的心狂跳不已。

“該說好久不見嗎,見歡?”樂樺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問道。

“你……你是怎麽進來的?”

天哪!連皇帝所住的地方銀獅都可以來去自如,那麽這世界上還有安全的地方嗎?

樂樺聳了聳肩。“當然是從宮門口光明正大地進來的,那些看守宮門的衛兵根本不敢得罪銀色家族的族長。”

“你來做什麽?”

“我來做什麽?”樂樺挑起了眉,那眼神似乎在說他問了個很蠢的問題。“我的獵物逃走了,我隻是來帶他回去。”

於見歡退了一步,搖著頭道:“我不是你的獵物。”

“你是。”為了防止於見歡逃走,樂樺將他困在牆壁和自己的身體之間,以不容置喙的語氣說道:“你是隻屬於我的獵物。”

“銀獅……”

成為獅子的獵物,那不是要被生吞活剝了嗎?

“在隻有我們兩個的時候,我容許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樂樺以施恩的口吻說道。

叫他的名字很了不起嗎?於見歡沒好氣地道:“不用了。”

“我非常堅持,隻有我們兩人時,你必須叫我的名字。我叫樂樺。”

於見歡不曉得樂樺容許他叫這個名字具有什麽意義,那表示樂樺認定了他,隻是樂樺自己嘴硬不承認罷了。

“你要我叫,我就叫啊?”於見歡不滿地道。哼!才沒有那麽簡單呢!

“沒錯,我要你叫,你就得叫。”樂樺非常霸道,這可是他賜給於見歡的恩澤。

“我偏不叫。”於見歡負氣道。這裏是皇宮內苑,於見歡就不信樂樺敢在這個地方對他亂來。

然而,於見歡還是低估了樂樺霸道與瘋狂的程度,隻見樂樺露出了笑容。

“你很喜歡違抗我的意思,是不是?”

“是又怎樣?”

“不怎麽樣。”說著,樂樺一把抱起他,直接走向床去。

“你……你要幹什麽?”

其實,樂樺的意圖已經十分明顯了,隻是於見歡沒料到他敢在皇宮內放肆。

“隻是想要享用我的獵物。”樂樺道。

大膽、放肆也該有個限度,於見歡警告道:“你再亂來我就要大叫了。”

皇上一直想找機會扳倒銀色家族,樂樺應該比誰都清楚,這樣他該有所顧忌了吧?

“好啊,你盡管大叫。”樂樺將於見歡壓在自己身下,“最好引來所有的人,這麽一來,大家都知道你是屬於我的。”

“你瘋了。”

於見歡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麽辦,而樂樺則俯身吻住他的唇。

“唔……”

樂樺全身充滿了力量,於見歡根本無法撼動他分毫,隻能任由他剝開自己的衣裳。

望著於見歡的**,樂樺的欲火熊熊燃燒著,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於見歡就是能挑起他的欲望,也許等他要了於見歡之後,他的熱情就會稍減。

“啊,見歡,你真是最美味的獵物。”

撫摸著於見歡敏感的肌膚,感受著於見歡在他懷裏輕顫,以及那令人銷魂的吟叫聲,樂樺再也忍不住地侵占於見歡的禁地。

“唔……混帳!”於見歡咬牙忍著,不讓自己叫出更放浪的聲音。

“盡管叫出來吧,我的見歡。”樂樺引誘著他,並且激烈地衝刺著。

“啊……”於見歡應該是感到屈辱的,樂樺對他所做的事是天地不容的,可是他還是叫出來了。不是因為痛苦,不是因為其它理由,隻是很自然地叫出聲來。

門外巡邏的侍衛聽到了於見歡的叫聲,他們好奇地敲著於見歡的門問道:“於公子,你怎麽了?”

問他怎麽了?於見歡回過神來,他知道自己應該響應他們,可是……

“響應他們啊!看是要求救還是……”樂樺低聲道。

他們的身體還結合在一起,樂樺一點也沒有罷休的意思,而門外的侍衛……

“於公子,我們要進去了。”侍衛道。

“不!別進來。”於見歡著急地脫口而出,“我沒事,隻是做夢而已。”

“原來是做夢,那我們到其它地方巡視了。”侍衛說道。

聽著腳步聲逐漸遠去,樂樺不禁笑道:“那些侍衛們一定認為你是做了一場**刺激的春夢。”

於見歡聞言,也隻能沒好氣地白他一眼,心裏不服氣地想著,會變成這樣也不知是誰害的。

“你可以走了。”於見歡道。

“你真的希望我離開?”樂樺含笑問道。

“當然……啊!”

樂樺又動了起來,而於見歡隻能攀著他,任由欲望驅策著他們,直到筋疲力竭為止。

第六章

“看來我該走了。”

樂樺躺在於見歡的身畔,緊緊摟著他,一點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嗯。”於見歡疲累不已。

他是真的很累,因為兩人太無節製了,這都要怪樂樺,誰教樂樺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

“就這樣?”樂樺不滿意地挑眉。

“不然你還想怎麽樣?”於見歡不耐地道,隻差沒叫他別吵。

樂樺沒有因為於見歡的口氣不善而生氣,反而似真似假地道:“你應該哭著求我別離開,要不然就是哀求我帶你離開。”

“我不會離開這裏的。”於見歡道。“我已經答應師父要一輩子跟著他,以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聞言,隻見樂樺又是大皺其眉。他沒想到自己會淪落到和池大師搶一個男人。

“我和你師父,你要選哪一邊?”

“當然是我師父。”這是他很早以前就已經決定的事。

沒有什麽詞匯可以形容樂樺此刻的憤怒,自己竟然會輸給一個假冒的算命師。而當他愈生氣時,講出來的話就愈輕佻。

“別忘了我們有肌膚之親。”說著,樂樺還刻意以手撫過於見歡敏感的**,這裏已成為他的領地。

於見歡漲紅了臉。“可惡!別以為這樣就可以改變什麽,我隻不過和你上床而已……”

他的話都還沒說完,樂樺就像獅子一樣敏捷地抓住獵物的脖子。“你該不會和你師父上床了吧?”

