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請戰
李逵這話一出,底下的大將忙紛紛祝賀,互相交頭接耳,故作把盅之歡,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這位黑旋風大爺平時倒是不難伺候,就是這喝酒要盡興,但是最難伺候的也是喝酒,喝不痛快要罰,喝少了要罰,氣氛不對也要罰。
“嗯,這才對了嗎,來人換大碗,這鳥碗喝的沒勁。”李逵哈哈大笑起來。
待下人重新換上了大碗,眾人都是麵有難色,要知道這些酒可都是現代釀造的高度酒,可遠非幾百年前的米酒。
“咋啦,瞧你們這鳥樣,怕個甚,俺先來。”李逵怒焰一睜,端起酒碗,生生將一碗六十二度的烈酒給幹了。
“嘖嘖,真是好酒。”一碗酒下來,饒是黑旋風也是麵色泛紅,眼帶紅圈,有些緊巴了。
“城主好酒量,咱也是好酒之人,特幹此碗,以示敬意。”我從後麵往前探了一步,端起馬鐵心桌子上的酒碗,一飲而幹。
同時暗催水脈元氣狂化酒氣,我本就好酒,又有水脈的補充,根本就不懼這一碗酒水,這麽做不過是想在李逵麵前搏個好臉麵,待會與金太保決戰,能讓他開口幫襯兩句。
果然,李逵這個性情大漢,見我一口幹了,臉不紅心不跳,頓時一拍桌案,哈哈大笑道:“疤子兄弟,真是條好漢!”
“來人,給疤子兄弟看座。”李逵道。
向雨蒙借機起身道:“看座就不用了,他是我府上的家將,人稱刀疤秦,使得一手好刀法,若是論刀法造詣,不是向某自誇,在場怕是無人能出其左右。”
“刀疤秦?”
一聽到我的外號,金太保的眼中盡是狐疑之色,那雙如蒼鷹一般銳利的眼睛在我身上掃**著,很明顯他在猜測我的身份。
相反倒是杜春蘭平靜了下來,隻是低頭輕飲也不再看我,不知道她到底想些啥。
“刀疤兄弟如此厲害,若能有人與他比劃一二,助助酒興,也是蠻好的啊。”李逵入了向雨蒙的話圈,開始起哄。
他向來愛湊熱鬧,又能增進酒興,自然是不願意錯過的。
“秦五謹遵城主大人令。”我給足李逵麵子,拱手應和道。
我故意稱自己為秦五,就是要迷惑金太保,從他狐疑的眼神,我已經知道他有些暈頭轉向了。
我自稱姓秦,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必然是真正的我,然而從眼神、氣場來看,又完全不一樣。
他從我身上感覺不到一絲的純陽脈之氣,而且我不善使刀,所以,這種似是而非的感覺會讓他感到很迷惑,完全吃不透我的底細。
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未戰,先亂其心智。
向雨蒙借話而上,端起酒碗對麵坐的金太保拱手道:“向某身居南方,金兄為北方豪傑,久聞金兄天賦異稟,神功無敵,乃為北方第一人,一直以來卻無緣相會,今日相聚也算是緣分,向某敬金兄一碗。”
向雨蒙說完,一口飲幹,亮了亮碗底,以示敬意。
金太保素來有些傲慢,饒是他聰明無比,明知道向雨蒙來者不善,卻夷然不懼,他自然是知道在場的馬鐵心、向雨蒙二人也是純命傳人。
不過他卻絲毫不放在眼裏,因為水木而脈根本不善打鬥,饒是兩人合攻也無妨。
他的眼裏透出一股,看你們玩什麽把戲的蔑視光芒,冷峻的臉微微挑起嘴角,蔑笑道:“向老弟客氣了,虛名而已。”
在外人看來金太保是在自謙,其實根本沒有什麽所謂的北方第一人稱號,然而此人卻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在猖狂的同時也顯示了金太保不可一世的傲氣與自信。
這話意思就已經挑明了,即為第一人,自然是不懼任何人的挑戰的。
向雨蒙接著道:“我向家有一刀客,打遍南方七省,從無敵手,他聽說這次金兄會來,特意隨我入陰司,隻為領教金兄的蓋世神功,不知道金兄可否指點他一二。”
向雨蒙說完,又轉向眾人環視了一眼,笑說:“列為,金兄為天下第一人,在場之人,無論是誰蒙他指點一二,都是受益匪淺,就不知道我這家將有此等福氣沒。”
這話一出,把金太保從北方第一人抬高到天下第一人,又是對群雄而言,生生把金太保至於火爐上炙烤。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金太保如果自認神功無敵,又是大家,如果再不應戰,未免顯得心虛、小氣。
