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我不欠你了
一盆冷水從頭上潑了下來,刺骨的涼讓我清醒了過來,睜眼一看,隻見孫文站在我麵前,提著一個大大的水桶,冷冷的看著我。
我已經能夠確定,那一桶水,就是孫文潑在我頭上的了。
剛剛因為他去福利院裏行善而對他產生的一點好感,就在這一瞬間,又沒有了
。
我揩了一把臉上的水,說道,“不能相濡以沫,就真的要這樣相互劍指嗎?”
“你跟他在一起,看來過得很不錯,我看你身量都豐滿了些,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什麽我都喜歡,就是有點不喜歡你太瘦,沒什麽肉感,就連,我都有些不敢動你呢。”孫文有些變態的說道。
“你!”我氣的渾身顫抖起來,“你非要讓我討厭你嗎?”
“你現在難道不討厭我嗎?”孫文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我,走了過來,又蹲下,說道,“既然你已經這麽討厭我了,我再多做一點你討厭的事又怎麽樣?”
我心裏氣憤,卻什麽也說不出來,隻能惡狠狠的看著他。
“噓噓……別這樣,看看你的眼神,簡直都能射出箭來了,怎麽,你想殺我嗎?”孫文繼續說道。
“你別這樣,你的本事和才華,可以讓你過上很好的生活的。邪門歪道隻會讓你越來越差,漸漸地失去身邊的人。”
“你在警告我?你也知道我是孤兒了?姬覽跟你說了?你也在嘲笑我以前生活不好嗎?”孫文的眼睛都快要凸出來了的看著我。
我心裏有些害怕,但是還是不能退縮,便說道,“沒人在乎過這些,這些都是你自己想象出來的。”
“是嗎,也許是吧。但是你是真的討厭我我知道的,連那個六七,你都願意跟他接觸,你卻不願意跟我有任何瓜葛了。”
“六七……你把六七怎麽了?”我這才想起六七還下落不明呢。
“啊?你還真的很關心他啊?”孫文看著我,不敢相信的說道。
“你變態!你說你把六七弄到哪裏去了?又使了什麽下三濫的手段?”我終於忍不住喊了起來。
“變態……下三濫……我在你心裏就是這樣的,好吧,我就是用了下三濫的手段,你能拿我怎麽樣?”孫文無恥的問道
。
我恨得咬牙切齒,卻什麽也說不了,我能拿他怎麽樣?
是啊,我不能把他怎麽樣,不管怎麽樣,在婚姻上,我確實虧欠了他。
隻是,他能夠報複我,卻不能去傷害我身邊的人,哪怕是六七!
“你把六七放了,有什麽怨恨衝著我來。”
“白良沛啊白良沛,真沒看出來,我以為你心裏隻有姬覽一個人呢,沒想到你還真是個水性楊花的爛女人,連個殺手你也能勾搭上。”
“你說什麽呢!你是瘋了嗎!”看著已經如癡如顛的孫文,我擔心他下一步真的什麽也幹得出來。
“我被你和你的姬覽逼瘋了啊。你狠狠的拋棄了我,再一次印證了我什麽都比不上姬覽,就連他的鬼魂我也比不上。你的姬覽,神通廣大,我守護了三年的實驗室,他不過探進去幾次,便把我所有的成果全部篡改,而且我找不到原因,找不到錯誤在哪裏,一點兒找不出來。你們都厲害,都比我厲害,我哪裏比得上你們?我隻能用下三濫的手段了。你們是正人君子,這個總比不過了吧?”孫文冷笑著說道。
我知道自己越說便越是錯了,便閉上了嘴,也閉上了眼睛,不再看他。
“竟然討厭我到了連看都不看我一眼的地步。曾經,你這一身賤肉,可都在我掌握之下啊。”
孫文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伸進了我的脖子間,輕輕的挑動了起來。
“拿開你的手!”我睜眼說道,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怎麽?嫌棄我了?”孫文憨笑著,手還是沒有停下。
他的手還是沒有停下,我氣急,猛地低頭咬住了他的胳膊,狠狠的用牙齒鉗住了他的肉。
他痛的齜牙咧嘴起來,麵目猙獰。不顧疼痛的掙脫開了。
我感覺嘴裏又鹹又腥,再看他的胳膊,已經被我咬的血肉模糊起來。
這下他也被激怒了
。
他將我麵朝下狠狠的按到了地下,騎在我的背上,死死的壓住了我,將我的衣服撕開了。
我的兩隻手也被他鉗住了。
又是痛又是委屈,我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可是我不能跟他討饒,絕對不能,也許姬覽就是他害死了,我不能跟仇人討饒。
突然,身後響起了一陣“茲茲”的聲音,我好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背上一陣痛苦。
