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招財進寶 7

當時聽到那個老者的話,我不由是一陣的好奇,心裏琢磨著,莫非是這個老頭子並不認識薛紅,所以才會這麽說的?

不過,反念想一下,老者的話其實也沒有問題,畢竟在農村人的思想觀念裏,特別是這些老一輩人的眼中,嫁出去的女兒就已經不算是自家人了。

而現在,這個薛家本家的人很顯然是已經死光了,如今隻剩下薛紅一個人,而薛紅又是嫁出去的女人,所以,老者的話是可以理解的。

不過,這和我並不相關,我現在主要的目的是找到薛家的老宅子。

當然了,在此之前,我得給老者一個合理的解釋,就是告訴他我為什麽要找薛家的老宅子。

當下我在心裏想了一下,隨即就對老者道:“是這樣的,老大爺,我跟薛家是遠親,前兩天我在市裏麵遇到了薛紅姐姐,也就是薛山家的二女兒,現在已經成家了的,她委托我來幫忙到老房子裏拿個東西。”

“是麽?”聽到我的話,老者半信半疑,還是不願意告訴我薛家老宅的位置。

“哎呀,大爺您想啊,我一個外地人,人生地不熟的,如果不是有人讓我來,我怎麽知道這裏會有個薛家的老宅子?那宅子裏又沒什麽貴重的東西,難道你還擔心我偷東西不成?”我對老大爺說道。

聽到我的話,老大爺點點頭,隨即卻是對我道:“我倒不是擔心你偷東西,我其實是擔心你不知道這裏麵的情況,然後鬧出事情來。”

“能有什麽事情?”我好奇地說道。

“這樣吧,小夥子,我看你可能的確是對這個地方比較陌生,我這麽和你說吧,薛家那老宅子已經很多年沒人住了,這前後算起來,差不多都快十年了。這期間,也就每天五六月份的時候,薛紅會帶人回來稍微打掃收拾一下,連過夜都沒有的,基本上收拾完就走人的,所以啊,她也不知道那宅子平時的狀況。何況她現在也富貴了,平時走路都是仰著頭,咱們高攀不上,所以呢,雖然她的宅子有問題,我們也沒法和她說,她也沒問過。實際上,這宅子啊,從很早起,就不怎麽太平了。”老大爺說到這裏,就吸了一口氣,有些下意識地往遠處看了看,視線不經意地落向一處樹林茂密的去處,爾後繼續道:“這宅子啊,白天的時候還可以,基本上沒什麽問題。但是啊,那一到了晚上,我可告訴你啊,咱們村子的人,基本上連靠近那牆邊上都不敢啊。”

“啥,啥意思?”聽到老大爺的話,我不由心裏一沉,情知這裏麵肯定有情況,當下不覺是皺眉問道。

“具體啥情況,咱們也說不清楚,”老大爺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然後對我道:“總之不是很太平啊。這麽和你說吧,反正就是咱們村的人遇到的事情。最早的時候,是有個人晚上從那院牆外頭過,結果啊,也不知道怎麽的,愣是一整夜都沒能走過去,一直到天亮了,才找到方向,回家之後嚇得哆嗦,可是大病了一場,發了好幾天的高燒呢。”

老大爺的話讓我一驚,隨即想到宋小靈和我說過的事情,說是那老宅子外圍可能被薛紅布下了陣,看來那個人應該是觸發了陣的機關,然後被困住的。

“還有其他的嗎?”我問老大爺。

老大爺張張嘴剛要說,結果旁邊走過來一個老太太,和老大爺好像很熟悉,估計是鄰居。兩人見麵之後,就互相招呼了一下,然後老大爺走進院子裏,搬出來三個小板凳,邀請那老太太坐下了,也讓我過去坐一會。

