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秋辭出來了
這一次,我們沒有再被綁起來。
綠子過來將我扶住了。
我的手因為撐在地上,被很多小樹枝給紮出了很多道小口子。痛痛的,麻麻的,還有些癢癢的。
“良沛姐姐,我有預感,姬覽君會來救我們的,你說是不是?”
原來這個小丫頭一直表現出比我還要好的涵養,一點都不著急,就是因為心裏有個盲目的念頭----姬覽一定會來救我們的,所以才會這麽無知無畏的。
她一定不知道,我都已經通知了姬覽了,到現在他都沒有來,隻怕遇到的困難比我們還要大!
我不知道怎麽跟她說,但是這一刻,我心裏所想,卻是如火如荼自救,趕緊的出去。
很明顯,是有人一直在跟著我們的,確實如我所想,他,或者她,就像在玩遊戲似的,在我們的身後,看著我們出醜,看著我們狼狽,就像玩著貓捉老鼠的遊戲一樣!
“良沛姐姐,你在想什麽?”綠子問道。
“我在想,怎麽出去。”
“我看我們是出不去了。”綠子低頭,終於露出了擔憂的語氣。
我心裏一驚,原來她也知道自己出不去啦?看來還不傻,隻是比較幼稚罷了。
我朝四周看了一下,這裏是個低窪的所在,這幾日總是下雨,雨水聚積在這裏,漸漸的都可以漫過腳背了。完全跟個泥塘似的。
但是這附近看起來很安全,沒有蛇蟲鼠蟻,看來抓我們來的人,沒有想要我們的命,就是想要我們出醜罷了。
我漸漸的也猜不出是什麽人了。恨我的人太多。我想不出誰會這樣做。
在我的組織之下,綠子也不再折騰著想要繼續走了----我們根本走不出人家的五指山。
走到了一個相對幹淨點又幹燥點的地方,我就坐下了,再也沒有起來,一來,是為了節省體力,二來,是為了想想該怎麽樣把那些抓我們的人挑出來。
綠子也老老實實的呆在邊上,一動不動的,大概也是折騰夠了。
我朝四周瞅了瞅,突然看到了一根比較尖的樹枝,便對著綠子使了個眼色,她也很快明白我的意思,將那樹枝撿了過來----我的刀子在攻擊那條蟒蛇的時候扔出去就沒有撿的回來了,不知道靠著這根樹枝,能不能達到效果,不管怎麽樣,拚一拚吧。
我對著綠子耳語幾句,她驚慌的看著我,用日語嘰裏咕嚕的說了一大串,我雖說聽不懂,但是也知道她肯定是說我瘋了,或者不可行之類的話。
可是我等不了了。我要出去。姬覽救不了我,那我就得去救他。
我叫綠子將我的身子擋住了,用那尖銳的樹枝,一下子插進了手腕的動脈----畢竟是自己的身子,一邊想著戳自己,一邊的大腦又在潛意識的拒絕著,我越發的下不去手了。
一生氣急的眼淚都掉了下來,想了想又忍了回去。
綠子抓住我的手,“你瘋了?”
“幫我遮好!”我一狠心,狠狠的又紮了一下。
這次眼淚終於完整的掉了下來。痛的。
我趕緊將那棍子藏在了泥巴裏麵。
待血流的多了起來,我才推了綠子一下,綠子立刻就會意尖叫了起來,“良沛姐姐!你怎麽了!”
動脈的血往外流的都是很快的,沒一會兒,就已經浸紅了一大片泥地。再看一會,簡直就像要死人了一樣。
而我,也確實越來越虛弱了。
漸漸地覺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綠子伸手扶住了我,一邊哭著一邊喊著。
“有人嗎?要死人了!要死人了了!”
可是盡管她的喊聲很大,但是還是沒有什麽動靜,我甚至有些後悔了,難道我算計錯了,從蟒蛇口中救下了我們的人,隻是個沒關係的人?
並沒有我想的那麽複雜?
我的身子漸漸的往下沉,做過的事總不能後悔,就算我死了,能把綠子救出去也是不錯的。再這樣下去,隻怕我們兩個人都要困死在這雨林裏麵了。
就在我要昏倒前的一瞬間,我看到了一張充滿笑意又顯得童真無邪的臉----終於被我逼出來了,我在心裏勝利的笑了起來。
“秋辭……”
“你可別暈!”秋辭伸手便在我嘴裏塞進去一個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麽,那股子衝勁兒,一下子就把我又衝清醒了!
她麻利的將我的手腕給包了起來,柔聲問道,“你為什麽這樣?”
