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六章 沉冤待雪

呂紅豔走後,我們也沒心情再開店了,關門回家。熬鬼牙到天蒙蒙亮,我蜷縮在沙發上睡到中午十二點。醒後讓沈冰出去買了幾隻燒雞和幾瓶老白汾,先放到店鋪裏。咱答應過的,總不能老跟死耗子賴賬。

吃過午飯,我盤腿坐在沈冰**。汗,其實是哥們的床,隻不過被她霸占了。我拿著這隻高跟鞋不住翻看,鞋子成分很新,鞋跟挺細,足有八厘米以上。鞋裏底部有商標,不過對於女鞋咱大老爺們就沒研究了,除非是有戀物癖的變態才對女人東西了如指掌。

我叫過來沈冰,叫她看看鞋子裏的商標,她搖搖頭說沒見過,看做工挺精細,但不是大廠品牌。雖然鞋幫被咬爛,但總體看上去很漂亮。所以從這上麵斷定是年輕女人穿的鞋子,因為上年紀的女人,不可能穿鞋跟太高或是比較年輕化的鞋型。這起碼讓我排除了朱忠旗老婆作案的可能。

一說這個,沈冰瞪眼罵我腦袋被驢踢了,虎毒不食子,哪有狠心殺死女兒的歹毒母親?對於這個理論我表示反對,現在這社會,心理變態的太多了,殺死父母害死親子的事,並不是沒有。

沈冰氣的在我腦袋上打記爆栗:“我看你心理就變態,以後不跟你生孩子。”

我摸著頭嘿嘿笑道:“咋能這樣呢,要是不生孩子,別人會說你有問題,生不出來。”

“切,咋不說你有毛病,是個太監呢?”

“關鍵是你知道我不是太監啊,咱們可是換過身子……”

一說到這兒,沈冰一張俏臉騰地就紅了,急忙從**溜下去說:“變態,我們離結婚還早著呢,談什麽生孩子。”

這丫頭,是你起的頭,又不是我說的。

我們倆又研究了一會兒高跟鞋後,出門坐公交車去了縣城。我想親自跟譚桂芬見個麵,確定一下呂紅豔說的是否真的。沈冰通過當年在警局的關係,找到看守所所長,說出來意。可是所長一口回絕,說局長親自下令,這種殘忍殺死孩子的重刑犯,不允許任何人跟她見麵,包括其家人。

我心想法律沒這條規定吧,沈冰有點急,跟所長說:“我可是當過警察的,沒聽說重刑犯不能見任何人,難道連律師也不能見嗎?”

“你又不是律師。”所長說完這句話,掉頭走了。

沈冰氣的咬著嘴唇說:“咱們幫譚桂芬請個律師去。”

我們跑到律師事務所,請了位律師,再到看守所,所長就不敢那麽強硬了。馬上打電話請示局長後,把犯人提到有一個單獨的房間內會麵。譚桂芬是一個二十歲剛出頭的女孩,相貌還算標致,不過看上去非常憔悴,精神極度衰弱。

她看到我們一下愣住,因為不認識我們,怎麽會無緣無故的跟她見麵呢?

我小聲說:“呂紅豔托我們幫你澄清事實真相的。”

譚桂芬眼中閃過一絲恐懼神色後,立刻抓住我的手哭了出來:“大哥,求求你幫我伸冤啊,小露不是我殺的……嗚嗚……”

我們請的這位律師姓關。關律師安慰她不要怕,隻要人真不是她殺的,他會收集所有證據,在法庭上替她辯護。因為見麵時間隻允許半個小時,所以關律師讓譚桂芬抓緊時間把發生的一切詳細說一遍。

譚桂芬所說的跟呂紅豔幾乎一字不差,看來的確是被冤枉的。我問她你平時穿高跟鞋嗎?她搖搖頭,自己做保姆這一行,根本不適合穿高跟鞋,幹活很不方便。我點點頭,心裏對她唯一的一個疑問也沒了。

關律師又問她,朱忠旗夫婦平時為人,以及對待她怎麽樣。譚桂芬回憶說,這兩個人脾氣都不好,但對她還算不錯。在朱家做了一年多,一直盡心看護小露長大,兩口子不斷多給錢還給買了不少衣服。直到出事後,兩口子突然變臉,把孩子的死因全都推到她頭上。譚桂芬哭著說,她能理解朱忠旗夫婦是因為痛失女兒,把火氣撒到她的身上。

當問起那條躲閃的人影,譚桂芬止住哭聲搖頭,她一出門就看到小露入水,那條人影跑的很快,連是男是女都沒看出來。再說當時心裏很驚慌,就算那個人不跑,她都來不及去查看。

最後關律師又讓譚桂芬指出遭到擊打的傷痕,果然她後頸動脈上有一條紫黑的瘀痕,明眼人都看得出那是被重物擊打出來的。

從監獄出來後,我把那隻高跟鞋交給關律師說:“這是我在遊泳池裏找到的一隻鞋,我懷疑是個女人做的案。小露臨死前,咬住她鞋子,掉進了池子裏。”這個雖然不是事實,但鞋子的確被小露咬過,就算是鬼魂咬的,法醫鑒定上依然能查出是小露的牙印。

“這件證據很重要,我先收起來,跟警局交涉後,我們再聯係。”關律師跟我們分手,回了事務所。

我看看表下午四點多,白天啥也做不了,並且屍怨塚的事,那要等死耗子的消息。我估計要到晚上才有結果,因為死耗子回去時,一臉的愁色,看樣子它清楚幾宗鏡子神一時半會也想不出啥好主意。

回去沒事幹,於是跟沈冰說陸飛昨天得到一大筆酬金,今晚讓他請客。誰知給陸飛打電話,這小子在殯儀館,說朱忠旗又請他過去,因為朱忠旗老婆被鬼殺死,雖然屍體已經火化,可是放在骨灰盒裏的骨灰卻散發出濃烈的腥臭味,整個殯儀館臭不可聞。這小子用了幾道符也不管用,正巧我打電話,就讓我趕過去幫忙。

靠,我這是送上門被抓了壯丁。不過想到朱忠旗老婆是無辜犧牲品,這個忙無論如何推辭不了。於是打車跑到殯儀館,在縣城外幾公裏一個荒涼的地方。這比省城的規模小了點,跟火葬場在一個大院內,後頭就是火化車間。

由於朱忠旗不敢在家操辦喪事,就把老婆靈棚挪到了殯儀館。本來這種程序是不對的,應該先停靈後火化,現在卻搞成了先火化後停靈。有幾個男女穿著孝服在兩側守靈,我估計是朱忠旗本家後輩。陸飛跟他一臉焦急的把我帶到靈桌前,沒進門就聞濃烈的腥臭,現在走到跟前,那簡直是摧殘鼻子。

沈冰捂著口鼻退到門口,但我不能走,閉住呼吸硬著頭皮子揭開骨灰盒蓋子看了看。骨灰竟然變成黑色漿液一樣,看著非常詭異。大家可能有些人沒見過骨灰是啥樣的,正常的應該是黑灰白三種相間的顏色,全變成純黑,並且像摻了水,和成的黑水泥一樣,那就有悖常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