“賤人,賤人,你是賤人,我要把賤人兩個字,紋在你身上。看你以後還怎麽再出去賣弄**。”孫文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的眼淚已經像止不住的瀑布一樣,一直淌著。
身後的痛已經漸漸的變成了麻。
我想起了胸前的瓶子,卻沒有手去敲他。
我的背後會被孫文留下“賤人”的標誌,這麽想著,我就一點力氣也沒有了,一直哭著,終於低聲下氣的求道,“不要……不要……不要這樣……”
“不要怎麽樣?你還想求饒嗎?”孫文就像個瘋子一樣,下手越發的狠了起來。
我拚命的搖著頭,卻一點也掙不開。
突然,騎在我背上的孫文一下子被扯開了,就連刺痛我的針頭也離開了我的背。
一件衣服迅速的披在了我的背上,我被抱了起來。
我這才看清楚,抱著他的脖子就哭了起來,“姬覽,你終於來了。”
姬覽的臉已經鐵青了。他抱著我一下子跳到了已經被他摔在了地上的孫文,一腳踩住了他,他肯定用了很大的力氣,因為我看到孫文的嘴角立刻就冒出了血沫。
“你他媽給我起來!起來!”姬覽一邊踩著他,一邊氣憤的喊道。
孫文並沒有因為受辱而感到羞恥,而是獰笑著說道,“怎麽樣?你要把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帶回去嗎?你死了她又沒守著你,嫁給了我
!哈哈哈,嫁給我了!”
姬覽見他這樣,氣得全身打顫,他將我放了下來,撿起地上的鑽刀,一下子抵到了孫文脖子上的動脈上,“本來念著我們同窗這麽多年,想著放你一命,你一再挑戰我的底線,你既然這麽想死,我就成全你。”
姬覽說著,已經將那鑽刀刺進了他的頸項裏,血已經慢慢的滲了出來。
“你不想知道是誰要把你弄成這樣的嗎?你認為憑你一己之力,你能查出來嗎?”
姬覽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將手鬆了開來,“你拿這個威脅我嗎?”
“威脅你?我沒有威脅你,隻是這個確實是你擔心的,不是嗎?”孫文看著姬覽,就像是吃定了他一樣的說道。
姬覽笑了笑,“你不知道嗎,我最不怕威脅了。”
說著,他把那刺刀又更深的刺了進去。
我晃著過去,將他的手撥開了。
姬覽驚訝的看著我,我拿著刀子說道,“我來。”
姬覽聽我這麽說,這才鬆開了手。
我一把將那刺刀扔的遠遠的。
“怎麽……”姬覽有些不理解的看著我。
“跟這種人,沒必要計較,狗咬我們一口,難道還要我們咬回去嗎?留他一條狗命,總有一天,我們什麽都拿回來。”
姬覽微微歎了口氣,“良沛,這種時候,你沒必要這麽冷靜,你完全可以去敢你想幹的。”
我搖了搖頭,“算了,跟你的事比起來,一切都是小事。”
我把孫文的身子掰了過來,對著他淡淡的說道,“孫文,我再也不欠你什麽了。”
孫文看著我,用近乎絕望的表情,終於說道,“你這次是認真的了
。”
“認真的,我們一刀兩斷了,以後你死活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了。不,我也會來要你的命的——你等著。”
孫文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擦了擦嘴角,捂著自己的胸口,看了我們倆一眼,終於慢慢的出去了。
“你為什麽要放了他?”姬覽問道。
“離婚的事,我對不起他。”
姬覽頓了一會,“以後別這麽認為了,你們能夠結婚,他就不知道做了多少手腳了,你沒有對不起他,也沒有對不起我。”
我點點頭,“我知道了。”
“良沛,對不起,今天叫你受了這麽大的委屈。”姬覽攬住了我,一把摸在我的背上,“我認識一個很好的整形醫生,明天就帶你去做激光,消掉。”
我終於又忍不住哭了起來。“姬覽,他說我水性楊花,說我是賤人,是的嗎?”
“他是神經病,你別理他。”姬覽將我橫抱了起來,向外走去。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我突然想了起來,便又問道。
“瓶子……”
“我沒有敲瓶子啊。”
“不必敲了,我上次在裏麵放了痛魂,你隻要受傷,我就能跟你感受到一樣的痛苦。”
“啊……”
“以後你無論在哪裏,我都能感受到你。”姬覽說道。
我勾住他的脖子,“我不要再跟你分開了。”
“好。”姬覽應著。
“哈哈哈哈!”我們剛走到外麵,身後就傳來了一陣刺耳的奸笑,令人渾身毛骨悚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