“樂樺,收回你的話,你怎麽可以把我和師父想得那麽齷齪!”樂樺侮辱他沒關係,可絕不能侮辱他師父,他們是清白的。

“我們的事很齷齪嗎?”樂樺的眉愈皺愈深。

嫉妒對他而言還是很陌生的情感。

“不,我現在說的是我和師父……”

於見歡的話還沒講完就被樂樺給打斷。

樂樺扣住他的下巴。“你和別人很齷齪,和我就不齷齪,是嗎?”

樂樺不管自己是不是誤解了於見歡的話,隻因這麽一想他就釋懷許多。

隨即,他又突然心驚地發覺,於見歡的話竟然能輕易影響他的情緒,這……太可怕了,也太不應該。

“你別隨便亂解釋我的話。”於見歡又臉紅了。

“我說錯了嗎?”樂樺似笑非笑地道。

“你……”

於見歡的話又被打斷,而這一次則是因為門外急促的腳步聲和敲門聲。

“見歡,我聽侍衛說你做了惡夢,所以特地來看看你。我要進去了。”

“是師父!”

這情況實在是……太糟糕了!

於見歡隻知道不能讓師父看見樂樺,而要樂樺離開已然來不及,所以他隻好要樂樺躲進被子裏。問題在於他可是堂堂的銀獅,要他躲進被子裏,樂樺他會願意嗎?

幸好他還算合作,並沒有刁難於見歡。大概是他認為很有趣,想知道後續發展吧?

樂樺藏好後,池大師剛好走進來。

“師父。”於見歡盡量不讓自己顯露出任何驚慌的神色。

“見歡,你的臉色怎麽那麽蒼白?”

池大師的話讓於見歡不知該如何回答,他一麵擔心棉被底下的樂樺被發現,一麵說:“師父,我大概是生病了。”

“生病?那怎麽成,我立刻去請禦醫。”池大師擔憂地道。於見歡可是他的王牌。

“不行!”於見歡著急地脫口而出,他可不想讓事情愈鬧愈大。

“見歡,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麽?”池大師露出了懷疑的目光。

“沒……有,我怎麽可能瞞著你什麽,我不需要禦醫,隻要好好的休息就沒事了。”

“是嗎?”池大師還是不放心,“那今晚的祭祀你該可以出席吧?”

“可以。”現在,於見歡隻希望他們趕快出去。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

正當侍衛和池大師轉身要離去時,於見歡突然倒抽了一口氣。

樂樺!那個大膽又狂妄的銀獅大人竟然在棉被底下對他亂來!

樂樺是存心被發現嗎?

於見歡猜錯了,其實樂樺隻是想看看他驚慌失措的可愛模樣罷了。

“你棉被底下有什麽?”池大師回頭問道。

“沒……沒有。”

唉,他會被樂樺害死,現在他該怎麽解釋在他棉被底下蠢動的元凶?

池大師對侍衛使了個眼神,侍衛立刻上前掀開棉被。

“銀獅……大人?”池大師萬萬沒想到,藏在於見歡棉被底下的是近乎**的銀獅,現在,臉色蒼白且幾乎要昏倒的反而變成池大師了。

“我……他……”於見歡從沒有像現在這麽尷尬過。

“就是這麽回事。”樂樺聳肩道,沒有於見歡那麽慌張。

“這麽回事?”池大師的臉色還是一樣蒼白。這麽回神是怎麽回事?

“師父,我可以解釋。事實上是銀獅大人來找我,卻被半夜的驟雨給淋濕了,所以我便要他脫下衣服,誰知你剛好在這個時候來了。我怕你誤會,便要他先躲進棉被裏,可是還是被你發現了。”

“嘻!”樂樺忍不住笑了出來。於見歡真是找了個最爛的理由,這樣的理由恐怕隻有白癡才會相信,而池大師自然不會是白癡。

不過,池大師卻相信了,至少表麵上他是相信了,因為他還不想和銀獅大人撕破臉。

“銀獅大人,這裏不是你的久留之地,為免他人誤會,你還是快離開吧。”

“我知道,該離開的時候我自然會離開。”樂樺並沒有馬上答應他。

池大師轉而要求於見歡:“見歡,待會兒你親自送銀獅大人出宮,這件事別驚動了皇上。”

“是。”

池大師相信於見歡一定會照著他的話去做,於是便安心地離開了。

“銀獅大人,您該離開了。”於見歡立刻下床並下了逐客令。

“別忘了,隻有我們兩個的時候要叫我的名字。”樂樺提醒。

“好,樂樺,你該離開了。”

“我不離開。”樂樺好整以暇地說道。“剛才你師父不是提到什麽祭祀典禮嗎?告訴我是怎麽回事。”

“我也不知道,師父隻說要由我來主持。”於見歡照實回答。

“是嗎?”樂樺覺得很奇怪。首先,祭祀竟然選在晚上,而且,還是瞞著眾人偷偷摸摸地進行,這實在是太詭異了,其中會不會有什麽陰謀?

這麽懷疑著的樂樺決定要留下來瞧瞧。

於見歡無法勸樂樺離開,隻好將他偷偷藏在自己的房間裏。

當天晚上舉行祭祀大典之前,池大師對於見歡問起了樂樺。

“銀獅回去了嗎?”

“嗯。”於見歡說了慌。

“好,這次祭祀的事要瞞著所有人,當然銀獅是最不該知道的。”

“為什麽?”於見歡奇怪地問。

“到時候你就會知道。”池大師隻是神秘地一笑。

到時候就會知道,為什麽到時候就會知道?