“逼你出來啊。”我笑了起來。
“還能笑得出來,看來沒有什麽問題。你隻要好好的躺躺就行了。”秋辭說完,就一下子將我摔到了地上,我又浸在泥水裏麵了。
可是我卻忍不住的笑了起來,“你扔我一下,也算是能解解氣了,可是你最多隻能這樣了,很顯然,我的生死大權不在你手上,你做不了主的,既然這樣,就快些帶我們出去了,你有求於我,等會兒還得求我呢。”
秋辭氣的滿臉通紅,“你!”
“我說的句句箴言,快些吧。”
果不其然,秋辭狠狠的將我抱了起來,走在前麵帶路,不一會兒就把我們帶到了一條還算像樣的路上,有輛越野車,秋辭將我扔了上去。
綠子小心翼翼的站在車門邊,不敢上來。
秋辭惡狠狠的說道,“你不上來,是想跟在後麵跑嗎?這兒的蛇可不止那一條,你想被吃了嗎?”
綠子這才磨磨蹭蹭的上了車,坐在我的身邊,和我靠在一起。
秋辭在前麵開著,不一會兒就把我們帶到了一個類似於集中營一樣的地方,看起來像個集體宿舍,但是
全部都是木頭和茅草搭出來的棚子。
“這是麗麗訓練你們的地方?”
“你怎麽知道?”秋辭警惕的問道。
“看來你在麗麗那裏登記還不夠,她都跟我說了那麽多了,你竟然什麽都不知道。”
我的一句話,直接讓秋辭閉上了嘴,她的臉色看起來有些憤懣,卻又沒有繼續追問
猜也能猜到,秋辭隻是麗麗的一顆棋子,被麗麗團團轉的利用著,卻並不知道太多----包括麗麗早就私下裏找過我們的事。
“終於來了。”就在這時,麗麗已經從裏麵出來了。
她上身穿著緊身迷彩背心,勾勒出美好的胸部起伏和腰際線,下身卻是寬鬆的褲子,加上一雙牛筋底的短靴,頭發紮了起來,看起來英姿颯爽,再也沒有那些嬌弱的印記。
我對著她笑了笑,“果然是你了。”
“你知道啊。”麗麗輕啟朱唇笑道。
“秋辭,把她帶到貴賓室,別的事不用你操心了。你先出去吧。”
秋辭有些悻悻的,但是又不敢不聽秋辭的,自己就這麽出去了。
“為什麽是秋辭?”我皺眉對著麗麗問道。
麗麗沒有回答,卻笑嘻嘻的將我的傷口給拆了開來,細細的清洗處理了,又拿了些藥給我用上了,我這才知道她上次說六七不知道在她手上被包紮了多少次的含義了。
她的藥也不知道是什麽製成的,總之到了我的傷口上,立刻就不覺得疼痛了,隻是清清涼涼的。
見處理好了,麗麗才回答道,“秋辭和六七關係很深厚啊,我跟你說過的。叫她勾引六七犯條例是最靠譜的了。”
“你們故意引誘他去殺秋辭,為什麽?”
“還是那個原因,他的心快因為你飛了,我想了很久,也不知道怎麽辦,隻好出此下策,他是風箏,但是線在我手上,我扯一扯,他就得回來,而你是一把剪刀,隨時都能剪斷我們之間的聯係。我不願意的。”
“你們真是可笑,他既然已經不願意留下了,我想以他的性格,你們這樣逼他,還不如殺了他。”
“你倒是很懂他,所以要你幫忙啊。”麗麗笑了起來。
說著,她對外麵招了招手,隨著便進來一個戰戰兢兢的婦人,一看到麗麗,身子都在打顫,看她這個樣子,隻怕是剛剛吃過苦頭了。
“院長,你在這裏可還住得慣?”麗麗笑道。
這正是福利院的院長!
她哭喪著臉氣憤的說道,“我哪裏得罪你了?為什麽要把我抓到這個鬼地方來?我的孩子們都沒人管了!”
“沒人管的話,回頭一個個都殺了,就不需要人管了。”麗麗輕輕地說著,就像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她說出這麽血腥的話,竟然麵不改色心不驚!
院長一下子就暴怒起來!“你這個女人,怎麽這樣心狠,你把我抓來怎麽樣都行,孩子們又沒有招惹你,好好地活著,你幹嘛要這樣!”
“我一向殺人不眨眼的,你也知道。”麗麗冷笑道。
“我不信你就變成了這樣,孩子們你也是管過的。”
“那是以前。現在不是以前那樣了,我們認識了這麽久,你也知道的,我很難做。”
“你很難做?高源被你逼到了那個地步,你還想怎麽樣?”
“是我逼他嗎?是他在逼我啊,我幫著他瞞下了多少事,難道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現在來指責我,現在的事,我都兜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