“是啊,太保爺,難得有幸見太保爺展示神功,不妨露兩手給大夥開開眼界。”
“是啊,聽說金家的玄法,剛勁無匹,天下少有敵手,卻不知真假。”
……
向雨蒙這番話,頓時引的底下眾人紛紛叫好,酒宴頓時盤活了起來。
古人喝酒,往往勇士相比,乃是一大樂事,如此機會自然是沒人願意錯過。
金太保往春蘭看了一眼,但見春蘭低頭不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又見我自稱姓秦,知道春蘭肯定又心飛秦處,不免有些生氣。
“好,既然各位如此看得起我金家,比試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金家玄功素來霸道,出則必傷必死,就怕功出傷人,弄的傷了和氣。”金太保傲然冷笑道,言語中極端的輕蔑,仿若在場之人都是破磚爛瓦,隨時都能踏之欲碎。
“秦五,太保既然肯親臨指導,機會難得,你可有膽應戰?”向雨蒙問道。
我嘴角一揚,臉上的刀疤抖動,走到大廳中央拱手道:“多謝太保爺指點,秦某願戰。”
李逵原本圖個樂子,也沒想要生死相拚,見我執意要戰,遂有些擔心道:“刀疤兄弟,你果真要戰,你都太保說了,功出人亡啊。”
“城主大人,秦某願戰,若是錯過此戰,終身之憾。”說到憾字,我聲音一寒,眼角往春蘭看了過去,她的身軀微顫,原本平靜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起來。
“那好,本城主允許你二人一戰,生死自勉吧。”李逵也是爽利之人,見我一心要戰,也不再聒噪,遂抬手應允。
我走到金太保跟前,拱手道:“太保,請!”
金太保冷笑一聲,正要起身,但見他身後一員勁裝猛漢搶出身爆喝一聲:“殺雞焉用牛刀,憑你也想叫板太保爺,先過了我這關再說。”
金太保旋又坐了下來,笑道:“刀疤秦,我金太保從不殺弱輩,我這家將也是好手,你若是能勝他,本太保再指點你也不遲。”
說完,端起桌上的酒碗朗聲道:“牛大,你且去領教下這位刀克南方七省兄弟的高招。”
那壯漢接過金太保手中的酒碗,一飲而幹道:“牛大領命。”
“黑崚七牛,牛大,領教你的高招,請!”牛大爆喝一聲,整個大廳猶如響了一個炸雷。
“黑崚七牛,好像是有些來頭,據說以前是江湖中出了名的殺人狂,兄弟七人血洗了當時號稱湘南第一莊的劉家莊,搶殺個幹淨,為整個玄門、江湖追緝,沒想到卻是躲到了北方金家,當了家將。”馬鐵心用秘術給我傳音道。
“老秦,你可要小心了,這人是外家玄功的好手,精通神秘的神打術,一身皮肉刀槍不入,萬不可輕敵。”
我並沒有急著應戰,玄門外煉功夫曆來比較難纏,如天龍寺的金鍾罩、鐵不衫,神打借神之力上身的秘法,一般的玄功、術法根本破不了。
如果我在三招內不能製服這蠻牛,拖下去,隻會隻損顏麵,金太保也未必有興趣應戰了。
但是麻煩的是我還不能用刀,用熟悉的青龍訣招式,那樣金太保一眼就能看出來,我苦心醞釀的機會就完全落敗了。
牛大的出現無疑把我的計劃給打破了,讓我很是頭疼,不過此時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不能用刀,如何以最快的速度破這頭蠻牛的外煉玄功呢?”
我突然想到了八公傳給我的五鬥神術中,有一個專門破解外家玄功的法旨,凝氣成寸,把所有的元氣凝成一指,猶如鐵釘碰牆,隻要鐵釘足夠鋒利,對方力愈大,反而是自取滅亡。
此指法名曰:“七星指!”據說是五鬥米教的祖師爺張道陵昔日在南方傳教時,遭遇到本土一些修煉神打術的高手阻擾,苦無對法,後天師參透北鬥七星,想出了這專破外加神打術硬功的法門。
此時情急,我竟然想出了這隻是聊聊看過幾眼的法子,也是權當死馬當活馬醫了。
“請!”我微微一笑,側身抬手,在牛大身外三米處,與之對應。
“嗯哈!”牛大爆喝一身,上半身的衣衫盡皆碎裂,露出了一身虯龍鋼鐵般的肌肉,每一根青筋,每一塊隆起的肌肉都宣告著這是一個外家修煉極高的硬功行家。
“哼,看這臭小子怎麽收場。”金太保身後其他幾個家將,人人麵有得色,他們自然是相信兄長實力的,若論這外家玄功,七牛中,牛大已達巔峰造極地步。
爆喝之餘,牛大咬破中指,在眉心一點,口中疾念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