當於見歡看見師父所謂的祭祀典禮時,就知道了一切。

總之,那根本不是什麽祭祀典禮,而是一個祭壇,壇上還擺了五個草人,那五個草人的身上還各自寫上銀龍、銀虎、銀豹、銀獅和銀鷹的名字。事實已經很明顯,這是為了咒殺銀色家族的五位族長所設的祭壇。

“師父?”於見歡滿臉不解地回頭看著池大師。

“皇上命咱們設壇咒殺銀色家族的五位族長,見歡,你的能力比為師強,我相信你一定能夠辦到。”池大師說道。

於見歡覺得不可思議。“師父,你真相信咒術能殺人嗎?”

“你一定能辦得到,很簡單,我都為你準備好了,你隻要拿著這把銀針刺入草人的身體就可以了。”池大師將銀針交給於見歡。

於見歡接過銀針,卻下不了手。

池大師見狀又從祭壇上拿起一個草人。“你不知從誰開始嗎?那就從銀獅開始吧!我看他最不順眼。”

“銀獅……”

於見歡遲遲沒有接過草人,他不相信咒術能殺人,而要他以銀針刺在寫著銀獅的草人上,他更是萬萬做不到。

池大師見狀皺起眉問道:“下不了手?難道你和銀獅真的有什麽曖昧的關係?”

“不……”於見歡立即搖頭否認。他隻知道絕不能讓師父知道自己和樂樺那牽扯不清的關係,否則,師父一定會利用這點傷害樂樺。

師父對他雖然有救命之恩,可是,樂樺對他而言卻是……

“既然你和銀獅之間沒有曖昧,那還有什麽好猶豫的?快點刺下去啊!”池大師催促著。

於見歡清楚師父多疑的個性,如果自己不刺這個草人,他一定會懷疑。

要刺下去嗎?可是……

“師父,請給我一點時間。”於見歡的聲音像是自胸腔擠出來似的。

池大師不耐地吼道:“已經沒有時間了,你遲遲不下手,莫非……你愛上了他?”

“不,我沒有愛上他,我恨他。”於見歡大叫著,“我好恨他,比任何人更恨他。”

“你能這麽想最好不過了,那麽就讓為師來助你一臂之力吧!”

說著,池大師拉著於見歡拿銀針的手去刺那草人,於見歡想也不想地以另外一隻手去擋,結果……

銀針刺中了於見歡的另一隻手。

“啊!”他的鮮血滴到了草人上。

“見歡,你在幹什麽?怎麽那麽遲鈍。”池大師還以為於見歡是不小心的。

“對不起,我……”

“算了,這裏的事交給我,你還是先下去敷藥吧。”池大師道。

就算不是出自於見歡之手,但池大師想咒殺銀色家族五位族長的決心是不變的。尤其是銀獅,雖然於見歡什麽也沒說,但池大師覺得他們並不單純。

如果純粹的咒術無法殺死銀色家族的族長,也許,他還可以利用於見歡。

“你的手怎麽了?”當於見歡回到房間時,樂樺一看到他手上纏著布巾便關心地問道。

“沒什麽。”

雖然於見歡無法認同師父所做的事,但他也知道這件事絕對不能讓樂樺知道。

樂樺握住他受傷的手道:“怎麽會沒什麽?銀針刺入你的手,怎麽會沒什麽。”

“你……”於見歡縮回自己的手,“你都知道了?”

“不然你以為我今晚都在做什麽?”樂樺似乎覺得於見歡的反應很好笑。

“你竟然偷看……”

“那又如何?做些偷偷摸摸勾當的可是你,你和你師父竟然想以咒術殺人。”

樂樺的指控讓於見歡無法反駁,因為樂樺看到的事實就是這樣。

“你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沒錯,因為這樣,還有你手上的傷,所以我決定原諒你。”

“我不需要你的原諒。”於見歡負氣地道。樂樺是什麽意思?好象原諒他很委屈似的。

“哦?”樂樺挑起了眉,“你確定你不需要我的原諒?”

“非常確定。”

可是,下一刻於見歡就後悔了,因為樂樺竟直接抱起他拋到**,而且以身體將他困在**。

“那麽我要懲罰你了。”

他們都很清楚他所謂的“懲罰”是什麽意思,於見歡憶起了昨夜的**,身體不禁一熱,可是於見歡同時也很明白,他們不該再這麽糾纏下去。

“請你放過我吧。”於見歡道。

“你想求饒?”

老實說,樂樺覺得有些無趣,他沒想到於見歡會那麽快就求饒。

“沒錯。”

表麵上好象是於見歡向他求饒,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樂樺卻不覺得高興,反而因為於見歡的求饒而有一種挫敗感。

“見歡,你難道不明白嗎?獵物沒有求饒的權利。”樂樺撫摸著於見歡的臉頰。

“你想怎樣?”於見歡忍不住問,連向他求饒都不行嗎?

“我想要你的時候就會要你,直到我對你厭倦為止。”樂樺說道。

“那……你哪時候會對我厭倦?”於見歡突然感到一陣心痛。

樂樺頓了頓後道:“我不知道,等我厭倦時會告訴你。”

厭倦?於見歡聞言心更痛了,原來樂樺對他沒有愛意,總有一天會對他厭倦。

可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無法討厭樂樺。所以,他沒有推開樂樺,任由樂樺占據他的身體,還跟著樂樺一起燃燒。隻有在這個時候,他才能感到樂樺一丁點的愛,至少在他體內的樂樺是火熱的。

這大概就是愛吧!

