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山村老屍 第兩百九十七章 驢哥的夢想
李二驢。
李二驢從小生在一個家境不錯的家庭,父親是公務員,母親是人民教師,原本按照他的家庭條件,以後會好好學習,大學畢業便會被父母找關係,安排到一個很好的工作環境。
可是在他五歲那年,被人販子給拐走,帶到了一個乞丐幫裏麵。
原本按照傳統,他會被打斷手腳,丟到大街上去博取同情,向那些同情心泛濫的人要錢,可李二驢運氣不錯,因為手指比較細長,他被送到另一個門,,專門訓練偷東西。
李二驢很聰明,他並不像其他小孩那樣反抗,或者苦鬧,而是盡量和那些人販子打好關係,拍馬屁,就這樣,他即便是在這麽個賊窩裏麵也是過得不錯,在十一歲那年,在那群同齡人的小偷裏麵,就已經算是‘大哥,。
“驢哥,聽說今天又抓來一個丫頭,長得可水靈了。”李二驢和自己的一幫弟,正剛從外麵‘工作,回來,其中一個小弟幸災樂禍的給他說。
李二驢這種場麵看多了,一般長得好看的孩子,被送到這裏來都會被打斷手腳,丟到街上博取同情。
而李二驢路過的時候,看到一個小姑娘被綁在地上,嘴巴被膠布給綁了起來,這個小姑娘眼睛很大,很可愛。
李二驢當時就愣住了,做這個每日見不得光的工作,並活在這麽個陰暗角落的自己,看到這雙眼睛的時候,就如同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縷光。
一見鍾情是什麽？荷爾蒙泛濫？
這或許會是所有成年人的想法,而在李二驢十一歲的年紀卻不懂這些,他看到這個姑娘的第一眼,隻想用盡全力的去保護她。
就在那天晚上人販子準備對這個小姑娘廳刑,的時候,李二驢找到了自己熟悉的人販子,說了一大堆的好話,最後還偷偷塞了一千塊,這可是自己這麽多年悄悄存下來的錢。
那人販子挺喜歡‘懂事,的李二驢,也就沒有打斷這姑娘的手腳,而是把她給丟到了小偷培訓丨班。
賊窩是在廢氣的大工廠裏麵,所有小偷全都睡在一個廠房裏麵,好方便人販子管理。
這群小偷大多數都是男孩,而其中就有十六七歲的大孩子。
那小姑娘剛到的晚上,就有一兩個十五六歲的大孩子準備去騷擾一下,這群孩子從小在賊窩長大,雖然是十六七歲,卻早就懂了很多成年人才明白的事情。
就在那幾個大孩子圍住小姑娘嬉鬧的時候,李二驢衝了出來,和那群大孩子打了一架。
李二驢隻有十一歲,自然被打得遍體鱗傷,不過李二驢平時挺受人販子照顧,看李二驢這麽拚命,那群大孩子也就沒有繼續欺負小女孩了。
那天夜裏,李二驢摟著這個小姑娘在一個陰暗的角落,雙眼紅通通的看著其他人,不讓其他人靠近。
“你,你叫什麽。”這個小姑娘被一個大一點的男孩摟住,自然渾身感覺不舒服,不過知道李二驢是好意,也就沒有拒絕。
“李,李二驢。”平時臉皮厚的李二驢被小姑娘一問,也結結巴巴了起來
“我叫齊水凝。”小姑娘看著李二驢笑了起來。
後麵的日子李二驢開始教齊水凝如何偷東西。
“二驢哥,你說偷東西這種事情是不是很壞啊,偷了別人的東西,別人肯定會很著急的。”
“在這裏不能說這些的。”
“二驢哥,我今天偷到了一個雞腿,趕緊吃。”
“管理人員不是讓你偷錢嗎,你怎麽偷雞腿,算了,我今天偷了兩個錢包,給你一個吧,不然你今天晚上得沒飯吃了。”李二驢說著遞過去自己今天偷到的唯一一個錢包,後果自然是讓人販子半夜給打得半死。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李二驢也感覺自己對齊水凝越發的喜歡起來,齊水凝在這個黑暗的賊窩就是他唯一的陽光,他唯一的動力。
每日的黃昏,李二驢總會帶著齊水凝到工廠的樓頂,站在上麵看太陽下山
而齊水凝很喜歡給李二驢唱歌,她的聲音很清脆,跟黃雀一樣,每次聽齊水凝唱歌,李二驢的心裏總是會特別的平靜。
一天黃昏,剛給李二驢唱完歌的齊水凝小聲的問：“二驢哥,你說我們不能一直這樣做小偷吧？”
李二驢想了想說：“這樣挺好的啊,以後長大了表現出色,說不定還能當‘管理人員,。”
所謂的管理人員,自然就是人販子,在所有被抓來的小孩中,管理人員就是最大的了,誰要是敢不聽話,管理人員就拿出棍子使勁的打,誰都能欺負。
在混亂的賊窩,做管理人員幾乎是所有人的目標。
“我想逃出去,我以後要做歌手,要當明星,我不能留在這裏。”齊水凝睜著大眼睛看著李二驢說：“你也應該有夢想,去考個大學,好好讀書。”
“別傻了,在我們這,是不能有夢想的。”李二驢搖了搖頭,雖然他才十一歲,但他看過太多的小偷想逃走,結果被管理人員抓回來,打斷手腳,甚至是割了舌頭,讓他們上街要飯。
“但我有啊。”齊水凝開心的笑了起來,李二驢在旁邊看得呆了,他心裏默默想道：你,你就是我所有的夢想。
正如李二驢說的,在賊窩裏麵是絕對不能擁有夢想的,這種東西,在他們這,隻能是一種渴望。
很快,齊水凝就消失了,徹徹底底在李二驢生活中消失,李二驢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是在一次上街偷東西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小女孩很像齊水凝,可這個小女孩的眼睛已經被挖掉,手腳全斷掉,趴在地上要飯。
那雙迷住李二驢的眼睛徹底的消失了,而李二驢隨著看到齊水凝的下場後,心中對齊水凝的夢想,也翁然瓦解。
在這裏,人真的不餓能有夢想嗎？
每天李二驢都會到齊水凝要錢的那條街,悄悄的在那個破碗下丟下一些自己偷到的錢,而齊水凝聽到錢掉到碗裏的聲音,總是會開口說謝謝。
齊水凝唯一留下的,隻剩下她甜美的歌聲。
而在一個月後,齊水凝再也沒有在這條街上出現過,她人間蒸發般消失。而李二驢也開始變得更會拍馬屁,更討那些所謂‘管理人員,的歡喜,最後終於在十六歲的時候,找到機會報警。
當警察把那些人販子給抓走的時候,驢哥走到了當初齊水凝每天給她唱歌的地方。
“水凝,你可能已經不見了,但我想說給你聽,我馬上就要回家了,然後會聽你的話,找個大學讀,從今天起,我就會是一個有夢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