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 吹毛為骨

草他二大爺的,這玩意來的太突然了,讓我猝不及防,險些被襲中。我推開混蛋村長,飛身滾倒一邊,這條黑氣就擦著我的身子,急掠過去,又升回天空。這次沒有發出襲擊,而是懸在上麵,成盤龍之狀,首尾銜接。

這情況昨天哥們還不知道怎麽對付,現在心裏明了,是曹氏風水術中的“黑龍在天局”,井中煞神的煞氣所化而出,也是煞神的精髓所在。如果能把這個惡局破解,煞神將會遭到重創,蟄伏井底。

破解的方法恰巧是跟大無量術中的邪術有關,一種叫“吹毛為骨”術,一種叫“斷帶為蛇”術。吹毛為骨化出的是虎骨,自古龍虎相爭必有一傷,以虎骨應黑龍,讓兩者俱傷。再加上斷帶所變出的蛇,能將傷“龍”吞噬。蛇被稱為小龍,天性冷血陰狠,對付受了傷的黑龍,那是再妙不過的。

村長以及眾村民一見天上龍形黑氣,嚇得納頭膜拜,紛紛哀求煞神開恩,不要遷怒於他們。

我此刻從頭上拔下一根頭發,捏著指訣間,咬破左手指,淩空畫出一道吹毛為骨咒,並大聲念道:“脫胎換骨,改梁為祥,隨吾應變,在吾身旁。放之威烈,收之即藏。吾奉三生九侯先生律令攝!”

頓時身邊卷起一道勁風,隻見半空中隱現一隻虎形骨骼,張口發出一陣**人心魄的吼叫聲,猛地衝黑龍撲過去噬咬。黑龍身形一抖,似乎感到了一絲震驚,隨即甩尾擺頭,跟虎骨交戰在一塊。兩者盤旋來去,速度飛快,我們隻看到天上一團黑影在閃爍,根本分辨不出哪個是黑龍,哪個是虎骨了。

大家聽到吼叫聲,全都抬起頭,望著天空上這種奇異的景象,一時都看呆了。

我得意的笑了笑,沒想到吹毛為骨挺厲害的,不知道這玩意驅鬼效果怎麽樣。當下又從腰裏抽出皮帶,拿出匕首切成兩段。

沈冰跑到我跟前,看看上麵,又看看我手裏的皮帶說:“你幹嘛,要脫褲子啊?”

我嘿嘿一笑說:“再給你表演一出好戲!”

伸手指在皮帶上畫下血符,嘴裏念著咒語:“蛇師蛇師,滾地盤旋,雷光爍火,易見易藏。入山縱橫,收之即蟄。吾奉三山九侯先生律令攝!”

咒語念畢,就見手上兩條斷帶驀地火光一閃,在煙氣之中化成了兩條長蛇,昂首吐信,發出“嘶嘶”聲音。我心頭打個突,草他二大爺的,我其實從小就怕這玩意,現在明知道是假的,可是手感卻跟真的一樣,滑膩冰涼,背脊唰唰的直起雞皮疙瘩。

此刻正好聽到空中響起兩聲哀嚎,發自黑龍和虎骨的口中,它們倆都受傷了。我趁機一揮手,把兩條蛇送上去,加入這團黑影中。不過幾秒鍾,黑影散去,黑龍、虎骨和兩條蛇都不見了,大功告成,黑龍在天局已破!

村民們還在怔怔的四處轉頭尋找黑龍蹤影,很多人眼睛裏,都閃爍著憤怒的目光,向我們倆看過來。可能以為我們又觸怒了煞神,對我們恨之入骨。

他們的心神還被煞神侵蝕,破解也有辦法,用“天門斷氣術”!

“天精地辰,應劃斷停。吾墨到此,鬼從神驚。吾奉三山九侯先生律令攝!”

眼前一片黑氣湧動著,猶如風卷雲收,向井內傾斜而去。眾人眼珠一陣亂轉後,恢複了清澈的眼神。各人撓頭看看我們,目光中消失了敵意,卻充滿了無限疑惑。

村長皺眉說:“是你們鎮壓住了井裏的煞神?”

聽聲音挺和善,跟先前那種充滿了仇氣的語氣大不相同。我點頭笑道:“不錯,是我鎮壓了井裏的邪煞,讓你們擺脫了邪煞的蠱惑。”

村長登時一臉愧疚的神色說:“我們剛才誤會你們了。”

有個年長的老者也開口道:“還有大勇他們一家,我們怎麽狠心要他們送死,唉,我們都糊塗了!”

村長臉色通紅,低頭說:“幸好我們及時醒悟,沒做出違背良心的事來。”

溫大勇一家三口走過來,跟我們磕頭道謝。我趕緊攔起來,說起這事,是我虧欠他們,如果不是溫大勇幫我們辯解,還不會出現今天的情況。我們要是晚來一個小時,他們一家三口恐怕就變成井裏三條冤魂了!

村長帶頭給我們謝罪,我說大家都是被井裏邪祟蠱惑了心神,不能怨大家夥。現在我要去趟斷龍村,要將井裏的邪煞永遠除掉,希望大家幫個忙。他們一聽我要鏟除這個煞神,頓時高聲歡呼,哪有不答應的事。村長一拍胸脯子說,需要他們幫什麽盡管開口,就是豁出自己這條老命,也再說不辭。

我笑道不過就是要他們用繩索把我們倆吊進井下,就這麽簡單。

村長立馬派人拿過來一條粗大的繩子,拴在我們倆腰上。臨下井前,溫大勇和村長握住我的手說,村裏的煞神非常凶猛,多少年了沒人敢下去過,隻有被勾引進去的,讓我們倆一定小心,不行就晃繩子馬上把我們拉上去。

我們謝了兩句,讓溫大勇幫忙看好小黑,拿匕首在小黑腿上忍痛放了點血,灑進井裏。小家夥被放血的時候,一聲不響,讓眾人都不禁大為好奇。

狗血灑進去,邪煞就不敢再冒頭,我們跟他們道聲別,讓他們放繩子進了井口。進入時,按照秘譜上交代,要念開門咒。我們倆輕聲默念著,隨著繩索慢慢往下垂吊。這一下去,一股陰冷的氣息傳遍身子每一個角落,凍的我們倆牙齒格格發響。草他二大爺的,這隻邪煞太猛了,我身上道氣旺盛,還能挺得住,不知道沈冰會不會因此大病一場。

但已經進來了,沒有退回去的道理,我抓住她的小手,幫她輸送了一些道家真氣。

“格格……好冷!”

汗,這句格格,讓我不由想起了呆頭雞,我們倆那天的對話,一句一個格格,連個阿哥都說不出來。

隨著繩索往下放,頭頂的火光逐漸消失,變成了一個紅點。這口井太深了,不知道繩子是否夠長,能送我們到井底。沈冰早把手電電池換了,此刻往下照射,黑氣重重,根本看不到底,我們倆心頭砰砰亂跳,不知道此行是吉是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