於見歡愛上了樂樺。愛上了這個不懂情、不懂愛的銀獅。

淩亂的被褥,濃得化不開的纏綿氣氛,在在顯示了**兩人之前愛得多麽激狂。

天還未亮,樂樺便起身穿上外衣。

“這一次,我真的該走了。”

他身旁的於見歡並沒有回答他。

樂樺回過頭,隻見於見歡閉著眼睛熟睡著。大概是太累了吧!樂樺漾著微笑,不知不覺地低頭留連在於見歡的唇間。

“唔……不行了……”於見歡囈語著。

“你實在太可愛了,見歡。”也不管於見歡有沒有聽見,樂樺低笑道:“我真想帶你離開。但如果現在帶你離開,我的敵人就會知道你是我的弱點,到時候我就會變得軟弱。”

他是銀獅,怎麽可以和軟弱劃上等號?不過,放心好了,他不會讓於見歡離開他太久。很快他就會來接於見歡。

“寶貝,我會再來看你。”說完,樂樺沒有驚動於見歡,悄悄地離開了於見歡的房間。

當於見歡醒來時,發現樂樺已經走了,隻留下一床的冷清。

床單、被褥間仿佛還留有樂樺的味道,於見歡不禁露出了一抹苦笑。

不告訴他一聲就離開,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樂樺已經厭倦他了嗎?如果是這樣,他該鬆一口氣的,可是,他的心中卻仿佛更空虛。

第七章

“失蹤了兩天,咱們銀獅終於現身了。”銀豹調侃地道。

他當然知道銀獅到哪兒去了,除了“那個人”那兒,銀獅不可能去其它地方。

樂樺無視銀豹的調侃,問道:“銀豹,我拜托你去查的事情查出來了嗎?”

“什麽事?”銀豹故意裝傻,他就是想戲弄這位銀獅兄弟。

樂樺白了銀豹一眼。“就是於見歡的事,我想知道殺了他一家的幕後主使者是誰。”

在樂樺去皇宮找於見歡之前,他便拜托銀豹去查於見歡的事。以銀豹的辦事效率來看,他應該已經查出了真相。

“你的於見歡不正是個預知者嗎?他自己應該比誰都清楚才是。”

銀豹會這麽想也無可厚非,可是……

“見歡無法預知自己的事。”

“原來如此。”銀豹仍然不急著說出真相,反而問樂樺:“你先告訴我,你懷疑誰?”

“池大師。”樂樺毫不猶豫地說出於見歡救命恩人的名字。

“為何會懷疑他?”銀豹感興趣地問。

“如果想想見歡變成孤單一個人後,誰會得到最大利益,那麽答案就變得很簡單了。”

見歡失去家人,池大師適時伸出援手解救他,這也未免太巧了,巧得令人不得不懷疑。

“你還不笨嘛。”銀豹讚賞地道,“沒錯,幕後的真凶就是池大師。他為了得到於見歡的能力,不惜派人去殺於見歡的家人。”

“可惡!見歡若知道自己一直待在殺人凶手的身邊,他會有多傷心。”樂樺一想到於見歡傷心的模樣,他的心就不自禁地揪緊。

不過,聽他這麽一說,銀豹以一種詫異的眼神盯著他。“你竟然會擔心於見歡傷心?唉,兄弟,你真的陷下去了。”

“你在說什麽?”

樂樺對於見歡的感情想瞞也瞞不住。

“兄弟,愛上於見歡並不是件羞恥的事。”銀豹的手搭在樂樺肩上。“你如果死要麵子不承認,等情敵出現你就後悔莫及了。”

“哪會有什麽情敵?”樂樺白了他一眼。

“你還是別太自信的好。”銀豹若有所指地提醒著他。

樂樺隻是嗤之以鼻,完全不把銀豹的提醒當成一回事。

於見歡陪池大師去見皇上,皇上對於池大師沒能成功咒殺銀色家族的族長感到相當不悅,而池大師隻能一再保證下次一定會成功。

見過皇上後,於見歡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一名衣著華麗的女子,那女子傲慢地問他:“喂!你叫什麽名字?”

“問人名字之前,你應該先報上自己的名字。”於見歡道。

看她的衣著不像是宮女,所以應該是宮中的嬪妃或是公主吧。

“你好大的膽子!好吧,我就告訴你,我是皇上的寵妃澄妃。”

“原來是澄妃娘娘。”於見歡淡漠而有禮地道:“我叫於見歡,是皇上請來的算命師……”

“好年輕的算命師啊!”澄妃感興趣地看著於見歡,還動手去碰觸於見歡的臉頰。

沒想到堂堂一國的嬪妃竟然有這樣輕浮的舉止,於見歡閃避道:“我隻是算命師的徒弟罷了。”

“那有什麽關係,你長得可真俊俏。”澄妃更是肆無忌憚地貼上他。

於見歡見狀沉下臉,“澄妃娘娘,請自重。”

“見歡,我好寂寞,你就陪我解解悶吧?”澄妃**地道,還將豐滿的胸部貼向他。

她是真的寂寞,因為皇上又看上了新來的妃子,已經好久沒有臨幸她,所以,欲求不滿的澄妃隻好找其它的男人泄欲。

“澄妃……”

於見歡不知該怎麽脫困,而澄妃竟更大膽地將紅唇湊向他。於見歡幾乎要喊救命了,幸好有人適時出現解除了他的困境。

“澄妃娘娘,你在這裏做什麽?”樂樺咬牙切齒地問道。

瞧瞧他看到了什麽,皇上那蠢妃子竟然像八爪章魚似的巴著他的見歡不放。可以的話,他真想殺了這女人。

“銀獅大人。”澄妃一見到樂樺立刻倒抽一口氣,而且臉色一變,泫然欲泣地道:“請你救救我,這個男人想非禮我。”

“是嗎?”樂樺挑起眉,心裏更想殺這色女了。

“她胡說……”於見歡簡直不敢相信,怎麽有人能這麽顛倒是非。

“銀獅大人,你會救我吧?”