我沒有拒絕,畢竟我現在需要刺探消息。

山村小地方,一般很少見到外鄉人,老太太對我很好奇,就問我是做什麽的。

老大爺把我介紹了一下,然後那老太太也是很驚愕的表情,連忙告訴我說那宅子不太幹淨,讓我盡量不要去,免得惹上晦氣。

聽到這話,我就讓他們都講講關於那宅子的事情。

老大爺說話不是很便當,有點最笨的意思,就讓那老太太來講,然後那老太太就對我說道:“別的還不怕,都沒什麽大礙,要說厲害的啊,得數我們村西頭的懷生家裏的,那年她大著個肚子,夜裏從那牆根底下過,結果就看到屋角有個白人影。一開始她還以為是村裏人在那兒尿尿,結果呢,後來走近了,就看到那影子一會兒大,一會兒小,大的時候啊,就像是一個穿白大褂的人張開雙手站在那兒,小的時候又隻有膝蓋這麽高。而且啊,那東西好像還有個黑乎乎的頭呢。當時那懷生家的,嚇得頭皮都麻了,兩腿跟綁了石頭一樣,一步都挪不開,差點就倒那兒了。後來好在那東西不知道怎麽了,突然一陣哆嗦,不見影子了,懷生家的才緩過勁來,連哭帶喊跑回家,整個村子的人都被嚇壞了。”

“還有呢?還有嗎?”我完全是一整獵奇的心態。

“這個,”聽到我的話,老太太猶豫了一下,跟老大爺對望了一眼道:“你說三炕家那大兒子的事能說不?”

“說唄,反正小夥子不是咱們村的人,不怕事兒。”老大爺說道。

聽到這話,老太太點點頭,然後壓低聲音,滿臉神秘地對我道:“是這麽個回事,那三炕家的大兒子啊,從小就不安分,上學沒幾天就下來了,後來就一直跟一些不太上道的小孩子瞎混,他們經常偷人東西。後來有一次,他就出了點子,帶了幾個人一起快去薛家的老宅子裏偷東西。那宅子裏估計沒什麽錢,但是家具啊什麽的,都是能賣錢的。他們也是膽子肥,明知道那宅子不幹淨,大半夜的還敢爬進去。聽說那晚的月亮特別好,估計也是這個原因給他們壯膽的。結果呢,他們當時一共四個人,一個在外頭望風,一個在牆上騎著接東西,兩個一起撬堂屋門的鎖,進去搬東西。三炕家大兒子跟另外一個人叫陸全的,就是負責進屋搬東西的。然後啊,也不知道怎麽的,他們一開始還順利,進屋之後,兩人在屋裏就打了起來。最後也不知道那個陸全從哪裏摸出來一把一尺多長的剔骨尖刀,哎呦喂,那把三炕家那孩子紮得啊,直接就跟一個馬蜂窩一樣,身上被捅了三十多刀,流了滿地的血,腸子什麽的,全都扯出來了,第二天那警察進屋都捂嘴吐啊,更別說咱們這些老百姓啦,基本上看過的,後來別說靠近那宅子,看到就心裏抖啊。”

“這事薛紅知道不?”我問道。

“哎呀,她肯定知道啊,當時她還回來了呢,不過這跟她又沒什麽關係,她就是把房子又打掃幹淨了,然後人就走了。不過呢,從那以後啊,村裏人基本上都是不敢靠近那宅子,白天的時候,有時還敢從旁邊走一走,晚上打死也是不敢去的。”老太太說道。

聽到這話,我心裏大約有了底了,知道宋小靈說的話都沒錯,那宅子果然很凶險,但是,就算是再凶險,我還是要去那宅子看一看的,而且現在天色不早了,估計我進去不久就要天黑,到時候一定不會太平,所以我要做好心理準備才行。

