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埋骨地,下井口(第三更)
葫蘆裏麵賣的不是藥,而是一種很厲害的火,李鬆曾經用它對付過不知道多少的鬼怪。
我們所有人都在悲切中,大家都沉默著,沒有一個人上前去撿。
九叔見過的世麵,比我們在場每一個人都多,雖然我看出他心中也很悲憤,但他臉上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要顯得更平靜,似乎早就司空見慣了。
他率先走到李鬆身前,撿起滾落在地上的小葫蘆,又從他身上搜了一些符咒出來,嘴中低沉的說:“我們這一行,死的人不計其數,一旦加入進來,就等於是前麵一隻腳已經踏進了地獄,而後麵一隻腳也是踩在棺材板上的。”
九叔一邊說,一邊拔李鬆身旁野草:“既然大家都加入進來了,早就應該想好這個結果,我相信李鬆並不後悔,前麵還有厲害的在等著我們,大家各自休息一會兒,準備繼續趕路。”
九叔的話非常的幹脆利落,手下也非常的迅疾,不一會兒李鬆旁邊方圓五米的雜草就被扯得幹幹淨淨,他又去把屍魅和屍煞殘肢也給全部撿過來,和李鬆的屍體放在一起。
期間隻有一水和李鬆上去幫忙了,我和縣令都在一旁怔怔的看著,而柳姚曦是更不可能上去幫忙的,她現在應該是處於極度悔恨中,畢竟李鬆是死在她的手上,雖然那並不是她的本意。
九叔他們沒多久又弄了些幹枯的樹枝,把李鬆和屍煞屍魅分成兩堆放好,準備好一切之後,並沒有舉行什麽儀式,九叔直接扔了一張符咒在李鬆的樹枝堆上,樹枝嘩的一聲就燃起來了。
接著又是屍魅和屍煞的樹枝堆,也跟著燃起來了。
由於九叔在燒屍之前已經把雜草除掉了一大片,因此也不擔心讓周圍的雜草跟著燃起來引起火災。
兩團火焰把夜空照耀得通紅,火光彌漫映射在我們每一個人的臉上,直到兩個小時後,天空泛起了魚肚白,火光才熄滅下去。
九叔上前去把李鬆的骨灰收集起來,拿出一個口袋給裝好,接著又把骨灰就埋在了山中,說這片山是個風水寶地,李鬆下輩子一定會投個好胎。
可是真的有下輩子嗎?我不知道,畢竟我遇到的怪事已經夠多了,隻希望真的能夠有下輩子。
時間不斷的溜走,我和縣令也都從悲痛中走出來了,至少表麵上看不出異樣,九叔給我老爸打了個電話讓他們啟程,然後我們剩下的六個人也開始向著墳山中心進發。
這次沒走多久,我們又遇到了問題,迷路了,往裏麵越走霧氣越大,根本分不清方向,這個時候二鷹又發揮了它的作用。
它聳動著小小的鼻子,不斷的嗅周邊的空氣,帶著我們往前走,而我們一邊走,一邊留下記號,好讓後麵我爸他們不會遇到同樣的問題。
在迷霧裏麵繞了半小時,總算繞出去了,等我們出來的時候,卻發現我們似乎來到了另外一個地方,這裏雖然是山,但是卻沒有樹,沒有雜草。
有的隻是濃厚的陰氣,而在這片看不真切的空地中心,有一口井,準確點來說也不是井,因為它雖然和井一樣,都是洞口朝天,但是這口井下麵沒有水,根本看不清下麵有什麽,裏邊兒漆黑一片,隱隱有一股陰冷的寒風從裏麵彪出。
“嘶……”縣令走到井口去望了一下,連忙把頭縮回來,對我說:“靠,這下麵不會就是你們祖宗的墳吧?這陰氣也太他媽重了。”
九叔也上前去看了一下,說:“這個井口看樣子是剛打開沒多久,不過從周圍的土壤和痕跡來看,應該是盜墓賊幹的,後來洞口被封上了一段時間,最近才重新打開沒多久。”
“你們看,這裏有個腳印!”突然一水的聲音傳來。
我過去一看,果然看到了,而且並不是一個人的,這裏有好幾種腳印,其中一個是軍用膠鞋的,而還有一個是我和縣令剛回老家來時,在村外看到過。
“看來裏麵不止一個人……”我看著地上的腳印,喃喃道,“不過我們並沒有走錯,傳言中,黃家四位祖宗的埋骨地,應該就是這下麵了,而且何爺也說過,有盜墓賊改變了這裏的風水,結合著四周光禿禿的場景來看,確實是這樣的。”
“靠,那就是說何爺之前已經到過這裏了?”縣令插話道。
“他確實早就來過了。”李煒證實了縣令的猜測。
我摸著早就被我抱在懷裏的二鷹,看向九叔說:“九叔,下麵該怎麽辦?”
九叔的眼神從我們每一個人的臉上看過,聲音沉重的說:“這口井,肯定就是通往祖墳的通道了,前麵隗鬼,和我們遇到的各種磨難大家都體會到了,如果有想要退出的,現在還來得急。”
九叔這句話說出來,我首先看向柳姚曦,我覺得在場最有可能退出的就是她,不過我看向她的時候,她臉上一如既往的高冷,並沒有多大動容。
而李煒和我是同門,又是何爺叫過來的,肯定不會退出,縣令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也不會退出。
這個事情本身就關乎著我的命運,如果不處理好,我們全家上下都要倒黴,而且何爺說了,祖墳山的問題,需要我的鮮血,我自然是當仁不讓。
一水吐了口唾沫說:“小龍,你丫的出去得好好補償我!日……我就當沒來過這個世界好了。”
看來一水也要去了,九叔肯定不會退出,他是這裏的主幹,他走了我們就沒了主心骨。
這時候我突然想起我老爸他們,我問九叔要不要讓老爸他們回去,這裏太危險了。
沒想到九叔聽後卻搖了搖頭說:“他們的秘密武器,也許是我們勝利的關鍵。”
秘密武器,之前我老爸有跟我提過,看樣子九叔也知道,而且知道是什麽東西,不過他也沒有要告訴我們的意思。
九叔拿出一圈繩子,繩子非常細,可卻非常的堅實,他把繩子拴在樹上,然後扔向井口的下麵,率先吊著繩子下去了。
接著李煒也跟著下去了,然後是一水,接下來我把二鷹放到道袍的兜裏也跟著去了,我下去後麵縣令也跟了上來,柳姚曦在最後一個,她畢竟是女人,我們都下意識的保護她,所以才讓她走在了最後。
我的身體剛下井口,就立刻感覺到了不對勁。