澄妃又把婀娜多姿的身軀往樂樺的身上靠,那柔弱無助的模樣的確很惹人憐愛。

和俊秀斯文的於見歡一比,樂樺無疑是更好的選擇,如果能夠和銀獅共赴雲雨,要她不做皇上的妃子她也甘願。因此,她更是使出渾身解數去**樂樺。

“你現在不是安全了嗎?”樂樺推開澄妃,不急著揭穿她的醜態。

於見歡見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心想“安全”的人應該是他吧!

“銀獅大人,我好害怕,請你送我回去。”澄妃嗲聲說道。

她相信沒有男人可以拒絕得了她的請求,銀獅也不例外。

“我覺得比起送你回宮,我更應該留下來懲罰這個想非禮你的男人。”說這些話的樂樺,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於見歡。

“可是……”澄妃咬著下唇道,“我一個人不敢回去呀!”

樂樺笑了笑,對澄妃道:“我想還是去請皇上來送你回去好了。”

“不……不用了,我自己回去。”澄妃沒想到樂樺竟會這麽說,萬一皇上知道她找男人來派遣寂寞就糟了。“那銀獅大人辦完事後記得要來找我喔!”

“我‘辦完事’恐怕會很久。”樂樺意有所指地對澄妃道。

待澄妃離去後,於見歡立即說道:“我沒有非禮她。”

“我知道。”樂樺以了解的口吻道:“澄妃就是這樣的個性,尤其是最近皇上將注意力放在別的妃子身上,她對男人更是饑渴。你小心一點,別被她吃了。”

“你說什麽?”樂樺以為他是那麽容易受到**的人嗎?

樂樺又道:“你是我的,所以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能讓他們碰你的身體,知道嗎?”

他的獨占欲是很強的。

“我不知道。”於見歡搖著頭,“你不是厭倦我了嗎?”

“誰說我厭倦你了?”樂樺將他摟進懷裏,“還早得很,我今天不是來找你了嗎?”

“大白天的,你也敢出現在宮中?”口中雖這麽說,但於見歡的心裏不禁想著,到底有誰能夠製止樂樺的輕舉妄動呢?

樂樺輕輕抱起於見歡。

“我今日出現在宮中可有非常正大光明的理由,我是來找皇上的,為了上次鎮壓幽瞑山寨的事,皇上也不得不獎賞我。不過,這些事都可以緩一緩……”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

“讓皇上等你,這樣不太好吧?”於見歡趕緊找理由。

難怪皇上會如此憎恨銀色家族的族長,因為他們總是我行我素,不把皇上放在眼裏。

“誰管他。”

說著,樂樺直接將他抱進於見歡的房裏,這一次皇上恐怕有得等了。

**過後,樂樺翻身離開於見歡的身體。

“別相信你的師父。”

他本來是想來告訴於見歡這件事的,但一見到於見歡他就急著抱於見歡上床,幾乎忘了他來此的真正目的。

“什麽?”於見歡莫名所以地起身問。

“我說別相信池大師,他對你不懷好意。”樂樺說得更清楚些。

可是,於見歡仍然不明白樂樺為何這麽說。

“我早就知道師父隻是想利用我,那又如何?我甘心被利用。”

“不是。”樂樺頓了頓。“我知道一旦說出真相你會很痛苦,可你有權知道真相。事實上,是池大師派人殺害了你的家人。”

“不!你胡說!”

於見歡臉色大變,這種事教他如何相信,而且,他怎能相信樂樺的片麵之辭。

“見歡,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一定要有警覺之心,如果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你隨時可以來找我。”樂樺說道。

若非認定了對池大師而言,於見歡還有利用價值,所以絕對不至於傷害於見歡的生命,否則樂樺說什麽也會強行帶走於見歡。

“我在皇宮很安全。”於見歡道,之後又補充:“隻除了偶爾會被你騷擾之外。”

樂樺聞言,不自禁地揚起一抹笑。“你還真幽默。看來我真應該把你帶走,然後將你綁在我的**,這樣我的生活肯定不會無聊。”

“樂樺,別忘了皇上還在等你。”

他們到底在**消磨了多少時間?皇上大概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我知道了。這個你帶在身上吧。”樂樺自懷中拿出一樣東西。

“這是什麽?”

樂樺拿給他的是一個獅子形狀的玉佩,但是於見歡不明白樂樺拿這個給他做什麽?

“萬一你發生什麽危險,拿著這塊玉佩去找侍衛總管,他會幫你。”

“就說我不會有危險,唔……”

於見歡的嘴被堵住,許久之後,樂樺才放開他。

“我也希望是自己多慮了,因為你是個令人擔心的家夥。”

語畢,樂樺轉身走了,留下仍在發楞的於見歡。

樂樺擔心他嗎?這是否表示在樂樺的心中他有那麽一點分量?

不!不可能的。

於見歡甩了甩頭,又拍了拍自己胡思亂想的腦袋,自我解嘲地道:“於見歡啊於見歡,你別太高估自己,樂樺充其量隻是把你當成獵物罷了。”

一個隻有他能獨享的獵物。

從於見歡的房裏出來,樂樺看見澄妃正在等他,顯然她一直沒有離開。

“太久了。”澄妃說道。

“什麽?”樂樺望向她。這種沒頭沒腦的話,大概沒人聽得懂吧。

澄妃進一步說道:“你待在於見歡的房裏太久了,他們到底在裏麵做什麽?”

“澄妃娘娘,容我提醒你,我要待在哪裏不關你的事吧?”樂樺眯起了眼睛,他銀獅所做的事情還輪不到她來過問。

“可是,人家在這兒等你好久。”澄妃露出令人憐惜的表情。

“我有叫你在這兒等我嗎?”樂樺毫不留情地冷言相對。

“沒有。”澄妃簡直難以置信,竟然有男人能不被她的姿色所迷惑,樂樺是瞎了眼嗎?她就不相信有美女投懷送抱,他真的能夠坐懷不亂。

才這麽想著,樂樺又道:“順便告訴你,像你這種輕浮的女人,我連碰都不想碰一下。”

樂樺和風流的銀豹不同,對於討厭的、鄙視的人,他絕對不會留情。

“你……”澄妃跺著腳,從來沒有男人這麽說過她,這個銀獅也未免太不識好歹了。“銀獅,別以為全天下隻有你一個男人。”

澄妃又想回頭去找俊秀斯文的於見歡。

似乎是猜出了澄妃的意圖,樂樺倏地扣住澄妃的脖子。“我不準你再去糾纏於見歡,也不準你出現在於見歡麵前,否則我會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咳……”澄妃幾乎不能呼吸了,“我……我知道了,請你放了我。”

“哼!”