這個時候,我想了一下,站起身讓老大爺給我指一下那宅子的位置,告訴他們說我自己過去就行了。

老大爺和老太太當然不放心,然後我就告訴他們說我拿個東西就走,時間很快的,不會拖到天黑的,所以不會出問題。

他們想了一下,最後還是答應了,然後幫我指了一個方向,順道描述了一下那宅子的模樣,然後我背這個包裹,不多時就已經站在那老宅子的門口了。

不得不說,這的確是一處風水奇差的陰煞之地。

別的先不說,就說這位置,處於村子東北角上樹林最茂密,最偏僻的地方,周圍基本上都是樹林,百米之內都沒有人家,完全是一座孤宅,另外就是那宅子四周居然都是種的槐樹。

槐樹,這東西出了名的鬼木,種了這東西,又是長久沒人住的房子,遮陽聚陰,鬼氣森森,不陰邪才奇怪。

再者,這宅子西頭是一個小山包,山包上麵長著白茅草,乍看去正好是個伏虎的形狀,老虎腦袋正好對著房子,所以,這是白虎銜屍之勢,之後是宅子另外一邊,因為靠近田地,路邊就是一座大墳,從風水上講,這叫做死烏龜,再然後就是宅子的大門朝向,居然是是偏東北的,這簡直是作死的走勢。

也難怪這薛家人死得隻剩下一個薛紅了,而且這薛紅之所以能活下來,多數也因為她不是薛家的親生骨肉,另外基本上沒怎麽在這房子裏住過,否則的話,我估計她也早就嗝屁了,在這樣的一個房子裏住久了,命格再硬的人,恐怕也已經是冤魂纏身,鬼氣入心,最後死得不明不白了。

看完那宅子之後,我心裏琢磨著要抓緊時間行動才行,畢竟我進村的時候就已經夕陽西下,剛才又在那老大爺那兒耽擱了一會兒,所以這會子那日頭眼看著就要落山了,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想到這裏,我走到那宅子邊上,由於沒有鑰匙,直接抓住一根槐樹枝,翻到了牆頭上去,然後跳到了院子裏。

當時從院牆上跳下去的時候,也不知道為什麽,身在半空的時候,就感覺到一陣的冷風拂麵,無形中總感覺自己似乎是在從一個世界跳往另外一個世界。

然後我落地之後,四下一看,不覺心裏就是一沉。

我似乎忘記了這個宅子的情況了,這玩意周圍都是枝葉茂密的槐樹,所以這會子雖然日頭還有餘光,可是這院子裏卻已經是一片陰翳,早就沒有半天太陽光照進來了,所以,這裏其實已經進入了天黑的節奏。

不過好在我並不是真正的普通人,更加上有過很多鬼鬼神神的經曆,所以我很快就鎮定了下來,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思,先深吸一口氣,打量了一下那院子,發現院子四四方方的,邊長大約三十來米的樣子,四邊圍牆比較高,牆頭長滿了草,院子裏也長滿了草,然後在靠牆的地方,有個廢棄的壓水井,還有埋在草裏的磨盤,看樣子薛家此前的確隻是純粹的農村人家,隻是不知道宋小靈的母親,是怎麽結識了宋雲先這樣的官宦子弟,而且還和他結婚了的。

在我的思想觀念中,宋雲先這種人的婚姻應該是門當戶對才對的,他咋就娶了個灰姑娘捏?

搞不明白,隻能說人生際遇無法用常理揣測吧。

把院子裏的情況大概看了一遍,我又看了看前後的兩排房子,這房子是典型的二進設置,就是前麵大門進來,先是一排比較小的房子,一般是一溜三間,中間是走廊,兩邊是耳屋,耳屋裏大多都是放雜物,或者是當灶膛的,真正的居室,是後麵的堂屋,堂屋的間數不固定,一般要看這家人的人口多少,少的可能是就兩間,多的至少是三間,如果人口再多點,側邊可能還會有側屋。

