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紅塵與俗世

“你說的是真的?趙廣東和齊物以前是同學?”我有些難以置信。

“嗯,他們兩個人關係一直很好,那個時候趙廣東就是學校裏有名的趙半仙,隻不過沒有人當真,我姐姐從小就是世家子弟,一直很瞧不起這種走江湖的,一直到分開兩個人都是那種若即若離的狀態,後來我姐姐在大學的時候戀愛了,沒過多久又失戀,然後就在最沮喪的時候又遇到了趙廣東,她和我說他從麽見過這個人那麽生冷的臉,看著她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樣,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姐姐才大病一場。”齊熏和我走到有些僻靜得地方,然後一點點的把趙廣東和她姐姐的故事說給我聽。

這故事果真狗血,我認識趙廣東以後,才一點一點的發現他,一開始是大師,然後是騙子,然後是大師,接著變為學校裏的不安定分子,真不知道他的過去到底是怎樣的,我回去以後一定要好好問問徐麟有關趙廣東的所有的故事。

我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這是在那免稅店裏齊物一並買下來的,正好有兩隻,都是名牌的瑞士手表,我對這個一直不是很感冒,所以也認不出來到底是什麽牌子,反正知道這種場合需要一隻表,我順帶可以用來看時間就足夠了。

我看已經七點二十了,就問齊熏:“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要不要進去了?還是你還想在外麵多轉轉?你要想在外麵的話,我就陪著你。”

“不用了,、先進去吧,說不準我爺爺會先找你呢,到時候我和姐姐還有表哥都會盡量幫你,但是你一定不要觸怒爺爺,觸怒了他的話一定會很麻煩的,爺爺的修為很高,你和趙廣東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齊熏的臉上有些擔心的神色。

我皺了皺眉,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最後想了想點頭道:“我知道了。”

我們走到豪宅大門的時候那兩個侍者一絲不苟的站在那裏,衣服穿的比我穿的還正經,我正要跟著,齊熏走進去的時候,齊熏忽然一拉我的胳膊,然後塞了隻手進來,硬是和我手挽著手往裏麵走。

來這裏的男女一起的很多,所以大家也都見怪不怪了,但我覺得很不舒服,總覺得臉上有些微微發燙,齊熏在我的耳邊低聲道:“幫我個忙,一會進去了你就說自己是我的男朋友,這樣那些貴公子就不會來找我麻煩,爺爺也不會太過分。conad1;”

原來他們三兄妹聚在一起相處的辦法就是要我出賣色相,這裏的人很多,和上回莊九閑的狀況完全不同,所以我也不好掙紮或者說什麽奇怪的話,隻好微微點頭答應,但是挽著她的手我還是覺得很不習慣。

這場宴會的參與者都是各隱世家族的人,所以看著是西式宴會,但大家都會遵循中國古代的傳統,男的倒、大多是西裝或禮服,而女的卻不是那種總覺得有些暴露的西式晚禮服,因為這不符合古人所說的非禮勿視,所以大多穿的都是比較莊重的衣服,所以統一都是漢服。

一進來我就覺得辦這場宴會的腦子大概昏沉了,男的西服,女的漢服,這中西結合是要鬧哪樣?你怎麽不統一都是漢服呢?我皺著眉看到沒人注意,低聲問道:“你們這服裝限製的,也太那個了吧,為什麽不統一啊。”

“其實沒有服裝限製的,無論哪家都隻是規定著裝整齊,正裝出席而已,隻是一般的西式服裝男的還行,女的就不過關了,你要是穿道袍來也不會有人擋著你的,其實還是人們自己的看法,慢慢的就變成這種有些奇怪的感覺了。”齊熏好像很開心,居然一邊說還一邊笑起來了。

她剛說完我就看到在房子偏邊緣的地方有一個男的,身著一件紫色法袍,上麵還有仙鶴等織就圖案,後麵有一個完整的八卦圖,前襟也有各種卦符,還續著發,逍遙巾戴在頭上,看起來和這人群及其的不相符。

那個人的周圍也有氣,但不是他本身散發出來的,氣都來自那件法袍和手上的拂塵,看起來那也是兩件法器,至於那個人身上的氣,我相信也和趙廣東一樣收斂起來了,因為對於那個人太好奇,我就問齊熏道:“那邊那個身著道袍的道長是誰?在這裏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啊。”