樂樺放了澄妃一條小命。並非他善心大起,他隻是不想弄髒自己的手。

心想澄妃應不至於輕舉妄動,樂樺這才拂袖而去。

不過,樂樺還是太粗心了點,因為他忽略了澄妃眼中的惡意。

“銀獅,你太過分了!我發誓一定要讓你跪在我的麵前求饒。”她暗暗立下重誓。

有一件事澄妃一直耿耿於懷,就是樂樺和於見歡的關係。

樂樺緊張於見歡的模樣簡直就像是……戀人。

樂樺和於見歡是一對戀人嗎?如果是這樣就更加不可原諒了。澄妃無法接受自己竟輸給一名男子的事實。

無論如何,澄妃決定要好好利用這件事打擊那個可惡的銀獅。

當天晚上,澄妃找機會向皇上哭訴。“皇上,您一定要為臣妾作主,否則……臣妾也不想活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旭炎皇帝問道。

“是……銀獅大人想要非禮臣妾。”澄妃哭得梨花帶雨,好象真有那麽一回事。

“竟然有這種事,銀獅那家夥竟想非禮朕的愛妃?真是不可原諒!”皇帝大為震怒。

對旭炎皇帝而言,銀色家族五族長的存在本身就是十惡不赦的大罪。

澄妃又加油添醋地道:“皇上,那銀獅根本完全沒將皇上您放在眼裏,明知我是您的寵妃,他還敢非禮我,還說就算您知道了也不能拿他怎樣。”

“可惡!”旭炎皇帝期待火冒三丈。

澄妃見狀,乘機說道:“皇上,絕不能再讓他這麽囂張下去了,請您快派人去殺了他。”

聞言,皇上卻麵露難色。“可是,銀色家族的勢力太龐大了,朕不能隻聽你的片麵之辭就下令處決銀獅。”

如果能恣意地處決討厭的人,銀色家族的族長們不知已被處決幾百次了。

他們任意妄為、輕視禮教、狂妄自大,甚至根本不將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裏。但可恨的是,他們卻深受老百姓的愛戴。民心是向著銀色家族的,這就是為何皇上總是不敢明目張膽地殺五位族長,而必須以暗殺的手段。

“皇上,難道您不想殺死銀獅嗎?”澄妃撫上皇上的胸膛問道。皇上看了看四周後,才小心翼翼地道:“當然想。”

所以,他才找來池大師,想以咒術殺五族長於無形,誰知……

“那如果臣妾知道銀獅的弱點呢?”

澄妃的話讓皇上的眼睛為之以亮。“你真的知道銀獅的弱點?快告訴朕。”

“臣妾也是在無意中得知的,銀獅似乎對於見歡非常在意。”

“於見還?你說的莫非是池大師的那個徒弟?”他皺眉問道。

“沒錯,就是他。銀獅在於見歡麵前一定會失了戒心,咱們可以命令於見歡去暗殺銀獅。”這是一舉兩得的事,皇上不用出麵,若暗殺失敗,又可以將責任推給於見歡或池大師。

這辦法好是好,可是……

“於見歡會聽咱們的嗎?”

如果於見歡將他們的計劃告訴了銀獅,不是更糟糕嗎?

澄妃聞言又獻策道:“叫池大師去‘勸’於見歡吧,至於池大師,就用國師的地位去**他。”

池大師為人貪得無厭,隻要說事情成功之後就賜給他國師的封號,相信他一定會盡心竭力地勸服於見歡。

“那澄妃你呢?事成之後你要什麽獎賞?”旭炎皇帝問道。

澄妃嬌媚地倚向他。“臣妾相信皇上一定不會虧待臣妾的。”

俗話說“最毒婦人心”,而澄妃無疑是其中的佼佼者。隻因樂樺無視於她的存在,她就想以最狠毒的方法將樂樺除之而後快,這大概是樂樺始料未及的吧!

第八章

“什麽?要我去暗殺銀獅?”於見歡沒想到師父會對他下這樣的命令。

“沒錯,你應該會聽我的話吧?”隻要能暗殺銀獅成功,他就能成為旭炎國的國師,而且又不用他親自出馬。這麽好的交易,他實在很難拒絕。

“可是,這種事我根本不可能做得到。”暗殺銀獅?他想也沒想過。

“不,隻有你做得到,我看得出來銀獅很在乎你。如果你辦到了,皇上將會給我……我們很多獎賞。”

於見歡聞言心都涼了,師父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他在乎的隻是獎賞。

那麽當初師父為何要救他?

於見歡想起了樂樺說過的話,池大師就是殺害他父母的幕後主使者。

“為了權勢你什麽都做得出來,包括……殺害我的父母,是嗎?”於見歡忍不住問道。

“是誰告訴你的?”

那一瞬間,池大師的臉上閃過凶狠的神色,於見歡看得很清楚。

“果然……是你。”於見歡痛心地看著池大師。

既然於見歡已經知道真相,池大師也不想再隱瞞。“是你的父母不好,你明明具有天賜的能力,可你的父母非但不好好善加利用,反而想帶著你躲起來,所以我隻好先下手為強。”

“到現在,你還說這種話?今天我要殺了你替我的父母報仇!”

“哈哈哈……”池大師竟然大笑起來。

“有什麽好笑的?”於見歡咬牙問道。難道他認為自己殺不了他嗎?

