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死人屋
與普通人一樣,玄門之人,也有自己的氣運。
就好比這次我遇到盛天賢,本來可以借機大賺一把,可是我卻不能這麽做,因為我不確定自己所說的那些話,真的能夠幫上他的忙。沒有幫到別人,就借機斂財,屬於行騙之流,極損陰德,這是爺爺再三告誡我的事情。也正因為這個原因,爺爺的算命攤子才會明碼標價,每一項內容,都是收費幾十元而已,少了不行,多了也絕對不能要,除非你能夠確定自己一語中的,幫助別人解決大問題。
按照爺爺的說法,玄門之中,其實還有很多非常隱秘的禁忌,就比如玄門的流派問題,在外人看來,玄門無非是看相算卦問風水等等事情,厲害一點的捉鬼辟邪,超脫一點的苦修問道,陰損一點的養屍害人,外人實際上很難分清楚玄門具體流派。
但是其實玄門內部的流派區分是很嚴格。
總體來說,玄門分陰陽兩道,每一道又有四種大型流派,統稱便是“陰陽八門”。
其中玄陽道流派:算命、相宅、堪輿、獵靈;玄****則是:巫毒、盜墓、驅鬼、養屍。
這些流派在民間又有許多小門派,名字不一而同。
而很多門派也不單單隻從事其中一件事,比如我和爺爺,表麵是算命的,但是也精通相宅和堪輿,很多技藝之間,互有交叉。每個門派的眾多技藝之中,必有一樣看家本領,看家本領是門派定性的最終依據。
我和爺爺也有看家的本領,而這本領卻不是算命看相,也不是堪輿相宅。我們的看家本領,在整個玄門之中,算是最隱秘的一種,按照爺爺的說法,這本領是嚴禁外泄的,甚至連暴露都不能暴露,因為一旦泄露,就有可能引來殺身之禍。
當晚我打車回到學校,天色已黑。
剛進宿舍樓,就被人叫住了。
“盧小北,快過來,有事找你幫忙。”
叫我的人叫劉旭,和我同班同學,但是和我並不是住同一個寢室。
“什麽事情?”我看了看他,很冷淡地問道。
最近對他有點煩,雖然和他同班,關係也不錯,處得很鐵,一起逃過課,一起犯過錯,但是他太過好色,大學兩年,都快把係裏的女孩子輪了一個整遍了,這讓我這個到現在都還沒摸過女生小手的苦逼,心裏有點極度不平衡。
玄門之人也會娶妻生子,成家立業,也有自己的需求和欲望,我身體很正常,當然也期待一份轟轟烈烈,感人肺腑的清醇戀愛。
不過,學校裏的人,倒是很少有人知道我是玄門之人,因為爺爺告誡過我,不能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說是什麽禁忌,什麽規矩,搞得我們跟特工一樣,不過我也不喜歡顯擺,基本上都按照他說的做了。所以,到現在為止,在同學們的眼中,我隻是個普通的學生,與他們沒有絲毫的不同。
最近心情不錯,課業穩定,平時除了啃一些大部頭的科學巨著之外,時間多有閑暇,於是偶爾也開始關注一些女生,想看看有沒有合適自己的對向存在,準備挑個中意的談談看。
結果不關注不要緊,一關注,就發現有些女生的確比較誘人,特別現在是夏天,女生衣服都穿得比較少,比較薄,全身都充滿青春萌動的氣息,鼓鼓的小胸脯更是讓人有一種大力捏一把的衝動,搞得我經常心裏癢癢的,都快憋出病了。
劉旭這貨就不一樣了,他從來不會憋著,沒事就找一些女生,相約去學校附近的賓館裏,開個房間,徹夜長談人生和理想,做一些愛做的事情,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於是,現在每次看到這家夥的猥瑣嘴臉和眼神,總會聯想到他把嬌弱的小女生摟在懷裏揉捏,如同惡狼撲住小綿羊一般,上下齊手,上下齊口的場景,心裏真心是一個酸溜溜的滋味,為什麽那頭惡狼不是我?!這不公平!
