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趙半仙的往事
晚上，三人坐在趙半仙的炕頭上聊天。趙半仙喝著小酒，抽著旱煙。盤腿坐著。葉翼趁此機會就跟他說起了讓他跟自己回城的事情。
趙半仙聽後先是有點不敢相信。原先自己捉出一個何首烏精。為了向自己求情說的那些客套話。就連自己都沒往心裏去。想不到葉翼既然記得這件事情。打心眼裏有點感動。
“葉少俠，你既然把這件事放在了心上。”
“是啊，大叔，這事我答應的是，僵屍都已經消滅了。”
“那你家中可有父母？”
葉翼笑著對趙半仙說道“沒有，我是生下就是孤兒。現在自己一個人住，您老去了，正好和我做個伴。嘿嘿”
“哦？”趙半仙又問“那你這份本領跟誰學的。”
“是一個人，他教我東西，應該就是我師父吧。”
“家師的姓名方便告訴老夫嗎？”
“這我不知道，就連他長的什麽樣子我都不記得了。”
‘有這等事’趙半仙來了興趣“這是為何？”
“我也不大清楚，總之我那段記憶很模糊。我隻記得有那麽一個人教過法術。跟我說我生來就有著陰陽眼，能看見一些鬼怪，其實如此”
“哦。”趙半仙有點羨慕，相當年自己修煉了很長時間才練成‘天眼開’。而且時好時壞。現在年紀大了，想要開天眼卻難的很。趙半仙突然想起了往事，心裏燃起了莫名的惆悵。玄空看出他的表情就問道“趙失主，為何不開心，莫非有心事。”
趙半仙喝點小酒，再加上自己看著葉翼和玄空二人都不錯。就把想自己的往事告訴了他倆，於是黯然的說道“進來日子，二位少俠為人仗義，幫助老夫做了不少事。老夫今天就告訴關於老夫的一些陳年舊事。”
葉翼和玄空馬上來了興趣。趙半仙又喝了一口酒。潤了潤嗓子，又添了添嘴唇，開口講道“這得從四十多年前說起，那時還年輕，老夫原名叫做趙誌南。十六歲加入武當派。拜了許真陽真人門下。排行老三。開始修行道家道學。老夫的兩位師兄悟性都比老夫要好。所以得到了師父的真傳不少。這也怨不得別人，隻怪老夫自己好酒貪玩。每日師兄二人刻苦勤奮的練功。老夫卻遊山玩水。經常喝的大醉歸來。氣的師父不知嚴懲了老夫多少次。可老夫嘴饞就是不肯悔改。直到出了一樁事情，讓老夫痛恨不已，後悔終生！唉…….”趙半仙說到這裏深深的歎了口氣，又繼續說道“有一年，武當山不知從哪來了一條雙頭大蛇。殘害百姓，搞的民不聊生。師父算到這妖孽是煞星下凡。如不盡早除掉。不知會有多少百姓被害。於是一晚我們師徒四人下山捉妖。師父命我們守住南北西各一角。自己守在東邊。打算師徒擺陣合力消滅掉那妖孽。臨出發前師父前囑咐後囑咐老夫萬萬不可飲酒。老夫嘴上答應，可是心裏卻是癢癢的很，於是走的時候偷偷帶了一壺酒。於是我們師徒四人把雙頭大蛇引入陣中。打算一網打盡。隻要過了寅時。就能將大蛇困死陣中。可就在還有半個時辰就到寅時，老夫酒癮就犯了。原本以為會無事，於是就拿出酒壺偷偷喝了幾口。把師父的話全都忘記。這一喝可好，癮完全上來了，沒一會工夫，就把整整一壺酒全部飲盡。那會由於是晚上老夫也犯了困，再加上喝了點酒。既然打了瞌睡。誰知，由於老夫的疏忽，陣法大亂。最後導致兩位師兄和蛇精同歸於盡，兩位師兄喪了性命，命歸黃泉。唉……。是因為我貪杯，害死了二位師兄。後來老夫在祖師爺張真人靈前跪了三天三夜，請求師父原諒。師父最後手臂一揮，說了句‘你走吧。’老夫心裏也愧。就離開了武當山，從此再也沒有踏入武當山半步……”趙半仙說道這裏，表情憂傷，眼睛裏竟然有了模糊。
葉翼看到趙半仙心情憂傷趕緊說道“大叔，人的一生誰還不犯點錯，知錯能改就好。想當年我和玄空也是……”
玄空聽葉翼也要提起和自己的往事，勸阻道“翼，我們那些慚愧之事，不提也罷。阿彌陀佛”