“你的父母沒有死。”池大師道。

乍聞這個好消息,於見歡又驚又喜,當時他的確是沒見到爹娘的屍體,而且,爹娘的死訊也是池大師告訴他的。

原來他的爹娘被池大師藏起來了。

“他們在哪裏?”

“別急,等你殺了銀獅,我就告訴你。”池大師提出條件。

“我……”

池大師留著於見歡父母的性命就是為了這個時候,於見歡會受製於他。

“我的好徒兒,為了你爹娘,你應該不會舍不得殺了銀獅吧?”

“我不會聽你的。”於見歡的態度堅決。

就算這次他聽從池大師的話殺了銀獅,之後他的一生還是會一直受池大師的控製,池大師隨時會殺了他的爹娘。

於見歡的回答出乎池大師的意料之外,也打亂了池大師的計劃。

“你不怕我殺了你的家人?”

“你幹脆連我也殺了吧,我不會再為虎作倀了!”

於見歡心中滿是悔恨。

他恨自己沒有早一點發現池大師的邪惡,更恨自己沒能相信樂樺的話。現在說什麽都已經來不及了。

“哼!殺了你,那怎麽成?我還要靠你殺銀獅呢!”池大師哼道。他還沒放棄自己的計劃。

“我說過了,我不會再聽你的。”於見歡再一次強調。

聽了他的話,池大師冷笑道:“就算你不合作,我還是可以靠你殺了銀獅,至於我要怎麽做,你很快就會知道。”

一項大陰謀即將席卷銀色帝國。

此刻,在銀獅府邸裏,樂樺正在接見池大師派來的人。

“啟稟銀獅大人,於公子被人拐走了。”

“什麽?!”樂樺難得露出驚慌神色,他以為將於見歡留在皇宮裏最安全,難道他錯了嗎?

到底是誰膽敢潛進皇宮捉走於見歡?

“匪徒還留了張字條給您。”說著,那人自口袋裏拿出一張紙條交給樂樺。

樂樺打開紙條,上頭寫著——

銀獅:

想要於見歡安然無恙,就到我所指定的地方來。

丁鳴

“丁鳴!”樂樺憤怒地將紙條揉成一團。那個幽瞑山寨的漏網之魚,樂樺發誓絕不讓他好過。

“銀獅大人,您會去救於公子吧?”那人非常急切地問。

“當然……”樂樺才要開口,又倏地停住。他沒有忘記,丁鳴和池大師及皇上都是一夥的,丁鳴有什麽能耐進到皇宮擄人?除非……這件事池大師和皇上也有份。

他們是想測驗於見歡在他心中的分量嗎?

哼!他得小心應付才行。

“當然……不會。”樂樺道。

“銀獅大人,難道你要見死不救嗎?”那人沒料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樂樺冷冷地道:“於見歡和我沒有任何交情,我沒理由救他。池大師應該有辦法救他才對。”

“可是……”

樂樺揮手打斷他的話。“你什麽都不用說了,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去處理,你走吧。”

“是。”那人沒有達到目的,隻有悻悻然地離開。

隨後,樂樺也準備要出門。

“銀獅,你要去哪裏?”

樂樺在門口碰見了正要到銀獅府邸拜訪的銀豹。銀豹對於樂樺那殺氣騰騰的神色很是好奇。

“見歡被捉走了,我要去救他。”樂樺說道。

“我跟你一塊兒去。”他呀,最喜歡湊熱鬧了。

“你?”樂樺揚起了眉,“我可不是去玩。”

“我知道。”

“好吧。”

銀豹應該能幫上忙才對,反正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

從銀獅府邸回到皇宮的手下向池大師稟告了銀獅的響應,池大師也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銀獅真的不在意於見歡的死活嗎?他立刻前往丁鳴和樂樺約定的地點,那是一間破舊的小廟,於見歡便是被捉到這兒。

池大師一見於見歡便冷言道:“哼!那銀獅還真是夠冷血無情。他說和你沒什麽交情,所以不來救你。”

於見歡聞言,不禁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樂樺和他沒什麽“交情”是嗎?虧樂樺說得出口。

雖然於見歡不奢望樂樺會來救他,但他說這種話也未免太傷人了。

“那現在咱們該怎麽辦?”丁鳴忍不住問。

“能怎麽辦?”池大師氣急敗壞地道,“樂樺不來,於見歡也不能為我們所用,既然如此,就殺了他吧!”

說著,池大師向丁鳴使了個眼色,丁鳴意會地走向於見歡。

“於見歡,你千萬別怪我,要怪的話就怪樂樺那家夥無情吧!”

“廢話少說,要殺就殺吧。”於見歡閉上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眼看著丁鳴拿劍的手就要揮下,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手中的長劍竟被不知名的東西打掉。

“是誰?”

“是我,銀獅。我照著約定來了。”樂樺自外麵走進來。

“銀獅,你不是不來了嗎?”池大師驚慌地說道。這突如其來的轉變使他措手不及。

“我改變主意了。”

樂樺一站出來,強烈的存在感就令人眩目。丁鳴立刻抓住於見歡護在自己身前。“你別過來,否則我殺了他。”

“好啊,敢殺的話盡管殺吧,我一定會要你們統統跟著陪葬!”

