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 廟中魅影

晚上八點多,我收拾好家夥出門了。剛走出村,就被沈冰趕上,她跑的氣喘籲籲,一邊擦汗一邊跟我嚷:“你怎麽這麽缺心眼,沒見今天老媽不炒栗子了嗎?走的時候也不叫上我。”

呃,我咋還變缺心眼了?就你還有資格送我這稱號?怎麽感覺怎麽是頭豬笑猴子傻。

“太危險了,這次開棺跟沈思思的棺材一樣的充滿了變數,你還是回去吧。”我說的是實話,誰知道術人在棺材裏加了什麽佐料。

沈冰咬著嘴唇說:“我想來想去啊,覺得要想勝過你,就得蠱術和道術一起學,所以決定跟你去了!”

今天上午剛剛下過雨,路上非常泥濘難行,自行車都不好走,所以我就決定步行。距離水柳莊也沒多遠,兩個人說說笑笑,半個小時的功夫就到了。

先到了村口,羅先生在那兒等著呢。

他本名叫羅玉山,今年四十五歲,跟第一任老婆過了二十年,也沒生下一男半女,三年前老婆因病歸西。前年又娶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比他小了十多歲,可是一年多一直沒動靜,可把他急壞了。到處燒香拜佛,去年終於懷上了,今年剛過年生下一個兒子,你說盼了二十多年盼來的一個小心肝,今天被煞氣入侵,能不著慌嗎?

我交代他帶的東西都拿來了,鐵鍬、鐵鎬還有一隻大公雞。

轉頭看到那邊楊仙廟廟孤零零的矗立在黑暗裏,並且旁邊還有一座非常詭異的墳頭,讓人心裏感到發毛。

來到廟門外,就覺得背上涼颼颼的,這也沒刮風啊,忍不住回頭。

“吧嗒吧嗒”從簷角上滴下的水珠落在台階上,發出清晰的響聲。我頭皮一麻,把手電照向墳頭,紅布不見了。

緊跟著聽到廟裏似乎有動靜,趕緊把手電關了,小聲問羅玉山:“誰把墳頭上紅布扯掉的?”

“不知道,傍晚回來時還看見在上麵蓋著。”羅玉山說。

“廟裏可能有人,我們小心點。”我說著躡手躡腳的走過去,慢慢踏上台階。

他們倆跟在我身後,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廟門緊關著,也沒上鎖,就聽裏麵有人在說話,聲音不是很大,聽不清說的是什麽。現在的廟門上都不用窗紙了,裝的都是玻璃,於是湊眼往裏瞧。

今晚月光挺明亮,透過門窗投射進去,在地上撒下一片銀光。一條黑影坐在供桌上,小聲在嘀咕著,一雙腳在桌下**來**去,看著挺悠閑。

“是傻強子。”羅玉山小聲跟我說,又怕我不知道傻強子是誰,跟著補充一句:“就是賣糖葫蘆那個傻小子。”

“他經常住廟裏嗎?”沈冰小聲問。

“嗯,他從小一直住在廟裏。”

既然是傻小子,那就不用有什麽顧慮,才要伸手推門,忽然間看到傻小子頭頂上出現了一條詭異的黑影!

那是什麽東西,一時還看不明白,因為月光就照到供桌前麵,包括傻強子看著都是很模糊。不過我心裏毫無來由的怦怦直跳,感覺這玩意肯定是邪祟,說不定就是墳頭裏的女知青。

黑影就像一條長長的舌頭一樣,慢慢的垂到傻強子腦門上,慢慢的蜷曲起來,又像是一盤蛇。但盤好之後,上麵依舊是長長的一條黑影,似乎身子特別長,另一端懸在房梁上。這盤黑影緩緩蠕動,在傻強子頭上摩擦著,留下一道道**。

太黑了看不清,那玩意是血還是水,總之覺得很詭異。

此刻四周一陣寂靜,聽得見羅玉山吞唾沫的聲音,他結巴著問:“那,那,那是啥玩意?”

“那,那,那好像是黃鱔吧?”沈冰也這味。不過挺會替自己減壓,連蛇都沒敢說。

我心想管它是什麽玩意,正好出來了,倒省的去找它。從包裏拿出那隻做好的收鬼瓶,手心裏扣了八枚銅錢,就要去推門。

這個時候突然“嘎嘎嘎”響起一陣烏鴉叫聲,草他二大爺的,插嘴cha的真是時候,讓我們全部嚇了一大跳。羅玉山掉頭就跑到了台階下,沈冰也緊緊扯住了我的衣服。

“咱們還是回去吧,聽到烏鴉叫不吉利。”沈冰顫聲說。

我差點沒趴下,遇鬼就是不吉利,要是怕就不用來了!

再看裏麵,就見傻強子和那條黑影不見了,我心說咋回事,要是鬼跑的快是真的,傻強子能這麽利索嗎?

“習……習……習……”羅玉山在後頭習了半天,也沒習出下麵先生兩個字。

我急忙轉頭,見他伸手指著左側簷角,抬頭看過去。靠,一條黑影吊在那兒,並且來回晃悠,好像剛剛上吊一樣。

不會是傻強子吧?我趕緊打開手電往上一看,他姥姥的,這條黑影又奇異的消失了。不過在消失之前,仿佛看到是一個白衣女人,脖子上勒著一條麻繩,掛在簷角上。臉孔沒看清,眼珠子倒是挺清楚的,瞪的比銅鈴還大,相當的嚇人!

“吱呀”一聲,這時廟門突然打開。

草,今晚盡是在神經緊張之際爆發出動靜來,讓我們心髒都快承受不住了。

一邊回頭,一邊就要揚手撒出銅錢,結果一眼看到是傻強子站在門口。那對眼珠瞪的大大的,一動不動,在月光映照下,泛起一層陰森的寒意,跟剛才看到上吊的女人眼珠差不多。

我背上唰的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沈冰雙手抓緊了我的手臂。

“爹……”傻強子跟個木頭人似的,一邊從裏麵走出來,一邊叫了聲爹,從我們麵前踢踏踢踏的走過去,好像沒看到外麵還有人。

“你爹在村裏,快找爹去吧。”羅玉山哧溜一下跑到我們跟前。

傻強子連看羅玉山都沒看一眼,失魂落魄的往正南走了。月光下他全身大紅綢布,原來墳頭上的紅布是他扯掉的。

廟門“咣當”一聲無風自關,簷角上“嘩”地流下一條水柱!

“快閃開。”我拉了一把沈冰,唯恐水柱泄地會濺在身上,一樣能中邪。

但我們剛跳開,整個屋簷上,全都湧出了水柱,猶如水簾洞一樣往下傾瀉。頓時我們就被澆了一腦袋的水,那可是鬼淚啊!

冰冷的感覺霎時從頭頂直透腳底,全身都要凍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