“沒事，玄空，大叔也不是外人”葉翼不顧玄空勸阻說起了他和玄空過去的事情“那年我剛剛離開了孤兒院，自己一個人就瞎轉。轉著轉著就來到了嵩山少林寺。一天我餓的發慌，正巧遇見玄空和他師父，智德大師，就分了我口東西吃。又問我家在何處，我就說沒有家，自己流浪。智德大師看我可憐。就收留暫住少林寺。那時我和玄空年紀都不大，也就十一二歲左右。我小時候淘氣，常常纏著玄空帶我到處遊玩。上樹掏鳥窩，下河撈魚。竟幹些調皮搗蛋的事，玄空每日就跟著我玩，不念經，也不練功，都被窩帶壞了。有天我捉到一隻野兔。見那兔子肥的很，就嘴饞。想殺死烤了吃了。待在少林寺的幾天，每天全是青菜豆腐。今天正好開開葷。玄空開始不肯，怕什麽佛祖會怪罪。嗬嗬，我就跟他說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隻要心中有佛就行。玄空那時小也不懂，就隨了我意。於是我就把那隻野兔烤了吃了。還別說那味道極香。我們倆一人半隻。那味道，我現在還回味著呢”葉翼說著說著就流了口水。“那天也算我們倒黴，正吃到一半的事情，竟然被智德大師，玄空的師父撞見。這下可好。氣的當場拉起玄空就打。而且回去後還嚴厲的懲罰了玄空。由於我還不是佛家弟子，智德大師沒拿我怎麽樣。吃兔肉也是我騙玄空吃的。是我自己連累了他。又想少林寺也不是自己常待得地方，就不辭而別了。嗬嗬。”
玄空笑了下說道“那次師父並沒有怪你，你為何要走。”
“拉倒吧，我不走，時間長了不被剃光頭當和尚才怪，以後還哪能吃到肉。”
聽葉翼說完，趙半仙點上一根煙說道“你倆那時都是年幼無知，可我那年已經二十好幾，和少俠現在年紀差不多大。早就已經成人。卻……”
葉翼怕趙半仙又想起傷心時，趕緊說道“大叔，過的就讓他過去吧，誰還不犯點錯，大叔也不是有意。想開點。再說大叔現在處處行善，為牛家村做了那麽多件好事。算是彌補過去的錯誤。兩位師兄在天之靈也不會怪罪您的。等會，大叔剛才說那是四十年前的事了？那敢問大叔您今年多大。”
“老夫今年六十有三。”
“什麽？大叔那麽大了？”葉翼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我一直以為大叔隻是四十出頭。”
“哈哈哈哈。”趙半仙開口大笑，心想‘這小夥子嘴巴到甜’。
看到趙半仙笑了，葉翼也跟著高興“大叔，你跟我去城裏吧。吃住我全都包了。而且酒管夠。”
“葉少俠，老夫都是過百之人。去城裏做點什麽。”趙半仙是個要強之人。心想在牛家村給誰家看點什麽事多少能賺點吃飯錢，他擔心去城裏了啥也幹不了。靠一個小夥子養活。這像話嗎？
葉翼說道“大叔用你的老本行啊。”
“老本行？城裏也有妖魔鬼怪。”
“怎麽沒有，城裏就不死人了。大叔你的風水學那麽厲害。你可以給城裏人看風水，城裏人其實比鄉下人更迷信。他們的事有時候比鄉下還厲害。你去了正好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趙半仙聽葉翼這麽一說，還微微有些動心。“真有此事？”
“我騙你幹嘛，大叔。”
玄空也來勸趙半仙“趙師傅不如就跟翼去城裏看看，如果住不慣了就回來。”
趙半仙又想了想最後答應“那好，老夫就恭敬不如從命。”
“太好了。”葉翼高興的說道。“玄空，你別急著回嵩山，回去我請大家下館子搓一頓。”
玄空笑了笑說道“不啦，我離開少林已經多日，怕師父會有所擔心，等明日一早我得回去了。”
”你的要走？”葉翼又點舍不得。
“是的。實在抱歉了。”
趙半仙說道“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明日一早我和葉少俠送”
三人聊的時候也不早。就決定睡覺休息。趙半仙睡覺前有個習慣就是上趟茅廁。就下地披上衣服出了門。
他來到茅廁邊上，蹲了下來，眼前有一塊青苔石，表麵光滑。從兜裏拿出幾枚銅錢。心想：這位葉少俠不知是何方神聖，法術必在自己之上。被僵屍咬到屍毒竟然對他無用，難道是百毒不侵。讓老夫代他算上一算。趙半仙把手中的銅錢握在掌心晃都幾下，怕驚著葉翼和玄空。小聲念了聲“開”。就把手中的銅錢把石台上一撒。隻見銅錢剛剛落到石台上麵，就‘碰’的一聲騰空而起。落下來。每枚銅錢都飛成了兩半。趙半仙嚇了一跳，心中感到又驚又奇。“難道他的命算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