樂樺的話可不止是恐嚇,那語氣冰冷得像會凍傷人似的,令人忍不住顫抖起來。

“哼,別以為我不敢!”氣勢上就輸了一大截,丁鳴能做的也隻是逞匹夫之勇罷了。

可是,他最終還是沒能殺了於見歡,不是因為沒膽量,而是……

銀豹悄悄地自丁鳴身後出現,順利地製住了分神的丁鳴。

“自背後突襲,這算什麽男子漢!”丁鳴不服氣地說道。

銀豹聳了聳肩。“我本來就不是個男子漢。”

池大師見事跡敗露,而且自己的同黨丁鳴也被捉了,他轉身就想跑……

“捉住他,別讓他跑了!”於見歡喊道,他還要自池大師的口中問出爹娘的下落。

樂樺聞言立刻捉住他。

“你……請你們饒了我吧,我什麽都不知道,一切都是皇上命令我這麽做的。”

“若非皇上指使,我知道你也不會有那個膽。”

皇上總是隻敢躲在安全的地方命令人,等到事跡敗露,他便一概否認。

“問他將我爹娘藏到哪裏去了。”於見歡說道。

“你爹娘?”樂樺納悶地問,他爹娘不是已經死了嗎?

“他們還活著,被師……姓池的家夥藏起來了。”於見歡現在連師父也不叫了。

聞言,樂樺立刻問池大師:“快說,見歡的父母在哪裏?”

“我……我不知道。”池大師擔心自己一旦講出來,樂樺便會殺了他。

“看來不給你一點教訓,你是不肯招的。”

說著,樂樺也不知道是點了他哪個穴道,就見池大師一下子抱頭痛哭,一下子在地上打滾。

“啊,銀獅大人,救救我。”

“現在你肯招了嗎?”於見歡問。

“我招,我什麽都招。”之後,池大師便將藏匿於見歡爹娘的地點告訴了樂樺。

知道了地點後,樂樺便對於見歡說道:“我這就去救回你爹娘,你先和銀豹回去銀獅府邸等候消息。”

“不,我也要跟你去。”於見歡堅持著。

“見歡,你要聽話,乖乖地等我回來。”樂樺將他當成小孩子哄。

“不……”

“別讓我再說第三遍。”樂樺已經漸漸顯得不耐煩了。

“你也別讓我說第三遍。”該堅持的時候,於見歡仍然會堅持。

他們必須有一方退讓才行,可到底哪一方要退讓呢?照常理來說應該是於見歡會退讓才對,可是……

“好,要跟就跟,不過,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知道嗎?”樂樺不得不讓步。

“嗯。”於見歡點點頭。

銀豹則詫異地看著這一幕,隻因狂暴的銀獅徹徹底底地被馴服了。

於見歡還真是不簡單。

照著池大師所說的地點,樂樺和於見歡來到一個石屋前。於見歡就要進去,可樂樺卻阻止他。

“等一下!你不覺得奇怪嗎?”

“哪裏奇怪?”於見歡不解。

“沒有看守的人。”

既然是重要的人質,池大師怎麽沒派人看守呢?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對喔!”於見歡同意樂樺的看法,這的確是很奇怪。

“總之,咱們必須提高警覺,小心謹慎。”

說著,樂樺便率先推門走了進去。可就在他推門的同時,一枝箭向他疾射而來。

“小心!”

於見歡見狀立刻飛撲過去想救樂樺,兩人雙雙跌倒在地。

“你想救我?”

其實以樂樺的身手,於見歡的行為實在是太愚蠢了,不過,他也因於見歡的奮不顧身而感動。

“我……”

樂樺應該可以自己閃開那枝箭,他的行為在樂樺眼中或許很可笑,但即使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還是會這麽做。

“你什麽你?我知道你在我懷裏很舒適,可別忘了我們還要去救你爹娘。”

此時此刻,於見歡正壓在樂樺的身上。

“對……對不起。”

就算他們已有了親密關係,可在這時於見歡仍顯得相當羞澀。

於見歡急急忙忙地起身,樂樺卻拉住他的手。“等救了你父母後,我有事要對你說。”

“什麽事?”於見歡好奇地問。

“走吧。”

樂樺笑而不答,徑自走向石屋。

於見歡似乎想到了什麽,出聲阻止他:“慢著!這石屋裏有機關,所以,還是由我來帶路吧。”

“你?”樂樺以為於見歡是在說笑,既然知道石屋有機關,他怎能讓於見歡冒險帶路。

於見歡卻道:“我待在姓池的身邊那麽多年,別的沒有學到,破解機關可難不倒我。”

隻要是池大師設下的機關,於見歡有自信可以輕易破解。

“你真的行嗎?”樂樺慎重地問。

“不試試看怎麽知道。”至少,於見歡知道自己還有一點用處。

“好吧。不過,你告訴我方法,由我來破解。”

樂樺之所以這麽說,並非不相信於見歡,而是擔心於見歡發生危險。

“就這樣了。”

隻要能救他父母,於見歡也不在乎是由誰破解機關的,決定了之後,他便和樂樺走進石屋。

正如於見歡所料,石屋裏果然設下了池大師最自豪的機關,那是由陰陽五行的陣法所擺設,隻要稍微走錯一步,便會死無葬身之地。不過,這個機關一點也難不倒於見歡,他曾在池大師的書齋裏偷偷看過破解陣法的方法。

在於見歡的指點之下,樂樺輕易地破解了機關,而於見歡也順利見到了他的家人。

“爹!娘!孩兒好想你們……”於見歡奔過去抱住他們痛哭不已。

“歡兒,我可憐的孩子。”於母也跟著於見歡痛哭流涕。

這是他們分開許多年之後的重逢啊!於父也輕輕擦拭著眼角。突然,他看到了站在於見歡身旁儀表出眾的男子,不禁問道:“歡兒,這位是……”

“他是銀獅,這一次多虧了他,孩兒才能識破池大師的陰謀。”

“銀獅?莫非是銀色家族的……”於父一臉驚恐,沒想到眼前的人是那麽了不起的人物。

“沒錯,幸會了。”銀獅笑道。

“小人不知是銀獅大人駕到,若有失禮的地方請見諒。”於父立刻跪了下來。

“你不用如此多禮,我和見歡是朋友,你把我當成晚輩就行了。”樂樺看了看於見歡,尷尬地說道。

“那怎麽成?”於父非但自己跪下,還拉著於見歡一起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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