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繁華的城市

“對了,之前那個女屍的初步屍檢出來了。”突然黃隊想到了什麽就說道:“那女孩是吃了大量安眠藥,屬於自殺,而且死前已經懷孕了五到六個月了。”

“身份呢?”李明耀問。

“女子名叫李紅玲,今年十七歲。”黃隊這剛說呢,突然一邊的劉校長就想到了什麽說:“李紅玲?她沒回老家?”

“怎麽?你認識。”我問道。

“這小姑娘家裏條件挺苦的,也是個苦命的孩子。”劉校長說:“我還記得那天下著雨,我們學校接到了個貧困山區來的孩子。”

……

湖南的某鎮附近的貧困山區,那山裏的人頂著烈日幹著農活,被太陽曬得黑黑的,褲腳也總有洗不去的黑泥。

他們是鄰居,男孩的叫張青齊,女孩叫李紅玲,兩家人是鄰居。

從小兩個孩子都異常聰明,村子裏的人在村長的號召下給兩人捐錢,送到了成都這個大城市內讀書。

兩人也很爭氣,讀書成績異常優秀,連老師也總算讚不絕口。

但因為兩人窮,總算被學校的人看不起,每次兩人都會躲到學校的角落互相傾訴自己的痛苦,久而久之,兩人也是有了懵懵懂懂的感情。

但是兩人都沒有說出來,反而是約定好好讀書,以後一起考個好大學。

李紅玲很愛雪,她認為雪是世界上最純淨的顏色,幹淨,不像城市裏的複雜,就連這些學生每天都要攀比,炫富,在她看來,能住得起樓房,能在城市裏麵生活,已經是很幸福的事情,不敢奢求太多,也不能奢求太多。

李紅玲很喜歡玫瑰花,課本上的玫瑰花她能看出神好幾分鍾。

張青齊就告訴她:“等我以後掙錢了一定給你買一大束玫瑰花送給你。”

這個時候李紅玲總是會害羞的低著頭,然後微微點頭。

到了初三畢業時候,兩人原本考上了成都一所不錯的高中,結果卻因為他們班一個同學的叔叔是教委局的人,搶了一個名額,結果李紅玲沒能進入這個高中,而是被分到了這個衛校。

當時本來村子的收入就不是很高,還要支付兩人的學費,於是張青齊放棄了繼續讀書的機會,去做了一個別人眼中很丟人,但在他眼中卻是高工資的職業:乞丐。

他每天就在衛校的門口跪著乞討,每天都有不同的人路過嘲諷笑話他,但李紅玲一下課就跑到學校門口陪他聊天,總會讓他在乞討的過程中不會那麽無趣。

他在這個時候總會把自己的髒衣服稍微弄得整潔一點,想讓自己在李紅玲的同學麵前有麵子一些,可是換來的是卻是嘲笑,和那些同學對李紅玲的嘲諷。

雖然這樣,但張青齊和李紅玲並不在意別人的眼光。

張青齊其實也知道乞丐這個職業是具有一定詐騙意義的,甚至所有人鄙視這個職業,但是沒人想過,誰又想去做乞丐呢?

張青齊可以去外麵打工,但是他放心不下李紅玲一個人在學校,而且他年紀太小,出去打工工資遠遠不如乞丐來的錢快,他要給李紅玲掙學費,還要存錢,以後等李紅玲讀大學出來了,倆人回鎮上買一套房子,結婚。

如果日子一直這樣過下去,雖然生活中雖會滿是嘲諷,但是卻也不會有什麽太大的波折。

但是一天,一個一直瞧不起李紅玲的一個女同學說要帶李紅玲出去玩,李紅玲並沒多想,就想著出去見見世麵,就跟著出去了。

結果這個女同學帶著張紅玲進了一個按摩院。

按摩院的老板告訴李紅玲說,隻要賣掉第一次,就能換來三千元。

李紅玲當時就要走,結果被這按摩院的老板拿著一條沾著迷藥的布條捂住了鼻子。

等李紅玲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衣衫不整的躺在一張小**,床邊還放著三千塊。

李紅玲明白自己發生了什麽,當時她就想要自殺,可是卻又舍不得張青齊,舍不得這個為了自己一直忍受別人冷眼做乞丐的人。

李紅玲含著淚走出了按摩院的時候天上下著雨,剛好衝淡了她流出的淚花。

等看到跪在學校門口乞討的張青齊的時候,終於還是衝過去抱住了張青齊大哭了起來。

張青齊聽著李紅玲哭哭啼啼的說出了事情的由來,當時便從地上拿起木棍,衝向了李紅玲說的那個按摩院。

都市的夜是冷的,都市中人的心,更冷。

等李紅玲得到消息的時候,跑到醫院隻看到了張青齊的屍體,張青齊讓人給活活打死。

李紅玲沒有哭,一個人一天內遭受太多打擊之後,她會忘記哭,李紅玲隻看到了張青齊屍體的右手中死死握住的一朵玫瑰花。

張青齊的承諾實現了,可是已經物是人非,這個握著玫瑰的人,身體早已經沒了溫度。

李紅玲用那屈辱的三千塊錢給張青齊買了一口薄棺,在成都郊區外,葬掉了張青齊。

等回到學校之後,李紅玲也不再上課,成天打電話舉報那個按摩院,最後五個月後,這個按摩院終於被警方掃**,李紅玲當場出麵指證,按摩院老板打死張青齊的事情。

最後按摩院老板僅僅被判刑五年,不管張紅玲多麽努力的舉報,到法院鬧事,都沒有一絲一毫的作用,最後還有人給了她十萬元,讓她不要鬧事。

她最後把十萬元寄回了生養她的村子,買了一瓶安眠藥,走到了後山之中,服下安眠藥,結束了自己短暫的一生。

“或許我和張哥不應該來這座城市,這城市太繁華了,繁華到遮擋住了他原本醜陋的一麵。”

……

“這就是這個姑娘的事情了,我也是聽警方說的事情大概。”劉校長說完這事情後說:“我原本以為她離開學校回老家了,沒想到,哎,她那最後一句話便是遺言,還是剛才警方在她衣服口袋裏麵發現的。”

我聽完後深吸了口氣,心中有股抑製不住的怒意。

那黃隊也是衝著旁邊的一棵樹猛踹了一腳,罵道:“艸,哪個按摩院老板?叫啥,老子回去就斃了他,艸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