薛家的堂屋隻有三間,前麵的屋子也是三間小平房,總體說來,並不是很複雜,內容也比較少,所以,基本上還算是比較好探索。

當時我收拾了一下心情,首先就朝堂屋的門口走去。

那堂屋門外有遮雨的走廊,大約有一米五寬,走廊裏堆放了一些木板,因為時間久沒人照看了,落滿了灰塵和鳥鼠糞便,有的地方還長著草和青苔。

堂屋的大門則是紅漆的木門,上了鎖,鎖比較大。

當時我看著那鎖,就準備把鎖給撬開,畢竟我沒有鑰匙。

結果,讓我沒想到的是,當我伸手把那鎖一扯,卻發現那鎖壓根就沒鎖上,那門就是這麽簡單掛著的。

這個情況讓我心裏一怔,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疑惑。

不過後來我琢磨了一下,估計是薛紅上次來收拾屋子的時候,臨走忘記上鎖了,然後我也就釋然了,果斷把鎖拿開,把門推開,然後先沒進去,而是從包裏掏出了一把手電筒,打開了,然後先照了照那屋裏麵,發現擺設很平常,左右靠牆的沙發,中間是桌子,後牆是壁櫥,牆中央還掛著一幅山水畫,典型的客廳設置。

然後我坦然走了進去,一進那門,我頓時就覺得情況不太對勁,因為這屋子裏很冷,冷得有點嚇人,甚至還不時感覺到有風在裏麵吹,爾後我走了沒兩步,腳下一滑,差點就滑倒了,低頭往地上一看,禁不住就怔住了。

那地上是土質的地麵,然後,這個時候,我的手電筒光芒照上去,卻是赫然看到那地上的泥土有一大片,接近兩平方米左右的,不規則的暗紅色。

當時難道那泥土的顏色,我隨即就想起了之前那個老太太給我講過的事情,琢磨著莫非是那什麽三炕家的大兒子死去時留下來的血跡?

可是,那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為什麽這血跡還沒有清除掉?

莫非是因為血跡滲到了泥土裏麵不好清除掉?可是那也至少在上麵覆蓋一些沙土啊?怎麽能就這麽放著呢?

這薛紅也真是夠粗糙的,不是每年還來收拾一下宅子嗎?

我心裏這麽說著,抬腳在那泥地上搓了,結果發現那片暗紅色的泥地竟是有點濕滑,似乎那血跡還沒幹。

這下我就有點不明白了,情知這不太對勁,所以我連忙從那塊泥地上走過去,爾後我站在了屋子中央,四下看了看,發現左右的牆上都有門,似乎是通向兩邊的屋子的。

我在心裏想了一下,覺得這兩間屋子應該是薛家人當年起居的屋子,按照中國人的習慣,長著在西邊,幼者在東邊,所以宋小靈的母親的房間,應該是在東邊這屋子裏,而薛紅是薛家撿來的小女兒,尋常時候不在家,在家的時候,應該是跟她姐姐住一間屋子,所以薛紅的房間應該也是在這東屋,所以我應該先探查一下這東屋裏的情況才對。

然後我果斷就抬腳走到那東屋門口,發現門上鎖了一把小鎖,結果用手一拉,赫然發現竟然又是沒鎖。

這下我有點撞到了大運的感覺了,連忙把鎖拿掉,把門推開了。

老屋老門,推開的時候,那門就“吱呀呀”地尖叫著,如同死不瞑目的癌症患者一般。

然後,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我把麵前那門推開的同時,背後卻是也傳來了一陣磨牙般的刺耳響聲,然後我回頭看去,赫然發現西屋那門居然也打開了,而且,讓我完全沒有想到的是,西屋的門居然不是往裏推,而是往外開的。

當時,我看著那緩緩打開的房門,心裏頓時就是一緊,瞬間感覺四下前後都是站滿了人,而且都在看著我,一種強烈的被窺視的感覺湧上心頭,爾後我幾乎是下意識地微微彎腰眯眼,用眼角的餘光向西屋門裏掃視了過去,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這麽一看之下,幾乎瞬間就一捂嘴巴,差點就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