“那位道長修行很高,就算在我爺爺麵前也是座上賓,在這片土地上隱世家族很多,但是最厲害的約莫也就五個“張、王、劉、李、子”他們傳承的時間都很長,那位道長就是王家的人,別的幾家幾乎已經很少見了,隻會見到一些攀附他們的家族,包括昨天的劉裁縫,而王家熱衷商業,所以才會有一位代表出現,隻要是世家之間的聚會他都會來、,也就是走過場,但是一出來就一定會有很多人去巴結。conad2;”齊熏在我的耳邊低聲說道。

看著大廳裏的男男女女,無論是身著西裝的還是身著漢服的,手裏都端著一杯香檳,無論老少都在互相的交流,談的不是道法禪理,卻是在互相恭維或商談合作,那真正退隱的四個家族,在成衣店裏有些落寞的劉裁縫,我忽然明白了,這些、所謂的隱世家族其實早就融入到了世俗之中,更有甚者慢慢的被這個浮華的世界同化了。

道法再深敵不過歲月變遷,修為再高終難逃成住壞滅,五行有“旺、相、休、囚、死”大概這是萬物之必然的規律,無論是外麵的社會還是這些曆史的陰影,其實都逃不過一個變字,那些表麵上的東西依然存在,內在的東西早已被時光衝刷而去,一點一點的變化,最終什麽也剩不下,我終於對佛教所說的末法,有那麽一點點的感觸和理解了。

我們剛站好,就有侍者上來服務,侍者遞給我一個盤子,上麵有香檳,那個侍者身上也有氣的流轉,而且比我還強,我正想拿起來道謝,齊涵忽然拉了拉我的手臂,然後在我的耳邊低聲說道:“要大氣。”然後就給我做出示範,伸手端酒,氣勢如虹完全就是大小姐的模樣。

我看到了其實有些不好意思的,但也沒辦法隻能像齊熏說的那樣大氣,隻能裝的和暴發戶一樣,端過來就喝,然後直接放回去來了句:“酒不錯,再來一杯。”

我感覺到那個侍者好像對我有些鄙夷,但還是恭敬的答道:“好的,先生請稍等。”

我看了看已經滿臉黑線的齊熏,隻能歉意的道:“抱歉,我實在不知道要怎麽表現大氣。”

“不是這樣的,其實就是表現的即博大,但是又要凸顯出一股居高臨下的氣勢,反正就是這樣才符合紳士風度。conad3;”齊熏很耐心的給我解釋了一下。

“其實這不是紳士,而是給人的一種憐憫,道家不是應該講求善下之的感覺嗎?這裏的人不是修道的就是參禪的,都有各自的修行,居然還會在意這些?那這聚會和世俗的酒會有什麽區別”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江楚,其實和你想的不一樣的,這些人裏麵有的是真修為,、隱於市的,那位王家的前輩就是這樣,但是更多的都是商人,而不再是道人,他們修的隻是術,而不是修道,我爺爺和我說過,這些家族憑著先輩的底蘊而屹立於現在,在古代也有很多家族在國力最為繁盛的時候出現,但是很多都隨著哪個朝代而消亡,那五個真正的世家能夠在曆史的洪流中不斷壯大,而且還能保全自己是有原因的,如果不是因為有《承天》放入書架的存在,我們徐家也早就消失了吧。”齊熏的話很直白,一點都沒留麵子。

我也知道她說的在理,也不再想別的了,不要把他們當作修行人就行了,就把這裏當成世俗的場所會舒服得多,其實我也不願意這樣,之前見到的修道修佛的,都是屬於比較正直的,其實就算是我很喜歡錢的都還有點底線,有些東西終究不敢做,現在看來果然是我脫離時代了啊。

很快那個侍者就給我拿了杯酒上來,或許是因為齊熏的關係,有不少的人都來找她碰杯,當然我也跟著齊熏撐了腰,很多人都來問我是那個家族的,做沒做什麽生意,齊熏都和別人說:“我是玄門之人,但沒什麽傳承,都是靠自己,現在是自己男朋友。”

我也都點頭答應,她其實是一個心思很細膩的女孩,知道我不願意說崔家的事,一直隱而不談,我還看得出來她一直在偷偷的看我的臉,好像在感覺我是不是生氣了似的。

我隻好笑了笑拍拍她的手,表示我不介意。

其實我很介意,這樣把關係拉得太近真的好嗎?要是和齊熏爺爺談崩了,為了保護孫女會不會找人暗殺我?

我們在這邊社交的時候,忽然傳來鍾鳴聲音,我還有些不解,齊熏抓住我的手然後道:“宴會要開始了,宴會在二樓,我們上去以後就會見到我爺爺了。”

我看她好像很緊張,本來該緊張的我卻難得的鎮定了一下,最後籲了口氣,想著,該來的終究還是得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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