劉旭似乎並沒有看出我對他的不滿,或者是因為我平時慣於冷漠的性格,讓他習以為常了,當下依舊滿心興奮地和我說著話。
“就是三班那個良曉甜,還記得不,腿細細長長,崩溜直,小腰跟蜜蜂似的,臉米分嫩米分嫩那個,”劉旭擠眉弄眼地看著我問道。
“當然記得,怎麽了?你不會又給辦了吧?”當時聽到劉旭的話,我心裏頓時就是一陣緊張,恨不得抽出削鉛筆的大砍刀捅死他。
說起來這個良曉甜,我的印象是很深刻的,她也算是整個學校裏為數不多的幾個還能入得了我法眼的女生了。
首先良曉甜的長相沒得說,身材瘦削高挑,兩條長腿讓人感覺充滿彈性,臉蛋兒那是典型的米分靨桃花,細白透紅,眼睛鼻子更是沒得挑,小巧可人,其次是她的性格讓我感覺她這個人很不錯,和其他那些進入大學之後就有點耐不住寂寞的女孩子不同,良曉甜很冷,基本上不怎麽和男生說話,一直保持著冰山美人的狀態,這一點也和我很投脾氣。
再者,她學習成績很好,這說明她智商很高,是個聰明人。
不過,實際上大學兩年,我基本上沒怎麽和良曉甜碰過麵,說話的機會就更少了,但是雖然如此,我還是一直偷偷暗中觀察她,對她的一舉一動都充滿心儀的感覺,經常幻想著和她一起挽手走在校園裏,不知道該有多幸福。
說白了,良曉甜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是完美的,不容許褻瀆,不然的話,我真有可能拔刀殺人。
好在劉旭接下來的話,救了他一命。
“嗨,哥們,你真當我是孫悟空啊,萬能的?什麽女生都泡得到?”劉旭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很顯然,他在良曉甜麵前吃了癟。這讓我感到一陣爽快,對他的態度也好了起來。
“孫悟空從來不泡妹子的好不?”我笑著對他說道。
“誰管他這些?”劉旭笑了一下,壓低聲音對我道:“說正事,兄弟我走大運了,剛才路上遇到良曉甜,厚著臉皮上去搭訕,結果發現她正拿著一本鬼故事小說在看,嘿嘿,你說這女生的口味怪不怪?當時我就問她,為什麽喜歡看這類書,難道不會害怕嗎?結果你猜她怎麽說?”
“她怎麽說?”我也被勾起了興趣。
“她說這有什麽好怕的?都是騙小孩子的把戲而已。這家夥的膽兒還挺大,”劉旭說到這裏,頓了一下,看著我正色道:“看來我的猜測是正確的,但凡清高的人,心理都有點變態的。比如教政經的那個老頭子,我感覺他就喜歡盯著小女生胸脯看,我估計他是老變態。”
“說正事!”我見他居然岔開話題扯別的了,於是就有些著急。比起變態老頭,我當然更關心良曉甜的事情。
“別急嘛,接下來的事情是這樣的,當時我心說既然你自認膽子大,那我可不能輸給你,就告訴她說,看這些小說的確沒什麽意思,真正恐怖的東西是要現實中去體味才行的。然後告訴她,說她是沒見識過真正可怕的東西,不然就不會有這個想法了。”劉旭說到這裏,詭笑了一下,看著我問道:“知道這叫啥?”
“叫啥?”我傻傻地問。
“激將法,你奶奶的,你怎麽一點悟性都沒有?怪不得到現在都泡不到女朋友,可憐可憐。”劉旭伸手摸著我的頭感歎,被我一巴掌扇開。
“少廢話,說正事,你和良曉甜說話,現在來找我做什麽?和我有什麽關係?”我瞪著劉旭問道。
“額,你還記得你以前說過的那個死人屋不?”劉旭眨眼看著我問道。
聽到這話,我不覺一怔,有些意外地看著他問道:“你不會把這個事情和她說了吧?”
死人屋,是我老家那座大山深處的一處鬼屋,距離我家不遠。
據說當年文革的時候,有個地主的小老婆被關在裏麵,最後活活餓死了。
那女的本來也是窮苦人家的出身,是被那地主強行霸占的,結果文革的時候,不但沒人給她平反,還專門迫害她,這讓她的身世愈發悲慘。
根據村上一些老人的描述,那女的被關進去的時候還大著肚子,後來就在那屋子裏自己把孩子生了下來,自己爬到門口敲門喊外麵的人放她出去,結果沒人理她,最後娘兒倆都死在了屋子裏。
這故事最駭人的一個地方是關於人們最後進去查看情況的時候所見的一幕:那女人的孩子似乎比她還早死幾天,最後那女的實在是餓得不行了,就開始啃那死嬰身上的肉,整條腿都啃得隻剩骨頭了,直到死,那女人都大張著一雙眼睛,眼神中充斥著無盡的怨恨。
因為那個女的死得太慘,怨氣大,後來那屋子沒人敢住,再加上本身位置比較偏僻,就漸漸荒廢了。
後來就有人說是那屋子裏鬧鬼,說是半夜的時候,會聽到那屋子裏有女人淒厲的叫聲,有時還有嬰兒的哭聲。
這個事情,我以前和劉旭他們吹牛的時候說過,沒想到他居然還一直記著,現在還和良曉甜說了。
“嘿嘿,都和你說了,對這種自以為是,自命不凡,整天裝清高的女生,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激將法。當時我就和她說了,你既然膽子大,那敢不敢去真正的鬼屋轉一轉?我知道一個好地方,你要是敢的話,我就帶你去轉轉,怎麽樣,有沒有這個膽量?”劉旭咧嘴笑著,看著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